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那棟木質的白樓樓,一個精瘦的老頭穿著和服捏著酒壺,一邊美滋滋的喝酒一邊咿咿呀呀的哼著叫不出名字的東瀛歌。rg
他慢慢抬起頭來,只見面前站著兩個年輕男子,他一眼看到高橋介時二話不撒腿就往屋里跑,別看年紀不卻跑得比兔子還快。
“老東西,別跑!”高橋介沖過去追,那老家伙在屋子里繞了一大圈,一溜煙竄到了后院,還沒等他開角門出去,被高橋介從背后一腳踹翻。
高橋跑得呼呼直喘,沒想到這老東西腿腳這么麻利,“混蛋,你跑什么?”
“你是山口組的高橋介,誰見了你敢不跑啊。別打我,我是欠了你們山口組的高利貸,可我沒不還啊。區區幾百萬日元而已,也不至于讓你親自找上門來吧。”德川家喜一害怕了事實。
高橋介又好氣又好笑,“老東西,我找你不是追債的。”
聽了這話,德川家喜眼珠滴溜溜直轉,“不追債追我干嘛?”
“少廢話,跟我走。”高橋氣得真想給他一通電炮,像拎雞似的把他拎了回去,往地上一扔摔得“梗”了一聲老骨頭差點兒沒散了架。
韓東皺著眉頭真心有些失望,想當年德川家是多么牛逼的存在,沒想到如今卻一代不如一代。
“德川先生,聽你們家族最近遇到了很多事情啊。”
德川家喜眼珠賊溜溜的轉了轉,“遇到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是再不老實,我先剁一只手!”高橋抽出一把匕首在老家伙眼前晃了晃。
“別,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還不行嘛。”德川家喜吞了吞口水,“德川先生去世了,他的女兒要回來繼承家業,遭到了族人的反對,他們推舉野一郎才是合格的繼承人。”
“他們推舉野一郎,那你的意見呢?”
“我……我就是一個沒用的老頭子,我的意見有什么用。”
“好像不對吧,我怎么聽是你帶頭推舉野一郎的?”
“我也是沒辦法啊,那子逼我這么做的。”
“難道你就沒懷疑過德川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懷疑有什么用,族的人都能猜到一定是野干的,那子是個野心家,他早就開始悄悄控制家族勢力了。”
“那子不過是德川先生的義子,按理他根沒資格繼承家業,你那么支持他一定是收了人家的好處吧?”
“我……我沒有。”
“可是我聽你一直都是個爛賭鬼,動不動就跑到東京去玩幾把,據欠了賭場的錢到現在還沒還清。”
“你怎么知道?”
高橋一指自己的鼻子,“因為那個賭場就是我開的。”
德川家喜一看實在頂不過去只好承認了,“是啊,我是很愛賭,就因為這個我輸得傾家蕩產老婆孩子都跑了,現在還欠了一屁股賭債,可我一把老骨頭又能怎么樣,好在野答應會幫我還清賭債還要給我一大筆錢,我一時糊涂也就……”
“那子可是謀殺你侄子的兇手,為了錢你連良心都不要了。”
“是啊,我該死,我糊涂……”德川家喜一邊罵一邊抽自己耳光。
“野明天大婚的日子就要宣布上位了,如果你還有那么一點點良心的話就應該站出來揭發他,你雖然是個爛賭鬼,可你的資歷是族最老的,只要你振臂一呼很多人都會響應。”
“野那子瘋了,他連自己的義父都敢殺,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這時,高橋笑了,“我以山口組的名義保證你的安,而且我現在就宣布你欠的賭債一筆勾銷。”
“真的?”德川家喜感動的鼻涕眼淚下來了,跪下來給高橋磕頭,堂堂德川家的人淪落到這種地步也真是把祖宗的臉都給丟盡了。
“我答應你們,可是野那家伙是不會輕易收手的,他要是瘋起來不知道會做些什么。”
韓東淡淡一笑,“你放心,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傍晚時分,天邊一抹殘陽如血,給承載了數百年的德川幕府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野一郎走出正廳,一步步的來到院子正中的假山石前,伸手不知道碰到什么機關,只見假山石緩緩劈開,中間竟露出一個漆黑的洞口!
站在洞口前往下一望,只見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一股股冷颼颼的陰風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野踩著石階一步步走了下去,背后的假山緩緩合攏,從表面看根看不出任何破綻。
石階總共有幾十級,走到底就見面前是一條望不到頭的隧道,隧道兩邊都有鯨魚油燈,隨著空氣進入,一盞盞油燈砰的一下又亮了起來,在黑暗中發出幽冷的磷光。
隧道曲曲折折忽高忽低,野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面前竟是三道石門,三道石門是連著的,里面都有機關,所有機關只能從外面打開。
穿過了三道石門,再往前走一盞茶的功夫竟又是三道石門,穿過后再走一段竟成了三道鐵門,野一一打開了鐵門才終于來到了一間空蕩蕩的石室。
這座石室足有三個籃球場那么大,周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鐵門,鐵門上鑄著德川家族歷代家主的姓名和身份,只剩下一邊二十三個鐵門上是光禿禿的沒有一個文字。
野從左往右數,最后來到最后那個鐵門前,把鑰匙插進鎖孔里左三圈右三圈,然后一拉鐵門上的獸首銅環,只聽“咔”的一聲門開了!
一股潮濕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咬了咬牙關把心一橫,閃身鉆了進去……
這里不是別的地方,赫然正是德川家族的秘密冢穴,歷代家主死后尸骨都會安葬在這里,那一座座鐵門后就是每一代家主安葬的居所,但后來隨著家族漸漸敗落榮光不再,為了節省墓穴空間往往都是幾代家主共享一間石室,而且每一代家主的骨灰都是又下一代家主親手安葬的,所以家族里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座秘密冢穴的存在,至于野是怎么知道的,還有他是怎么得到冢穴鑰匙的,那只能問他自己了。
咣~
隨著野進去石室,身后的鐵門自動關閉,聽到關門那一聲,他禁不住身子一震,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了起來。
石室的面積并不大,四壁光禿禿的,里面也沒有什么可以坐臥的地方,借著鯨魚油的微弱光芒只見墻角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在靜靜的面壁。
她的眼睛瞎了,兩手兩腳也都斷了,披著一件白袍,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具骷髏!
事實上,一個人落到這步田地也真心沒什么活著的價值了。就算這個人還活著,也只比死人多口氣罷了。
可是身為神戶第一劍道家的野此時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畢恭畢敬的鞠躬行了個禮,輕輕的叫了聲:“師傅。”
過了半晌,那人仿佛漸漸蘇醒了一般,喉嚨里發出一種無比沙啞的聲音,“我過多少次了,我不是你師傅。”原來她的嗓子竟也啞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個人該犯下多大罪孽才會受到如此殘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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