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天氣陰沉著,看起來想要下雨。
云涯報了地址,秦渡開車,載著她奔往目的地。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快到地方的時候,云涯道:“我在這里下來吧,前面就到了。”
秦渡沒停,扭頭看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只有親手把你叫到你朋友手中,我才安心。”
云涯無奈。
到了地方,秦渡停好車子,領著云涯穿過廣場往商場而去,這附近只有一個電影院,在商場四樓。
云涯眼尖,一眼就看到站在商場入口的一道挺拔身影,扭頭對秦渡道:“阿渡哥哥,我看到我朋友了,你先回去吧……。”
話還沒完,心有靈犀一般,晏頌的目光望了過來。
云涯心底大叫不好,下一刻,晏頌沉著眉,大步朝她走來。
秦渡看著那少年大步走到云涯身邊,宣誓般摟過她的肩膀,把她帶到懷里,然后把一杯熱奶茶塞她手里,給她暖手,這才挑眉望來,他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危險。
“涯涯,不給我介紹介紹嗎?”
云涯第一次聽他叫的那么肉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晏頌箍在她手臂上的手扣的死緊,肌膚有些疼。
她揚起笑臉,“他叫秦渡。”然后向秦渡介紹道:“這位是晏頌。”
哥哥什么的,為了避免戰(zhàn)爭,還是能省則省吧。
秦渡朝晏頌溫和的笑了笑:“你好。”
晏頌笑著和他點點頭。
低頭和云涯溫柔的道:“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時,不如我們先去吃飯?”
云涯點頭:“好啊。”
晏頌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男子,“秦先生一起吧。”
以為這男人就該知趣的離開了,但晏頌明顯低估了對方的厚臉皮,欣然應允:“好啊。”
艸!
晏頌心底暗罵了聲,面上卻笑道:“秦先生喜歡吃什么?”
秦渡看向云涯,溫和的道:“聽涯涯的。”
云涯感覺落在胳膊上的那只手又緊了幾分,箍的她有些疼。
“吃火鍋吧,看天要下雨了,下雨天吃火鍋多好啊,我們?nèi)齻人也夠熱鬧,怎么樣?”
晏頌和秦渡異口同聲道:“好。”
話落兩人明顯楞了一下,對視了一眼,眼底的火花也只有彼此才能看見。
三樓是美食城,晏頌攬著云涯,后邊跟著秦渡,進了一家海底撈火鍋店。
來晏頌是不想吃辣的,但云涯吃火鍋不吃辣那還有什么意思,堅決點了最辣的鍋底,等鍋底上來,那紅油油的聞著就嗆鼻子的辣味兒,讓云涯趕緊扭頭打了個噴嚏。
晏頌趕緊緊張的問道:“沒事吧?”
云涯搖搖頭:“味兒太攛了。”
“不過這樣才夠味兒。”著就把火鍋料往里放。
晏頌又叫了兩扎鮮榨果汁,給云涯倒了一杯,他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秦渡,笑道:“秦先生喝什么?”
“回去還要開車,我就喝白開水吧。”
“現(xiàn)在不是有代駕嗎?喝白開水怎么能成。”晏頌扭頭朝服務員吩咐道:“來一打啤酒。”
秦渡無奈的笑了笑,也沒再什么。
火鍋咕嘟咕嘟開始冒泡,云涯涮了魚塊,輕輕撕了一口,忽然辣的她眼淚都流下來了,大口大口吸溜起來,晏頌趕忙把果汁遞到她嘴邊,云涯就著喝了一口。
“明知辣還吃,我們把鍋底換了吧。”
“好吃啊。”云涯的臉蛋也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的,還是辣的,紅彤彤的,顯得十分嬌艷,也襯得那雙眼睛格外的水靈兒。
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味蕾逐漸適應了這個程度后,感覺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很舒服。
云涯邊吃邊抬頭看了他倆一眼:“你們怎么不吃呢?”
這時候啤酒上來了,滿滿一打有6瓶,晏頌把其中三瓶推到秦渡面前,挑眉笑道:“秦先生,請。”
著擰開蓋子,和秦渡碰了碰,仰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直接對著酒瓶吹了。
秦渡沒晏頌喝的那么猛,就著酒瓶子口口的喝,晏頌笑道:“秦先生長的威猛,喝酒怎么跟個女人似得。”
秦渡笑了笑:“讓晏少爺見笑了。”神態(tài)自然,沒有絲毫羞惱尷尬。
晏頌暗暗磨了磨牙,一口氣干了一瓶,把酒瓶子扔開,又開了一瓶,朝秦渡晃了晃,“秦先生,我先干為敬,感謝你照顧我們家云涯。”
秦渡暗暗皺了皺眉:“云涯是我的妹妹,我們從一起長大,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晏少爺何須感謝?”
從一起長大……
晏頌深吸口氣,忽然笑了笑,把酒瓶子放下,“哦?你和涯涯從一起長大的嗎?”
著一只手自然的搭在云涯肩膀上,云涯身體僵了僵,感覺有危險氣息逼近。
她扭頭看了眼晏頌,他的臉幾乎貼著她的側(cè)臉,帶著酒氣的氣息噴薄在她鼻尖,夾著他身上草木的清香,一股腦的鉆進她鼻子里,讓云涯腦子有些發(fā)懵。
晏頌卻扭頭,挑眉望著對面的男子。
秦渡溫和輕笑,眸光寵溺的望向云涯:“是啊,這十年,我們一起長大,在我心里,她是這個世上對我最重要的女人。”
這句話里潛藏的信息量太大了,晏頌輕哼了一聲,喜怒不辯,忽然扭頭,挑起云涯的下巴,在云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低頭準確的噙住云涯的嘴唇。
云涯睜大雙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秦渡眸光微縮,面色有些發(fā)白,薄唇緊緊抿著。
晏頌一開始只是十分溫柔的品嘗著她唇上的味道,帶著一些麻辣和她嘴里的清甜,和他嘴里的酒味混合成一種十分奇特的味道,像是毒品一樣讓人上癮,這種感覺太美妙太刺激了,像是有電流流過身體,他忍不住輕哼一聲,一手落在她的背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從溫柔到瘋狂,吻了足足有一分多鐘。
等云涯反應過來,眸底如同落滿了漫天的繁星,璀璨耀眼,她什么也不顧了,不顧對面坐著的秦渡,也不顧這是公眾場合,雙手摟上他的脖子,輕輕回應著。
秦渡失手打翻了一個酒瓶,“啪”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云涯驚了一下,正想要推開他,晏頌卻絲毫不給她機會,輕輕一拉,將她帶到懷里,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吻的難舍難分,秦渡再也忍不下去,猛然站了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慌不擇路的離開了。
直到人走遠,晏頌才漸漸松開她,云涯嘴已經(jīng)腫了,又麻又痛,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
晏頌手指摩挲著她通紅的臉頰,低笑道:“不專心。”
云涯撅起嘴巴,粉拳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可惡,你又犯規(guī)了。”
晏頌捉住她的手:“任你怎么懲罰都成,乖,你先自己一個人坐會兒,我去下洗手間。”
云涯皺眉:“怎么一個兩個都往洗手間跑。”
——
秦渡捧了涼水潑在臉上,雙手撐著臺面,任憑水珠沿著鼻尖滑落而下。
滿腦海都是剛才兩人擁吻的畫面,他沒想到,兩人竟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了。
云涯才回來幾天?晏頌竟然就……
依云涯的性子,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是不會讓別的男人碰她一根手指頭,依剛才的情形看,她當真是愛到了骨子里去。
忍不住滿心悲涼,他呵護了十年的女孩,就這樣,被別的男人摘回家了。
鏡子里倒影出少年高大而挺拔的身影,秦渡忍不住揮拳就朝他的臉揍去。
“你禽獸,她還那么……。”
晏頌敏捷的閃身一避,冷哼一聲:“我比你清楚。”
秦渡收拳,冷冷的瞪著他:“晏少爺,世上那么多女子,你為什么獨獨看上了我家涯涯,她太單純,不懂情愛,你要敢傷害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晏頌嘲諷的勾了勾唇,眉眼俊邪,陰冷的逼視秦渡,“我愛她,這輩子,我認定她了。”
他這句話時的樣子,又霸道又囂張。
秦渡冷靜下來,雙手緊握成拳,忍不住嗤笑道:“你這個年齡,談愛不覺得可笑嗎?”
晏頌整了整衣領,笑道:“愛情,從來無關(guān)乎年齡。”著瞟了他一眼:“你倒是夠成熟,可惜,這輩子涯涯都不會愛上你。”
一句話,讓秦渡臉色唰白。
晏頌忍不住翹起嘴角,這情敵,輕松碾壓。
“你也看到了,我們是兩情相愿,涯涯把你當哥哥,我也不想讓她為難,如果你繼續(xù)反對,那我也無話可,你看到時候云涯是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這話,可真是誅心啊。
“當然,如果你還是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的話,可能跟涯涯最后的一絲情分,也要斬斷了。”
嘴角斜斜挑起,顯得有幾分邪佞。
雖然誅心,卻都是實話。
秦渡轉(zhuǎn)過身去,淡淡道:“如果有一天你敢負她,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
晏頌勾了勾唇:“你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
云涯看到晏頌一個人回來了,忍不住問道:“阿渡哥哥呢?”
晏頌笑著拍拍她的腦袋:“他接了一個電話,好像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讓我給你聲抱歉。”沒有礙眼的某人,呼吸都是清新的。
“哦。”云涯猜到些什么,卻聰明的選擇不多問。
晏頌忽然湊近云涯,云涯下意識縮了一下,卻聽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繚繞:“阿渡哥哥?叫的挺親熱的?,我到底還有多少情敵?”
云涯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暗戀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怎么能知道都有誰呢?”
晏頌眸光一沉,明顯處在爆發(fā)的邊緣。
云涯怕惹毛他,趕緊抱著他手臂撒嬌:“哎呀,糾結(jié)這些干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只喜歡你一個人就夠了,其他男人我連臉都記不住。”
“哼,今天蹦出來個阿渡哥哥,指不定明天就蹦出來個阿三哥哥,阿四哥哥……真想把你踹口袋里,誰也不能惦記。”
云涯笑著晃晃他的手臂:“不會再有了。”
他清楚云涯的魅力,看來以后要捂緊了,誰敢惦記,殺無赦~
電影快開場了,晏頌結(jié)了賬,領著云涯去四樓,今晚看電影的人還挺多,大部分都是情侶。
晏頌看了眼指示牌,找到四號廳,檢票口排了一條長龍,晏頌拉著云涯排在最后。
云涯拿過電影票看了一眼。
《鬼城兇事》
一看就是鬼片。
云涯拽了拽他袖子:“不是好了愛情動作片,我都來了你給我看這個?”
晏頌臉色有些赫然,瞪了她一眼:“真想看哪天我給你弄些碟子,讓你看個夠。”
云涯眼珠子咕嚕嚕亂轉(zhuǎn),忽然湊近他,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有沒有看過?”
晏頌抬手拍了一下她的翹臀:“瞎什么,我怎么看過那種東西?”
云涯撇嘴,“我才不信呢。”哪個男人沒在青春期的時候看過幾部毛片。
晏頌哼了一聲:“沒看過就是沒看過,我騙你干什么。”
云涯笑著在他唇邊啄了一口,“以后也不能看。”
晏頌挑眉。
云涯理所當然的回道:“除了我,你不能看別的女人的**,連想想都不可以。”
真是霸道的可以。
晏頌嘴角微勾。
“而且啊,看別人做,哪有自己做來的舒服,對不對?”著還媚眼如絲的瞥了眼晏頌。
晏頌呼吸一沉,危險的瞪著她:“你在玩兒火。”
云涯笑嘻嘻道:“這是公眾場合,你敢干什么?”一句話還沒完,晏頌就低頭噙住她的唇。
云涯“唔唔”推開他,這里是公眾場合,她可不想要上新聞啊……
晏頌狠狠親了一口才作罷,抬手擦了擦云涯嘴邊的口水,笑道:“你看我敢不敢?”
云涯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忍不住拱到晏頌懷里。
晏頌抱了抱她,垂眸笑道:“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云涯輕哼了一聲,心底卻甜蜜的很。
排在前邊的是兩個女生,手挽著手應該是閨蜜,聽著身后的動靜,忍不住回頭看,瞬間就花癡的瞪圓了眼睛。
這男生簡直帥爆表了。
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搭訕道:“嗨,帥哥,你是哪個學校的?”
晏頌冷冷的瞟了兩人一眼,一反在云涯面前的溫柔無賴,一臉生人勿近。
兩個女生有些尷尬,眼角忍不住往他身上瞟,冷帥啊。
云涯從晏頌懷里抬起頭來,對兩個女生笑了笑,“抱歉,我男朋友不太習慣和除我之外的女人話。”
這話真是別扭,又夾雜著一種無聲的得意和炫耀。
看清這女孩的臉,兩個女孩眼底同時劃過一抹驚艷,互相對視了一眼,抿唇笑道:“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還長的那么帥,你真是好命。”語氣又羨慕又嫉妒。
云涯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少年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他懷里的女孩身上,從頭到尾都沒看兩人一眼,不由得失落的轉(zhuǎn)回頭去,這就是別人家的男朋友。
這時候,兩人排到了檢票口,檢票進了影院,找到座位號,在第五排正中間,最好的位置。
而且這電影院還是情侶座位,沙發(fā)型的,兩邊扶手壘的很高,私密性特別好,做什么都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
云涯心想晏頌還挺會挑地方,云涯剛坐下來,晏頌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等我一會兒,去去就回。”話落快步離開了座位。
云涯靠在沙發(fā)里,這時候電影還沒開場,都是廣告,無聊中,她翻出手機。
手機幾乎被云棧的消息給刷屏了,他申請見面,甚至連地點都定好了,讓云涯無論如何都要到,他定了是七點,云涯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辦半了……
我今晚有事,過不去了,抱歉
對方很快就回過來一個大哭的表情。
我明天就要回京都了,師父啊,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知不知道我是專門為了你來江州的,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啊
字里行間里就能感受到他的委屈和悲憤。
云涯勾了勾唇,其實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
師父你不要匡我,我怎么可能見過你,你不想見我就直,用不著用這么蹩腳的理由拒絕我,哎,好傷心啊
一米八的個子,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領帶是藍色帶波點的,你的左臉靠眼角的位置長了一顆痣……
臥槽,師父你真的見過我?在哪里,什么時候啊啊啊啊為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沒有,不對你怎么認出是我的,關(guān)鍵是我沒有認出你來,師父你快告訴我你是誰
天機不可泄露
這時候晏頌回來了,云涯將手機放包里,晏頌左手果汁,右手一桶爆米花,遞給云涯。
“看電影的時候吃。”
云涯笑著接過來:“晏哥哥真貼心。”
這時候,燈光忽然暗了下來,電影開場音樂響起。
云涯雙腿屈起,在晏頌的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一開場就是滿屏的血,沿著屏幕滑下來,太驚悚太真實了,場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時候一只手忽然從屏幕里伸出來,這一幕太突然了,不少女孩子都嚇得尖叫起來,然而對于云涯來,這些簡直就是兒科。
晏頌皺眉看著窩在自己懷里從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云涯,暗道不該是這樣的走向啊,他的女朋友怎么和別人的女朋友不一樣?
云涯看的津津有味,這女鬼太凄慘了一點,回來就是復仇來的,看著帶感。
尤其是害死女主的姐姐坐在鏡子前梳妝,來正描眉,鏡子里忽然躥出來一截青白的手抓住她的手腕,那指甲細長,深深的摳進肌膚里去,有細密的血珠沁出來,那女人嚇得尖叫起來,啊啊啊啊驚恐的聲音簡直要掀翻屋頂去。
然后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從鏡子里爬出來,這一幕深深刺激著所有人的眼睛,一時整個影院都充斥著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云涯覺得這女鬼的特效不怎么樣,不過氣氛營造的倒是挺好,女主的姐姐應該是個新人演員,情緒表達的不到位,否則這一幕會更加精彩,可惜了……
這時候,勒在她腰間的手忽然緊了緊,云涯扭頭看了眼晏頌,卻見少年沉了臉一臉不郁,看起來十分不開心的樣子。
云涯正想問怎么了,靈光一閃想到什么,偷偷笑了笑。
“啊……好可怕。”她驚叫著往他懷里縮,單薄的肩膀瑟瑟發(fā)抖。
晏頌愣了愣,遂即嘴角得意的翹起,心滿意足的抱緊她。
云涯暗道幼稚,接下來倒也配合他,一到恐怖的畫面就往晏頌懷里拱,端的是一個鳥依人,楚楚可憐。
晏頌輕拍著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到了后半截,竟然還有一場床戲,是女主俯身在別人身上,和男主春風一度,了了今生緣分,就去投胎轉(zhuǎn)世。
畫面刻畫的非常唯美凄涼,但尺度也非常大……
云涯趕忙捂住晏頌的眼睛,“不許看。”里邊女主露的比較多,想想就不舒服。
晏頌唇角微勾:“公平起見,你也不許看。”
“不看就不看。”云涯閉上眼睛。
然而不用眼睛看了,還有耳朵聽啊,那**的聲音,簡直聽的云涯起雞皮疙瘩,她和晏頌又緊挨著,肌膚相貼的,這就有些曖昧尷尬了。
晏頌一手落在她的背上,輕輕摩挲著,那手掌火熱而滾燙,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云涯微微仰起腦袋,悶哼了一聲,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她被放倒在沙發(fā)上,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溫柔而碾轉(zhuǎn)的吻落在她的眉梢眼角,落在她的耳后脖頸,落在她的胸前……云涯猛然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行……。”
他又犯規(guī)了……
然而晏頌卻聽不進去,粗壯的大手從衣服里伸進去,游魚一般滑不溜秋。
那花蕾忽然被捏了一下,云涯悶哼一聲,身子忍不住扭了一下。
“你……可惡。”
晏頌邪邪一笑,親了親她的唇:“太了,趕快長大吧。”
云涯臉紅的要滴血,忽然摟著他脖子,委屈的道:“會不會因為太了,晏哥哥嫌棄我啊。”
晏頌愣了愣,遂即搖頭失笑:“所以啊,這幾年你要好好養(yǎng),長到我一只手都握不住……。”
云涯聽他污,忍不住伸手輕捶了一下他胸口:“混蛋。”
晏頌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溫柔的笑道:“這樣的混蛋,你喜歡嗎?”
云涯心神蕩漾了一下,深深的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今生,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晏哥哥,不論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她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絕俗的微笑,黑暗里,熠熠生光。
晏頌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喜歡,不論是混蛋還是禽獸,我都好喜歡。”她著,主動拉下他的腦袋,吻上了他的唇。
不知道吻了有多久,晏頌開始不滿足,手掌在她身游走,像烙鐵般,灼的她肌膚滾燙。
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手指忽然摸到了什么東西,云涯拿到眼前一看,忽然推開身上的晏頌,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皺眉看著晏頌,眸光有些復雜。
“晏哥哥~。”
雖然她早做好了準備,可絕不會是現(xiàn)在,卻不知道晏哥哥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
她心底一時有些五味陳雜。
晏頌看清她掌心的東西,下意識摸了摸兜,糟糕,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出來。
云涯會不會誤會他?
他真是冤枉的,心底也把蘇郡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云涯……你……你別誤會,這不是我的……。”怎么感覺解釋黑,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想怎么罵我都成,但我絕不會傷害你……。”
云涯只覺得掌心那東西燙的她心疼,眼眶有些模糊,抿著唇沉默。
晏頌看她這樣子,下意識心慌,要去抱她。
云涯往后縮了縮,晏頌手指微頓,皺眉看著她:“云涯,你別哭,我絕不是那個意思。”
云涯抽了抽鼻子,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撲到她懷里。
“我馬上就十六歲了,如果晏哥哥想要,那我給你。”
不是早就認定這個人了嗎?那還有什么好猶豫的,既然想要,那我給你。
晏頌愣怔了一下,垂眸看著懷里的少女,她鼻尖有些發(fā)紅,睫毛上還沾著淚珠,顫巍巍像是雨打飄萍的露珠,一點點的侵占了他部的理智。
他心底震動,和上次在賓館里不一樣,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沒有挑逗沒有試探,而是非常真誠的告訴他一個事實。
能讓一個女孩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她對自己的感情。
他只覺得一顆心滿溢著漲疼,忍不住抱緊了她,那力道,幾乎要把她揉入到骨血里去。
“我該拿你怎么辦?”
云涯閉了閉眼,經(jīng)過一番思想掙扎,她已經(jīng)想好了。
這時候電影也演完了,燈光亮起,人們魚貫而出。
云涯和晏頌最后走出來,云涯滿懷心思,連最后的結(jié)局都不知道。
晏頌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攬著她的肩膀走出電影院。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邊已經(jīng)飄起了淅淅瀝瀝的細雨。
兩人都沒拿傘,晏頌脫下外套罩在她頭頂,正想要攔輛出租車送她回家,云涯卻往他懷里拱了拱,雙手抱著他的腰。
“今晚我們別回去了。”
晏頌垂眸看著她:“天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可是只有在你懷里我才能睡的安心,晏哥哥,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她著,忍不住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味道。
晏頌抿了抿唇,抬起手臂看了眼腕表,九點零五分。
“好,我們?nèi)ベe館。”
“不,我?guī)闳地方。”
一輛豐田野停在兩人身邊,云涯拉著他坐了進去,杜山扭頭看了云涯一眼:“姐。”
眼角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晏頌。
晏頌皺眉看著他。
云涯窩在晏頌懷里,頭也不抬的道:“去擇鄰。”
車子緩緩駛進車流里。
不多時,車子在一棟中檔區(qū)里停下,杜山遞了把鑰匙給云涯,云涯接過來,握在掌心,拉著晏頌走了下來。
晏頌捏了捏云涯的掌心,云涯扭頭看了過來,臉頰紅彤彤的,眼睛霧蒙蒙的,有種別樣的嫵媚。
“你帶我去哪兒?”
云涯笑了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雨似乎下的來大,云涯拉著晏頌在雨中狂跑,找到樓棟,云涯沒有坐電梯,而是拉著晏頌爬樓梯,云涯拉著晏頌不帶喘一口氣爬到六樓,云涯早已大汗淋漓,而晏頌卻還輕松的很。
云涯拿出鑰匙打開門,拉著晏頌走進來,屋子里沒有開燈,很黑。
門剛合上,云涯忽然推著晏頌靠在門板上,踮著腳尖吻上他的唇,她氣息火熱,身都散著熱氣,呼吸微喘,也因此,吻得有些急切。
晏頌愣了一下,從沒有見過云涯如此迫切的樣子,他一手落在她的后腰,提著她靠近自己,一手扣著她的后腦,纏綿悱惻,溫柔入骨。
和心愛的人接吻,是這個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不知過了有多久,云涯靠在他懷里,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黏膩膩的粘在身上,尤其兩具火熱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摩擦間,輕易便勾起心底的蠢蠢欲動。
云涯“啪”的一聲打開開關(guān),屋子里霎時亮堂起來,刺眼的燈光令人下意識瞇起眼睛。
云涯已翩然遠離:“我去洗澡。”
懷里空落下來,心底也空落落的,晏頌自嘲的笑了笑,抬眸打量著房間,這是一棟單身公寓,一室兩廳的結(jié)構(gòu),裝修精致簡雅,開放式的廚房,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晏頌走過去拉開冰箱,里邊竟然還有新鮮的水果蔬菜。
云涯平時也會住這里嗎?
他不知道的是,這是醫(yī)院給云涯分配的房子,云涯把鑰匙也給了紀蝶一把,平時紀蝶會過來打掃打掃,怕云涯也會住這里,所以冰箱里經(jīng)常備置著新鮮蔬菜。
繞到主臥,一張大床上鋪著白色的床單被罩,一眼望去太過干凈空洞,然而那白色上有銀色的漸變花紋,手指撫摸上去,格外的柔軟舒服。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晏頌扭頭望去,浴室是玻璃推拉門,門上哈著霧氣,雖然看不清具體的細節(jié),卻能大致看到一具曼妙的酮體……
晏頌腦袋一熱,趕忙別開了眼睛,快步走到窗前,將窗子打開一條縫,冷風漏進來,吹在臉上,那冷氣讓他腦子清醒了幾分。
他手指緊扣著窗臺邊沿,眸光暗沉壓抑。
云涯,她想干什么?
這時候,浴室的推拉門忽然開了,披著一件浴袍的云涯從里邊走出來,頭發(fā)濕漉漉的還沾著水珠,她一邊揉著,浴袍的縫隙隨著她抬手的動作不時露出來一點,隱約露出一點胸前的春色,下擺剛好包住臀部,一抬手,那下擺就往上撩,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令人想入非非……
云涯看著晏頌,被霧氣氤氳的臉蛋紅彤彤的,嬌艷如牡丹。
“晏哥哥,你也去洗澡吧。”
晏頌深深的看著她,云涯不經(jīng)意移開了目光,走到梳妝臺前,輕輕擦拭頭發(fā)。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話落抬步就走。
云涯擦毛巾的手頓了頓,忽然站起身來。
“晏哥哥~”
這一聲叫的,真可謂是婉轉(zhuǎn)柔媚,令人酥麻了半邊身子去。
晏頌腳步微頓,扭頭。
忽然,他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
浴袍滑落到地上,燈光下,少女年輕而美好的酮體散發(fā)著瑩白的光芒,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待有心人的采擷……
少女絕美的面容溫柔的微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晏哥哥,你別走,留下來陪我。”
晏頌眉頭皺的死緊。
“你不是想要嗎?我給你。”
晏頌順手撈起床單披在她身上,把她裹的跟個粽子似得,惡狠狠的瞪著她:“紀云涯,你把我晏頌想成什么人了,那就是個誤會,在你成年之前,我不會碰你。”
云涯怔怔的望著他,“是我不夠有魅力嗎?所以你不愿碰我?”
晏頌像被刺激了似得,忽然發(fā)狠般將她推倒到床上,壓下來狠狠吻上她的唇,像是帶著懲罰的意味,吻得又急切又瘋狂。
云涯雙手圈上他的脖子,不管他如何,她只是被動的承受。
兩人在大床上滾來滾去,像是饑渴的魚兒般,只有彼此才是水源,用力的吸允,想要把彼此揉入到身體的骨血里去。
晏頌猛然停了下來,抱著她,把臉埋在她如云的秀發(fā)里,深深喘息。
云涯手指輕撫著他的背,眸光溫柔若水。
“晏哥哥~”
不知不覺間,云涯身上的床單早已滑落,此刻的她,未著寸縷,乖巧的躺在他的身下,如同一汪春水,柔軟、溫順。
“我要離開了。”他暗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響起。
云涯語氣帶著撒嬌的意味:“我了,要你陪著才能睡著,你不許走。”
晏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又抱緊了幾分,勒的云涯有些呼吸不過來。
“我要離開江州了。”
云涯怔了怔,目光有些迷蒙,像是在思考他的話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里?”她下意識問道。
“去部隊……。”
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里,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對不起,云涯。”
云涯心想,這一天到底還是來臨了。
雖然告訴自己要忍住,然而眼淚依舊大顆大顆的滾落,她哭的好傷心。
“你騙人……嗚嗚……你過不離開我的……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云涯伸手推他,然而那么沉重的身體,如同大山般壓在她身上,挪動不了分毫。
那細細弱弱的哭聲如同一把尖刀插到他的心口,呼吸一口都是疼的,他忍不住抱緊她。
“對不起,給我三年時間,等你成年,我回來找你。”
這回云涯是真的“哇哇”大哭起來,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晏哥哥分開,然而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太傷心,太絕望,就像大晴天猛然劈了個炸雷,烏云滾滾,剎那間大雨傾盆。
晏頌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眼淚:“我來想晚點告訴你的,可……。”他嘆息一聲,“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還能什么。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你會不會變心?會不會不愛我了?”云涯哭的一抽一抽的,卻還是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
晏頌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鼻頭,“你胡思亂想什么?我只差在身上刻幾個大字,紀云涯專屬,你是不是才放心?”
云涯雙眼一亮:“這是個好辦法。”著就從晏頌身下翻出來,披上床單就跑。
“你干什么去?”
“拿刀。”
晏頌扶額,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很快,云涯拿著一把水果刀跑過來,扔給他:“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晏頌猛然打了個哆嗦,怎么忽然感覺這么冷。
他看了眼云涯,淚眼朦朧,我見猶憐。
心底一動,他拿起刀子,就準備朝自己手臂劃下去。
云涯急忙抓住他的手臂,皺眉望著他:“傻瓜,你怎么還真下手?”
晏頌挑眉,斜斜望著她:“因為我要表忠心啊,否則你不放心怎么辦?”
云涯撇了撇嘴:“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舍不得,所以你故意做給我看的。”
“是嗎?”晏頌著,趁云涯不注意,就一刀劃了下去,血珠沁出來,滑落在白色的被罩上,如同盛開在雪地里的紅梅。
云涯捂嘴尖叫了一聲,猛然撲過去,“你怎么真下手了?”
晏頌朝傷口吸了一口,邊吸目光邊死死瞪著云涯,真跟吸血鬼似得,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忽然抬起頭來,超準云涯的嘴就吻了過去。
滿嘴血腥味,云涯“唔唔”叫著,他卻毫不退縮,將滿嘴的血都渡到云涯嘴里。
晏頌一手扣著她的后腦,一手摸在她的喉嚨處,輕輕一捏,“咕咚”一聲,云涯將血含著唾液部吞進了肚里。
晏頌緩緩松開,云涯擦了一把嘴,滿手背都是血,她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多美,裹著床單,酥胸半露,鎖骨精致而優(yōu)雅,半濕的長發(fā)烏云般散在腦后,肌膚瑩白如玉,目光迷蒙如霧,而那巧的櫻唇上,卻沾染著殷紅的血,如同一個懵懂的吸血鬼,有種妖冶般的嫵媚。
而晏頌,也滿嘴都是血,目光沉沉如霧藹,手指輕輕擦拭著她唇邊的血。
“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
云涯滿嘴的血腥味,有點犯惡心,然而身的每個毛孔都叫囂著興奮,她看著他嘴上的血,眼底精光閃爍,像看見肉的餓狼,猛然撲上去,樹袋熊一般掛在他身上,伸出舌尖舔著他的唇,將他嘴上的血舔的干干凈凈。
她的舌如同游魚一般,所過之處激起一層顫栗般的微癢,像個貪食的孩子般,吃不夠,還想再要。
晏頌呼吸猛然漏跳了一拍,一手箍著她的腰,將她帶離開,皺眉看著她嘴上的血,卻見云涯伸出舌尖靈活的將嘴唇周圍的血都舔干凈了……
這一幕深深刺激著晏頌的眼睛,只覺得剎那間滿身的血都往腦門兒涌,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克制著體內(nèi)的沖動。
云涯看到自己胸口濺落開一滴,她的肌膚太白,所以那滴血顯得尤為殷紅,如同朱砂痣般長在胸口。
她抬手輕輕抹去,然后把指尖伸進嘴里,輕輕蠕動起來。
那媚眼如絲,那妖嬈體態(tài),那詭異而森涼柔美的眉目,一幕幕深深刺激著晏頌的神經(jīng)。
云涯輕輕喟嘆一聲,目光落在他還在流血的手臂上,把床單被罩都染紅了。
“傻瓜,你想死嗎?”
她著,就要去找醫(yī)藥箱,晏頌卻猛然拉住她,把她帶到懷里,“為你死也值得。”
云涯搖頭:“我不讓你死,你就不準死。”
她抬手落在他心口,“你的心,我聽到了。”
“可是這樣還不夠。”她笑著抬眸看他。
“我是個嫉妒心很強的女人,不能讓女人碰你,更不能跟女人話,你要為我守身如玉。”
著,猛然捉住蠢蠢欲動的弟弟,抬眸媚眼如絲。
“我要在這上邊,寫上我的名字。”
“紀云涯專屬……。”
晏頌猛然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底壓抑著暗沉的風暴,危險的盯著她的臉。
------題外話------
還有三四五更……每一更都是萬更的大章,累死了,滾去碎覺:>_<:
倆人一個比一個變態(tài),變態(tài)的愛情觀,占有欲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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