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這個青階,純屬計劃之外。依落桑族人的性子,這事不會輕易罷休,所以,沈云估摸著,這段時間,西礁鎮(zhèn)要熱鬧起來了。
他當然不怕青階的親朋好友過來尋仇。說句不客氣的,他真的怕他們不來尋仇呢。
講真的,他從來不會輕易起殺心,哪怕是面對自己的敵人。
在發(fā)覺青階的時候,他便仔細的考慮過了:水至清則無魚。有這個青階坐鎮(zhèn),西礁鎮(zhèn)四平八穩(wěn)的,太過寧靜,有如一潭死水,田亮寶他們根本不好展開動作。
另一方面,青階一旦亡于非命,其親朋好友勢必會聞訊趕來。那個時候,西礁鎮(zhèn)的寧靜也將徹底打破。只有這潭死水被真的攪混了,田亮寶他們才好行事。鎮(zhèn)子里的凡人們也有了生機。
所以,這個青階必須去死一死。
但是,沈云又不想自己暴露在這些落桑族人面前。因為如此一來,他便成了眾矢之敵。
這與什么敢做不敢當,沒有半個銅板的意思。
他除掉青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攪和掉西礁鎮(zhèn)的太平日子,讓鎮(zhèn)子里的落桑族人,以及聞訊趕來的那些落桑族人,狗咬狗。
如果他暴露了,所有的落桑族人會很自然的將矛頭一齊對準他。
這種情況下的落桑族人內(nèi)部有多么的團結(jié),多年前,沈云在百里城已經(jīng)充分見證過了。他不想,也沒有必要再親身驗證一回。
而且那樣的話,青階的死就會變得毫無價值。只是他徒增殺孽而已——這么多年來,他悟出來一條道理,那就是,殺生就是殺生,不論是誰,只要殺了生,就會產(chǎn)生殺孽。從來與那條被殺的生靈該不該死,有無罪孽……等,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只是從自己的生存,還有道出發(fā),有些殺孽是繞不開的。所以,必須背負。
什么叫做擔當?這便是!
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讓青階白死。
自己的手段,自己再清楚不過了。沈云很確定,落桑族人在現(xiàn)場找不出什么線索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些精怪們走了消息。
是以,他直白的告訴參山他們,落桑族人不會善罷甘休。大舉搜山,是不可避免的。
果不其然,包括參山在內(nèi),所有的精怪都著了大急:“大人,救我們!”
沈云故意略作沉吟之后,順手推舟的答應了下來:“這樣吧,這段時間,委屈你們在靈寵袋里躲幾天。等風頭過了,再放你們出來。”說著,從百寶囊里拿出一只空靈寵袋,打開來,扔在一邊的地上。
眾精怪自是一番歡天喜地,二話不說,自發(fā)的排好了隊。由參山打頭,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自己跳進靈寵袋里。
“啊,這里頭好多靈氣!”
“還有好多好吃的!”
“哇,快看,有床呢!”
“真軟和呀!好舒服!這怕是戲文里說的,皇帝老兒睡的那床吧……”
很快的,靈寵袋里,歡聲笑語連連。
“大人的靈寵袋……很特別呢。”余莽在一旁對手指。控制不住的也想要一個,怎么辦?
“那是當然。這是魏長老親手做的,經(jīng)改良了的。”沈云沒有給他機會,當排在最后的那朵打碗碗花也迫不及待的跳進了靈寵袋里時,伸出右手,輕輕的向靈寵袋招了招手。
靈寵袋立時自行飛起來。等落到他掌心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只有一個錢袋那么大小。仍然是鼓鼓囊囊的。而眾精怪的聲音卻是完全聽不到了。
啊啊啊,魏長老親手做的,改良了的!肯定不是凡品!余莽的眼睛更亮了。目光幾乎要凝成了實質(zhì),粘在靈寵袋上。
沈云沒好氣的抬手給了他一記毛栗子,將靈寵袋塞在他懷里:“靈寵袋,還有參山他們,都是你的。”
“是!”余莽趕緊的雙手穩(wěn)穩(wěn)接住,笑得下巴都快落在地上了。
接下來,沈云依然是用“乾坤袖”收了余莽,接著,祭起清越冠,原路返回,出密林。
在林子的入口處,他看到了一地的狼藉。而那倆守衛(wèi)更是連人影也沒一個。
不用說,定是逃回鎮(zhèn)子里去了。沈云挑了挑眉。其實,他早在百里城的時候就知道,落桑族人也是一樣的怕死,并不是象他們自己鼓吹的那般神勇無比。
很快的,沈云回到了鎮(zhèn)子里。
與他離開時相比,鎮(zhèn)子里明顯的更加安靜。靜悄悄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兩邊,不論是商鋪,還是住戶,都是門窗緊閉,無形之中,透出緊張與不安來。
這一點,連棚戶區(qū)里的凡人們都充分感受到了。他們都躲進了低矮破爛的草棚里,拼命的擠在一起。便是那些只有一兩歲的孩子們也惶恐不已。他們蜷縮著,躲在父母的懷里,小小的身體瑟瑟發(fā)抖,卻沒有一個哭出聲來。
感到害怕,就會哭。這是小娃娃們的天性。然而,這些孩子卻如此之“懂事”……小家伙們遭受了什么,由此可見一斑!
沈云握了握拳頭,按下心中的憤怒,徑直回到了客棧的后院里。
客棧里也安安靜靜的。但這只是表相。充當伙計、廚師的聽風堂弟子們,一個個全副武裝,守在自己的哨位上,嚴陣以待。
后院的后門一側(cè),也有一名弟子守著。
沈云是翻墻進來的。并且他的步法對于那名弟子來說,實在是太快了。這不,他都已經(jīng)打開房門,進了屋,再關(guān)上門。那名弟子都是沒有任何察覺。
沈云在竹桌邊坐下來,抬手放出余莽。
這回,袖袋里沒有布玲瓏陣。余莽也是個相當敏銳的,在袖袋里,察覺到了鎮(zhèn)子里的異常氣氛。
站穩(wěn)身形后,他尾巴一晃,沖到木格子窗戶邊,悄悄的打開一道縫兒,仔細看過小院子的動靜后,又輕輕的放下窗戶,回過頭來,對沈云說道:“大人,鎮(zhèn)子里的落桑族人應該是收到消息了。”
沈云抬手給自己倒了一盅茶,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喝了一口,說道:“是入口處的兩名守衛(wèi)跑回來報的信。”
“報個信用得著兩個人一起嗎?他們就不怕林子里的人跑了……”余莽說到這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指著窗戶外面,嘲諷的笑道,“這些落桑族人,嘖嘖,真是聰明呢!”
這樣一來,逃跑便不是逃跑了。就連擅離職守也是情有可緣。
更重要的是,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所以,兩名守衛(wèi)這逃兵當?shù)氖峭τ屑夹g(shù)含量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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