孔有德正獨自一人坐在中軍帳,手中把玩著一個黃金鏤花玉盞,這個玉盞是他霸占了劉承胤的,看著這個玉盞,想到此前在湖廣差一點兒就已經(jīng)捉到朱由郎,最后卻失了手,孔有德非常的惋惜。正在這時,耿仲明光著剃青的額頭,手里攥著帽子沒頭沒腦的跑進了大帳。
“哥哥,大事不好啊,明軍援兵數(shù)萬,據(jù)此地不足十里!咱們快撤吧,再晚恐怕來不及啦!”孔有德正在出神,被耿仲明的一嗓子喊得眼白兒都翻上來了、大辮子都立了起來。
“他他他,你你你,什么?這、這不可能啊,昨天某家才把探馬放出18里的啊,怎么這一大早的,明軍便已經(jīng)抵進到我軍的十里之內(nèi)了呢,探馬都沒能發(fā)現(xiàn)嗎?誰是探馬,把他們都拉出去砍嘍!”
耿仲明沒好氣兒的喊道:“還砍什么呀,八成這會兒您的探馬早見閻王啦,再者,哥哥昨晚發(fā)出的命令,今天一早明軍就到啦,你那些探馬會飛嗎,還什么18里,咱們趕緊先逃他個百八十里再吧。哥哥保重,弟這就替您往回探探路!”
眼見耿仲明要跑,孔有德隔著書案一把拉住了他:“穩(wěn)住!兄弟,先不要慌,貿(mào)然撤退,遇到埋伏可怎么辦?別忘了李錦和劉體純可都在咱們回去的路上呢,而尚可喜卻在長沙,根無法接應咱們。某家當你是兄弟,所以赴湯蹈火的事情還是某家來做吧。”
耿仲明頓時就翻了臉:“憑什么!”“就憑你叫某家一聲大哥,某家還是這次南征的大將軍,這兩條兒還不夠嗎?”
“我夠你姥姥兒。”孔有德根不準備再和耿仲明對罵了,他一邊向外跑,一邊高喊著自己的隊伍集合,立刻撤退,心中卻在暗笑:“隨你罵什么都行,誰讓咱們是兄弟啊,兄弟間就是有禍我來闖,有屎你來吃。等弄明白這一點后,某家管你叫哥。”
桂林西郊,煙塵彌漫、喊殺之聲震天,李定國所部御營前軍5人,及柳州守軍5人,共計三萬,作為大軍的前鋒向耿仲明殺來。孔有德早已經(jīng)逃得毫無蹤跡了,耿仲明也沒準備送死,他也正在逃跑,只是他逃的慢了一步。在孔有德的眼皮底下他不敢逃啊,畢竟征南大將軍是人家呀。
沒有什么激烈精彩的搏殺,只有一群人在拼命的逃,另一群人在拼命的追。一直追出二十里的時候,李定國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股更猛烈的煙塵,那是朱四帶領著郝永忠的京衛(wèi)軍和錦衣衛(wèi)快步趕超了李定國,漸漸地沖到了追擊部隊的最前面。
“前面的清軍弟兄們,不要跑啦,繳槍不殺!”錦衣衛(wèi)們一聽到追得興起的皇帝朱四喊出這樣的一個新鮮口號,也都跟著喊了起來:“繳槍不殺!”
只有擋在朱四身前沖鋒的為國身上將就著綁上了一副盔甲,手拿著拂塵,像個武林高手一樣,卻回頭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屁話:“萬歲爺,繳槍的不殺,拿刀的該怎么辦?”
朱四被這句話噎得像吃了個蒼蠅,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一鞭子狠狠抽到了馬屁股上,而且是為國的馬屁股,這讓為國的戰(zhàn)馬打著響鼻兒沖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就看為國在天空中起起落落的,手里的拂塵也跟著在飄,像個西班牙斗牛士一樣搖搖晃晃的就沖進了敵群之中。嘴里還高喊著:“有話好好啊,都不要動手!”當數(shù)百清兵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看著為國發(fā)呆的時候,朱四和錦衣衛(wèi)的馬隊便已經(jīng)趕到了。
“坦白從嚴!抗拒更嚴!”隨著一下下的手起刀落,包括朱四手中的狼牙棒也都見了血,數(shù)百清兵瞬間便被朱四的馬隊殺了個干凈。才穩(wěn)住自己戰(zhàn)馬的為國再次沒皮沒臉的跑來問朱四:“萬歲爺,不是好了繳槍不殺的嗎?”
朱四摘了摘掛在狼牙棒利刺兒上一些敵人的肉渣,又吹了吹,自以為棒子上已經(jīng)很干凈了,才滿意的對為國道:“那他們到底繳槍了沒有啊?”為國抽了一下剛剛在烈風中流出的鼻涕道:“還沒等奴才問呢,他們就掛啦。”“那就繼續(xù)追!”
完這話,朱四拍馬繼續(xù)追擊。“哎呀,我萬歲爺,您能不能換個趁手兒的兵刃啊,您見過哪個皇帝上陣,手里輪著個狼牙棒的啊?”朱四早就沖出去百十步了,對于為國的這種廢話,他懶得回答。
誰規(guī)定了皇帝就不能使狼牙棒啊,長槍他不會用,馬刀他都嫌太沉,狼牙棒這東西不但便宜,而且簡單易用,量又足。打起來只要閉著眼,往敵人腦袋上砸一下,就OK了,而且還很輕便,木質的棒子再栓一個皮繩在腕處,多大的力氣也不會脫手,對于一向靠著精打細算過日子的朱四來,這玩意兒太特娘的帥啦。
朱四的馬隊又整整追出去八十里,快到傍晚時才停下了腳步。耿仲明手下步兵的尸體零零散散、橫七豎八的躺了一路,他帶著騎兵連夜繼續(xù)逃命。朱四在歇馬的時候,還在繼續(xù)發(fā)布了一些軍令:“能否聯(lián)系上李錦,問問他們到底趕沒趕到預定地點去堵截敵人?”
一直負責情報交通的嚴通天認真的答道:“陛下,此時的交通已經(jīng)斷絕,聯(lián)系不上忠貞營,與李錦將軍的最近一次通信還是在十五天前,可那時李錦的忠貞營還在寶慶以西,絲毫沒有拔營的意思”
嚴通天話未完,便被鄧凱打斷了:“萬歲爺,就算是李錦堵住了清兵,以我們這幾百騎兵也無法對其殲滅,李定國和郝永忠二位將軍距離我們尚有半日的路程,萬歲爺,我們不易再向前冒進啦。”
朱四的心中很失望,連日來他數(shù)次派信使前往忠貞營,調(diào)撥李錦前往永州至衡州之間堵截清軍的歸路,然而李錦卻從未給過他明確的答復,更沒有派人回稟過忠貞營的動向。
這已經(jīng)可以明,李錦這次絕不會去配合朱四的圍殲計劃,而對于這個李自成的親侄子,朱四又毫無辦法。動不得、殺不得啊,牽一發(fā)而動身,一旦動了李錦,前身同屬于大順軍的高必正、郝永忠、劉體純部一定會部嘩變。
可如果沒有李錦在永州以東堵住二王,明軍這次的戰(zhàn)果至多只能收復州和永州兩座城池,而無法達到殲滅二王主力的作戰(zhàn)目的。“我們回去,去梧州,這里的追擊交給李定國一個人就行了!”完這句話,剛剛坐在地上的朱四就立刻跳上了馬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走了,只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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