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在她家住了兩個多月，她平常別跟我講話，就連好臉色也沒給過我，怎么會忽然跟我這個？

    我來想開口問她，不過，想起她是聾子，就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她。

    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鋤頭，將我拉到桌前坐下，又給倒了一杯開水，在里面放了一些冰糖，：“九伢子，你也知道，年輕人當八仙，肯定會招來閑話。這段時間不少人看到我家明明，對他指手畫腳，我雖然聽不見他們什么，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好話，我想讓你以后給他另謀份差事，別讓他一輩子當八仙，你能答應我嗎？”

    完，她一雙眼睛望著我，眼神中有幾絲疲憊之色。

    我懂得她意思，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子女能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能出人頭地。

    當即，就跟她點了點頭，也沒話，畢竟，話她也聽不見。

    反倒是結巴，在旁邊不情愿的叫了一聲，“媽，我自己的人生路，我自己決定，我不想干其它職業，就想跟在九哥身邊。”

    她好似聽到結巴的話，朝結巴蹬了蹬眼，回過頭，對我：“九伢子，記住今天答應我的事，別讓明明當一輩子的八仙。”

    看著眼前這對母子，我想起楊言出國已經兩個多月，應該快回來了，到時候讓結巴跟他去省城學中醫，也算實現對她的承諾。

    想到這里，我沒再什么，提著喪事用具，就朝結巴打了一個眼神，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功夫，結巴換了一身衣服跟了出來，他提著手電筒，在我身上照了照，：“九哥，都天黑了，明天再去吧？”

    我搖了搖頭，：“主家只有一個五歲大的閨女，若是咱們不去，萬一今晚死了，讓死者冷尸？”

    完，我朝鎮上走了去，在鎮上花了1塊錢租了一臺摩托車直奔遛馬村。

    晚上8點樣子，我們兩人來到遛馬村，這遛馬村不愧是我們鎮上最彪悍的村子，就拿那房屋來，清一色的紅磚房子，外墻都貼上白色的瓷磚，在那些瓷磚的中心位置有一副瓷磚畫，是關公，一看看去，煞是好看。

    這也沒辦法，在外面混黑的，基上都拜關公，將關公的圖形貼在房屋上也屬正常。

    剛到村口，我們兩人提著喪事用品正準備進村，被一群老婦女給攔了下來，這些人看上去四十來歲的年齡，大概有十三四個，領頭那婦人年齡較大，五十歲上下。

    我朝她們彎了彎腰，：“幾位大嬸，這是什么意思？”

    領頭那婦人愣了愣，在我身上打量一眼，笑道：“細伢子，你就是郎所長的陳八仙？”

    我點了點頭，沒有話。

    “是你就對了，我們村長了，沈軍還沒死，不能將喪事用具帶進村子，否則會招來禍事，你們倆把東西放下，再進村。”領頭那婦人笑呵呵地看著我們。

    一聽這話，我臉色沉了下來，喪事用品是我們八仙吃飯的家伙，哪能丟在外面，這就好比讓廚師丟刀，再者，自古以來，哪個村子沒有喪事用具？

    當即，我怔了怔神色，：“大嬸，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哪有什么不合適，來到我們遛馬村，就得按我們遛馬村的規矩來辦，我們村長不能帶喪事用品進村，就不能帶進去。”領頭那婦人挑釁的看了我一眼，：“細伢子，你沒聽過入鄉隨俗嗎？”

    瑪德，當真是欺人太甚，先不那沈軍死了沒，就我手里的東西，一個墨斗、一面銅鑼、兩件道士袍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單單喪事要用到，有些大型的喜事也會用到，比如結婚，有人圖喜事熱鬧些，會敲銅鑼，有些人為了早點生孩子，會請道士為新人做一些儀式。

    想到這里，我有些生氣，沒好氣地回了那婦人一句：“入鄉隨俗，應該隨正俗，而不是隨你們所謂的風俗。”

    “喲呵，年紀不大，脾氣倒挺大！”領頭那婦人譏笑一聲，：“細伢子，不放下喪事用具，休想進村。”

    我有些火了，這場喪事來就沒啥錢賺，若不是郎高打電話過來，我甚至不會接，讓老王他們隨便找幾個人來辦這里的喪事就好了。

    這倒不是我對死者不負責，而是那沈軍才歲，按照習俗，他沒資格辦喪事，只能隨便弄弄，抬上山埋了。

    只是，這社會進步快，有些習俗也在跟著改變，像現在，只要死者滿了十六歲，都有資格辦喪事，至于辦哪種喪事，就視主家的經濟條件而定。

    當即，我拉著結巴就準備回家，瑪德，你們習俗多，老子不伺候了。

    領頭那婦人有些急了，一把拉住我，立馬換了一副臉色，朝我彎了彎腰，：“細伢子，先別急著走，我們之所以讓你丟下這些東西，也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我愣了愣，疑惑問。

    “艾！”她嘆出一口氣，：“沈軍身上背了三條人命案，村里的人，有命案在身的頻死之人，若把喪事用品帶進村，會招來惡鬼勾魂。”

    一聽這話，我哭笑不得，就：“瞎鬧，喪事用品只是工具，哪里會招來惡鬼，就算真的招來惡鬼勾魂，也是死者人惹下來的孽緣，與喪事用品無關。”

    “細伢子，話不能的太滿，前幾年我們村子死了一個年輕人，跟沈軍一樣，身上背負人命案，那辦喪事的人不聽我們的勸，愣是提前將喪事用品帶了進來，結果，那場喪事怪事百出，最后連辦喪事的人也死了。”她瞥了我一眼，淡淡地。

    “九哥！”結巴在一旁叫了我一聲，：“這事我聽人講過，那次喪事鬧得挺大的，就連縣城的領導都下來了，對了，鎮長被打，就是那場喪事引起的。”

    “這么邪門？”我嘀咕一聲，抬眼看了看遛馬村的風水走向，這遛馬村的風水還算可以，成巒頭之姿，并無陰氣匯聚，應該不至于鬧邪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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