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內(nèi)心充斥著恐懼與不安，那種情緒當(dāng)真能讓人變得瘋狂，一想到缺氧，我內(nèi)心自然也充斥著那負(fù)面情緒，差點(diǎn)沒讓我奔潰。
強(qiáng)烈的求勝**，讓我稍微清醒了一些，緩緩地松開一只手，在腦袋上重重地拍了幾下，剛才在水中大約待了分鐘的樣子，我的極限是分半鐘，也就，在這秒內(nèi)，再得不到氧氣，估計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祭日。
有時候不得不一句，好人有好報，一個人好事做多了，總會得到回報，就如我，抬了那么多死者入土為安，在這關(guān)鍵時候，我眼前出現(xiàn)一樣根不可能出現(xiàn)的東西，蘆葦桿。
按照力量學(xué)來，蘆葦桿根不可能沉到水下。可，事情就是這么詭異，沒有任何證明能解釋這一切。
哪怕時至今日，我仍舊想不明白那蘆葦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好自我安慰的想，或許是我命不該絕，假如當(dāng)初，我死在這涵洞里，也不會有這后續(xù)的故事，更不會出現(xiàn)這。
那蘆葦桿約摸兩米來長，顏色有些泛綠，中間是空心，正是我目前最需要的東西，可以利用它連通水面，提供新鮮空氣。
一見那蘆葦桿，我面色一喜，有救了。當(dāng)下，連忙伸手朝那蘆葦桿抓了過去，那蘆葦桿詭異的很，就好似知道我需要它一般，竟然朝我這個方向飄了過來。
一把抓住蘆葦桿，我怕那涵洞對這蘆葦桿會產(chǎn)生吸力，不敢讓蘆葦桿靠的太近，只好用二指壓住那蘆葦桿，由于水下的重力特別大，若是隨意把蘆葦桿往水面遞去，只會讓它折斷，絕了我的生機(jī)。
于是，我只好硬著頭皮，緩慢地擺動蘆葦桿，一步一步地往水面遞去。不得不，我是幸運(yùn)的，大概用了二十來秒鐘，我感覺蘆葦桿沒了阻力，應(yīng)該是戳到水面。
沒有任何猶豫，我張開嘴就含著那蘆葦桿，一股水流襲了下來，是蘆葦桿內(nèi)的水，嗆的我猛地咳了幾聲，那些水順著喉嚨灌了下去。
也不曉得咋回事，隨著那水流下肚，我就感覺左耳嗡嗡直響，緊接著，左耳內(nèi)好像東西流了出來，周遭的聲音也靜了不少。
一感覺到異樣，我咬著蘆葦，伸手摸了摸左耳，有些黏黏的感覺，又捂了捂耳朵，水流聲還是那么大，并沒有因?yàn)槲孀《渚妥儯傥孀×硪恢欢洌铱謶值陌l(fā)現(xiàn)，四周完沒了聲音，左耳聾了。
我先是愣了愣，咋回事？水流怎么會讓耳朵失聰，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的情況，根沒時間讓我想那么多，因?yàn)楹纯谶�有著一個人，溫雪。
先前她沉下去之前，對我過一句，‘別跳’，于我來就是有恩，絕不能讓她尸體就這樣被涵洞吞了去，落個死無葬身之地。
當(dāng)下，我努力吸了幾口氣，朝著她喊了一聲，溫雪抓住我腳，勾你上來。
一完這話，我就后悔了，這溫雪比我先沉下來，我堂堂一個男人都差點(diǎn)因?yàn)槿毖跛懒耍粋�嬌的女子怎么可能還活著。
于是，我腦中開始思索怎樣把她的尸體撈過來。
就在這時，我腳下一沉，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微微睜開眼看去，就見到那溫雪不知什么時候抓住我腳踝，沒死，她居然沒死。
瑪?shù)拢@樣都沒死，這女人也真是命硬，我心里嘀咕一句。當(dāng)然，這不是詛咒她應(yīng)該死，而是著實(shí)高興的很。
我再次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了一句，抓緊，腳下猛地發(fā)力想把她拉扯上來。哪里曉得，那吸力實(shí)在太大，別拉她上來，就連我自己手頭上都有些吃不消。
瑪?shù)拢k？那溫雪估計堅(jiān)持不了多久，再這樣下來，她必死無疑。
實(shí)話，倘若她沉下去之前沒那句‘別跳’，我絕對不會這么賣力救她，頂多是能救則救，不能救也聽從天意，我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薩，不可能為了救一個跟自己相處不到半天的女人，搭上自己的命，哪怕那女人漂亮的一塌糊涂。
可，她了那句‘別跳’，我若不救她的話，就是忘恩負(fù)義，這種事情，我陳九做不來。當(dāng)即，我心頭定了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拉她上來，哪怕她已經(jīng)死了，也要拉上來。
我艱難地抓住那石頭，兩只腳夾緊她手臂，再次發(fā)力，奇怪的是，這次吸力好似少了很多，就連河水也有種逐漸減少的感覺。
我微微一愣，也沒想是什么原因造成吸力變，猛力將她往上拉，幸運(yùn)的是，那溫雪好像有意識，一雙手抓住我腳就往上爬。
我不知道這樣弄了多久，當(dāng)她爬到我胸前時，她臉色異常蒼白，嘴唇?jīng)]一絲血色，一雙眼睛更是失去先前的神采。我騰出一只手摟住她脖子，猛地一扯，將她身子拽到與我保持一個高度，把那蘆葦桿往她嘴里塞了進(jìn)去。
令我失落的是，她始終緊閉著嘴，任我如何使力，那蘆葦桿愣是塞不進(jìn)去。瑪?shù)拢k？再不呼吸氧氣，她估計真的會死。
我忽然想起念書那會，好像有個急救措施叫人工呼吸，當(dāng)下，也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便朝嘴唇碰了上去，她的嘴很涼，我?guī)缀醺杏X不到她呼出的熱氣。
猛地朝她嘴里吹了幾口氣，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很微弱，又探了探她胸口的位置，‘咚、咚’心跳異常的緩慢，若是計時的話，一分鐘應(yīng)該不會跳過十下。
在水下，除了給她做人工呼吸，壓根沒有其它急救措施，倘若替她壓胸，激活心跳的話，我抓住石頭那支手必定要松開，如此一來，我們倆都會被涵洞吸了進(jìn)去。
一時之間，我只能盡量讓她呼吸保持順暢，大概在她嘴唇碰了二十來次，涵洞那股吸力變得來，惚恍間能看到水面透進(jìn)一絲光線。
我心頭一喜，難道是上天憐憫我棺材抬得多？讓這河里斷水了？
事實(shí)證明我多想了，因?yàn)槲衣牭浇Y(jié)巴跟高佬的傳來，他們在岸邊喊，“快看，是九哥，九哥在那！”
這聲音剛落地，那河面的水位更低了下來，正好在我嘴唇的位置，我正想吼一嗓子老子沒死，就眼尖的看到，頭上有一具尸體，正搖搖欲墜的掛在岸邊，被一些水藻跟樹木的殘枝支撐著，眼瞧就要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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