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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媳 正文 第504章 情字,難解之謎

作者/鄉(xiāng)村原野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梁心銘忙道:“許是你父親拿來的,預(yù)備你母親偶爾過來歇息時,有的穿戴!边@話不過是哄她罷了。

    扣兒點點頭,一臉懵懂。

    父親拿這么多衣裳和頭面首飾來這,卻不跟母親,任憑母親尋找、懲罰丫頭們,好生奇怪。

    梁心銘像看出她心思般,微笑道:“看得出來,你父親對你母親很好。這幅畫也是你父親畫的吧?”

    扣兒羞澀地抿嘴笑,點點頭。

    所有的孩子都希望父母恩愛、家庭和睦,扣兒自然也不例外。這間密室,讓家破人亡的女孩冰冷的心田死灰復(fù)燃般,重新有了暖意,就像父親留給她的望遠(yuǎn)鏡。

    這也是梁心銘引導(dǎo)她的目的。

    梁心銘見她看向那幅畫,露出緬懷的神色,試探地問道:“畫的像你母親嗎?”

    扣兒很肯定道:“像!”

    梁心銘問:“你母親就是這般……英姿颯爽?”

    扣兒自豪地挺了挺胸脯,道:“噯。父親為此常叫我學(xué)母親,做爽利女子。平日里他也從不拘束我……”

    梁心銘暗暗點頭,看來牛將軍的畫技雖然一般,卻畫出了妻子的質(zhì)和神韻,乃是深刻了解妻子的緣故。

    王亨忽然問:“你母親常來丹桂苑嗎?”

    扣兒道:“以前常來。后來就不大過來了。”

    王亨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扣兒道:“就是父親和母親吵架后!

    他們吵架,是威海大將軍進(jìn)京述職返回途中,在青華府住,兩家議親時,牛將軍翻臉的。

    也就是,牛夫人應(yīng)該是知道這密室的,但跟牛將軍吵架后,夫妻離心了,便不大來丹桂苑了,所以沒發(fā)現(xiàn)牛將軍在下面布置了閨房,也沒發(fā)現(xiàn)丟的東西。

    梁心銘恍惚間抓住了什么。

    威海大將軍耿忠?

    孟清泉的妹夫?

    這中間有什么蹊蹺嗎?

    她一時還想不明白。

    她又帶著扣兒看了一圈,才送上去,安慰囑咐了一遍,見扣兒表現(xiàn)還好,并未受驚嚇,才放心。

    回頭,王亨正坐在大書房等她。

    聽了扣兒一番話,王亨推斷:下面那閨房是牛將軍獨自布置的,不干牛夫人的事。怪道他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原來是少了女主人留下的痕跡。

    那鞋、那些衣裳和頭面,都太突兀了,若是女主人常在這留宿的話,肯定會有零碎東西擱在外面,但絕不會是這么一副貴重的頭面——不戴的話,怎會不收起來呢?不是怕人偷,而是這樣的頭面,擱在外面不利于保管,容易落灰,還容易被壓壞。若牛將軍用來睹物思人,就得通了。

    夫妻同住在一個宅子內(nèi),他想怎么愛夫人就怎么愛,何須躲在這密室內(nèi)營造一份虛幻的景象?

    這行徑委實太怪異了!

    梁心銘進(jìn)來,道:“走吧!

    王亨問:“去哪?”

    梁心銘道:“下去呀!

    王亨瞅她道:“還下去干嘛?下面陰凄凄、寒颼颼的,又有死人,你也不嫌染晦氣!

    又示意她在旁邊椅子上坐。

    梁心銘坐下,側(cè)過身子,疑惑地問:“怎不下去了?還有那些重要文件都沒查呢,里面肯定有證據(jù)!

    王亨道:“我讓他們搬上來,咱們慢慢查。”

    梁心銘忙道:“這不妥。這些東西還是放在下面安!

    王亨好笑地看著她道:“你糊涂了!看完了再搬下去就是了,橫豎又不用咱們搬。下面涼氣重,待一天,晚上你腿就要疼了。到時候又找東方前輩麻煩。”

    梁心銘笑道:“這樣也行!庇诌惦記下面密室的玻璃窗戶透進(jìn)的亮光問題,忙問他怎么回事。

    王亨起身道:“你隨我來!

    兩人便去了丹桂苑后院,就見一條清澈的溪流繞著后檐下蜿蜒流淌,經(jīng)過后罩房時,泄入地底暗渠。暗渠的入口有閘口,閘口豎著兩尺長的一排鐵柵欄,約莫有半尺高部分露在水面。這鐵柵欄是擋渣滓用的。

    王亨指著道:“這就是通光口!

    梁心銘恍然大悟。

    這種引水方式在徽州很常見。在當(dāng)?shù)厝擞^念中,“水”為“財”,一個村子里,幾乎家家門前屋后引活水,還有人在院內(nèi)挖一方的池塘聚水養(yǎng)魚呢。這種水柵欄則是進(jìn)水口必須要安置的,防止渣滓流入暗道,堵塞了水道。

    丹桂苑就有一個活水養(yǎng)魚池,他們看見魚池邊沿有四五處閘口,有進(jìn)水口,有出水口,都豎著柵欄。

    梁心銘已然明白:地下密室玻璃窗口的光亮從何而來,只是在下面的密室內(nèi),看不見地面的情形;地面上,也無法窺探地底的秘密,可謂隱秘之極。

    她納悶道:“牛將軍這是想干什么?那密室不就是藏東西的嗎,難道他想躲在地底生活?”

    王亨注視著她,輕聲道:“我猜,他想囚禁他妻子。”

    梁心銘頓時錯愕不已。

    連一旁的趙子儀都覺吃驚。

    梁心銘道:“為什么?”

    她覺得,牛將軍很愛夫人呢。

    王亨幽幽道:“這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肯定,他參與謀反、臨陣倒戈都與牛夫人有關(guān)。如果牛夫人就是林千雨,那他所做的這一切就能解釋通了——他臨陣倒戈,既想阻止謀反發(fā)生,又想保妻子性命。男女間的愛恨情仇最不可琢磨,令人癡狂,有時足以毀天滅地!”

    梁心銘道:“這代價也太大了,都死了多少人了!”

    王亨搖頭,依然凝視著她,想起林千梓的話:

    “王安泰,有一天你也會身不由己地往低處流。”

    “不,梁青云,上善若水用在你身上合適,用在他身上并不合適。他跟郡主才是一類人,甚至在某種情形下會更激烈,不信你等著瞧。如果……”

    他當(dāng)時沒有嚴(yán)正反駁林千梓,因為他明白她所的意思:若朝廷不肯赦免梁心銘,他確實會更激烈。

    為了馨兒,他真的會反!

    他大逆不道嗎?

    不,他不認(rèn)為!

    不過就是梁心銘女扮男裝科舉入仕,的確是觸犯了大靖的律法,他也不敢視律法為兒戲,所以努力將功折罪。

    但這個罪名雖然大,卻沒有造成生靈涂炭,相反,梁心銘入仕后,造福一方百姓,又連續(xù)為朝廷立下大功;加上他這些年立下的功勞,夫妻兩個做了這么多,都不能換梁心銘一條命,那這個皇帝還要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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