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九江和南昌人的慘死，朱四淚如泉涌，馬進忠也是泣不成聲，他們就這樣一直的哭著，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蹲在一旁，許久都沒一句話。

    馬進忠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淚，嗚咽的道：“咱們兩個大男人，一個皇帝、一個國公，眼看著十幾萬的百姓死了，卻只會哭，像什么話？”朱四也擦拭著淚水道：“對，咱們找譚泰拼命去！”剛剛站起來半個身子的朱四又被馬進忠一把拉倒在地上：“您哪像個皇上啊？成天著不是騎馬砍殺，就是要找韃子拼命，您要是想還給九江、南昌百姓一個公道，這事兒就得聽我的，我老馬保證能還這些亡魂們一個公道！”

    朱四也發急的喊道：“有屁快放，朕沒心情聽你吹牛，只要能滅了譚泰，朕的皇位都可以讓給你！”“您就把這皇位坐穩了吧，我老馬可沒那么沉的屁股，暫時咱們也沒有吞了譚泰軍的好牙口，但是撕下他一大塊肉，我老馬還是做得到的。好了，這次如果勝利了，我老馬什么封賞都不要，您也不要想著給我升官，我老馬還不想踩著同族十幾萬的亡靈上位！”朱四又催促道：“你快！”馬進忠：“急什么，等我擤擤鼻涕。”

    制定好了戰斗計劃之后，朱四與馬進忠沒有逃，他們依然在這座英雄的城市戰斗著。只是馬進忠將自己的38兵力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在吉安城上堅守，另一部分控制了螺子山和瑞華山兩處高地。吉安明軍的兵力雖然不及譚泰，甚至遠遠不及九江和南昌的義軍數量，而馬進忠卻要比九江的守軍王得仁和南昌的守軍金聲桓高明的太多了。

    螺子山是譚泰想要攻打吉安城所必須克服的一道障礙，此山不高，僅僅14米，山上卻松竹林密，樹影婆娑，茂密的植被成為了明軍的保護傘，使得譚泰手中的大量火炮極難發揮效用。萬般無奈之下，劉良佐再次成了一個悲催的選擇。就連巴山看到譚泰這樣的使用劉良佐，都對劉良佐產生了一點點的同情。

    他問譚泰：“大將軍為什么每次都讓花馬劉做先鋒呢，這樣做是否會對漢軍的軍心產生影響啊？”譚泰不以為然的回答：“漢軍正黃旗的左夢庚，再加上他花馬劉和吳三桂，僅僅這三支漢軍就是三十多萬張嘴。攝政王這次把他花馬劉的人馬派給了我，不就是為了打仗嗎？將軍總不能只管著這群南蠻子的吃食，卻不讓他們干活吧。”

    巴山又問：“可是大將軍，他的隊伍已經連做了九江、南昌兩次戰役的主攻了，兵員損失很大呀。”譚泰面露不削之意：“有我八旗鐵軍撐腰，近千門大炮支援，他劉良佐面對著九江和南昌的那些叫花子一樣的起義軍都能損失巨大，這怪的著將軍嗎？他不總是吹噓他鑲一黃旗漢軍的戰斗力要超過左夢庚的正黃旗漢軍嗎？打一些叫花子都這么吃力，還什么花馬劉，我看他就是一匹騾子。你也去告訴他，如果發生了和明軍主力的戰斗，由我們滿八旗來打，遇到這些散兵游勇的殘匪，功勞就讓給他啦。”

    巴山似乎還有話：“可若是引起漢軍的軍心動蕩”譚泰打斷他：“嗨，你也不想想，等他的隊伍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的軍心動蕩不動蕩的又有何差別？去把將軍鼓勵他的話告訴他，由你去比較好。”巴山似乎也有所頓悟了，其實他也只是擔心漢軍中如果產生不滿情緒，會影響南征大軍戰略目標的達成，其實這群南蠻子的死活，跟他巴山也沒有多大關系，于是巴山答了一句：“大將軍高見！末將這就去。”完邊去找劉良佐做政治工作去了。

    “什么？你這是大將軍抬舉俺老劉？要是再這樣抬舉幾次，俺老劉就該被抬上西天啦！你看沒看到這螺子山到底有多難打，我的隊伍已經強攻了三天啦，每天都是十幾輪的進攻，這要死傷多少人啊！”

    巴山安慰他：“哎呀老劉，咱們不是有大炮嗎？我回頭告訴大將軍，讓他多往山上砸一些炮彈過去。”劉良佐急到：“炮彈有個屁用？這螺子山林子密不，明軍還在山上挖洞，我軍開炮時他們就躲到山洞里面去，等我們沖鋒時他們再出來。這個馬進忠難對付那都是出了名的，還一肚子壞水兒，連英親王都著了他道。”

    巴山故作差異的：“哦，你這支明軍主將就是人稱‘混十萬’的馬進忠，我太知道他了，他原來就是個草頭王，后來投了左良玉。左夢庚投向朝廷時他也假裝跟著投降，結果騙去了英親王手中的幾百門大炮，英親王還差一點兒和他拜了把子。等英親王發現時，他早就把那些大炮都扔到長江里去了。他倒是拍拍屁股跑了，英親王卻因為沒了大炮也就沒法再攻城了，直接導致了王爺的整個征南大軍撤回了京城。害得英親王被其他和碩親王們笑話了好長時間。這個混蛋原來在這兒吶。”

    劉良佐不想聽這些他知道的，他就想問問自己是否還會一直炮灰下去，所以沖著巴山打岔到：“我您能不能一些我不知道的，我的人都在這里攻了三天啦，死了幾千號人，我現在拿他沒辦法呀。仗要是再這么打下去，每次都讓俺老劉做先鋒，還指望著領什么功勞啊，就算不被明軍虐死，到時候俺老劉手里沒了兵將，也只好解甲歸田啦。”

    接下來的談話中，劉良佐在巴山身上得到的還只是敷衍，接下來的幾天，他還是咬著牙去進攻這座看似不大的螺子山，可馬進忠的明軍就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到山上就拔不下來。譚泰還是在看熱鬧，每天里給劉良佐提供的支援都還是只是一些不值錢的炮彈。何洛會非常不滿意譚泰的做法，多次當面指責譚泰這樣做是在貽誤戰機，譚泰卻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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