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一踏進家門,就發現家中的氣氛很是微妙,似乎有點兒壓抑。
我偷偷瞟了一眼青兒,發現青兒的神色不對勁兒,愧疚中帶著自責,正偷偷地沖著我一直使眼色呢。就這一瞬間,我就明白過來了。
糟糕,忘記娘親并不知道我偷偷習武的事兒了。
完了完了,娘親莫不是要責罰我吧?該怎么辦才好呢?娘親莫不是很生我的氣吧?
我雙手擰著衣角忐忑不安地朝著娘親一步一步地挪一般走了過去。
打從我進了家門后,娘親就還未抬頭看過我一眼。她就一直看著身側桌子上的某處,也不曾出聲。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娘、娘親,我、我,我可以給您老解釋的,您可別為我這個不孝女氣壞了身子啊。”
完,我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娘親腳下,雙手微微伸舉著。
“娘親,宛兒并不是要有意瞞著您的。娘親,您就拿戒尺打我出出氣,宛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可是,娘親并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根就沒聽我在什么。
“娘親,娘親…”
“宛兒,你可知為娘剛才在想什么嗎?為娘在想,當年生下的那個白白柔柔弱弱的你,那么脆弱的一個人兒、從來都離不開我和你父親的呵護。我們一天一天的看著你慢慢長大。從你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從天真浪漫無憂無慮到如今披星戴月早出晚歸擔負起家里的重擔。都怪你爹走得早啊,都來不及給我兒尋一門好親事。這么多年來,為了為娘、我、我兒是吃了多少苦頭哦,又受盡了多少白眼兒,是、是為娘拖累了我兒啊。”
娘親的淚細細密密滾落下來,神色悲愴,我連忙膝行上前握住她的雙手。
看著娘親不知何時起、早已被歲月染白的縷縷青絲,我的心疼極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開口安慰我的娘親。
其實,若不是娘親一直苦苦的支撐,這個家在父親去世那年可能早就散了。現在的我也就不復存在。
那么多年的隱忍和艱辛,就讓娘親好好兒哭一場,她也需要排解需要發泄。
青兒,奶娘在一旁都同母親一般,泣不成聲。
我默默地陪著他們,直到娘親哭累了,才把這一家子老的老的哄騙去各自房里睡覺去了。
月上柳梢頭,我如同往日那般,極其熟練地翻上墻頭,仰頭對著頭頂浩瀚的星空。
白日里緊繃的神經此刻完完的松懈了下來。
每每望著這樣明月高高掛的夜空,我總能回想起在九州大陸修煉的那些日子。
也是在這樣的夜空下,我和臭老頭兒齊排排的席地而坐,閉目盤膝打坐。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
每當那個時候,阿貓和阿狗就會懶洋洋地趴在我們身邊,好像是在為我們護法。
我總覺得這里的夜空和九州大陸的夜空很像。
每當我被諸多現實壓得喘不過氣來時,躺在這屋頂上、看著星空,就成了我唯一能夠完放松自己的時候。
回想白天的場景,作為這個異世界的一只螻蟻般的柔弱女子,我很清楚自己并沒有反擊李發富的能力。
他是官,我是民。
他有權有勢還有錢,而我卻還掙扎在為了溫飽而奔波的生存線上。
我不竟有些為自己曾經的狂妄自大感到懊悔。
我的不忍害得娘親、奶娘、還有青兒他們擔驚受怕。圓圓的勸誡我也從未曾放在心上,是我錯了嗎?!
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去走,又何必再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呢?
我玩不起,我有我的軟肋。
董宛,放低你自己的姿態是不會死的。
可是,讓我違背自己與身俱來的原則,真的好難啊。
還有白天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黃闖,他對我的態度倒是讓我有點兒滿意。他的話也不似作偽,似乎還像是真心尊重我一般。
除了口頭上的調笑外,他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謂君子和讀書人來,可是好太多了哎。
可我竟然猜不透他這樣對我的原因,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我的潑辣嗎?
這樣的理由很好笑哎,可似乎也很特別哦。
沒來由的,我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夜風習習輕撫著我的身體;我放下了所有戒備,不知何時竟是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我去到畫舫時,圓圓早已在船頭等著我了。
一見到我,她便急急忙忙把我拉到一邊,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我,拉著我的雙手、有些婆婆媽媽的細細問我~昨天身上有沒有哪兒被傷著咯。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圓圓很是焦急地問我:“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昨兒個你打跑李發富家仆的事情,如今可已經傳遍了,怕是以后那些客人都會有所顧忌了,不敢再點你來彈琴唱曲兒哦,到時候、若是媽媽再來難為你的話,你這可怎么辦呀?”
“還能怎么辦?大不了我不干了唄。當初走上這條路,只因我的娘親需要錢財治病。這幾年好歹也攢下些錢來,實在不行我就去開食館,憑著一雙手,也不愁會餓死。”
“你呀!你。”
圓圓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兒,無可奈何地道:“行吧。到時候我把我的那些積蓄也都給你,就算是咱們倆合伙兒開的。”
圓圓話音剛落,我便撲到了圓圓懷里,抱著她道:“我的好圓圓,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了。你放心,我做菜可好吃了,到時候肯定給你掙多多多多多、好多好多的錢。”
圓圓輕笑著拍拍我。呵呵!困擾我一天的難題再也不是難題了,我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了好多。
“董宛!你、你你你給我過來、快些死過來。啊?!李員外家的事兒是不是你干的?!”
老鴇那一貫尖銳的嗓音每每響起,往往就像是平地起了一聲炸雷。
這次卻沒有嚇著我,倒是驚得我一頭霧水。
“媽媽,你什么呢?分明是那個李發富昨天去我家鬧事的,你可不能不講理哦。”
“兔崽子,誰告訴你我的是昨兒個早上的事?我問你,昨晚你去哪兒了?怎么沒來畫舫?是不是去李員外家鬧事去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兒哦?這下子、哪里還會有客人敢到我們畫舫來了?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你給我滾!快滾!”
老鴇一臉怒色,分明就好像恨不得要把我給一口吃了似的。
“媽媽,我昨晚可好好兒的在家歇著呢。你這我去李發富家鬧事了,證據呢?你可別血口噴人,心姑奶奶我一個不高興再揍得你滿地找牙。”
“你敢做還不敢認了是吧?李員外大半夜的被綁起來脫光了衣服給扔到街上去了,直到今兒個早上才被人發現。你敢這件事不是你董宛雇人干的?跟你沒我干系?”
老鴇一邊好似氣急敗壞地著話,一邊搖著她那無論冬夏都不見離手的團扇,好似氣的扇子都快要扇飛了,腥臭的吐沫星子噴得河上濕濕的空氣里似乎已經到處都是。
這?這不會就是大白牙所的那一份兒大禮吧?
有點兒意思,真他媽的解氣啊!光想想我都暗爽得不得了咯。
可是,為了這日后太平安寧,我可是堅決不能承認哎。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