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靜望著女人消失的地方，懵了好久。rg
她指著那片已經被陽光充足照射的虛無，喃喃道：“沒……沒了？”
左馗沒話，他的心情有復雜。
他有震驚，但很短暫也很少，畢竟行里無法想象的東西很多，女人的種種不可思議也就不顯得么奇怪。
左馗心里更多的，還是女人的信息給他帶來的擔憂。
女人雖然沒有什么明確的標尺，但傳達給左馗的信息量已然十分龐大。她了一些千思和灰無常的背景，但相關的種種左馗不了解的信息，反而更讓他覺得混亂。
他覺得，自己要盡快用女人給的腰牌查一下幻樓書房的資料才行。
“這娘們兒來無影去無蹤的功能是不是定時的？！”
左靜終于完緩過神來，暴出一陣驚呼，驚醒了左馗。
他拍拍左靜的肩，道：“好了，這些東西，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下，晚我們和高老板他們再商量。你，我，我們所有人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不困。”左靜道：“噼里啪啦折騰了一宿，我一睡意都沒有。”
左馗想了一下，打算讓左靜去吃早飯。
驀地，他感到自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同時傳來了稚嫩的尖叫聲：
“左大個子！”
左馗微微一笑，轉身抱起了胡慕。
他摸了摸胡慕的頭，道：“你怎么過來了？你母親呢？”
“娘親高老頭的店里缺人手，拉著我老公去幫忙啦！”胡慕一邊玩弄著左馗的長一邊道：“她讓我來你這里蹭早飯吃。”
“司諶那個兔崽子昨天晚上住你家了？”左靜皺眉道。
“不許你我老公壞話！”胡慕鼓圓了腮幫子，對著左靜吐了吐舌頭，又道：“娘親怕昨天晚上不安，叫老公來店里陪我。”
左馗兄妹對視了一眼，都了頭。
胡夫人叫司諶來店里而不是把胡慕打過去，看得出也有守著店面以防萬一的考慮。
左馗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胡慕道：“你們昨天晚上留守店里，有沒有現什么奇怪的事情，或是聽到什么聲音？”
“沒有誒。”胡慕漫不經心道：“老公給人家講故事，講著講著人家就睡著了，一睜眼就看到娘親回來了。”
左馗了頭。他把胡慕放下來，對左靜道：“你帶慕去吃早飯，我也得去高老板的店里看看。”
左靜頭應允，拉著胡慕往外走。
“回來睡一會兒。”左馗道。
左靜回過頭，一臉不耐煩道：“我特么都了我沒睡意。”
“那也要睡。”左馗道：“你不是妖族，折騰了一夜不休息，你會被掏空的。現在這么亂，我需要你給我幫很多忙，能休息就趕緊休息，忙起來想休息我都不會讓你睡。”
左靜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拉著胡慕離開了。
左馗輕笑了一聲。
左靜和胡慕果然很像。他想。
左馗捏了捏鼻梁，一晚上的激烈地運動讓他覺得很是疲勞。如果是一般情況下，他這會兒應該躺進棺材里休息一下，但他現在還頂得住，也就不打算休息。
妖街還有那么多需要善后的事情沒做，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他走出六方齋，來到了高老板的店里。莫醒正坐在待客的幾邊，對著一杯早已冷卻的茶水出神。
左馗的到來驚醒了他。他抬頭看了左馗一眼，眼睛里閃過一絲光芒，卻又瞬間黯淡下去。他把頭撇過去，吹著那杯一熱氣都不冒的涼茶。
左馗有些奇怪。
莫醒的手臂雖然斷了，但昨天晚上一起逃跑的時候，看上去似乎很釋然。但看他現在的狀態，似乎對左馗心存芥蒂。
“你怎么了？”左馗問道。
“沒怎么。”莫醒的聲音很，但聽得出都是不服氣。
左馗有些疑惑，道：“莫老板，你覺得現在是傲嬌的時候嗎？”
莫醒被噎住，終于擺出一臉不滿道：“高老板告訴我，你在鬼街擋住那群人的術學，是鬼紋，對嗎？”
“不錯。”
“可你答應過我，只要現鬼紋的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你還記得自己為什么想要知道和鬼紋有關的事么？”
“當然記得！我想找樂師，就是哪個叫千思的家伙！”
“我找到的都是鬼紋相關的只言片語，零星可見幾個術學，并沒有和千思有關的。”左馗道：“告訴你有什么意義？”
莫醒張了張嘴，沒能出什么來。
“做事要記得自己的初衷。目的雖然經常會變，但如果忘了初衷，事可就徹底白做了。”
左馗教完之后，進后院去了。
高老板的店里擺下兩排煎藥的爐子，司諶和伙計正一人看著一排爐火煎藥。他們每人負責十個藥鍋，忙得不可開交。
有趣的是，相比靈動的司諶，靈魂殘缺又木訥的伙計倒是從容利落得多。他有條不紊地下藥煎藥，看起來輕車熟路。
司諶就有些手忙腳亂了。他忙得饅頭大汗，修士服被汗水浸濕了好幾大片。
左馗知道，耍耍功夫練練術學，司諶手到擒來。煎藥這種事，自然是比不了常年干這個的伙計了，這也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
高老板和胡夫人正在旁邊整理草藥。他們一起整理、搭配藥材，動作迅并且有條不紊。
他們看到左馗進來，把手里的藥材又理了理，堆放在一起。許多混搭方式相同的藥草堆被放置在一旁的長桌上，看起來像是一幅幅抽象畫。
“這一趟藥出了，給各家送去，再將我們新配的這些藥下鍋。”高老板對司諶和伙計道：“我們和左老板出去聊事情。”
伙計從不會話，司諶自己應了一聲，高老板便和胡夫人跟左馗一起出來到前店。
莫醒見他們又走出來，臉上都掛著許多嚴肅，怯怯道：“我……我要不先走？”
“沒必要，又不是要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高老板笑道，他轉問左馗道：“你和那女子聊完了？”
“是。”
“她人呢？”
“太陽升起的一刻，憑空消失了。”
高老板三人互相望了望，也都十分驚詫。
左馗把女人在六方齋所的一切原原地告訴了高老板三人。事情展到現在，他也已然分不清什么該隱瞞什么不該隱瞞了。高老板等人是僅有的能夠幫助他的人，他不想再藏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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