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慌忙開口,打斷了舒柔的話:“夫君!我有一件事想要宣布。”
舒澤有些驚訝:“什么事?”
舒柔則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微抿了一口,掩去自己的笑容,張氏這是要妥協(xié)了,她怎么有點不信?
“柔兒已經滿十四歲了,就到了快要婚嫁的年紀,我有一樣禮物打算送給她,當作是柔兒的嫁妝。”張氏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藏在袖子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禮物,送?應該是還才對。舒柔不動聲色,冷眼旁觀,就看張氏想要玩什么花樣。
舒澤被她這么一,立刻想到了舒柔與趙思琴之間的婚事,想著圣旨不日便要下來,張氏這考量倒是合適的緊,便贊許地點點頭:“是什么嫁妝?”
舒澤的反應讓張氏心中微冷,面上的表情卻不變,終于了出來:“我想把西門街上的四間鋪子都轉到柔兒的名下。”
“什么?”舒雯驚叫著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娘,你不是答應過要把鋪子給我做嫁妝嗎?還只是兩間而已!
張氏心一跳,糟糕,她忘了和雯兒打招呼了!
然而,她若是不向舒柔妥協(xié),舒柔出公主府的事情是她的手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因此,張氏只能在舒雯開口出無可挽回的話之前,先制止她:“雯兒,坐下!”
“娘!”舒雯又叫了一聲。
“坐下!連娘的話你都不聽了嗎?”張氏厲聲道。
舒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了,整個人都有些混亂,為什么,為什么娘要把鋪子都給舒柔,為什么娘什么都不告訴她?
舒澤也有些驚訝,他雖然不理庶務,但家中的重要財產,他還是了解的。這四間鋪子的價值,可是不,張氏竟然舍得?
“夫人真的?”他忍不住向張氏確認道。
“當然是真的,我要把西門街的四間鋪子轉到柔兒的名下,給她做嫁妝!”
舒敏聽到這話,心里嫉妒得要死,她并不知道西門街的四間鋪子的真正價值,卻明白多了這四間鋪子,舒柔的嫁妝明顯豐厚了許多,她完比不上!
同樣是庶女,為什么舒柔可以有這么多的嫁妝?舒敏很是不服,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質疑的時候,只能悶悶地不開口。
張氏一步步走到舒柔的身邊,想要去牽她的手,卻被舒柔給躲開了。她也不介意,繼續(xù)維持著賢惠嫡母的模樣,道:“柔兒,這四間鋪子母親答應給你了,不過,你現在還沒有定親,就還是先放在母親手里,只要你的親事成了,母親立刻就轉給你。”
原來她動的是這種心思!
兩天時間太緊,張氏還來不及對她動手腳,就只好以退為進,先答應她的要求,卻并不執(zhí)行,只要故意拖延她的婚事,再去想別的辦法,這四間鋪子就能繼續(xù)留在張氏的手里。
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只可惜,張氏不知道,陛下已打算為她和趙思琴賜婚了,她的婚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定下來。舒柔心里覺得無比有趣,真期待圣旨頒下之后張氏的臉色會變成什么樣子。
舒柔起身,自然地向張氏行禮:“多謝母親。”
舒澤在一邊笑道:“好,好,好!”
這件事之后,生辰宴才真的開始了,然而,除了舒柔與舒澤,其他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到她們不開心還得強裝開心,舒柔的心情就十分愉悅,一口氣吃了兩碗飯,得到了舒澤更加慈愛的目光。
飯后,舒澤將舒柔帶到了書房,親手將生辰禮物交給了舒柔。
那是一塊淡黃色的暖玉,玉上雕著一匹駿馬,正合了她的屬相。
“柔兒,為父無能,讓你數日來幾度遭逢大難,幸而柔兒是有福之人,逢兇化吉。愿我兒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從此后平安順遂,諸事如意。”舒澤看著她,溫柔地出祝語。
“謝謝爹。”舒柔握著手里的暖玉,只覺得那暖意從手心遍及身,滲入心中。
“柔兒喜歡就好,”舒澤笑著,忽然想到了張氏在生辰宴上的大手筆,不由感慨,“我一直以為張氏對柔兒有些偏見,但她作為一個嫡母,能保持大體上的公正,已是不易,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送柔兒這樣一份禮物。”
偏見?哪里只是偏見啊,分明是仇恨,恨不能她一生盡毀的刻骨之仇!她都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了張氏,她要這么害她,一次不行,兩次不行,大概還有三次四次?
舒柔真的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舒澤,但她握在手里的證據還不夠,不夠將張氏一次性完擊倒,于是,她忍住了。
不過想到張氏自以為聰明,打算拖延她的婚事,慢慢謀劃算計她,舒柔就忍不住問道:“爹爹,我和趙思琴的事……”
她并沒有再下去,但舒澤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沒想到我家的柔兒已經開始思嫁了?真是讓為父傷心啊!”
“爹!”舒柔不滿地叫了聲。
舒澤眉眼間帶著笑意,故意道:“是爹錯了,我家柔兒當然是好的,都是趙思琴那子的錯,竟敢半夜來翻我們相府的墻,爬柔兒的窗戶,柔兒把他趕走是對的!”
舒柔頓時有些窘迫:“爹,你知道了?”
“那是當然啊,”舒澤想了下,稍微透露了一點,“陛下派人來我是知道的,他們也算是相府的人了。”
舒柔恍然大悟。
“不要你們現在婚事未定,就算是婚事定了,他趙思琴也不能爬你的窗子,爹爹再給你加一隊護衛(wèi),有事盡管叫人!”
舒柔更窘了,但想到連陛下派暗衛(wèi)都跟父親打了招呼,趙思琴卻偷偷派人看著她,心里便十分不滿,默認了丞相的做法。
沒想到,舒澤卻是輕輕一嘆:“可惜,就算是防也防不了多久了。”
舒柔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舒澤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西北之事將定,陛下已和我明言,六月初,賜婚圣旨便會降下,爹爹雖然舍不得,也要開始為柔兒準備婚事了!”
六月初嗎?舒柔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至少要到秋天呢,沒想到會這么早,看來西北的情況真的很好,到現在也沒聽疫情相關的事情,大概她的提示真的發(fā)揮作用了。
舒柔心中歡喜,但見舒澤的惆悵,連忙抓緊了舒澤的手,不掩孺慕:“就算柔兒要嫁人,最喜歡的,也還是爹爹!”
他是她世上唯一的親人,她也不舍得遠離他。
舒相爺十分感動,聲音更加溫柔:“柔兒真是爹的好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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