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立在光線下,黝黑明亮的雙眸里流轉(zhuǎn)的是一片碎裂的冰芒。
明明在陽光下,卻還是讓人覺得冷。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聶然指的方向,齊齊地看了過去。
頓時一片低低地嘩然聲。
陳悅?!
竟然是陳悅!
班內(nèi)格斗前五的陳悅!
天啊,這個聶然也太狂妄了吧,竟然自認(rèn)為可以單挑的了陳悅?
就算剛才她站在那里收拾了張一艾,但……張一艾排名才第十啊,五和十之間差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那之間的差距猶如隔了一座山啊!
于是,在場一班的目光里有看好戲的,也有默默搖頭的,似乎都覺得聶然死定了。
而被點了名的陳悅先是一愣,在確定聶然點名道姓的是自己后,她心里冷笑了一聲,但面上卻還是帶著笑意,她站了起來,走到聶然的面前。
“聶然你能被放出來,我很高興。”她的語氣很是真摯,就真的好像是替聶然高興一樣。
嚴(yán)懷宇他們一看連連翻起了白眼。
“這話的真是夠惡心的!”
“也夠不要臉!”
何佳玉和施倩兩個人一唱一和地道。
那聲音不低不高,偏偏能被所有人都聽到,包括正微笑著的陳悅。
她聽到六班的那兩個女兵當(dāng)眾拆自己的臺,笑容一僵。
而站在她對面的聶然嘴角陰郁的在笑,可眼底卻冷的絲絲在冒著寒氣,“我也很高興,安教官能給我這么一個名目,讓我打你。”
話音剛落,陳悅還沒從她的話語間緩過神來,就看到聶然的一個手刀由上而下的向她的脖頸間砍了過來。
那迅猛而又快速的力道讓陳悅心頭一驚,急忙往后退去。
這一刀要是被砍到,她整個脖子估計都會被廢了。
這個聶然,是下殺手了?!
但其實,聶然并沒有,最多就會讓陳悅的兩根鎖骨斷裂而已。
陳悅見她來勢洶洶,推開一步后也急忙擺好了架勢,既然這人下了死手,那自己也沒必要留情了!
她斂了斂心緒,沉著應(yīng)對著。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聶然走得根不是正統(tǒng)的格斗套路,她的套路自己竟然從未見過。
明明看到了她的拳打了出來,陳悅剛用手擋,結(jié)果被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腳上被她一個橫掃。
好不容易學(xué)乖了,知道這些是虛招,勉強躲過了那一個橫掃,結(jié)果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她耳朵里嗡嗡嗡直響,嘴里立刻蔓延出了血腥的味道。
也打得在場所有人心間一跳,無法緩過神來。
“漂亮!”人群中的何佳玉突然一躍而起,爆出了一聲喝彩。
驚得眾人紛紛回過神來。
施倩沒有何佳玉這么激動,但也坐在地上鼓起掌來,“干得好!”
“哇,這招太帥了!”嚴(yán)懷宇也驚訝地感嘆了一句。
那一個響亮的打人聲紛紛讓六班的感嘆不已,女兵們各個叫好,覺得這種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早就應(yīng)該被打了。
而男兵們則唏噓,這么好的一張臉被打腫得多難看啊。
“哈哈,能看到這一幕,昨晚上我沒白跑!”頂著一張豬頭臉的何佳玉站在原地一蹦三尺高地加油吶喊,甚至朝著聶然大喊:“然姐從今天開始我叫你然姐!你和驍姐在我的心里一樣!”
聶然看著正捂著臉怒視著自己的陳悅,偏了偏頭對人群里最激動的何佳玉道:“不是喜歡打么,看仔細(xì)點。”
何佳玉聽到她要教自己,興奮地連連點頭,“好!”
那雙被打腫的眼睛愣生生地被她給睜開了,仔細(xì)地看著聶然的每一招動作。
對面的陳悅捂著自己腫脹發(fā)疼的臉,嘴里一嘴的血腥氣味,頓時眼底的兇芒一閃。
她抹了把臉,手里的拳更是握緊了三分,身形暴起而上。
聶然回過頭看向陳悅那狗急跳墻的樣子,嘴角的笑容發(fā)的陰冷,“我只教你一遍,記住!”
借著陳悅撲向自己而來的拳頭,聶然毫不避讓,反而身形一閃,沖上前去。
這是要硬碰硬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兩個人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生生碰撞之際。
倏地,聶然隨即一個轉(zhuǎn)身,避讓開來。
陳悅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心里只覺得暗暗叫早,剛想要收回手去,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因為聶然的速度極快,在陳悅還沒完來得及收時,她手肘狠狠地撞在了陳悅的手臂內(nèi)側(cè),那酸疼感瞬間卸下了所有的力道。
陳悅只覺得半個身體都軟得沒有力道。
戰(zhàn)斗力損失被削弱了一半的陳悅很輕松地被聶然抓住了衣服領(lǐng)子。
聶然看著陳悅那半張紅腫不已的臉龐,徑自對何佳玉道:“既然要動手,那就要打敵人最弱的地方,她的臉最愛惜,所以別客氣的招呼。”
聶然握著拳頭毫不客氣地一拳正中她的鼻梁骨。
“咔擦”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響起。
鼻血,當(dāng)場就流了下來。
轟!
在場所有人都被她這猛烈的一擊給擊懵了。
這……也太狠了吧。
這得什么仇什么怨啊才能有這種報復(fù)。
眾人正心頭發(fā)緊呢,卻聽到聶然了一句,“記住,狠好!打到她完不能爬起來。”
著,手中的力道一用力,將剛被打得往后退的陳悅又再一次地給抓了回來。
就在她被迫沖向聶然之時,陳悅忽而人看見聶然嘴角綻放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她驚恐地看到聶然手中的拳頭已極其狠辣的勢頭再次砸向了自己,只不過這次是眼角。
頓時,眼角腫的老高。
“悅姐!”坐在那里的張一艾看到陳悅被打成這幅樣子,急得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安遠道喊道:“安教官,你快制止啊,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啊!”
安遠道還沉浸在自己的驚愕之中,聽到張一艾的驚呼后,這才醒過神來呵斥道:“聶然!”
可惜,聶然并沒有搭理他。
而是揮著拳頭一次次地砸在陳悅的臉上,發(fā)出骨頭與骨頭之間悶悶地撞擊聲。
一次……
兩次……
三次……
拳頭漸漸被染上了鮮血,但速度和力道卻絲毫不減慢。
她的招數(shù)簡單粗暴,卻帶著絕對的強悍和血腥。
每一次擊打都讓人的心隨之顫抖。
在場所有人都被她這種打法打得忘記了呼吸,只是那么愣愣地看著,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陳悅從原先的強烈反抗到氣若游絲像個爛泥被聶然抓著。
最后,聶然放下了拳頭,手一松,陳悅整個人直挺挺地朝著后面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塵土飛揚。
那沉悶的聲音強而有力地敲擊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尖。
就連安遠道也被她這種打法給驚駭?shù)貜埓罅俗彀停胩彀l(fā)補出聲來。
聶然就這樣站立在那里,日光打下來讓她的周身平添上了幾分耀眼的光芒,不由得讓人呆滯了一下。
“天啊,我沒看錯吧,她……她把陳悅給打了。”
“你沒看錯,陳悅……咱們班排名第五的陳悅……倒了……”
“這……這這……這女的也猛了吧。”
要知道他們這群男兵都不是陳悅的對手啊,現(xiàn)在陳悅被這個六班的菜鳥給打成爛泥一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這群男兵在這個聶然的眼里,連泥都不如?
頓時一種心頭發(fā)涼的感覺。
這些人里方亮和她認(rèn)識最久,聶然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點的。
這半年下來,她也見過聶然冷傲不驁的樣子,也見過她陰郁低沉的樣子,但這么野蠻到近乎殘忍的一面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這實在是太血腥暴力了。
方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陳悅,那張臉……算是毀了。
聶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陳悅,頭也不抬地對著何佳玉道:“剛才的動作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何佳玉愣愣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何佳玉的回答后,聶然這才慢慢半蹲了下去。
眾人看到她靠近陳悅,心瞬間提到了喉嚨口。
不會……不會還要再打吧?
真的會死的……
只見她伸手一把揪住了陳悅的頭發(fā),陳悅吃疼皺著眉頭,被迫揚起了那張比何佳玉還要慘不忍睹的臉。
她的眼眸之間閃過一道冷厲的眼眸,語氣間的陰寒之色仿佛能將一切的凍結(jié)。
“我打人,從來不會只是傷個腳踝那么簡單,所以下次找個好點的借口。”
陳悅已經(jīng)沒有任何力氣去回?fù)袅耍瑑蛇叺难劢遣勘淮蚰[了,眼睛被迫瞇成一條,此時她就想要用眼神去殺人,都沒有辦法。
聶然看她那血腥呼啦的臉,暴戾地冷笑著,松手,陳悅的頭軟趴趴地直接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
一旁被這次切磋給震驚得才愣過神的張一艾忍著身上的疼痛,皺著眉怒喝道:“聶然,你這也太過分了!你,你這是分明是利用格斗訓(xùn)練泄私憤!”
“既然是切磋,受點傷很正常。”聶然自顧自的將沾了血的手在陳悅的衣服上蹭了蹭。
張一艾看到她這樣做,頓時有種受辱的感覺。
可還沒來得及張嘴,何佳玉就蹦跶了出來,“沒錯,打架受傷來就很正常!我不也被你給打成豬頭了!怎么,就你們一班能打我們,我們班不能打你啊!”
她指著自己那張豬頭臉,張一艾頓時沒了氣焰。
的確,剛才她下手也不輕,但……但她畢竟沒下死手啊!
不像聶然,把陳悅的鼻梁骨都快打斷了。
“就是啊,六班也不是好欺負(fù)的!”
“憑什么活該你們打,我們不能反擊啊!”
這時候的六班緩過神來,立刻回?fù)袅似饋怼?br />
他們看向聶然時兩眼冒光,眼里滿是狂熱之色。
這原一個李驍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可沒想到來了個更厲害的,直接把一班的干趴下了。
這回可好好的給他們六班出了個惡氣!
“安教官,你看這次切磋誰贏了呀。”嚴(yán)懷宇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扭頭就沖著安遠道得瑟地問。
安遠道看了眼地上的陳悅,心里那叫一個疼啊,這辛苦栽培的一個女兵就這么毀了。
但他心里也清楚,聶然能下這種狠手,肯定是昨晚的事情惹急她了。
半響過后,他這才揮手道:“把她送去醫(yī)務(wù)室吧。”
張一艾見自己的教官不追究,這下急了!
昨天晚上他聽到陳悅被打的時候可是一臉怒氣的沖上去了,今天陳悅被打的已經(jīng)昏過去了,怎么教官反而連半句責(zé)怪都沒有?!
張一艾又喊了一聲,“教官!”
結(jié)果得到了安遠道瞪大眼睛的怒斥:“還不快去!”
張一艾對此十分的不甘心,可又對聶然沒有一點辦法!要知道剛才聶然只是口述教了何佳玉五招,她就被打敗了,如果是直接對陣,估計三招之內(nèi)下場就和陳悅一樣了。
她想了想,突然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季世剛!
這人可是喜歡悅姐喜歡好久了,而且因為體格強壯威武格斗成績向來都在前三,就連尖子生汪司銘和他訓(xùn)練的時候都吃力。
于是她借著把陳悅扶出場地路過季世剛身邊時,故意裝作撐不住力道的樣子,往季世剛那邊傾了傾。
季世剛一看,連忙上前幫忙。
張一艾趁著安遠道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聲地對他道:“季世剛,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陳悅的嘛,現(xiàn)在是你為她出氣的時候了!”
“出氣?”季世剛雖然格斗術(shù)好,但是如果用腦子就不行了,屬于塊頭大腦容量的莽夫。
張一艾看到他那傻愣愣的樣子,頓時暗自翻了個白眼,怎么會有這么蠢的人!
但表面上卻沒有泄露出一絲真實情緒,只是繼續(xù)道:“沒錯,陳悅不喜歡你,不就是因為覺得你能力不強嘛!但是,現(xiàn)在她被打敗了,如果你把打敗她的人打敗了,那陳悅肯定很高興啊,而且也會很崇拜你,到時候……”
她的話雖然沒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季世剛想了想,有些猶豫了起來,以剛才那個六班的人打人的樣子,那狠辣的手段,實話他心里還挺有些擔(dān)憂的。
“可是……我覺得……”
看出他眼中的猶豫之色,張一艾這才冷冷地哼了一聲,“原來你也怕那賤人啊!哼!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喜歡陳悅的!原來也不過如此!”
被激將法一激就上鉤的季世剛立刻嚷嚷地道:“我哪有怕啊!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會怕一個姑娘!”
“那不就得了,趕緊上去把她打趴下,你成了英雄陳悅就會對你改觀,要知道自古美女配英雄。”張一艾在旁邊不停的給他灌輸。
季世剛這會兒被激得腦子里暈暈乎乎的,唯一的認(rèn)知就是,只要把那個六班的菜鳥給打敗了,陳悅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于是,被這個認(rèn)知沖昏了頭的他立即點了點頭,“好!”
想到自己可以把暗戀了好久的女神抱在懷里,別打六班的菜鳥了,就是和安遠道打,他也渾身有勁兒了!
張一艾這才笑了起來。
哼!聶然,你不是要出風(fēng)頭嘛,我就讓你好好的出出丑!
被激動得沖昏頭腦的季世剛立刻從人群里一個跨步走了出來,對著剛要退場的聶然一聲粗獷的大吼,“我來和你打!”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那一米九的大個子,虎背熊腰的樣子,又看看聶然那嬌玲瓏的模樣,六班頓時覺得不公平!
這不是欺負(fù)人嘛!
一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齷齪了!
就連站在一旁一直縱觀了局的霍珩也有些皺了皺眉。
她和陳悅打,他當(dāng)然不擔(dān)心了。
但這么個大個子巨人,他有些心疼聶然那只受傷的手了,好像昨晚她并沒有擦藥。
剛才打陳悅那么用力,手肯定是傷上加傷了,這回要打這個皮糙肉厚的糙漢子,她的手還不廢了!
于是,他正要打算喊停,卻聽到聶然涼涼地對他:“可惜,我不想和你打。”
在場的人這下有些驚訝了。
不想打?難不成是怕了?
一班的人聽到聶然這樣,眼底流露出了一種不屑的鄙視,看來這個六班的女兵也不過如此嘛!
看到弱的就狠命欺負(fù),看到強的就往后退縮。
“怎么,孬了?剛才不是猛的很嘛!”季世剛故意挑釁。
但聶然不僅不為所動,而且還大方地承認(rèn)道:“是,我孬了。”
但心里卻默默的腹誹著,自己都把該報的仇報了,干嘛還吃飽撐的和人打架,這多浪費體力。
她又不想當(dāng)?shù)谝弧?br />
但殊不知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把季世剛給噎了一回。
這不動手,怎么獲取女神的芳心啊。
季世剛急得抓耳撓腮,隨后蠻不講理地道:“……孬也要打!看招!”
緊接著就快步朝著聶然沖了過去。
聶然看他腳下步步生風(fēng),下盤穩(wěn)而有力,她眉頭輕皺連忙不斷往后退去,并且嘴里還嚷著:“安教官,我都認(rèn)輸了,你們一班的人還不放過我,這才叫泄私憤吧。”
安遠道看到季世剛那拳頭都快和聶然的臉一個大了,而且眼看著就要碰到了,他頓時急了起來,這拳下去不打陷進去不可。
于是連忙怒斥道:“季世剛,你給我停下!聽到?jīng)]有!”
“不行,我非要和這臭丫頭打一架,敢這么對我們班的人,簡直不把一班放在眼里!”季世剛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沖去。
聶然就無心和他打,一直不斷地往后退去,可現(xiàn)如今那巨大的拳頭來近,帶著強而有力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
她已是無路可退了。
只能接他這一拳!
可自己的左手……
算了,只能試試看了!
聶然腳下一頓,停了下來,那巨大的拳頭漸漸逼近,她眼眸半瞇,三指一收以擒拿的姿態(tài)剛想要去扣住季世剛的手腕,拼此一博……
卻不料,突然一個力道將她拽了出去,緊接著就被跌進了一個懷抱之中,并且被牢牢地鎖住。
那熟悉的氣息縈繞于鼻尖,讓她不禁擰了擰眉頭。
而身后的六班被剛才突入的變故嚇得直接呆住了。
啊啊啊——
剛才他們的指導(dǎo)員好n啊,竟然將聶然直接摟在懷里,然后伸手將那只馬上要揮上去的拳頭給一把接住了!
六班的那幾個女兵瞬間少女心爆棚!
她們不禁扼腕嘆息,只恨指導(dǎo)員懷里的那個不是自己。
“教官讓你停手,你卻完置之不顧,被私人情緒所占有,這不是一個合格的兵才會有的表現(xiàn)。極限耐力跑五十公里加負(fù)重十五公斤,現(xiàn)在立刻馬上執(zhí)行!”霍珩的胸膛隨著聲音微微震動著。
懷中的聶然抬頭,只見霍珩單手抱著自己,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季世剛的無敵拳頭。
那拳頭的力道她是知道的,可霍珩竟然一只手輕松接下……這臂力……
對面的季世剛看著自己的手無法從霍珩的手掌中掙脫開來,不禁嚷嚷了起來,“可是,剛才安教官也讓她停手了,她并沒有停啊!”
霍珩聲音冰冷,問道:“我沒聽到,你們聽到了嗎?”
此時被少女心炸裂的六班女兵們看著身姿挺拔的霍珩,立刻搖頭:“我沒聽到!”
“我也沒聽到!”
“沒聽到!”
聽到六班那群人的話,季世剛氣得眼睛瞪圓,這……這簡直就是睜眼瞎話!
霍珩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季世剛,“謊,罪加一等,再加五公斤的負(fù)重。”
“什么?!”季世剛見他們六班這是同仇敵愾的對付自己,于是立刻扭頭看向了安遠道。
但不遠處的安遠道只是冷眼旁觀地回望著他,完任何想要幫他開脫的意思。
“你,你給我等著!”季世剛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對著霍珩懷里的聶然道。
可誰料,下一秒,手上的力道突然緊了三分,那疼痛讓季世剛前一秒還兇狠的樣子立刻吃疼地喊了起來。
“威脅恐嚇戰(zhàn)友,再加三十公里!”
天!五十公里加三十公里,八十公里!還要負(fù)重二十公斤,這是要逼季世剛死的節(jié)奏啊!
霍珩松開了季世剛的手,眼底滿是寒氣,“我不希望再第二遍!”
季世剛捏著自己疼得已經(jīng)有些麻了的手,這下也不敢再繼續(xù)放肆了。
這指導(dǎo)員能輕易地接下自己這一拳,實力不容覷,他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比較好。
于是,他急忙灰溜溜地受罰去了。
聶然見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可霍珩還是沒有松手的意思,她冷著臉用剛才還沒來得及對季世剛用的三指擒拿,一把扣在了霍珩摟著自己的那只手腕上。
她手腕用力一翻,再一扭,霍珩那只手驟然吃疼,被迫放開。
聶然沒有了禁錮,站直了身體,退到一邊和他保持三米的距離。
霍珩看著她木著臉,那不待見自己的樣子,只能暗暗吞下自己種下的苦果,站立在那里。
格斗訓(xùn)練還在繼續(xù)。
雖然聶然這最精彩的部分已經(jīng)結(jié)束,但不知道是不是被聶然剛才那一場打得渾身沸騰不已,接下去的那幾場六班的人竟和一班的人打了個不分上下。
太陽從正中間開始慢慢往西面滑去。
當(dāng)夕陽的最后一抹光線徹底被夜色吞噬了后,訓(xùn)練格斗課程總算是結(jié)束了。
兩班各自收拾了一番后打算往食堂里走去。
安遠道嘟嘟囔囔著走到了聶然的身邊,哼哼著道:“你這丫頭氣性還真不,敢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毆打我的兵。”
聶然向來記仇的很,昨晚安遠道那些話她可是一字不落地都記著呢!
她眉眼彎彎一笑道:“比不上安教官的度量。”
那嘲諷意味十足。
安遠道自知有些理虧,昨晚上沒證據(jù)就沖她發(fā)火,這作為教官的確做的不太對。
這下只能撓了撓鼻頭訕訕地走了。
而不遠處的嚴(yán)懷宇幾個人正巧走了過來,嚴(yán)懷宇很哥們義氣的勾住了聶然的脖子,興奮地道:“然子,每次都能給我驚喜啊,上次在火車上你拿刀威脅一票男人,這回又把一班給胖揍了,牛!”
完,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話后也立刻圍了過來,一人一句的道:“是啊,聶然真的好厲害啊。”
“聶然,你好棒!”
“簡直替咱們班揚眉吐氣了一把!”
“看到一班那慫樣,我原還想進呢,還是算了吧!指導(dǎo)員得沒錯,憑什么六班不能稱第一!”
“就是,早晚這排名啊姑奶奶要從六開始數(shù)!”
聽著那群人的恭維和憤慨模樣,聶然只是微笑著并不言語。
因為手腕的疼痛發(fā)的劇烈了起來,后來雖然沒有和季世剛打起來,但是手腕還是發(fā)了力的,而且還不低,所以此時她的手估計已經(jīng)腫的不像話了吧。
從人群里擠進來的何佳玉此時滿臉激動和興奮地道:“然姐,你剛才太帥了!等會兒吃完飯后咱兩打一架。”
聶然看著她那亢奮到了極點的神情,點了點頭。
何佳玉的話,只用右手打應(yīng)該沒問題。她在心里想著。
但這時候喬維卻道:“你為了你家然姐的手著想,還是消停幾天吧,她昨天扭傷沒擦藥現(xiàn)在還打架,現(xiàn)在傷上加傷。”
一旁默默替聶然高興的古琳一聽聶然的手,馬上走過去,面露關(guān)心地問道:“聶然你的手沒事吧?”
聶然搖了搖頭,“沒事,傷而已。”
但喬維并不贊同,他可沒遺漏剛才她笑容里的勉強。
“我覺得,你們還是帶她去一次醫(yī)務(wù)室比較好。”
何佳玉有些覺得夸張,“不會吧,扭傷能有多嚴(yán)重啊?”
著就抓住了聶然的手,將衣袖擼了起來。
這不看還不知道,一看眾人都驚得吸了口涼氣。
“嘶——你都腫成饅頭了,你還答應(yīng)晚上和我打?你這是要瘋的節(jié)奏啊!”何佳玉看著那紅腫得可怖的手腕,驚訝地道。
施倩戳了戳她的手腕,感嘆地道:“我的天,你不怕疼啊?剛看你打那么猛,還話那么淡定,像個沒事人似得。”
“沒關(guān)系,一點傷而已。”聶然將袖子重新放了下來,渾然不在意地道。
但一個抬頭,眼神卻無意間和不遠處的霍珩一個相撞。
她像是沒看到霍珩的存在一般,很自然地略過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這還傷?走走走,趕緊去醫(yī)務(wù)室。”一旁的嚴(yán)懷宇看到她的手,立馬不由分地拽著她往醫(yī)務(wù)室走去。
“對對對,得好好看看!萬一手毀了,你還怎么和我打!”
“就是啊,為了個陳悅把手毀了不值得。”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一邊,一邊推著她往醫(yī)務(wù)室里走去。
可才一進醫(yī)務(wù)室,幾個人都停了下來。
“哇!這什么情況啊!怎么那么多傷員啊。”嚴(yán)懷宇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了一跳。
“不都是你和何佳玉干的好事!”施倩白了他們兩個一眼。
這些躺在地上的,坐在椅子上歪著頭的,不都是剛才被他們兩個給打敗的一班戰(zhàn)友,這兩個人的忘記性是有多大!
何佳玉和嚴(yán)懷宇默默地看了看這群人,剛才光顧著打架比賽,誰能記得臉啊。
不過看上去,是有點慘烈啊。
幾個人心翼翼地穿過那些傷患進了醫(yī)務(wù)室內(nèi)。
“軍醫(yī),快來看看,又有傷患啦!”嚴(yán)懷宇沖著醫(yī)務(wù)室里間正忙碌的背影一聲大喊。
“來了來了。”那軍醫(yī)一聽到響聲,忙不迭地走了出來,但在看到聶然這張熟悉的面孔后,皺起了眉頭,“怎么又是你?這次你又怎么了?”
上次聶然躺著送進來,發(fā)燒肺炎身體虛弱到幾乎要斷氣的那個樣子她他可是記憶尤深啊。
聶然舉了舉自己的手,道:“手扭了。”
那軍醫(yī)聽到后,從藥柜里拿出了一個噴霧丟了過去,“這個噴霧一天三次就好了。”
嚴(yán)懷宇看到那一瓶只是治療普通的跌打扭的噴霧劑后,皺著眉頭道:“軍醫(yī)你好歹看一眼啊,她扭傷的挺厲害的。”
“扭傷有什么好看的,斷了才要看!去去去,拿著藥自己回去擦。”軍醫(yī)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像是揮蒼蠅一樣地趕他們離開。
嚴(yán)懷宇這下不高興了,拍了拍桌子道:“我你這什么態(tài)度啊!”
“就這態(tài)度,怎么了!沒看到我這兒一大推傷患啊,趕緊走!”那軍醫(yī)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大推傷患給差點弄瘋了,這會兒還來個對自己拍桌子的,這下態(tài)度就更不好了。
“你!”
身后的喬維看到后連忙拍了拍嚴(yán)懷宇的肩,表示讓他稍安勿躁,然后對著那軍醫(yī)道:“軍醫(yī),你看一下吧,萬一是骨折了呢。”
他把上次用在營長身上的那一招又照搬的套用在了軍醫(yī)的身上。
但很可惜,沒成功。
只看到軍醫(yī)哼了一聲,“子你糊弄誰呢,真是斷了這丫頭能這么淡定?走走走,別耽誤我了。”
他想到里間那個被打得鼻梁骨都斷了的女兵,心里只覺得煩躁不已。
這急救車怎么還沒到啊!
那女兵再不被拉走,這血流不止的,萬一鬧出人命怎么辦啊。
這時,對面的何佳玉卻不買賬了,她雙手叉腰,擰著眉頭,“這話我不愛聽了,難不成斷了之后非要哭嚎才是真?又不是所有人都愛哭鼻子的。”
“那兩個是脫臼還沒接上的,你瞅瞅人家那反應(yīng),再看看這姑娘的反應(yīng),你當(dāng)我傻呀!”軍醫(yī)將藥柜里的所有醫(yī)用棉花部拿了出來,然后直接走進了里間沒再搭理這群人了。
嚴(yán)懷宇順著剛才軍醫(yī)指的方向一看,“喲!這幾個我認(rèn)識!剛才被我打得最慘的那兩個,以前好像也被我打得最慘是不是?”
他笑瞇瞇地的剛把手搭上去,那一班的兩個人當(dāng)場就叫了起來,“啊——!”
驚得里間的軍醫(yī)連忙從里面跑了出來。
看到嚴(yán)懷宇的手在那幾個人的傷患處拍打,立刻急了,“喂喂喂,你個臭子,你來搗亂的是不是!”
“哪兒啊,我這是和一班進行友好切磋和交流呢,是不是?”
嚴(yán)懷宇笑得不懷好意,那幾個人被打怕了,哆嗦地道:“嚴(yán)……嚴(yán)懷宇,你……你走開……”
要知道以前嚴(yán)懷宇在格斗訓(xùn)練課的時候,一不爽就拿別人當(dāng)沙包用,他們可都經(jīng)歷過。
“好歹也在同一班訓(xùn)練了一年的時間,你這么我多傷心啊。”嚴(yán)懷宇發(fā)的湊了過去,那幾個人看到他湊近,嚇得連連往后退,也不顧得手上的傷。
“你……你你你……你別過來!”那幾個人驚恐連連。
“怕什么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幾個!”嚴(yán)懷宇惡趣味地朝著他們來近,雙手按壓之間發(fā)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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