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槍
戰士興奮地臥在地上，端著97式狙擊步槍，擺出臥姿射擊的姿勢，大聲喊道：“報告教官，薛武射擊準就緒，請求射擊。”
“射擊。”莫曉生干脆果斷的下達射擊命令。
薛武瞄準目標，在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有些心慌了。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射擊，射擊的感覺是什么樣的，他一無所知。
他咬咬牙，閉上眼睛，右手食指猛地一鉤。“碰”的一聲槍響，嚇了他一跳。
木棍依舊穩穩地站著，像是在譏諷薛武。
“報告莫教官。”薛武爬起身，筆直地站著。
“講。”
“我想再打一槍。”一槍沒有撂倒木棍，薛武的心中不服。
“我給你這個機會。”莫曉生冷若冰霜。
薛武端起步槍，沉著子彈上膛，擺好射擊姿勢：“報告教官，薛武請求射擊。”
“射擊！”
薛武趴在地上，左手托槍，*抵緊右肩，右手食指扣在扳機上。他平穩的呼吸著，目光通過標尺和準星，延伸到木棍上。
他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右手食指慢慢地加大后勾的力度。
“碰--”子彈出膛，飛旋著從木棍左側飛過。
“二十米的距離，臥姿射擊，兩槍沒有命中目標，你的槍法不賴呀？看來你的不錯，射擊真的不難。”莫曉生冷冷地。
他看著頹廢的薛武，沒有安慰他，卻：“射擊誰都會，但是射擊和射擊命中目標不是一回事。”
“你們以為只要有槍，就能上戰場，就能殺鬼子，可是你一槍沒有打死鬼子，那么鬼子一槍就會干掉你。”
“就像這個狂傲的家伙。”他看著薛武：“他兩槍沒有擊中目標。如果在戰場上，你們告訴我，會出現什么樣的后果？”
一個戰士聲地：“他、他已經死兩次啦。”
“大聲！我聽不見。”莫曉生吼道。
那名戰士大聲喊道：“報告教官，他已經死了兩次啦。”
“放屁。”莫曉生咆哮著：“假如他射擊的目標是鬼子的重機槍手，或者是迫擊炮操炮手。他兩槍射殺不了對方，我們死的也許是十幾人、幾十人，還可能或更多。”
他怒視著受訓戰士：“因為這個笨蛋的狂妄，你們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處罰，體都有，一百個俯臥撐。”
“隊長，莫曉生瘋了，你要制止他，否則戰士們會吃不消的。”齊柏峰實在不忍心看戰士們超強度的訓練。
“這子變了很多，好冷血。”黃二狗微微笑著。
鄧候方輕嘆一聲：“他身邊的人死的太多啦，他嚴格訓練，是想保護身邊的戰友。”
齊柏峰有些懵。
薛武看到所有的人都要跟他受罰，心中過意不去：“報告教官。”
“講。”
“錯是我一個人犯的，受罰的應該是我，為什么讓他們跟我一起受罰。”
“若是在戰場上你犯一個不起眼的錯誤，暴露了目標，敵人就不會向他們射擊？只打你一個人嗎？”莫曉生冷酷的喊著。
“我告訴你們，你們中的強者，將來會出現在敵后，隨時可能暴露在鬼子的槍口下，也隨時會犧牲性命，不想死的可以退出訓練，我不留你們。”
“想繼續充英雄，當好漢的，就給我打起精神，偵察班不養爺。”
他的眼中射出凌厲的目光：“體都有，俯臥撐一百個，開始。”
沒有人再爭辯，十個戰士排成一排，默不作聲地做起俯臥撐。
“隊長，我想不通，練射擊不拿槍，只拿根木棍。一會兒臥倒，一會兒端著個木棍，一會兒負重野，還帶著處罰俯臥撐。”齊柏峰搖著頭。
“他這是在虐待戰士，顯示他是特工隊的老人，耍威風，你不能放縱他，這十個戰士，畢竟是我挑選的，我不想他們將來恨我。”
“他們將來會感激你的。”鄧候方微微笑著。
他回頭又對黃二狗：“你再挑出十個人，訓練軍姿隊形。訓練好后，分到各排做教官。”
“隊長。”齊柏峰不滿地：“我們是來打鬼子的，搞這么多花樣干什么？”
“四天后你就明白啦。”鄧候方微笑地看著受罰的十名戰士，很滿意。
“四天后？什么意思？”齊柏峰問。
“四天后不是你和莫曉生約定比試的日子嗎？”鄧候方沒有移開目光，看著已經筋疲力盡的戰士，摸著下巴。
“好。”齊柏峰有點惱火：“四天后若是這是名戰士中，有一個超我的槍法，我也拜莫曉生為師。”
鄧候方回過頭：“真心話？”
“真心話。”
“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到了第五天的黃昏，十名受訓的戰士終于看到了槍，這讓他們心中很激動。
“知道這是什么嗎？”莫曉生舉起一支三八式步槍，大聲喊著。
“槍！”戰士們異口同聲大聲回答。
“誰能出它的性能？”
沒有人回答。
莫曉生大聲道：“這支槍我們俗稱三八大蓋，它的原名是三八式步槍。”
“旋轉后拉式槍機，彈倉供彈。槍管長797毫米，長18毫米，使用彈藥，65×5 毫米步槍彈 ，重量395公斤，口徑65毫米，容彈量5發，有效射程46米，初速每秒756米。”
“三八式步槍的瞄準基線長，射擊精度高，65子彈進入人體后，易于翻滾，能夠留下可怕創口。”
“報告。”薛武喊道。
“講。”莫曉生威嚴地。
“能把槍先發給我們嗎？”
“你們都是這么想的嗎？”莫曉生問道。
“是。”十名戰士齊聲回答道。
“好。”莫曉生微微笑著，他指著身邊的是個口袋：“口袋里裝有五十斤沙子，你們背上沙袋，沖上對面的山頂上，山頂上為你們每人準備了五發子彈。”
“你們拿起屬于自己的子彈，回到這里。用自己背負的沙袋修筑掩體，今天實彈射擊。”
十名戰士興奮地各自背起沙袋，嗷嗷的向山頂沖去。莫曉生看著他們，會心地笑了。
站在寨墻炮樓上的鄧候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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