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我打算先放過老巫婆，一則礙于喬伊絲那番話，二則我不能讓蘇夢珂做忘恩負(fù)義之人，有時(shí)候想想，活著或許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shutt/
隨后，我松開老巫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伸手探了探她鼻息，有氣。
那喬伊絲見我松開老巫婆，松出一口氣，跑到我面前，不知是她有啥感觸，還是咋回事，她跑到我面前，啥話也沒，一把抱住我。
大概抱了幾秒鐘，雨水滴落在我們身上，將我們渾身上下弄得濕漉漉，喬伊絲抽泣著，“九爺，謝謝你，謝謝你。”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就問她怎么了，她：“如果你掐死她，我…我有罪。”
我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跟你有啥關(guān)系？”
她擦了擦我臉上的雨水，微微一笑，也沒話。直到很久以后，我問她今天的事，她才告訴我，如果我掐死老巫婆，將會得到法律的嚴(yán)懲，更會讓她成為罪人，原因是，老巫婆是她血脈相連的姑姑，大義滅親的事，她做不來。
就在我們話這會，天上的雨下大，雷聲也是來大，令我疑惑的是，那老巫婆跟青玄子一直處于空冥期，就連那一群燕子那般，這讓我再也壓不住心中的疑惑，就問喬伊絲這是什么情況。
她想了一會兒，臉色一變，唰的一下就白了，顫音道：“不可能，不可能。”
著，她朝老巫婆走了過去，伸手翻了翻老巫婆眼皮，又朝青玄子走了過去，翻了翻他眼皮，驚呼道：“震為雷。”
我一愣，震為雷？什么東西？就問她：“什么震為雷？”
她聲音有些顫抖，解釋道：“六二爻（a）下下，無蹤又無跡，遠(yuǎn)近終難覓，旱海莫行舟，合勞空著力，九四爻上中，白玉隱塵，黃金埋土，久久光輝，也要人舉，上六爻上中，細(xì)雨蒙蒙濕，江邊路不通，道途人未達(dá)，憑仗借東風(fēng)，上九爻上上，悲臉笑顏開，塔尖聽燕鳴，一聲山月笛，千里暗。”
完，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青玄子身旁的燕子，開始數(shù)了起來，“一、二、三……二十九。”
數(shù)完那燕子，她面色沉得特別難看，從認(rèn)識她以來，我從未見過她面色如此難看過，我輕聲問了一句：“那群燕子有問題？”
她沒有話，而是開始打量老巫婆身邊的人頭，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心臟，腳下一軟，坐了下去，嘴里一直嘀咕一句話，“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會我喬家的‘震為雷’。”
這下，我更加疑惑了，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就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她…她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她一手指著老巫婆，“我終于明白乃乃為什么會這么看重她了。”
“為何？”我問。
她深呼幾口氣，捋了捋額前的頭發(fā)，顫音道：“這上面是我喬家的‘震為雷’陣法，以雷聲引天地靈氣，匯于己身，再配合天地人三遁，可獲長生之身，從戰(zhàn)國時(shí)期到現(xiàn)在，這種陣法只有一人會，那人在我們?nèi)f名塔被稱為蠱神。”
一聽這話，我哭笑不得，都什么時(shí)候了，喬伊絲居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不別的，就她祖上有一人會‘震為雷’陣法，那他現(xiàn)在是否還活著？這根是不可能的事。
那喬伊絲好似知道我不信一般，開口解釋道：“九爺，我萬名塔一直存在長生不老的傳，而這種傳在外面的世界或許沒人會信，但是，在萬名塔人人都信，我們相信，人可以長生不老，原因在于‘震為雷’陣法上，你看老巫婆身邊那個(gè)人頭，那三個(gè)人頭代表天地人三遁，若是沒猜錯的話，那三個(gè)人頭太陽的位置有三根銀針，以此吸匯天地靈氣，你再看那心臟，它是整個(gè)‘震為雷’陣法的陣眼，用以過度靈氣，最后是二十九只燕子，二九取九九之意，即上九爻上上，此為吉祥之意，再白點(diǎn)就是，她在祭天，向天謀長生。”
聽著她的話，我感覺腦子亂得很，根不夠用，我一直以為所謂的長生不老，應(yīng)該匯天地人三遁，哪里曉得，喬伊絲又扯出來‘震為雷’陣法，更為重要的是，這所謂的‘震為雷’陣法是喬家特有的，這讓我更為疑惑了，萬名塔一直流傳一句話，喬家蠱多，蘇家錢多，咋又冒出一個(gè)陣法，再者，一般陣法都是出自道佛二教，怎么會扯到喬家頭上？
當(dāng)下，我正準(zhǔn)備開口詢問，那喬伊絲站了起來，她先是走到老巫婆面前，在她臉上看了看，嘀咕了一句苗語，我聽不懂，不過，她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大致上明白她要干嗎了。
只見，她深呼一口氣，嘴里默念幾句話，一手摁在老巫婆左邊那人頭上。很快，我看到喬伊絲手臂上爬出一條蟲子，那蟲子我認(rèn)識，是第一次見她時(shí)掏出來的錢串子。
那錢串子順著她手臂朝人頭上爬了過去。
看到這里，我一把叫住她，“你要干嗎？別侮辱死者的頭顱。”
她回過頭瞥了我一眼，也沒話，而是伸出另一只手，在那頭顱的太陽摸索幾下，從上面拔了什么東西出來。
瞬間，那個(gè)位置流出一股黑漆漆的體，她皺了皺眉頭，嘴里又念了幾句話，那錢串子朝那個(gè)位置爬了過去。
隨后，她又照著剛才的動作，將三個(gè)頭顱的銀針取出，用三只錢串子留在那個(gè)位置。
做好這一切，她皺著眉頭走到我面前，：“我們先下去，老巫婆要醒了。”
我一愣，就問她：“那陣法咋辦？青玄子咋辦？”
她苦笑一聲，：“‘震為雷’一旦布陣，不能動陣，一旦動了，會招來禍?zhǔn)拢覀冎荒茼槒奶煲猓矶\他能平安。”
“那你剛才這番動作是？”我問她。
“我聽乃乃過，‘震為雷’其目的是收集靈氣，那三個(gè)人頭是收集靈氣的容器，我用錢串子阻斷靈氣進(jìn)入人頭，算是阻止老巫婆祭天，不過，成功的希望不大，至于青玄子，現(xiàn)在不能移動他的身子，不然會招來天雷。”她跟我解釋一句，就拉著我朝天窗那個(gè)位置走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從她手臂掙脫出來，就：“你先下去，我要看著青玄子，不能讓他出事。”
她皺了皺眉頭，也沒話，徑直朝天窗那個(gè)方向走了過去。
待她走后，我眼尖的看到她剛才站的位置有些血漬，我愣了一下，難道喬伊絲受傷了？
想到這里，我喊了一句：“喬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她聲音有些急促。
聽著這話，我也沒多想，就在青玄子面前蹲了下去。坦誠，若不是青玄子在這，我或許已經(jīng)回到帳篷開始著手準(zhǔn)備蘇夢珂的喪事，至于老巫婆長生與否跟我沒啥關(guān)系。
雨，下大，雷聲，來大，整片天空給人一種沉悶悶的感覺。
我在青玄子面前不知蹲了多久，或許是一分鐘，或許是一時(shí)，雨停了，雷聲也消停下來。我心中一喜，看這天色，所謂的‘震為雷’陣法要停止了。
當(dāng)下，我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青玄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jìn)來。”我背后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扭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老巫婆已經(jīng)醒了，她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左手拖著一只燕子，右手提著一顆人頭。
“陳九，尊已放你一馬，沒想到你還是來了。”她冷笑一聲，在那燕子額頭親了一下。
一看她那表情，我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抽了，就問了她一句，“您老獲得老生不老之身了？”
她一愣，好像沒想到我語氣會這么恭敬，就：“什么意思？”
“您老擺下如此大陣，不是為了獲得長生不老么？現(xiàn)在陣法擺了，人也殺了那么多，天地人三遁也聚齊了，想必您老現(xiàn)在是長生不老之身了吧？”我冷笑一聲，諷刺道。
“哈哈哈，算你子有眼光！”她哈哈一笑，笑的格外燦爛，一臉褶子都擠到一塊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她的笑，我心里苦澀的很，一個(gè)人若是深度沉侵在某種傳中，其實(shí)挺可悲的，就拿老巫婆來，她一心相信世間有長生不老，為此犯下重重惡罪，到頭來真獲得長生不老了？我看未必，從她渾身上下，我沒看出半點(diǎn)長生不老的樣子，相反，從她臉上的褶子，我感覺她更老了，好像六七十歲的老太。
“陳九，看你如此有眼光的份上，尊決定傳你長生不老的秘笈。”她心情看起來很好，在身上搗鼓一番，掏出那一張羊皮揚(yáng)了揚(yáng)，：“叫聲師傅，這長生不老的秘笈便是你的了。”
一聽這話，我愣了一下，這老巫婆有點(diǎn)不對勁，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此時(shí)的她應(yīng)該大發(fā)雷霆，然后揍我一頓，再讓那群燕子攻擊我，而現(xiàn)在的她，卻揚(yáng)言要傳我長生不老的秘笈，還要收我做徒弟，她腦子沒問題吧？
她見我沒話，再次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羊皮，：“蘇蘇，為娘已經(jīng)獲得長生不老之身了，哈哈哈，終于能與天地同壽了，哈哈哈，只要天地存在，尊便能長活于世，哈哈哈。”
笑著，笑著，她忽然哭了起來，一把跪了下去，拼命磕頭，“母親大人，母親大人，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求您不要?dú)⑽遥灰獨(dú)⑽遥也辉摮媚蛔⒁獾臅r(shí)候用蠱迷倒您，不該將您的尸身放在樹心，母親大人，不要?dú)⑽遥灰灰。 ?br />
她一邊著，一邊拼命磕頭，磕的額頭鮮血都留了出來，也沒見她停下來，我腦子閃過一個(gè)念頭，這老巫婆莫不是瘋了？
就在這時(shí)，那老巫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啥刺激，猛地站了起來，一把將頭上那兩根羽毛扯下來，又將手中那人頭朝地面扔了下去，一手摁著心臟，一手指著天，怒吼道：“葉少陽，尊以生命起誓，咒你世世代代不得善終。”
一聽這名字，我愣了一下，葉少陽？誰？她的老相好？不對，喬婆婆遺書中她的老相好是蘇大星，這葉少陽是誰？
“哈哈哈！哈哈哈！尊長生不老了。”她像瘋子一樣，在塔尖狂吼，時(shí)而哈哈大笑，時(shí)而抱頭痛哭，時(shí)而自言自語。
看到這一幕，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了，我幻想過很多種結(jié)局，唯獨(dú)這種結(jié)局我沒想過，也是我沒有預(yù)料到的，然而事實(shí)卻恰恰出現(xiàn)這樣的一幕，我不知道用什么詞去形容心里的感觸，就知道世上有一個(gè)成語叫，世事弄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世事弄人吧！
那老巫婆如癡如醉的沉迷長生不老，甚至不惜謀害親生女兒的性命，只求與天地同壽。然，有些傳永遠(yuǎn)只是傳，它不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shí)世間，也不可能存在于現(xiàn)實(shí)世間，過度相信傳，最終只能害人害己，就如千禧年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法論功，多少家庭為之鬧得家敗人亡，又有多少人信奉那所謂的升仙，長生，而引火，造就那一幕幕慘絕人寰的事件。
我不知道老巫婆為什么瘋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平白無故的瘋了，我就知道，天地之間，正氣長存，為禍人者，不是不報(bào)，而是時(shí)候未到。
坦誠，我以為這個(gè)故事以老巫婆瘋了而結(jié)局，然而，我萬萬沒想到，她的瘋只是一個(gè)開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令我至此依舊難以釋懷，甚至引以為戒。
只見，那老巫婆狀如瘋癲，一手提著一個(gè)人頭，相互撞擊，就像打響啰一樣，嘴里一直怪笑著，“讓你們這些螻蟻?zhàn)柚棺鹎箝L生不老，尊今天讓你們這些螻蟻魂飛魄散。”
就在這時(shí)，原還算寧靜的天空，忽然雷聲陣陣，轟隆隆直響，這種響聲沒持續(xù)多久，就見到一道雷電從天而降，直愣愣地劈在老巫婆身上。
瞬間，那老巫婆以r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緊接著，她頭發(fā)燃燒起來，令我疑惑的是，那老巫婆并沒有慘叫，而是瞥了我一眼，在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悔意，看到一絲柔情。
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到了，頭皮一陣陣發(fā)麻，腳下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我一直祈禱老巫婆被旱天雷給劈了，沒想到，她真的被旱天雷給劈了。
隨著旱天雷響起，那群燕子好像被驚嚇到，開始動了起來，令我不可思議的是，它們并沒有飛走，而是朝著老巫婆那個(gè)方向撞了過去，不到幾秒鐘時(shí)間，老巫婆被它們撞到塔尖的邊緣，眼瞧就要掉下去了，不知天意還是什么，那老巫婆慌亂之中正好踩在人頭上，整個(gè)身子朝塔下墜去，那群燕子緊追其后。
ps：這兩天的章節(jié)是兩章的字?jǐn)?shù)，明天開始寫蘇夢珂的風(fēng)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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