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用楫要吃大虧,通政毛毓祥想要上前阻攔,卻被對面的一眾武勛用眼神逼視。 毛毓祥先是打了一個冷戰,卻又強要硬著頭皮出風頭,結果高必正迎面三兩步走來揪住他的衣襟問道:“你是哪路神仙?老高那樣的拿眼神兒瞪你,你都權當耳旁風啊。”
高必正還會拽文,拽的大家都想笑卻又不敢笑。毛毓祥被高必正拎在空開一面。”
瞿式耜這話很壞,與其是求情,不如是又往工部尚書秦翼明頭上扣了屎盆子。可是秦翼明身在西北,瞿式耜鉆空子罵街,還得趁著街坊出門兒了再站在人家門前罵。朱四心中贊嘆,瞿老頭不虧為文斗高手,先把端也是老辣的很,一句話又把李用楫的根系插回到了瞿式耜的頭上。瞿式耜又回頭望了望朱四,朱四卻把視線挪開了,示意這種爛賬自己決不參與。
瞿式耜再次對何文端施禮,又對李元胤也拱了拱手道:“大家都在朝為官,為圣上效力。李大人確實魯莽,出言不遜,可還是望各位大人能夠海涵。”這時,王船山看到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不想逼人太甚,何況李用楫也無太大罪過,便對幾位當事人道:“既然有瞿大人出面,嚴鎮撫使把官帽還給李大人吧,不過李大人日后可要好自為之哦。”王船山話雖不多,但是以他的身份在朝中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嚴通天笑呵呵的把官帽重新歪歪扭扭的戴在了李用楫的頭上,還故意撣一撣帽檐兒上的灰塵。李用楫被嚴通天的動作嚇得直閉眼,帽翅兒隨著嚴通天的手忽閃兒忽閃兒直飛。
瞿式耜見此情形對王船山一拱手,便退了回去。嚴通天退回去后,李用楫整了整冠帶,看了王船山一眼后,卻哼了一聲。王船山也沒正眼看他,這樣的角色想要整治一下,隨時都可以,王船山豈會和他一般見識。
袁彭年從打附和了瞿式耜的舉薦,又經過李元胤一提醒,才知道自己已經站錯隊了,他原認為自己是皇帝和東林黨兩方面都被看好的人,今日一試水,發現自己的面子真的沒有那么大。朱四的團隊,相互之間都太了解了,現在在朝中的許多事情,根不必朱四親自提槍上陣。
局面已經穩定了,朱四才看似輕描淡寫的了一句:“為朝廷籠絡賢才,原是一件好事,然而錢謙益雖號稱‘江左三家之首’,朕卻不知其才學是否真有過人之處。可有關于錢謙益的兩件敘事,朕卻知道的很清楚。事情來也很有意思,既然朝會已經沒什么要事了,朕跟諸位卿家講一講這位江左三家,東林黨魁——錢謙益。”罷,朱四竟然打開了紙扇,拍了一下龍膽——也是驚堂木,差念什么定場詩了。派頭兒跟街邊兒評書的絕對有一拼。
“話當年錢謙益被貶官到了南京,又適逢甲申之變,先帝身死社稷,大明群龍無首。按國家到了這步田地,身為江南文壇領袖,又身在南京,錢謙益可希風重行當年東晉王導的舊事,帶領華夏衣冠南渡,再為漢家復興滅國。可錢謙益竟然不想著為國家盡力,只想要自己發財,不但在南京大肆賣官鬻爵,竟然還向諸多大明宗室出售皇帝之位,價高者得。皇帝自然誰都想當,更何況此時錢謙益等人所在的南京,已是大明朝唯一的朝廷。大臣們也都是南京三司、六部的班底,他們推舉出來的皇帝自然可以代表大明皇室正統。可惜錢謙益實在太貪,開口便向各位宗室要價五十萬兩白銀。某位宗室雖然很想當皇帝,卻一時還無法籌集到這么多的銀子。那邊兒江北四鎮的總兵們便已經推舉福王繼了位,是為弘光皇帝。諸位卿家都是博古通今之人,朕請問眾卿家,歷史上哪一朝哪一代有人像錢謙益這樣把皇帝寶座當成了搖錢樹的?先秦有一位呂不韋,可他也只是將賭注押在了一個奇貨可居的嬴異人身上。誰見過這樣明碼實價、童叟無欺的售賣皇帝寶座的?”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武將們大都咬牙切齒地搖著頭,有的是因為沒讀過幾書,連呂不韋和嬴異人都不熟悉,更沒法插嘴;少數有學問的武將,譬如李元胤、秦拱明、馬萬年,但是這些人都是朱四的捧哏,屬于幫著皇帝喝彩兒的那一類,所以不算數。可文官中是顧亭林、王船山這樣的學問大家也想不出歷史上還有誰干過錢謙益這等的齷齪之事。至于其他人,除了瞿式耜無言以對又不敢張嘴之外,其他大多數人也都跟著搖頭。(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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