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事在外的交代,卻他關門退走之后,黃杰卻也回頭來看王驄,松了些手勁笑道:“如何,瞧那管事也是個曉事的,王太尉是不是在心中松了口氣,只盼他派人去你家中報信,自然會有人來將你解救?到時,你便又是一條好漢了?”
王驄聽得口唇哆嗦,不過唇上的紫紺倒是消退了不少,想想便也鼓足勇氣,道一句:“尊……尊駕,究竟何人?”
黃杰嘿嘿一聲冷笑,道:“俺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般囂張跋扈,為了一個優伶爭風吃醋大鬧樊樓,你怕你爹王黼知道么?你怕將要賜婚與你的趙官家知道么?又或許,你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要讓他們知道,可對?”
王驄聽了,當即身顫抖不已,若非他身子該是不虛,否則只怕豆大的汗珠當即就要下來了。
黃杰扭頭看了看臉色也是驚變的封宜奴一眼,便也回頭道:“王太尉或許不知,俺這個人最恨別人動手打女娘了,也想不通,你既然為封大家爭風吃醋,為何又要傷她?來來,道理與俺聽聽,得好俺或許能夠放你一馬,若得不好,便要叫你吃吃俺的手段了!”
王驄聽了,身子又是一抖,卻也來看封宜奴,見她披頭散發,淚痕滿面,好不凄慘,突然間也是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便也哆嗦著道:“宜……宜娘,是俺錯了,不該傷了你!俺……俺也是你受了賊……受……受人欺騙……”
“哼!”黃杰冷哼一聲,便也打斷了王驄的話,然后冷道:“想不到堂堂衙內,也會認錯?好吧!你傷了封大家之事,便算揭過了一半,回頭記得拿個幾百貫錢與封大家好好調養,可記下了?”
王驄忙不迭的頭,這錢算個甚來,便也道:“俺理會的!”
黃杰卻是一笑,又道:“你與封大家的事情就此作罷,不過俺倆的事兒卻是怎生道?先你來尋俺,為的是俺與封大家留的詞,可是覺得俺的詞不好?”
王驄面色發苦,當然不敢不好,忙道:“好!好!尊駕的詞正∈∈∈∈,≯√因為太好,俺才一時糊涂。”
黃杰瞪眼瞧他,道:“好在何處啊?”
王驄當即愕然,不過他畢竟也是少宰家的衙內,別事不,書肯定是讀了不少,腦子一轉,便道:“好在三句,其一是‘歡顏若是如初見,卻難,許幾多舛磨’,此句甚是絕妙,想來俺與封宜奴初見時,也是相見歡顏,誰想今日卻鬧得這般田地。”
黃杰一聽,倒也頭,這王驄的學養竟然不差,便拿起酒盞讓人斟滿,與他道:“不錯,當飲一盞!”
王驄不敢違逆,便也接來飲下,也不知道是酒壯慫人膽,還是其他什么緣故,他便大著膽子繼續道:“這其二,便是‘朱顏怎堪采擷?動情處,麗質不改’,這女子動情時,容顏要比平時更為美艷,俺也是瞧著宜娘唱詞兒神色有異,知她對尊駕動了情,這才怒不可遏,做下蠢事,由此可見,詞句倒也字字珠璣。”
黃杰不想著王驄居然也有急智,便又與他倒了一盞,道:“也對,再飲一盞!”
王驄接過喝了后,便繼續道:“這其三,便是‘只愿卿是畫中仙,含笑看人間’,此句若夸別人,俺不得一笑置之。卻宜娘,真個當的此句,甚是妙絕。”
黃杰也不話,再倒了一盞,王驄也是干脆的接過飲下,三盞和旨下肚,竟也見他面色紅潤起來。
黃杰自己也倒了一盞,痛快飲下后,便也瞧著王驄嘿嘿一笑:“想不到王太尉也是粗通文墨,那么詞的事情便也就此揭過,如何?”
王驄自然頭答應,卻也斜眼來瞧黃杰扣著他鎖骨的手來,黃杰卻是笑道:“最后,俺倆就要來談談這沖撞的事兒了。今日里,俺初到東京,相邀世兄好友來這樊樓吃酒,卻叫你踹門進來大鬧,此事如何了?”
王驄便也急忙道:“不如今日便由弟做東,算作與尊駕接風,如何?”
黃杰哈哈一笑,便笑道:“爽快!好!既然王太尉這般客氣,俺也就卻之不恭了!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王太尉既然這般曉得事,俺也禮尚往來,贈你一個道理和一件好物。”
著黃杰便伸手從腰下招文袋中摸出一個銅匣來,打開之后便瞧見里面封著七八粒鴿卵一般的藥丸,黃杰拿出一枚捏在手中用指甲輕輕一劃,捏破后便也見得蠟丸內部赫然卷曲著一條乳白色的毛蟲,跟著便見黃杰拿著蠟丸對著燈火微微一晃,便瞧見火光透著蠟壁穿過,再看那毛蟲,似乎經過了火光的刺激后,似乎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黃杰迅速將捏著王驄鎖骨的右手一松,然后便也捏住他的下頜,便將手里的半枚蠟丸帶毛蟲拍近了他嘴里,然后捏著他喉頭一推一送,便聽他咯噔一聲吞咽了下去。
“不可!”
房內的眾人都是瞧見,卻礙于黃杰方才的手段不曾出言,只有趺坐在一旁的封宜奴驚叫了一聲,黃杰卻是扭頭看她,故意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頭對已經嚇傻的王驄道:“莫怕!莫怕!方才與你的好物,名叫善人蠱,善是良善的善,蠱是巫蠱的蠱。此蠱名叫善人蠱,便也知道不是用來作惡的,不過俺卻不忙這善人蠱的功用,先與你道理!”
而后黃杰卻好整以暇的放開了捏著王驄下頜的手,慢慢道來:“俗話,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世間有人行惡,自有國朝律法來管,或誅或貶或流徙,總是要受責罰,可為何還是有人不怕,依舊要來行惡,依舊要仗勢欺人,跋扈橫行?”
王驄被灌了蠱蟲,已然被嚇得癡癡呆呆,自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倒是一旁魯達冷哼一聲道:“還不是那勞什子的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凡是得勢之人,哪怕什么報應?”
黃杰頭一笑,卻是伸手來拍王驄,好不容易才將他拍醒,便也直直來盯他眼神道:“這人之所以作惡,不外是,一不知其惡,二不懼其罰,所以這善人蠱的功用便是主罰了。王太尉自然瞧出俺的裝扮,俺也不妨明,俺乃成都玉局觀來東京公干的道士,此蠱正是以巴蜀巫蠱煉制,施以俺道家秘法而成。服下此蠱之后,但凡心中存有惡念、想做惡事、生起惡意,蠱蟲就會發作,頓時五臟六腑,猶如萬蟻吞噬,心肝脾肺,便如毒蛇穿刺,叫人生不如死、慘不忍睹,非得要活活痛足一刻時辰方才停歇,若還不知悔改繼續心生惡念,便也會繼續疼上一刻時辰,無窮無盡,至死方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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