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兄一聲冷笑,大咧咧地道:“你沒長耳朵嗎?難道你剛才沒聽見宗師妹叫我的名字?”
凌霄訕訕一笑:“聽見了,但沒咋聽清楚……”
旁觀眾人大多數(shù)都是第一次見到凌霄,不知他是何方人物。此時見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極是不屑,不少人甚至幸災(zāi)樂禍,暗道就你這樣的也想搭訕宗師妹,活該被楚師兄痛扁……只有冒明明心里有點(diǎn)納悶,這明顯不像是記憶當(dāng)中的凌師兄的風(fēng)格啊。
楚師兄也覺得有些意外。不過他隨即想到“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古訓(xùn),也就當(dāng)即釋然了。何況這個時候,有人主動把臉?biāo)蜕祥T來讓他踩,讓他在自己心儀的女孩面前立威,他又何樂而不為?
楚師兄意氣風(fēng)發(fā)仰天長笑一聲,鼻中噴出一股冷氣,大拇指對著自己一豎,下巴揚(yáng)起,不屑地睥睨著凌霄道:“子,那你豎起耳朵聽好了,老子這次親自給你加深一下印象!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龍象宗,楚坦之便是!”
“醋壇子?原來你真的是叫這個名字啊!”凌霄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剛剛聽見宗師妹這么叫你,還以為她是叫的外號呢,沒想到你真的是叫這個名字……嘿嘿嘿,真的,這名字還真夠賤的!”
“醋壇子?咯咯咯……”冒明明聽見凌霄公然埋汰楚坦之,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哪知道這一笑之后,凌霄隨口惡謔的這三個字從此就深印腦海,讓她一想起就不由自主地發(fā)噱,竟然再也忍耐不住,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地爆笑起來。
她連忙背轉(zhuǎn)身去,緊緊捂住了嘴巴。不過從她不住聳動的香肩,急劇顫抖的嬌軀,已然可以想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笑成了什么模樣。
“噗嗤!”宗靜雪也被他這話逗得不禁展顏一笑,同時還為凌霄此刻公然為自己站邊之舉,心里頭隱隱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竟然是有些……甜絲絲的。
“哈哈哈……噗噗噗……”
世上永遠(yuǎn)不缺看熱鬧的觀眾,剛才楚坦之一來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時見凌霄跟他掐了起來,頓時就圍上來一大票人。當(dāng)聽見“醋壇子”這三字封號,眾人無不捧腹狂笑起來,都覺此言不虛。
“子,你找死!你爹難道沒教過你,禍從口出嗎?”楚坦之咬牙切齒,緊握雙拳一字字地道。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名字還有這樣延伸的用法,此時眼見圍觀的師兄弟一個個笑得樂不可支,頓時惱羞成怒到了極點(diǎn),一雙眼睛都紅了起來。
凌霄最是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實(shí)則仗勢欺人的做派,聞言又是嘿的一聲冷笑:“嘿嘿,一個大男人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起一個這么找抽的名字,真是惡心死人!奉勸你一句,還是早點(diǎn)把你名字改了算了,這三個字雖然聽過一次就讓人難忘,但多聽兩下卻要把人都酸死的!”
被凌霄夾槍帶棒地冷嘲熱諷一頓,楚坦之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緩緩地道:“好,果然有膽色,竟敢公然消遣我?”
“消遣你?呵呵,一個大男人自我感覺太好了還真是一件要命的事!”凌霄心念一動,腳下頓時云氣升騰,淡淡地道:“我沒那工夫跟你瞎扯!有這扯淡的工夫,還不如回去修煉呢。宗師妹,冒師妹,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竟是絲毫不給楚坦之留任何面子。
宗靜雪目光一閃,盈盈笑道:“那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明明,咱們走!”
“轟!”
一股勃然的氣勢從楚坦之身上驀地爆發(fā)出來,那種悍然而強(qiáng)猛的氣勢,頓時令得一旁圍觀的眾人都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幾步。
“子,別以為你打敗過景恬,你就真是靈元無敵了。”楚坦之手指著凌霄,怒極反笑地道:“今天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靈元高手!”
被凌霄的這番頂撞,令得楚坦之臉上的怒氣來濃,心中的殺意來盛。平日里他在奔雷門也是一個飛揚(yáng)跋扈的主兒,沒事見到石頭也要上去踢一腳的貨色,除了在宗靜雪面前之外,還沒人敢這樣讓他吃癟呢!
更何況,一年之前凌霄和景恬的那一戰(zhàn)他也看了,實(shí)話,他真沒覺得凌霄的實(shí)力強(qiáng)到哪里去。他覺得,凌霄唯一倚仗的就是那個像烏龜殼一樣的風(fēng)土大陣,至于其最后憑借暗器取勝的做法,更讓他為之不齒-靈修士的戰(zhàn)斗居然用上了暗器,簡直就是恥辱!所以,今天他將不憚于給凌霄真正地上一課,讓他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靈修之戰(zhàn)!
“靈元窺奧晚期,比景恬要強(qiáng)一些……”感應(yīng)著楚坦之的氣息,凌霄不動聲色地在心中對其做了一個實(shí)力的判定。
冷冷地望著一眼滿臉獰笑的楚坦之,凌霄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冷冷地道:“過兩日就是內(nèi)選大比了,如果你對自己這么自信,那不如咱們賽場上見真章吧,我肯定等你!”
“用不著,老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不及了!”楚坦之踏前一步,宛如一頭絕世兇獸似的,獰聲道:“再,我也不認(rèn)為你能挺到我來找你!”
凌霄目光冷冷地看著他:“你想好了,真的要現(xiàn)在打?”
“怕了就,別他媽
的光知道在那里嘰歪!”楚坦之不耐煩地道:“你要不打,那就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高喊三聲‘楚爺爺饒了的狗命’,并發(fā)誓從此不見宗師妹,老子可以考慮今天放過你。”
聞言,凌霄一聲輕嘆,默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著宗靜雪和冒明明二人歉然地道:“兩位師妹,看來還要再等一會兒。”
宗靜雪咬著嘴唇道:“凌師兄,要不還是算了,我無所謂的……”
凌霄微微一笑,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想要不打,對面的那個夯貨也不會同意啊。
冒明明卻聲道:“凌師兄,妹會替你加油的。”伸手拉著宗靜雪走開。
瞧得這兩人即將開打,周圍觀眾人人振奮,當(dāng)下便有兩個好事者站了出來開始清場,給他們讓出來好大一塊空地。
“嘿嘿,子,別我沒有提醒你,就你對付景恬那兩下,在我這里行不通!”楚坦之獰笑著活動了一下手腳,渾身噼啪作響,靈氣也開始急速地凝聚起來。
一道青黑色的肉眼可見的靈力從其身上暴涌而出,將楚坦之的將整個身體都是包圍在了其中。
行功完畢,楚坦之一聲大喝,噗噗兩聲,兩道黑光便對著凌霄虛空一斬而去。
兩道墨綠的影子在凌霄的眼前不住放大,卻是兩塊綠森森的青色樹皮。
“原來此人修的是木元素功法!”凌霄心中一動,口中也是一聲冷哼:“疾風(fēng)之刃!”
呼呼兩聲,兩道青色風(fēng)刃從凌霄身邊一閃地激射而出,正正迎上了兩塊樹皮。只聽嚓嚓兩聲響過,樹皮被風(fēng)刃一削而斷,化作四塊樹皮跌落在凌霄腳下。
“咦,怎么會這么弱?”凌霄隱隱覺著有些不對。
就在這時,地上的四塊樹皮之上,忽然嗖嗖嗖地接連不斷地冒出一絲絲一縷縷的青氣,這些青氣相互交聯(lián),竟然于瞬間結(jié)成了一道型的法陣。
“不好,這是木困之森!”一旁觀戰(zhàn)的宗靜雪,見狀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木困之森是什么東西?”在她身邊的冒明明好奇地問道。
“我聽楚坦之過,他有一門秘術(shù),作戰(zhàn)時會故意先放出兩個木元素母因子,只要有人以靈力相抗,這兩個母因子就會被自動激發(fā),釋放出預(yù)藏在身上的子因子,從而結(jié)成一道叫‘木困之森’的法陣。這個法陣最大的功能就是會限制對手的靈力……這樣一來,今日凌師兄豈不是就成了束手挨打的局面!哎呀,這……這可怎么辦?”到這里,宗靜雪的一張俏臉倏然一白,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冒明明看著她的樣子,忽地古里古怪地一笑:“喲,這才跟人家第一次見面,就這么快地?fù)?dān)心他了呀?”
“我……”宗靜雪也覺得自己今天有點(diǎn)表現(xiàn)失常,俏臉頓時一熱,強(qiáng)辯道:“今天這件事凌師兄也是為了幫我,我擔(dān)心一下不行嗎?”
見冒明明一臉的似笑非笑,不禁大羞,頓足嗔道:“你好好看你的凌師兄,看我做什么?”
就在這時,場中的楚坦之一聲暴喝,腳掌在地上重重一跺,整個身形宛如一頭橫沖直撞的巨型犀牛一般,硬生生地擠入了那個法陣,拳頭帶起極度壓迫的兇悍勁風(fēng),狠狠對著凌霄搗去。
自從上次見識過凌霄跟景恬的作戰(zhàn)之后,楚坦之一直就在自己的心中假想過無數(shù)次,假如有朝一日碰上這樣的對手,自己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付?最后,他找到了木困之森這個方法。
只要把凌霄圈進(jìn)這個陣法,木困之森就會像蜘蛛吐絲一樣,將他的一身靈力捆縛得束手束腳,到時別他根無法結(jié)出當(dāng)日跟景恬戰(zhàn)斗時的那個風(fēng)土大陣,恐怕想要動一動手腳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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