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杜如晦是一顆璀璨的明珠,哪怕被染上太多的塵埃,依然無法遮住其耀眼的光芒。 ≧ 可惜的是,慧眼識珠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他雖然投奔了秦王府,卻還未來得及展露出自己的能力,便因為一時疏忽,葬身望月樓。
死在青樓終究不是高雅的事,所以在杜家與朝廷的授意下,杜如晦的死,并未驚起滿城風(fēng)雨。
杜如晦死的時候,李玄霸已經(jīng)離開長安多日,而且,李玄霸在長安待著的那段時間,從未離開過衛(wèi)王府,任誰都不該懷疑不到他的身上。
但是除了李玄霸,誰又會做出這樣的事?
京兆府尹派人暗中查了半個月,最終只查到兩具尸體,然后自己進(jìn)宮請罪,被李淵當(dāng)眾訓(xùn)斥了一炷香的時間,望月樓的事便不了了之。
整座長安城里,有許多人隱約猜到了望月樓一案的真相,但沒有人會比李家父子更確定。李淵不確定的是,李世民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孝恭和世民關(guān)系密切,冠縣一事,玄霸將怨恨怪到秦王府上,也是在情理之中。”退了早朝,李淵回到后宮,與萬貴妃閑聊起來:“好在他還算識大體,沒有傷及大唐朝廷根。”
無論是杜如晦,還是因為他而喪命的其他幾位秦王府的人,在李淵眼中都是無足輕重的,只要能夠讓李玄霸泄出心中的怒火,李淵認(rèn)為很值得。
但李淵永遠(yuǎn)也想不到,李玄霸的真正目的,來就是為了誅殺杜如晦!
“陛下,孝恭為何會那么做,您想過嗎?”萬貴妃垂著眼瞼,無精打采的道:“如果真的是世民授意,您又打算怎么做呢?”
“沒有證據(jù),豈能胡亂治世民的罪?”李淵沉默片刻,緩緩答道。
萬貴妃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心道,即便有證據(jù),您就真的會責(zé)罰世民?頓了頓,她開口道:“陛下,玄霸在長安城做了什么,您一清二楚,除了臣妾,他連建成都不見,您望月樓的事與他有關(guān),可曾想過是否有證據(jù)?”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般向著玄霸?”李淵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你真的以為京兆府尹查不出望月樓背后之人?他不過是不敢查而已。”
“事涉朝政,臣妾不敢妄言。”萬貴妃福了一禮,輕笑道:“不過臣妾相信,如果望月樓背后的人真的是玄霸,他既然謀劃這么久,定然不會留下把柄。”
李淵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望月樓只是一處煙花之地,李淵攻進(jìn)長安時,朝廷并未太過在意,直到最近生了慘案,望月樓才引起朝廷的注視。
“望月樓出現(xiàn)時,朕正在北方抵御突厥,玄霸還在張須陀麾下效力。”李淵細(xì)想之下,甚是驚懼:“朕不相信,他在數(shù)年前就開始謀劃今天之事!”
“既然陛下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又為何會懷疑望月樓的事與玄霸有關(guān)?”萬貴妃語氣平靜,面帶笑意:“依臣妾猜測,玄霸想通過這件事告訴陛下,并非所有案子都會留下證據(jù)。”
李世民正率軍和薛舉交戰(zhàn),分身無力,而杜如晦前往李孝恭大營的事極為隱秘,朝廷并不知曉,所以李孝恭攻打冠縣一事,看上去和李世民毫無關(guān)系。
“世民胸懷大志,一直反對大唐與南隋共處,但他和玄霸兄弟情深,又怎會做出這種事?”李淵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婉妃,此事不必再提,朕相信世民。”完,舒了口氣,笑道:“倒是你上次和玄霸見了一面,不知聊了些什么?”
杜如晦和李孝恭雙雙殞命,最開心的莫過于李建成。身為大唐太子,在朝中的威望卻始終比不上秦王,這讓他內(nèi)心非常不安。
“李孝恭一死,秦王在軍中的勢力被削弱近半,太子殿下,您應(yīng)該乘此良機(jī),請求領(lǐng)兵出征。”太子府內(nèi),李建成與一眾幕僚飲酒暢談,心情十分舒暢,眾人對李世民諷刺一番后,韋挺開口道。
“朱粲殞命,衛(wèi)王又退回江都,樓羅十幾郡遲早會歸于大唐,太子殿下應(yīng)該先入宮請旨,前往平定反賊,以擴(kuò)張大唐國土。”有人拱手道。
“王大人,殿下平定樓羅乃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之事。”韋挺朝王珪笑了笑,道:“下官勸太子領(lǐng)兵,原就是希望他能接替李孝恭,繼續(xù)攻討梁國,據(jù)探子來報,李孝恭死前已經(jīng)將蕭銑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太子殿下親率大軍前去,他必然不戰(zhàn)而敗。”
“宮正有此意,只是有些擔(dān)心世民會從中作梗。”李建成面帶笑意,看著眾人道:“世民行事陰鶩,宮在他手中吃過不少虧,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河?xùn)|的遭遇還歷歷在目,正是那場陰謀,使得李建成辛苦幾年結(jié)交的人脈,部化為烏有,為了大唐的未來,李建成選擇了忍讓,但行事變得十分心。
“殿下請放心,冠縣一事,陛下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但心中必然會懷疑秦王。”韋挺答道:“秦王此時若是識趣,就會老老實實的率兵剿滅薛舉,否則,只怕連陛下都不會繼續(xù)放縱他了!”
“韋大人所言極是。”一名中年男子拱手道:“秦王富有謀略,陛下需要秦王替大唐出征,是故不愿深究冠縣一事,衛(wèi)王在長安城里鬧了一鬧,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找秦王的麻煩,秦王沒有能夠激起大唐和南隋的仇怨,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自吞苦水。”
“一個月內(nèi)失去左膀右臂,他的心里自然是極苦的。”李建成搖頭笑道:“既然諸位大人都覺得宮該進(jìn)宮,那事不宜遲,明日早朝宮便請旨剿賊。”李淵沒有意識到杜如晦的重要性,但李建成一直提防李世民,自然會注意與他有關(guān)的任何人。
“太子殿下,江都送來一封請柬。”眾人笑談之時,門外有人躬身喊道。
“請柬?”李建成與韋挺等人面面相覷,一時有些糊涂,連忙讓那人將請柬呈上。
李建成收到請柬的同時,遠(yuǎn)在高墌城的李世民近乎同時收到了一封請柬,不過他臉上的憤怒之色代表他沒有感受到被邀請的喜悅。
“奪我戰(zhàn)馬,殺我良將謀臣,居然還請我參加他的大婚!”李世民的手抖得很厲害,他咆哮一聲,將請柬撕的粉碎:“可曾看到送請柬的人?”
“回殿下的話,請柬是綁在箭上射出,不知道送請柬的是何人。”劉文靜躬著身子,心的答道。(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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