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晏頌親自下廚,李嬸親自給晏頌打下手,也被晏頌給趕了出來。
云涯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陪渺渺看貓和老鼠,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音,這是她聽過的,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李嬸端著果盤走過來,忍不住贊道:“真沒想到晏少爺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做起飯來還有模有樣的,現在這樣的男人可真是絕種嘍,不得不姐眼光真好。”
云涯勾了勾唇,把葡萄皮吐出來,李嬸攤開雙手去接。
云涯瞟了眼廚房方向,眼底溢滿溫柔的笑意:“晏哥哥喜歡做飯給我吃,而我,只喜歡吃他做的飯。”
“所以,姐您和晏少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啊……。”
云涯聽到這樣話很高興,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晏頌做的都是云涯最愛吃的,晏頌一直往她碗里夾菜,云涯都吃撐著了,最后放下筷子,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真的吃不下了,你饒了我吧。”
晏頌揉著她的頭發,眸光寵溺:“飯量太,要不你怎么這么瘦呢,還是胖點好看。”
“你們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著喜歡胖,可真的胖了又該嫌棄了。”
“我不會。”晏頌笑道,眸光閃閃若星:“我喜歡你胖一點的樣子。”
“可是怎么辦,我胃就這么,想要胖也胖不起來啊。”云涯皺著眉頭。
“等以后有時間了,我慢慢把你胃口養大,整天吃我做的飯,想不胖都難。”
云涯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胖了就難看了。”
“誰的,肉肉的抱起來多舒服,現在抱著咯手呢……。”
云涯柳眉倒豎,恨恨的瞪著他:“晏頌,你故意的是吧。”
云渺在一邊使勁翻白眼,夾筷子的手卻一刻也沒停過,比家里廚子的手藝強多了,好吃、好吃……
云涯拉著晏頌回了臥室,晏頌從脖子里摘下吊墜,親自給云涯系在脖子里。
“這是我時候我媽在得道高僧那里給我求的平安符,是能保佑我一生無禍無災,我現在把它送給你,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代替我陪伴你。”
吊墜是一個用銀鏈子串起來的玉觀音,色澤透亮,一看玉質就很好,尤其是觀音面部輪廓清晰,慈眉善目,極為精致,上邊還帶著他的體溫,觸手溫涼。
貼著心口,就好像他的心緊貼著。
云涯抬眸看著他:“可是我沒有什么送你的。”
晏頌笑了笑:“沒關系,只要你一直記得我,這比送我什么東西都強。”
云涯想了想,忽然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剪刀,抓了把頭發,剪了一束尾發,然后用綁頭發的紅帶子系成一捆,拉開晏頌的掌心,鄭重的放進去。
“結發同心,非君不嫁。”
直視著他的眼睛,云涯鄭重的道。
此一別,山高水長,相見無期。
此一言,盟誓山海,矢志不渝。
晏頌將發絲緊緊的攥在掌心,只覺得是那么燙手,他忽然緊緊的抱著她,仿佛想要把她擁入到骨血里去的力道,云涯差點窒息在這個擁抱里。
“等我回來。”
晏頌走了,云涯沒有送他,她站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晏頌上了車子,臨上車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幾十米的距離,清晰的望進了云涯的眼睛里。
她雙手緊緊的抓著窗簾,指骨泛白。
他坐進了車里,杜山開著車子緩緩駛離了莊園的大道。
這時,天空飄起了細雨,淅淅瀝瀝的雨絲像是她惆悵的心,一直落不到實地。
老天也懂她的心情嗎?所以每一個分別的日子,都是這樣的下雨天。
車子漸漸的離開她的視線,在雨霧中顯得來模糊,遙遠的像是一去再也不會回頭。
她忽然飛身往樓下跑去,連鞋子什么時候跑丟了也不知道,李嬸看到她瘋了一樣從樓上跑下去,頭也不回的沖出客廳,沒入雨霧中,驚訝了一瞬,立刻追了出來。
“姐,你怎么了?”
“晏哥哥……。”云涯追出去很遠,淅瀝的雨水打濕了她的長發,氤氳了她的面容,也不知臉上滴落的,究竟是雨水,還是她傷心的淚水。
直到車影徹底消失不見,世界除了一片霧茫茫的水汽便是鋪天蓋地砸落的水滴,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愣愣的,毫無焦點。
那么漫長的時光,你讓我該怎么過?
你好狠心、好自私,你瀟灑的走了,獨留我一個人,讓我獨守著記憶度過這漫漫時光嗎?
“姐啊……,你身子來就不好,怎么能淋雨。”李嬸脫下外套罩在云涯頭頂上,扭頭吩咐道:“蘭,快點拿把傘再拿條毯子,快點。”
看云涯臉色蒼白,失魂落魄的模樣,李嬸心疼的不得了,心底對晏少爺也有了埋怨,怎么能就這么離開了呢?我們姐一個人該怎么辦?
“姐,我們先回去吧,你看這雨下大了,再感冒就不好了。”李嬸苦苦勸到。
云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蘭抱著衣服拿著雨傘跑著過來,李嬸忍不住罵道:“你傻啊你,趕緊撐開傘給姐打著。”
“哦哦,好。”蘭趕緊打開傘,撐在云涯頭頂,她個子比云涯低多了,非得掂著腳跟才能不讓雨滴落到云涯身上。
李嬸抖開毛毯,裹在云涯身上,攬著云涯的身子往回走:“姐,我們回去吧,晏少爺過幾天就回來看您了。”
她不知道晏頌這一走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她只是單純的以為晏市長調回了京都,晏頌也隨著父母回了京都,雖然一南一北,但現在交通這么發達,想見隨時都可以見,雖然異地戀是苦了點,但兩人那么相愛,這一點也不算什么。
云涯喃喃道:“不會了……。”
“不會什么?”雨下的來大,李嬸沒聽到她的話。
這時一道修長的身影撐著雨傘走過來,李嬸正要張口,對方輕噓了一聲,李嬸和蘭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一只寬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身體半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云涯愣愣扭頭,模糊的視線中,是少年俊秀溫柔的面容,薄唇無聲而張,雨幕里,聽不清,卻看得見。
涯涯,我們回去
云涯淚如泉涌,撲在他懷里,“渺渺,我只是有點害怕,我怕我一個人支撐不下去。”
果然呵,晏頌教會了她愛,也教會了她軟弱。
云渺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給她無聲的安慰。
——
淋了雨,云涯果不其然病了,發燒三十九度,她的身體就是這么脆弱。
紀蝶雖然怕的,但到底是自己從看著長大的,依舊心疼她,衣不解帶的照顧她,渺渺也一直在旁邊守著她。
云涯看著窗外,天氣依舊陰沉,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
“幾點了?”一張口,生意暗啞猶如久旱的土地。
紀蝶拿著毛巾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六點多了,把汗揮發出來,這感冒就好了大半,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讓廚房做。”
云涯舔了舔干澀的唇:“我想吃蝶姨親手做的蓮蓉糕。”
紀蝶笑道:“好,我現在就去做。”
紀蝶離開后,云渺陪在她身邊,很有眼色的倒了杯水親自喂云涯喝,云涯忍不住笑道:“渺渺真的長大了,會照顧人了。”
云渺裂開嘴角,笑的很燦爛。
這時李嬸在門外道:“姐,常先生送來了一批保鏢,我要怎么安置他們?”
云涯撐著坐起來:“等我下去再。”
“姐,您還病著,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可以了,您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云渺摁著云涯的肩膀要把她摁回床上,云涯拍了拍他的手背,溫柔的笑道:“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心。”
云渺抿了抿唇,死活不同意她下床。
云涯無奈道:“渺渺,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聽話好嗎?”
云渺看了她幾眼,拿過外套披在她身上,親自來扶她。
“還是我的渺渺最貼心。”
云涯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常叔站在客廳,身后站著一排黑衣保鏢,個個氣勢軒昂,一臉煞氣。
一眼掃過去,有十二人之多。
看到云涯下來,常叔立刻走過去:“姐,我聽您病了?”
云涯笑道:“沒事,一點感冒罷了。”
“感冒也不能掉以輕心,姐身子弱,要仔細養著。”常叔碎碎叨叨的著。
“這些人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姐要干什么用?”常叔問道今天來此的目的。
云涯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淡淡道:“我讓常叔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常叔搖頭:“背后應該有人,這件事查起來沒那么容易。”
云涯想到就會是這樣:“沒事,慢慢來。”
“云氏破產,很多項目滯留,而這些投了錢的戶主錢就打了水漂,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天聚集在云氏集團鬧事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你覺得今天上流傳出的關于我和這座莊園的流言,都是巧合嗎?”
常叔瞬間想到了關鍵點,不可思議道:“姐是……。”
所以她才讓自己查背后散布謠言的人,這一切都是有聯系的,對方是故意引出紀云涯和這座莊園,引導那些樓財兩空的人,把主意打到紀云涯身上來。
“如果讓我查到是誰搞的鬼,老子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常叔眉眼陰戾的道。
“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也許是我多慮了呢?”
“不,姐考慮的對,我們要防患于未然。”
如果那些人真的把主意打到姐身上,常叔有些不敢想下去,立刻轉身:“我現在就去安排。”
云涯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心情有些陰沉,每次下雨,都沒有好事情。
果不其然——
上冒出一股聲音,把火順理成章的燒到了紀云涯身上,她是云深的親生女兒,俗話父債女償,這件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更何況她坐擁一座價值連城的莊園,把莊園拍賣隨便從指縫里漏點錢就夠還錢了。
雖然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云深作得孽為什么要讓紀云涯來背負,就因為可笑的血緣親情嗎?這對紀云涯根就不公平,但無法阻止那些被欺騙蒙蔽了頭腦的人,他們被云深給坑了,云深現在在司法機關,他們見不到人,那就找他女兒,他女兒的錢就是他的,讓她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
晚上七點左右,一群穿著雨衣舉著橫幅的鬧事者聚集在紀家莊園門口,口口聲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群情激奮眼看事態就要失去控制,還有偏激者在鐵欄門上潑油漆,在圍墻上寫臟話,張口閉口黑心商人奸商還錢……
堵在云氏門口的戶主聽到消息后立刻往紀家莊園趕去,仿佛看到錢在向他們招手,是啊,云深欠的債就該讓他女兒來還,她又那么有錢,這些人在紀家莊園外看著這占了幾乎大片個山頭的豪華莊園,那在雨霧朦朧中仿若中世紀城堡般聳立的歐式塔尖,一切都像童話故事里華美奢侈的城堡,充滿著夢幻感,這些人就更加激憤了,她們一窮二白賠光了家當,為什么罪魁禍首卻住著如此豪華的莊園,不甘和嫉妒讓他們發瘋狂,又喊又叫誓要把紀云涯逼出來。
莊園大門口離別墅有一千米的距離,那些聲音在雨聲中模模糊糊的傳來,在這愈加漆黑陰沉的天色下,猶如怨鬼的啼鳴,令人毛骨悚然。
云涯站在一樓的落地窗前,神色晦暗莫名。
李嬸站在她身側,有些擔憂的望著窗外:“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是云氏欠他們錢,又不是姐欠的,憑什么都來找姐,姐,真要他們鬧下去,可該怎么辦啊,明天一早廚房還要出外采買,他們不會打人吧?”新聞上報道過很多這樣的事情,那些人自以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打人絕對能干的出來。
云涯抿了抿唇:“警告家里的下人,這幾天不要出門,至于采買的話,家里就沒有存糧嗎?先堅持一下。”
其實后山有條路,能通往山下,但這條路知道的人沒多少。
李嬸道:“我聽姐的,存糧有的,堅持個四五天不成問題,但姐,我們就這樣無動于衷嗎?我看我們現在還是先報警吧。”
云涯搖頭:“報警是沒用的。”她只想知道背后煽風點火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究竟是單純的想報復她、還是另有目的,云涯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她在等常叔的消息,只有知道背后人的身份,推測動機才能分而化之,現在最安的做法就是不動如山。
常叔將保鏢散布在莊園四周巡邏,防止有人跳墻跑進來,大門口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增派了六個保鏢,大門雖然是高大威嚴的欄桿鐵門,但其實很好翻進來,雖然鐵門上安裝有警報裝置,但架不住這些鬧事的人群起攻之,所幸到現在為止這些人只是聚集在門口喊口號,潑油漆,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紀蝶害怕的不得了,躲在房間里不出來,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方寸大亂,除了躲避真的想不到什么好辦法。
秦渡打過來電話,已經聽了這件事情,他已經報警,并且正開著車在來的路上。
“阿渡哥哥,你別走正門,繞到后山,我告訴你具體路線,你從后山饒進來,我派人去接你。”
秦渡的出現將會把事情推上一個新的爆點,并不是好現象。
光掛了秦渡的電話,安排了一個信得過的保鏢去后山接秦渡,她就接到了裴輕寒的電話。
“需不需要我幫忙?”他的聲音如他的人一般,溫潤如玉,猶如夏季最清涼的風,令人糟亂的心情霎時間平定下來。
“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現在拒絕我,就是不把我當朋友。”生怕云涯拒絕,先發制人。
云涯抿了抿唇:“那就謝謝你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盡管吩咐。”
——
寧子洹聽云涯出事了,暗罵了一聲,帶著人就往紀家莊園趕,竟然敢鬧事,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不成?
在半路上給云涯打電話,關心她現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受欺負。
云涯聽到他帶著人正在來的路上,哭笑不得:“你別沖動,千萬別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否則不是我的錯也會變成我的錯,現在這個輿論社會,你是想害死我嗎?”
寧子洹冷哼道:“那些人簡直該死。”
云涯無奈道:“該死的不是他們,是背后挑唆他們的人,子洹,你要真想幫我,就千萬別沖動,幫我去辦一件事。”
“你。”
云涯掛了電話,常叔大步走過來,“姐,已經查到了,這件事果然有人在背后搞鬼,一開始查到最開始散布莊園消息的人是一個八卦論壇論壇的博主,聯系這個論壇的負責人查到這個人是一個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平時在上負責發發帖子,宣傳炒作,只要給錢,什么謠言都散布的出來,找到這個人并不難,他招認是在上認識的一個人讓他散步這條流言,預付了五萬,事成后還有五萬。”
“十萬塊錢只是散布一條流言,呵……好大的手筆。”云涯嘲諷的勾唇。
腦海里靈光一閃,她一直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關于莊園的歸屬權,除了她自己,連云深都不知道,這個人又怎么會知道的一清二楚?除非他對紀家的事情一清二楚,甚至,他身就是紀家的人。
一道身影在她腦海中呼之欲出,她忍不住恨恨的握拳,這么快就坐不住了,只是她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想要莊園?還是想要把她推入沼澤,出了這種事情,再好的名聲都救不了她,這些人只會變加厲的把錯怪在她身上。
這就是她的目的嗎?
但是可惜,莊園是外公留給她的,這是她和渺渺的家,她是絕對不會把莊園拍賣出去,去替云深恕罪,連想都不要想。
“這個人只是在上露面,ip地址顯示是在某吧內,尋找起來困難重重,現在還沒查到這個人的下落。”
云涯想到什么,瞇了瞇眼:“重點去查梁禹,這個人問題大的很。”當初云深出事后,他竟然找上了自己,這來就很反常,她直覺這個梁禹身上有大問題,或許……
“自從姐提醒后我就注意到了他,這是他最近的行程記錄。”常叔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
云涯一目十行的翻看起來。
行程顯示他沒有任何問題,對云深忠心耿耿,是個難得的好下屬,可是、他真的沒問題嗎?
云涯目光落在一行上,昨天傍晚,他去了咖啡廳,沒有約任何人,一個人在咖啡廳呆了半個時,中間去了兩趟洗手間。
多事之秋,云氏內部多少事情等待處理,他還有閑心在咖啡館思考人生?這有些不合常理,梁禹這個人她見過兩次,不乏商人的沉穩精明,又有油滑刁鉆,所以一直以來才能成為云深最得力的下屬,這個人絕對不可覷。
“跟蹤的人呢?把他叫過來,我問幾句話。”云涯低聲吩咐。
常叔不知道云涯要做什么,無條件服從,他知道姐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很快,常叔領著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他去了兩趟洗手間你有跟上去嗎?”云涯問道。
黑衣人搖頭:“當時咖啡館人流少,我怕引起對方注意,就沒跟上去,而且他的手機錢包都在桌子上,我也就沒太在意。”
“咖啡館有后門嗎?”這家咖啡館比較荒僻,梁禹何故舍近求遠?
黑衣人仔細回想了一下,“我還真不清楚……。”
“那,咖啡館緊鄰或者附近是干什么的?”云涯緊接著問道。
黑衣人忽然道:“咖啡館二樓是一家吧。”
云涯忽然笑了,看向常叔:“明白了嗎?”
常叔還是不可思議:“這個梁禹還挺謹慎,要不是姐細致入微,還真沒發現這個潛藏的毒蛇,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他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是要把姐拉入水,他好漁翁得利嗎?”
云涯搖頭:“他的反偵查意識很強,明顯是策劃好了的,這種人呢,找屬下信不過,只好自己親自上陣,現在還不好他究竟是要害我,還是要……。”
云涯想到他那天在莊園的話,——云氏是你外公留下來的,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覆滅嗎?
云涯在他這句話里聽得出,他沒有惡意。
那么,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云涯想到他背后的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冷笑,要不就光明正大的來找她,要不就滾蛋,永遠別出現在她面前,搞這些摳摳搜搜的手段,惡心誰呢?
這是外公留下的公司,雖然后來被云深改了名,可他骨子里依舊是紀氏,她不會眼睜睜看著外公的心血就這樣被云深給毀了,但她更不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我既以卵擊石,也要把你這塊石頭磕出個角出來。
“常叔,讓他們鬧,鬧的大好,你找些信得過的人,在后邊煽風點火,最好鬧出些事出來。”云涯眼神無比陰冷。
常叔皺了皺眉:“姐……。”失態來就來失控,姐不僅不扼制,反而任其擴大下去,這可真是……他實在不知道姐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了。
“常叔,你信我嗎?”云涯抬眸直視著他的目光,眼神清亮有神。
常叔咬了咬唇,堅定的點頭:“姐放心,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完成。”
常叔離開后,秦渡來了。
“涯涯,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秦渡心疼的道。
云涯搖頭,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吩咐李嬸上茶。
“阿渡哥哥,坐吧。”
秦渡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一切的前因后果我都搞明白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想讓我屈從,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事。”云涯語氣嘲諷的道。
秦渡皺眉看著她:“到底是為什么?”
云涯笑了笑,“阿渡哥哥還是別問了,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別插手,當個看客就可以,一旦牽涉進來,就會引火燒身,這可就不好了。”
秦渡不喜歡她這樣把他隔絕在外的舉動,雖然無法成為她的愛人,可他依舊是她的哥哥啊,她有困難,他就應該義無反顧的站出來,眼睜睜看著她陷入困頓,而他卻什么都不能做,這種感覺實在不好。
云涯索性轉換了話題:“秦叔呢,最近在忙什麼,我來約了今天跟他見面,看來還要再往后拖兩天。”
“爸爸這兩天在國外出差,聽你要約他,趕今天最晚的班機回來,可能很快就該知道你的事了,你該跟爸爸怎么解釋?”
他如果知道背后黑手是誰,還能義無反顧的幫助自己嗎?
云涯垂眸嘲諷的笑了笑,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信得過。
“幫我向秦叔聲對不起,我這次又要失約了。”
秦渡沒坐多久就走了,這件事云涯來就不想讓他插手,尤其是秦叔,只會適得其反。
人走后,她回到樓上,先去看了渺渺,這件事對渺渺是最沒有影響的,坐在陽臺上在看圖畫書,亮著一盞落地燈,單薄的身影背對著她的方向,昏黃的燈光為其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夢。
云涯看了一眼,抿唇笑了笑,輕輕關上了房間門。
回到房間,她打開電腦,視頻艾倫,很快艾倫的大臉出現在屏幕里,云涯這邊關閉了攝像頭,所以她能看到艾倫,艾倫卻看不到她。
果不其然,他在女人的床上,**著上半身,皮膚很白,瘦的肋骨突出,她就曾他跟白切雞似得,整個就一娘炮,誰知就是這樣看起來跟個ga的人見到男人就惡心。
他懷里抱著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身上沒穿衣服,其身材火辣程度跟波姬有的一拼,卻少了波姬與生俱來的風情。
“嗨a你終于聯系我了,我以為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就生我的氣再也不聯系我了呢。”他的聲音十分低沉磁性,還夾雜著一絲暗啞,十分抓人。
云涯皺了皺眉,出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英文:“我有事找你,正經點。”
這么**,也不怕得病,云涯曾嘲諷過他,艾倫非常瀟灑的道,他找的都是正兒八經的女人,絕對不會出現得病的情況。
云涯對此回以呵呵。
只見視頻里,艾倫挑了挑眉,扭頭親了親女人的嘴,兩人一沾上就跟牛皮糖似得分不開了,一邊親一邊拿攝像頭直播,想要給她來場現場直播。
“**。”云涯大罵一聲,“啪”合上了電腦,臉頰忍不住發燙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子,冷風灌進來,才讓她發熱的臉頰平靜下來。
可惡,這個艾倫就是故意的。
很快,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自艾倫的視頻電話,云涯直接關閉,這次對方直接入侵了她的手機,突破防火墻控制程序,自動出現他那張大臉,這次視頻里總算沒有那個女人的身影了。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云涯實在受不了他的浪蕩,這樣的人,她究竟是有一顆怎樣強大的心理才能跟他成為好朋友的?
“我身材不好嗎?我最近都有健身,看到我身上的肌肉了嗎?”著做了一個健美動作,展示自己的肱二頭肌,云涯忍不住吐槽:“你還是算了,再練也是白切雞。”
“你太打擊人了,寶寶不要跟你玩。”艾倫用新學的蹩腳的漢語道,聽起來相當滑稽。
“廢話少,我今天有事找你。”云涯直接打斷他的話。
艾倫歪靠在床頭上,抽了根煙刁在嘴里,打開火機點上,抽了一口,露出**的表情。
“吧,又是什么事兒找我。”
云涯淡淡道:“我現在急需一筆資金用于投資,原先放在你哪兒的一千萬,趕緊給我打過來。”
艾倫雙眼“噌”的就亮了,“有好事兒也不想著兄弟我,你的眼光我是信得過的,我要跟。”
云涯瞇了瞇眼,“不行,風險挺大,我不能害了你。”
艾倫就是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更何況云涯這么急著拒絕,一定有問題。
“風險與機遇并存,你見老子什么時候怕過了,有的是錢揮霍。”艾倫一副老子有的是錢的暴發戶嘴臉。
云涯低聲道:“你能拿出來多少錢?”
艾倫眼珠子一轉:“一億。”
他的身家,出來嚇死人,這一億也不過是個探路石,看看云涯的態度。
云涯心想這遠遠不夠,她皺眉道:“你的沒錯,風險與機遇并存,若不是我只有一千萬,我還要投進去更多,可惜了……。”
艾倫笑了聲:“行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吧,你要多少?”
被人點破,云涯臉有些紅,咳嗽了一聲,“你能拿出來多少?”
“多少年的朋友了,對我還需要這一套嗎?我跟你,你要多少我就給你拿出來多少。”
云涯心想這個朋友真沒白交,就沖這份豪爽以后他要有事絕對兩肋插刀,當然是插別人,雖然他也是有錢燒的,但是實話,云涯知道他家里很有錢,具體多有錢,她到現在還是未知數。
“實話跟你吧,我家的公司面臨破產,現在急需一筆資金注入才能起死回生,旗下的地產項目才能繼續啟動,沒有個百億是挺不過去的,能幫我的人也只有你了。”云涯決定實話實,她剛才也不過是探探艾倫的態度,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不知道艾倫聽到百億后會不會打退堂鼓,畢竟沒有人能在知道明知破產的情況下還拿出這么多錢投資,一個不留神就會打了水漂,除非是傻子。
沒想到,艾倫就是這么個傻子。
“我認定的是你這個人,就算打水漂也沒關系,就算是幫你一把嘍,一百億是吧,你等著。”艾倫豪爽的道。
云涯心底除了感動不知道該什么了,她早前看過云氏的簡報,云深這么多年經營有方,云氏作為國內最大的房地產企業,在虛擬經濟市場中,無論是市值、凈利潤還是對gdp的貢獻方面,都有不的功勞,尤其是對江州地經濟的拉動,如果少了云氏,江州gdp明年就有可能從前五拉下來,還不提對就業和納稅方面的貢獻,最不想看到云氏出事的就是江州政府。
但是這只是外人看到的,云氏一直就是地產界的龍頭,多年積威深厚,怎能一朝就大廈將頃,然而現在事實顯示,云氏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離破產一步之遙,云氏的資金被什么人轉移了?
難道云深早就料到這一天了,所以提前把資金轉移了嗎?
不對,云深他把云氏當作自己的命,嘔心瀝血的付出,更何況他怎么會料到會有這樣一天,梁禹雖然只是云深的特助,但他在公司內部權利不,云深很信任他,所以梁禹瞞著他做點什么,云深也不可能往他身上想。
云深妄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被身邊人給耍了。
而現在,只有注入一大筆資金,云氏才有可能起死回生,雖然這錢有可能打了水漂。
艾倫竟然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投資了,云涯實在不知道該什么了,這個朋友交的值了。
“你最好在國外注冊個公司,以這個公司的名義投資,否則這筆錢的來源在國內恐怕會引起麻煩。”云涯提醒道。
“k,你就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等著我的驚喜哦。”
“對了,你還記不記得larene學長?”
“啊,那個老學究啊,你問他干嘛,現在他可是名人嘍。”
“你能不能幫忙聯系到他,我想邀請他做我們集團的e,你也知道,我只會做手術,商業上,真的是有些無能為力。”
艾倫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那公司,人家larene學長根就看不上,據我所知,現在世界三大財團之一的j&a;d集團也在挖他,你覺得憑你們公司的資質,人家larene學長會看得上嗎?”
j&a;d集團啊,云氏和其比,確實是巫見大巫了,更何況云氏如今所面臨的困境,沒人會選擇來淌這趟渾水。
但不試試怎么會知道?
在大學的時候,這個larene學長在學校就非常有名,不僅體現在他a+的成績上,以及他拜師于著名投資學理論學家的門下,他是一個炒股的天才,那時候多少大公司老板排著隊找他,就想請他指點一二,每天從他手上過的資金是他們這些人一輩子也想不到的,是個真正的商業天才,經濟學碩士畢業后,他和幾個合伙人開了一家投資公司,眼光獨到,做大,幾年時間過去,他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個人財富達到千億美元,蟬聯福布斯名人榜榜首,是球最具影響力人物排名七位,這樣的人物,錢和權已經無法打動他。
當初在大學,她雖出名,但十分低調,對larene學長的名聲如雷貫耳,但一直無緣得見,但其實后來兩人還是有所交集的,雖然彼此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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