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蘇院長從鄰省開會回來。
和趙主任在電話里約定了地方,云涯打了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是江州一家挺有名的川菜館。
她敲門進去的時候,只見主位上坐著一位五十來歲戴著金絲眼鏡,氣質溫和儒雅的男子,云涯斂了斂神,心想這位應該就是院長蘇志遠了。
他的身旁陪坐著高主任,除此之外,包廂里沒有其他人。
看到云涯,趙主任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熱切的迎過來。
“n醫(yī)生,您終于來了。”
n醫(yī)生?蘇志遠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他是真沒想到,真正的n醫(yī)生竟會如此年輕,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
n醫(yī)生在國際上名氣很大,在她手中從無失敗的手術,即使手術只有百分之五的風險,在她手中也能化腐朽為神奇,不得不令人驚嘆,聽聞她的技術已經(jīng)達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只不過她人一直都很神秘,外界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甚至覺得這個人根就不存在,是別人杜撰出來的罷了。
沒想到真人竟會是個如此年輕的女孩,蘇志遠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趙主任給兩人作介紹:“n醫(yī)生,這位是蘇院長,院長,這位就是我給您提過的n醫(yī)生。”
見蘇院長有些發(fā)愣,趙主任趕緊附在他耳邊提醒一句,蘇院長猛然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起身和紀云涯握手。
“n醫(yī)生,久仰久仰。”
紀云涯微微一笑,“蘇院長折煞我了。”
三人坐下后,蘇院長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女孩,秀美優(yōu)雅,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高貴,像是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怎么看都不像奮戰(zhàn)在手術臺前的外科醫(yī)生reads;。
“你真的是n醫(yī)生嗎?”蘇志遠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在他的想象中n醫(yī)生應該是成熟穩(wěn)重的中年男子,再或者是年逾四十雷厲風行的女子,怎么都不可能是個高中生模樣的姑娘。
這種極致的反差實在是讓他無法相信。
只見那女孩微微一笑,笑容明亮而溫柔,“如假包換。”
她清澈的眼睛看向他,流露出真誠的神色,“如果年齡就能抹殺掉我的努力,實在是很不公平,蘇院長,你呢?”
蘇院長愣了愣,繼而哈哈一笑,“是我膚淺了。”
再看向云涯的目光透著欣賞:“好,少年成名,醫(yī)學天才,讓你來我們醫(yī)院,還真有些屈才了。”
云涯笑了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蘇院長挑了挑眉:“哦?恕我冒昧的問一句,n醫(yī)生是江州人嗎?”
“是啊,這里是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
蘇院長了然的笑了笑:“怪不得你的江州話的那么熟練。”
“只是,不知n醫(yī)生的真名……?”
云涯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姓紀。”
姓紀?這個姓還當真挺少見的,不過在江州倒是有一家姓紀的挺出名,但是……應該不會那么巧吧。
蘇志遠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別,還真被他琢磨出一點味道來了,他心底驚疑不定,面上卻不動聲色,輕笑道:“回來了就好,以后在醫(yī)院,你還干老行,福利待遇什么的雖然比不上國外,但你放心,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蘇志遠瞥了眼趙主任,趙主任立刻站起來,把一個信封遞到云涯面前,“n醫(yī)生,您看您剛回國,肯定什么都沒準備,我們醫(yī)院愛惜人才,什么都給您準備好了,中洲花園的一套兩居室公寓,一輛奇瑞qq,不值什么錢,但也是我們醫(yī)院的一片心意,請n醫(yī)生一定要收下。”
云涯看都沒看那信封一眼,搖頭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蘇志遠抿了口茶,“n醫(yī)生就收下吧,你回國肯定什么都沒準備,這樣你也能安心工作。”
話已至此,云涯也不好再推脫,默默點了點頭。
這時,又來了一個人,那人進門先是看了眼云涯的方向,隨后朝蘇志遠點頭,蘇志遠笑道:“老裴,你今兒可是來晚了,得自罰三杯。”
男子笑了笑,走過去在蘇志遠旁邊坐下,接過趙主任遞過來的酒杯,仰頭就灌了下去,一連喝了三杯,那面色都不帶紅的,云涯不由得暗嘆好酒量,同時她也在暗暗打量這個男人。
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一身精裁西裝,長相俊朗,氣質沉穩(wěn)而內斂,整個人透著一股精英范兒,抬手的時候露出左手腕上戴著的asi男士手表,流露出一種低調的優(yōu)雅。
云涯在打量他的時候,男人突然望了過來,一雙眸子漆黑而深沉,令人下意識沉陷。
女孩沒有絲毫被抓包的尷尬,輕輕笑了笑,溫暖而明亮。
裴驚鴻愣了愣,對著云涯輕輕點了點頭。
“老裴,我給你介紹一下……reads;。”蘇志遠剛想什么,裴驚鴻擺了擺手。
“讓我來猜猜。”他目光流轉在云涯臉上,勾了勾唇。
“能讓院長如此興師動眾,除了轟動醫(yī)學界的n醫(yī)生,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人。”
這句話算是變相的捧了云涯一把,換做一般人早頂不住了,云涯卻還能穩(wěn)坐如山,面色沒有絲毫改變,輕笑道:“裴副院長言重了。”
蘇志遠問道:“我還沒介紹,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副院長?”
云涯抬眸笑道:“早聽聞貴院的副院長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更重要的是國內最年輕的神經(jīng)學專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裴驚鴻挑了挑眉,目光饒有興趣的盯著女孩的臉:“和你相比,根不值一提罷了。”
云涯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快菜就上齊了,云涯吃不了辣,根就沒動幾筷子,蘇志遠有些尷尬,早知道就不選川菜館了。
裴驚鴻招來服務員:“來一份三鮮豆腐羹。”
扭頭對云涯笑道:“這里的湯很不錯,又清淡又營養(yǎng),你可以嘗嘗。”
細心又體貼,確實是一個極易令女人動心的男人。
吃罷飯,蘇院長讓趙主任開車送云涯回去,云涯推脫打出租就好了,這時走在最后的裴驚鴻忽然開口問道:“你住哪里?”
云涯報了區(qū)名字,裴驚鴻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過云涯大步往外走:“我回去剛好路過那里,搭我的車吧。”
云涯愣了愣,蘇志遠在一旁笑道:“n醫(yī)生,就讓老裴送你回去吧,醫(yī)院里多少女醫(yī)生護士都沒這待遇呢,你今兒可算撿著了。”話落笑著和趙主任一起走了。
很快,一輛黑色流暢型奔馳轎車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云涯抿了抿唇,拉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裴驚鴻看了眼后視鏡,勾了勾唇。
車子緩緩駛進車流,窗外燈影變幻,城市披紅掛彩,一片璀璨世界。
“師哥給我打過電話了。”冷不丁,裴驚鴻忽然開口。
他口中的師哥指的是李元教授。
裴驚鴻接著又道:“國內和國外環(huán)境不一樣,你最好還是少露面,維持你一貫的神秘就好,這對你還是有好處的,等你在國內打下了名氣,再露面不遲。”
云涯勾了勾唇:“我也是這樣想的。”
半路上,云涯忽然問道:“你知道附近哪里有賣貓糧的嗎?”
裴驚鴻想了想,“我知道一家,不過有些遠。”
云涯笑了笑:“你告訴我地址就可以,空閑的時候再去。”
裴驚鴻車子直接在下一個路口轉彎,“不用那么麻煩,而且你自己應該找不到。”
這家貓糧店確實挺難找的,在一個廣場的負一樓的角落。
買了貓糧,回去的車上,裴驚鴻問道:“你養(yǎng)貓嗎?”
云涯笑了笑:“收留了一只流浪貓,想試著養(yǎng)養(yǎng)看reads;。”
女孩這句話時的樣子,渾身充滿了一種圣潔的光輝。
車子停在區(qū)門口,云涯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對車內的裴驚鴻擺了擺手:“裴院長再見。”
裴驚鴻看了她一眼,女孩美麗的面容在燈影下若隱若現(xiàn),纖薄的身姿在夜風里顯得愈加單薄,裙擺清揚,如同盛開在黑暗里的百合花,幽香清遠。
瞇了瞇眼,他沉默的扭過頭來,發(fā)動車子離開。
云涯看了眼車子離開的方向,笑著勾了勾唇,轉身往區(qū)里走去。
蝶姨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云涯回來,趕緊問道:“吃飯了嗎?”
“嗯,已經(jīng)吃過了。”話落換了鞋子就朝樓上走去。
云涯推開房間門,陽臺上并沒有阿九的身影,云涯拿出一包貓糧,輕聲喊道:“阿九,吃飯了。”
下一刻,頭頂陰影落下,阿九輕巧的跳到她懷里,乖巧的蹭著她的臉頰。
云涯笑了笑:“傷好了嗎就上竄下跳的,喏,我給你買的貓糧,餓壞了吧。”
阿九抱著貓糧啃得昏天暗地,活像餓死鬼投胎,云涯摸了摸他雪白的皮毛,起身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
先是跟伯德教授例行的視頻通話,屏幕里出現(xiàn)渺渺的笑臉,他開心的和云涯揮手。
云涯嘴角勾起溫柔的微笑,手指觸在電腦屏幕上,仿佛這樣就能觸摸到他溫熱的肌膚。
渺渺很興奮的給她看他的演算,看他最新的手工模型,云涯對他比了個大拇指,渺渺有些靦腆笑了,低頭唰唰唰在子上寫著什么,然后舉到屏幕前給云涯看。
后邊附了一個笑臉。
云涯勾了勾唇,“要聽教授的話,不要一個人跑出去,知道嗎?”
云渺重重點頭,然后有些落寞的垂下腦袋,重新寫到
云涯眼眶有些酸澀,笑道:“快了,等我安排好國內的事情,就把你接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分別這么長的時間,幾乎是剛離開,云涯就開始想他了。
如果可能,她也想將渺渺帶在身邊,可為了渺渺的安,她只能先暫時忍著。
和渺渺聊了半個時,兩人最終依依不舍的掛斷了,退出界面,右下角的對話框忽然閃爍起來。
云涯點開。
云涯想了想,手指敲鍵盤上,發(fā)送出去一行字。
云涯嘆了口氣,
對方好半天沒反應,是生氣了還是在忙別的事情?
云涯就沒再管,起身去洗澡,等洗完澡出來,只見對話框已經(jīng)被對方刷屏了reads;。
云涯回道
云涯愣了愣,難道她話很像男人嗎?
云涯隨手關上了電腦。
某人的哀怨隔著幾千公里的距離都能感受到,
——
蘇志遠回到家,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的蘇太太起身走過來接住手提包,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忍不住蹙了蹙眉:“怎么這么大酒氣?”
蘇志遠看了眼樓上:“郡兒回來了嗎?”
蘇夫人搖搖頭,“之前打電話是籃球社集訓,會回來晚點。”
蘇志遠點點頭,走過去坐在沙發(fā)上,蘇太太給他倒了杯茶,看著他擰起的眉頭,問道:“今天見什么人了?”
“n醫(yī)生。”
蘇太太驚訝了一瞬:“就是那個做心臟介入手術的n醫(yī)生?”
蘇志遠點點頭:“沒錯。”
“前段時間她成功做了一臺復合心臟移植手術,醫(yī)學界到處都是對此的報道,沒想到你竟然是和她見面。”蘇太太立刻好奇的問道:“怎么樣?n醫(yī)生人長什么樣?多大年紀?”
那一雙興奮的跟見到偶像的眼神讓蘇致遠無語,剛想但想到什么又咽了回去。
轉而問道:“我記得紀家之前好像有個姐吧。”
蘇太太愣了愣,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個。”蘇太太瞇著眼睛從陳年往事里扒拉:“紀姐當年生了一對龍鳳胎,別提有多轟動,都嘆這女人命太好了,但樂極生悲,她那兒子被查出來先天性聾啞,當時我還是科室主任,她托關系找的我給檢查的,那孩子生的真是漂亮,可惜了,生下來是個殘疾。”惋惜的搖搖頭。
蘇太太又道:“那姑娘倒是健,紀姐還專門抱醫(yī)院給檢查這孩子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結果查出來這孩子智商遠超同齡人,算是個神童了,那時候紀姐天天拎著她女兒招搖,生怕不知道這個女兒有多優(yōu)秀,不過別,那姑娘我曾見過,真是少見的聰明伶俐,和她媽媽的凌厲張揚不同,這姑娘很是內斂秀氣,看面相就知道未來不凡,可惜啊,現(xiàn)在哪里還有紀家……。”
蘇志遠瞇了瞇眼:“龍鳳胎長到現(xiàn)在的話,應該多大了?”
蘇太太想了想,道:“應該有十五六了吧,你問這干什么?”
蘇志遠一拍大腿:“沒錯,這樣就對得上了,我那模樣怎么看著有幾分眼熟……。”
“你什么?”蘇太太好奇的問道。
蘇志遠擺了擺手:“你別問那么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抱著籃球的少年從外邊走進來,笑著問道:“爸爸媽媽在什么?”
蘇太太看到兒子,立刻笑著迎過去,看著他身上露胳膊大腿的球衣,蹙眉問道:“穿成這樣,你冷不冷?”
少年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身材瘦長,看起來斯文又俊雅,和坐在沙發(fā)上的蘇志遠像了七分,聞言勾了勾唇,溫和的笑道:“我跑步回來的,身上都要冒火了reads;。”
蘇太太不由道:“這樣最容易感冒,趕緊上去沖個熱水澡,換件衣服。”
蘇郡抱著籃球,背著書包,快步朝樓上走去。
——
從籃球場出來,學校早已空無一人,只有三三兩兩的路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冷風一吹,身上的燥熱瞬間消散了個大半。
同伴一個個和他打招呼離開。
找到單車,他推著慢悠悠往學校外走。
一個人的時候,尤其是這種寂靜的深夜,很適合思考。
白天他去圖書館偷偷查了查,像他昨晚那種情況是一種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多發(fā)生在青少年之間,他根沒有什么好羞愧的。
他還偷偷問了蘇郡,結果蘇郡告訴他這很正常,還他十三歲的時候就有了,笑他老處男,意味深長的瞟了眼他的右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氣的罵他不要臉。
蘇郡卻忽然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問道:“,你是不是暗戀哪個女生?”
當時他一下子就慌了,明明只是一句很正常的問話,他竟然有一種被戳中心事的羞惱,狠狠甩開他的手,冷聲道:“你胡什么?”
蘇郡挑了挑眉:“我胡?那你你那時候夢到的是誰?別告訴我你夢到你媽了,騙鬼還差不多。”
夢到的是誰?
腦海里不期然出現(xiàn)一張?zhí)鹈拦郧傻拿嫒荩怯洃浺呀?jīng)有些模糊了,卻每次想到,都如此清晰的印刻在他的心底,讓他每每想起來,都有種要喘息不過來的感覺。
他最羞于啟齒的心事,出來蘇郡會以為他變態(tài),有戀童癖。
他忽然想到昨天在巷子里遇到的少女,不期然的,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
“我……我不知道。”
操場上,少年面色冷酷,遠遠的引得一群少女花癡尖叫,卻不知,那少年心底,是如何的慌亂無措。
蘇郡鏡片后的眼底劃過一抹狡黠,“是不是那天巷子里的女孩?可惜呀,我連臉都沒看清,你就生怕我跟你搶了似的,捂得那么緊。”
晏頌忽然就跑了,任憑蘇郡在后頭拼命追趕,他繞著操場一直跑一直跑,仿佛不知疲倦般,那矯健挺拔的身姿,是所有少女眼中,最驚艷的風景。
到最后,他終于累癱在地上,雙眼望著蔚藍的天空,急促的喘息間,咬牙切齒的喊出來一個名字。
蘇郡沒聽清,只大概聽到一個模糊的字,不由得問道:“你是不是牙疼?”
“滾……。”
路過那條巷子的時候,晏頌停下了腳步,巷子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猶如黑暗的深淵,把人吸入進去reads;。
晏頌垂下眉眼,顯得有幾分失落,高大的少年站在路燈下,那昏黃的光芒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光,卻顯得孤獨而寥落。
回到家,晏南陌在書房處理事情,莊曦月在打電話,好像是和外婆通電話,看到他回來,朝他笑了笑。
晏頌回到自己房間,把書包摔到沙發(fā)上,整個人就往床上倒去。
很快,晏舸從門外探出頭來:“哥,你回來了。”
沒人答應,晏舸走進來,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朝床上看去。
“哥,你這兩天精神都不太好,媽媽看到會擔心的,還以為你被什么人勾了魂呢?”著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依舊沉默,少年高大的身體陷在白色的棉被里,瞬間將那床顯得逼仄了起來。
都是一個媽生的,哥哥為什么就長的那么高呢?他是不是背著他偷偷吃什么激素了?晏舸有些怨念的想。
“我告訴你一件事,后天云家的宴會,媽媽又決定參加了,還要我們一家四口都去呢。”
晏頌聲音冷的結冰:“要去你們去,我沒興趣。”
“媽媽最討厭云家的人,我偷偷聽到她要去和云夫人理論,讓她把云涯姐姐交出來,把云涯姐姐藏了十年,誰知道是生是死?”
注意到那少年瞬間變得僵硬的身姿,晏舸唇角微勾:“哎……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媽媽還記得云涯姐姐呢,我記得時候,媽媽還要認云涯姐姐當干女兒,可惜后來沒成,要不然我就有姐姐了……。”
“云涯姐姐時候很漂亮,我覺得比童話里的公主還要漂亮,從到大都是我的女神,十年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長什么樣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女神級的大美女。”晏舸自自話,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向往和期待。
看晏頌依舊悶不吭聲的,晏舸覺得無趣,撇了撇嘴:“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反正你一向都不喜歡云涯姐姐,那天你愛去不去。”
話落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晏頌猛然從床上翻身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
“啊啊啊啊要瘋了……。”
——
這天,云涯和紀蝶出門,去江州最大的商場逛街。
紀蝶看了眼走在身邊的云涯:“我見你回來也沒帶一件衣服,早就該出來買衣服了,十幾歲的姑娘正是花一樣的年齡,合該好好打扮打扮。”
云涯挽著紀蝶的手,笑道:“俗話女為悅己者容,我打扮給誰看呢?”
紀蝶立刻道:“打扮給我看吶,再了,長的這么漂亮,多的是男孩子追你,怎么樣,有沒有心動的?帶回來蝶姨給你掌掌眼。”
云涯撅了撅嘴巴:“蝶姨,人家才十五歲,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紀蝶笑著拍拍她的手,“蝶姨跟你開玩笑呢,這世上可沒什么男人配得上我的姐。”
德林時代廣場是集休閑、娛樂、購物為一體的大型綜合商場,這里還有江州最大的電影院和美食城,以及國內國外多個著名品牌的入駐。
“歡迎光臨elreads;。”
走進店門,女店員恭敬甜美的開口。
看到那走進來的少女,眼底劃過一抹驚艷,在店里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氣質凸出的女孩。
“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
云涯眼神快速掃了一圈,淡淡道:“出席晚宴的禮服。”
“好的,您請稍等。”
名店不愧是名店,服務就是周到,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很快店員送上兩杯熱水。
“您請慢用。”
云涯微笑著點點頭。
等人走遠了,紀蝶低聲道:“你要買禮服干什么?”
云涯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眼門口方向,兩個少女相攜著走了進來,手挽著手,看起來很是親密。
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當然是出席晚宴了。”
紀蝶皺了皺眉,云涯剛回國,她在江州能認識什么人?
還想再問,云涯端起一次性水杯抿了一口。
很快那女店員拉著推車走了過來,上面掛滿了琳瑯滿目的禮服,讓云涯自行挑揀。
云涯目光從那些禮服上掠過,女店員笑著拉出一條藍色的蓬松禮服,裙擺上綴滿了花瓣,很是絢爛奪目。
“這是我們el品牌旗下知名設計師的最新作品,藍色充滿了夢幻,收腰的設計能完美的展現(xiàn)出您的身材,裙擺上綴滿的花瓣加強了視覺效果的同時,更能完美的襯托出您清新的氣質……。”店員開始巴拉巴拉的介紹起來。
紀蝶覺得不錯,“涯涯,你去試試。”
云涯搖搖頭,直接選了一件白色的長款禮服,“就這件吧。”
好看是好看,可顯得有些成熟了,店員立刻笑道:“姐眼光不錯,這件是我們店里今年的最新款,出自國際服裝設計大師費琳達之手,世界只此一件。”
云涯拿著禮服進了換衣間。
這時,那兩個少女看到店員手里的藍色禮服,長相明艷的少女雙眼一亮,指著禮服道:“我就要它。”
店員看到兩人,立刻笑容滿面的迎上去:“宋姐,姜姐。
那明艷少女拿著裙子比來比去,歡喜的看著站在一邊的短發(fā)少女:”阿弦,是不是很好看?“
那少女齊耳短發(fā),白凈的臉上是一雙漆黑分明的眼睛,清澈如同溪流,秀氣的鼻子,略有些蒼白的唇,讓她看起來有一種令人憐惜的柔弱美感。
抿唇輕笑,如同盛開在陽光下的百合花,清新柔美,令人眼前一亮。
”嗯,很好看,伊人,這件裙子就像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宋伊人開心的笑了,“那明天我就穿這件,一定會艷驚四座的,不不,我可不能搶了你這位大壽星的風頭,嘿嘿。”
“不過,阿弦你有沒有喜歡的,我買來送給你。”
少女搖搖頭,模樣顯得很是乖巧:“不了,媽媽什么都給我準備好了,我什么都不需要reads;。”
宋伊人不由得感嘆道:“阿弦,你媽媽對你真好。”
姜錦弦抿唇笑了笑,“這世上哪有對孩子不好的媽媽呢?”
宋伊人點點頭:“的也是。”話落就準備往試衣間走去。
紀蝶冷眼看著那兩個笑笑的少女,一開始她覺得那短發(fā)的女孩有些眼熟,一時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直到那女孩喊她阿弦,她突然就想起來了。
姜錦弦,不僅是姜錦瑟那不要臉的三的親妹妹,還是云姝那老賤人的養(yǎng)女,涯涯在國外受苦,她倒是理所應當?shù)南硎苤难牡囊磺小?br />
呸,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跟云姝沆瀣一氣,跟姜錦瑟一樣的狐貍精。
姜錦弦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扭頭看去,見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在她望過來的瞬間,對方已經(jīng)先一步收回了視線。
她來云家的時候,紀蝶已經(jīng)被趕出了云家,所以她根不認識紀蝶,因此也就沒多想。
這時,試衣間的門從里邊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里邊走了出來。
姜錦弦和宋伊人下意識看過去。
無袖的薄紗質地露出白皙優(yōu)雅的脖頸和若隱若現(xiàn)的精致鎖骨,胸前屬于少女的鮑蕾被盛開的百合花瓣包裹,一指寬的腰封勾勒出纖細的腰肢,清透的薄紗逶迤而下,長長的拖曳于地,修長的美腿若隱若現(xiàn)……
少女纖長的手指提著裙擺緩緩走來,飄渺若煙,如同一場美麗的幻境,令人沉沉沉淪……
女導購驚艷的瞪圓眼睛:“這件禮服簡直就是為您量身定做,太美麗了,我的天……。”
少女抬起頭來,她有著一頭栗色的微卷長發(fā),精巧的鵝蛋臉上,五官精致而完美,那眉眼,仿若工筆畫精心描摹而成,渲染出最濃淡相宜的風景,尤其是一雙漆黑而明亮的眼睛,泛著溫柔的笑意,霎時沖淡了那種強烈的驚艷感帶來的震撼,讓人感覺到無比舒服。
少女靜靜立在那里,仙姿佚貌,溫婉優(yōu)雅,深深驚艷著每一雙眼睛。
這件衣服確實很適合云涯,即有少女的清純清新,又不失女人的溫婉優(yōu)雅,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引人注目。
云涯很滿意,明天艷驚四座就靠它了。
宋伊人再看自己手里的禮服,不滿的撅了撅嘴,她長相明艷,不適合穿這種仙氣飄飄的裙子,眼珠一轉,看到站在一邊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錦弦,立刻指著少女身上的禮服,對女導購頤指氣使道:“這件裙子,我們要了。”
女導購一臉為難,這兩位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可明明是這位女孩先試的,什么都有個先來后到的道理啊。
“這件裙子是這位姐先挑選的……。”
宋伊人不依不饒:“我不管,姐就要這件,你要是不賣,信不信我投訴你?”
女導購最煩這些囂張高傲的千金姐,但沒辦法,誰讓她指著她們吃飯呢,是萬萬得罪不得的,正想詢問云涯,看她是否要買,如果不買的話皆大歡喜,買的話在好好協(xié)調一下,千萬不能得罪這位宋姐。
這時紀蝶忍不住跳出來罵道:“你這人講不講道理,衣服是我們先看上的,只有我們不要了才輪得到你,現(xiàn)在的孩子真是的,沒一點教養(yǎng)。”
蝶姨以前話輕聲細語,現(xiàn)在竟然會破口大罵,十年,確實漫長的能改變一個人reads;。
宋伊人氣的狠狠咬牙:“你才沒教養(yǎng),你家都沒教養(yǎng),我喜歡我樂意怎么著?看你們的窮酸樣,買得起嗎?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
眼看鬧大,女導購有些著急,姜錦弦輕輕拉了拉宋伊人:“伊人,算了吧,我們再去別家看看。”
女導購立刻感激的望向姜錦弦,這位姜姐真是善良好脾氣,怪不得云夫人那么喜歡她。
宋伊人哼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少女身上,卻正好撞進對方望過來的一雙眼睛里。
漆黑深邃,猶如古井深潭,流轉著溫柔的笑意,不知為何,令宋伊人下意識心臟顫了顫。
這位就是自稱晏哥哥青梅竹馬的宋伊人吧,長的確實不錯,可性子嘛……
云涯垂眸笑了笑。
記得那少年曾在她耳邊霸道宣誓:“紀云涯,我們青梅竹馬兩無猜,天造一雙地造一對,除了我,你還能和誰在一起?”
那樣的眼神……姜錦弦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仿佛一只無形的大籠罩了她,讓她有些喘息不過來,腦海里瞬時閃過一些早已被她塵封的記憶。
“阿弦,這件裙子明明最貼合你的氣質,你穿起來肯定很好看,別像有些人,以為穿上公主的衣服就能變成公主了?別笑死人了。”
這指桑罵槐的話并未令云涯露出絲毫別樣的情緒,她依舊那般溫柔的笑著,通身高貴優(yōu)雅的氣息令咄咄逼人的宋伊人和家碧玉的姜錦弦瞬間秒成了渣渣,無形中,已是最大的諷刺。
女導購心底吐槽,這姑娘比你們倆都更像公主好嗎?看看那氣質,那身段,連人家手指都比不上,還有臉這話,你們的臉疼嗎?
云涯輕輕笑了笑,“真正的公主不需要一件衣服來證明,否則,那不是皇帝的新衣嗎?”
話落,不再看兩人的臉色,轉身進了換衣間。
宋伊人扭頭看向姜錦弦:“她什么意思?”
女導購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宋姐臉蛋不錯,可腦子就是不太好使,人家諷刺你們愚蠢虛偽,自欺欺人呢,連這都聽不出來。
姜錦弦柳眉微蹙,看著試衣間的方向,眼底若有所思。
很快,換好衣服的云涯走出來,將裙子遞給女導購,宋伊人冷笑:“怎么樣,你買不起吧,el可不是你們這種市民能消遣的起的。”話落就準備讓女導購把衣服包起來。
云涯遞了張銀行卡過去,溫和禮貌的道:“幫我包起來吧,謝謝。”
女導購看著那張銀行卡,黑色的卡身上烙印著一朵盛開的牡丹花,金色的鍍邊顯露出一種低調的華貴,見多識廣的女導購立即認出這卡的價值,神態(tài)瞬間變得恭敬,雙手接過來。
宋伊人見此先是驚訝,遂即想到什么,勾唇冷笑:“別打腫臉充胖子了,等會兒人家你卡里余額不足的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臉待在這兒。”
云涯充耳不聞,平靜的仿似沒聽到,反而襯得宋伊人跟個上竄下跳的丑似得。
姜錦弦拉了拉她的袖子:“伊人,別了。”
她可不跟宋伊人似得沒有腦子,那張銀行卡她認得,是五年前國際復興開發(fā)銀行為了紀念和華國的世紀性合作而推出的紀念版銀行卡,上邊印的是華國國花牡丹,世界限量發(fā)行五十張,其收藏性和價值性可想而知,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孩手中,還被她作為普通銀行卡使用,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目光復雜的看了眼那女孩的方向,那高貴和優(yōu)雅仿若與生俱來般,即使靜靜站在那里,一句話也不,就令人感到一種深深的自卑感reads;。
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袖下的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仿若低賤到塵埃里的自卑感,那些被她刻意封存在記憶深處、猶如噩夢般的過往,此刻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看到姜錦弦略顯蒼白失神的面色,云涯唇角勾起一抹輕柔的微笑,讓她看起來充滿一種神秘又清純的美麗。
對一個人最好的打擊,就是一點點的摧毀她引以為傲的自信,讓她崩潰到開始懷疑人生……低賤的人就是低賤,即使飛進了鳳凰窩,依舊掩蓋不了低賤的出身,更何況,那是鳳凰窩嗎?雞窩還差不多。
她倒是要感謝紀瀾衣,那個女人從就對她嚴苛教養(yǎng),立志把她培養(yǎng)成最高貴的名媛,那些禮儀和優(yōu)雅,伴隨著落到身上的痛罵和白眼,已經(jīng)深深的印刻在她的骨血之中。
女導購很快提著包裝好的袋子和一張銀行卡遞給云涯,恭敬的又遞過去票和筆“請您在上邊簽名。”
云涯龍飛鳳舞的簽了自己的英文名,流暢精致的bp英文字體,讓女導購看的眼都直了。
紀蝶自然而然的接過袋子,得意的看了眼氣的鼻子都要歪了的宋伊人,還故意晃了晃袋子。
云涯見此有些好笑,蝶姨性子來像孩子了,不過這樣生機勃勃的蝶姨,她更喜歡了。
“走吧。”云涯收好銀行卡,抬步離開。
路過姜錦弦的時候,側眸看了她一眼,善意的微笑道:“宅男女神,確實當此殊榮,我們會很快再見的。”
話落勾了勾唇,頭也不回的離去。
紀蝶趕緊跑跟上。
姜錦弦回頭看了眼少女走遠的背影,眼底變幻莫測。
那種笑容,那種眼神,莫名的熟悉,也莫名的,讓她驚懼。
一個人的身影忽然從她腦海里閃現(xiàn),她臉色白了幾分,“不……不可能……”
她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絕對不可能是她……
宋伊人嘴里咕噥道:“那個女人別讓我再遇上,否則我一定揭了她白蓮花的面皮。”
一扭頭,見姜錦弦白的嚇人的臉色,不由得擔憂道:“阿弦,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白?”
姜錦弦抿了抿唇:“我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了,伊人,今天實在對不起了。”
扭頭匆匆離開,宋伊人不由得嘟了嘟嘴:“搞什么嘛,是你要出來逛街的,來了又身體不舒服,身體怎么那么差,隔三差五的不舒服……。”這樣著,還是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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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美成啥樣,自行參考書封面,哈哈玥是照著封面寫的,美吧……
好了下章正式開啟虐渣模式,偶爾調戲調戲純情傲嬌處男晏哥哥,看云涯怎么把他馴成忠犬哈哈
不知道有追文滴木有,哎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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