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我發肯定十幾年前，老王跟老秀才就是在遛馬村辦的印七。

    當下，我一把抓住那花嫂的手臂，激動地：“十幾年前，你有沒有見過老王？”

    她愣了一下，：“時間太久了，哪里記得那么清楚。”

    完，她好似想起什么，不確定的補充了一句，“十幾年前，有個光頭一直跟在一個老人身后，那老人的話的語氣有點像范老先生。”

    一聽這話，我立馬想起老秀才，他話的語氣跟范老先生如出一轍，開口就是之乎者也，除了老秀才我想不出第二人。再者，老王以前跟我過，他十幾年前跟老秀才辦過印七。

    就在這時，邊上的高佬開口了，他：“十幾年前，老王好像剃過光頭。”

    我微微一愣，高佬跟老王一樣，在抬棺匠這一行干了很久，他倆人的資歷差不多，從入行以來，這倆人便一直在一起搭檔，要最了解老王的人，非高佬不可，甚至可以，老王的一切他知道的最多。

    當下，我就問那高佬，“你確定十幾年前，老王剃過光頭。”

    他想了一下，：“非常確定，那次老王聽信一和尚的話，打算出家，半途被老秀才給阻止了，為這事，我們當初那些八仙沒少笑話他。”

    聽他這么一，我已經確定十幾年前，老王跟老秀才肯定是在遛馬村印七。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問題來了。剛才花嫂過，這池塘不能動土，動一次土就要死八人，為何十幾年前那次動土卻死了七個，這根不符合常理。

    于是，我又問花嫂，“十幾年前的那次動土，你還記得多少？”

    她沒有即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跟她身邊那十幾名婦女商量了一會兒，約摸兩三分鐘后，她緩緩開口道：“十幾年前的情況跟現在的情況有些相似，具體過程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是那光頭拿著鋤頭在池塘動土了。”

    聽著這話，我陷入沉思當中，假如這一切是真的，這場印七或許跟十幾年前的印七有關聯，又或許這一切的源頭并不是印七，而是池塘，再或許是遛馬村的風水。

    一時之間，我腦子閃過很多念頭，有種到處都是方向，但哪里都不是出口的感覺。

    想著，想著，我腦子亂得很，壓根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明顯很清楚的事情，一旦扯上這口池塘就變得撲朔迷離，令人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就在這時，高佬推了我一下，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我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問道：“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他罷了罷手，：“陳八仙，我們眼下的事情不是追求這件事怎樣，而是盡快找到老王，哪怕是他的尸體。”著，他提著鋤頭就朝放水口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是告訴我，想的再多也沒用，倒不如實際行動。

    當下，我揮出腦中那些負面情緒，提著鋤頭就跟了上去，那花嫂一把拉住我：“陳八仙，你們最好想清楚，一旦動土，是真的會死八個人。”

    話音剛落，邊上那些婦人紛紛勸起來，大致意思是，讓我們節哀順變，等待老王的尸體浮出來，別再鬧出人命。

    對此，我有些為難，就私心來，我迫切想找到老王，直覺告訴我老王沒死，原因有二，一則是有情水不傷人命，二則我懂一些算命之術，老王不是短命之人，基于這兩點，我想過動土。

    但是，那花嫂所的，動土死八人，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又有些擔心真會鬧出人命案。這倒不是我不想找到老王，而是我身邊這些八仙也是人，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能因為一人而犧牲八人，哪怕只是傳聞，我也冒不起這個險。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些八仙一個個拿著鋤頭就準備挖那放水口。我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假如動土就會死八人，下意識的朝他們吼了一句：“你們部退開，讓我來！”

    “陳八仙，你幾個意思，就你擔心老王，我們不擔心他？”高佬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我知道你擔心鬧出人命案。但是，你想過沒，假如我們這些八仙今天不動手挖放水口，你讓我們下半生在自責中度過嗎？你不要忘了，我們這伙八仙對老王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十幾年，人生有幾個十幾年？”

    著，高佬舉著鋤頭就要挖下去。我有些急了，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鋤頭，：“老王現在生死未知，你還要我擔心你們嗎？”

    完，我面色猙獰地朝身后那些準備過來的八仙吼了一句：“你們都是九的長輩，這一年時間來，你們對九照顧有加，九一直無以為報。”

    著，我朝他們跪了下去，“今天，我求你們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報答你們，我求求你們不要動土，讓我來，就算那些傳聞是真的，所有的報應讓九接下，我不想看到你們中間的任何人出事，因為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吶！”

    完，我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脆弱，嚎啕大哭起來。我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沒有強大的內心，更不懂堅強二字，唯有那近乎變態的偏執。

    正是這近乎變態的偏執，令我從到大，沒什么朋友，所以，我格外珍惜每一個對我好的人，哪怕這些八仙的年齡比我大了好幾圈，甚至有些八仙的年齡，比我父親還要大上幾歲。

    那些八仙見我哭了起來，一個個放下手中的鋤頭走了過來，在我頭上溺愛摸了幾下，也沒話。

    瞬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唯有我那不爭氣的哭泣聲，在池塘邊上回響著。

    這過程約摸持續了兩三分鐘，高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陳…，九，我們依你便是，只是…你能確定，你一個人動手挖放水口，就不會出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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