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談甚歡,又閑扯了一通后,約定造訪明日時間后,凌河這才笑吟吟的離去。
離開了給唐儒等人安排的居所之后,他的笑臉立刻收斂了起來,招來心腹手下,問道:“調查清楚了嗎?”
這心腹卻也是位人仙,正是當時在傳送陣外,接待唐儒等人的那位。
他先向凌河行了一禮,繼而恭敬回復道:“我奉長老之命前往烈陽界,卻發(fā)現(xiàn)烈陽界已經戒嚴封鎖,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無法進入其中……屬下無能,請長老責罰!”
“沒用的廢物!”凌河這些天面對唐儒總是一副笑吟吟的老好人模樣,眼下訓斥下人,卻面色陰翳,瞳孔收縮,威勢迫人。
雖然人仙與玄仙只差了一個階位,但這差距就是天壤之別,小小人仙誠惶誠恐,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有人為他解了圍,又一位玄仙化作遁光趕到。
凌河見到此人,臉上立刻又綻放出笑容,連忙迎了上去:“徐兄!”
來人須眉皆長,目光如電,淡淡瞥了眼凌河,口中說道:“凌兄,我所查之事有些眉目,還要與你商議商議。”
凌河當即就把手下打發(fā)走,領這位徐兄去了洞府。
落座之后,徐兄也沒有過多寒暄,開門見山說道:“烈陽界突生變故,據(jù)傳正一觀的本源之寶陽鏡,被白蓮教盜走,紫微帝君勃然大怒,以分身回歸,當即滅了白蓮教多處據(jù)點。正一觀則派遣人手,四處搜尋白蓮教蹤跡,勢必要將陽鏡找回。”
凌河聞言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這吳馳仁從烈陽界跑來我們萬相界,目的就是為了搜尋白蓮教蹤跡,找尋陽鏡下落?”
“應該如此。”徐兄頷首。
凌河又問道:“徐兄,你可查清了這吳馳仁的身份?”
徐兄眉頭微皺:“出了此等大事,烈陽界早已全部封鎖,外人難以進入,你也知道我身份頗為敏感,只是托人調查,那吳馳仁的憑證無誤,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繼而又道:“凌兄,我還要向宗主稟報此事,告辭了。”
凌兄趕忙行禮道謝,將其送走之后,卻是思量開來。
手下人將唐儒情報傳來之后,凌河一邊向宗主高層匯報,同時也盯上了這塊肥肉。
正一觀弟子,無緣無故跑到魚龍混雜的萬相界來,嘴上說著跑來聆聽他們宗主白鹿真君講道?
傻子才會相信!
白鹿真君有地仙修為,在萬相界也算是一方人物,畢竟萬相界中,幾乎沒有天仙,地仙自然就是金字塔最頂層的存在。
但也就在這萬相界中逞逞威風,正一觀乃是有天仙坐鎮(zhèn)的勢力,與白鹿宗有云泥之別,正一觀的人仙弟子,會跑到這里來,聆聽一位地仙講道?
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了。
凌河一開始就懷疑唐儒等人的真實目的,所以派遣手下多方打探,其實消息傳到白鹿真君耳中后,他也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雖說一個小小人仙,不算什么,但烈陽界正一觀的背景就非同小可了,肯定是要查證清楚的。
結果凌河派遣的人仙毫無收獲,而白鹿真君則直接讓手下一位玄仙長老去查探,也就是先前凌河口中的徐兄了。
二人私交不錯,徐兄才會先一步將打探得來的情報告知凌河。
“白蓮教……陽鏡?”凌河在洞府內來回踱步,思索自己在這其中,能否得到好處利益。
世界本源之寶,可不同于尋常的法寶,尤其是對于人仙、地仙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正一觀弟子跑來調查白蓮教蹤跡,如果運氣好,盜取了本源之氣的白蓮教賊人,真的逃到這里來了,他們或許可以暗中截下寶物?!
凌河越想越有可能,萬相界魚龍混雜,其中躲藏著許多身份隱秘,來路不明之輩,一些被人追殺的逃犯,都會選擇來這里避難。白蓮教的人,也很有可能會跑來萬相界避難!
與此同時,在一處幽靜的山谷之中,徐姓長老則恭恭敬敬的,在一位滿頭華發(fā)的老者跟前,匯報此行的收獲。
他口中所說的,可要比對凌河說的更加詳細:“……不僅僅是烈陽界正一觀的本源之寶被盜,九河界、塵界也發(fā)生了本源之寶被盜事件,都疑似出自白蓮教手筆。”
“白蓮教……據(jù)傳他們教主閉關沖擊大羅,這種時候不應該要低調行事?為何頻繁盜取本源之寶?”白鹿真君雖然須發(fā)皆白,但聲音洪亮,鶴發(fā)童顏,一點不像垂垂老矣的糟老頭子。
徐姓長老猜測道:“莫非,白蓮教教主沖擊大羅,需要本源之寶?”
“有可能。”白鹿真君輕輕頷首,旋即手上的魚竿抖動起來,他撫須一笑:“魚兒上鉤了。”
……
……
唐儒暫居的洞府之中,青蓮一如即玩的跪在矮桌前,為唐儒泡茶,干著婢女的活。
明明心里滿腹怒火,臉上還得展露笑顏,討好跟前可惡的主人。
唐儒喝了口茶水,輕笑著贊賞:“不錯,手藝進步了。”
青蓮聞言心里竟然有些高興,旋即又狠狠大罵了幾句混蛋,臉上自然是笑面如花:“主人,我最近鉆研茶道,的確有了些收獲,還要請主人多多品鑒。”
唐儒擺擺手,“這個以后再說,其他白蓮教的人,還沒有回應嗎?”
青蓮一邊在心里大罵唐儒,一邊維持著臉上的微笑,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任何回復哦。”
唐儒點點頭,揮手把她打發(fā)走了。他倒不擔心這妖女欺騙自己,煉神法加上神女姐姐的控制,妖女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也別想有什么小心思。
“到底是出了意外,還是故意躲著,不聯(lián)系呢?”唐儒頗有些頭疼。
他本以為用青蓮做誘餌,應該很容易就能引其他白蓮教的大魚上鉤,卻沒想到這些白蓮教妖人如此謹慎小心。
這幾天他在萬相界中也沒有閑著,安排千機公子、林立一起打探情報,也已經得知,另外兩位白蓮教圣女候選者,都已經順利地盜取了世界本源之寶,并且逃離。既然都跑了,半路出現(xiàn)意外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那么就是故意躲起來不與青蓮見面了。
一縷淡淡的白色煙霧,從唐儒額頭飄出,繼而幻化成神女,姿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唐儒對面,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說道:“若是再等不到他們出現(xiàn),就直接去白蓮教據(jù)點總部吧。”
唐儒也正有此意:“姐姐,我是打算在去之前,先拿到另外兩份世界本源,如此就更有把握了。”
神女頷首,“但世間的事,并非都能如你得意。”
唐儒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再等兩天吧,要是好沒有任何消息,就離開此地。”
他們的身份都非常敏感,不宜在一個地方久留。
唐儒冒險用了正一觀的假身份混到這里來,稍有不注意,可能就會暴露。
這時,青蓮忽然面帶驚喜的闖了進來:“主人,白蓮回應我了!約好明天與我們碰面!”
她似乎并未看見神女。
唐儒站起身來:“他們約了在什么地方?”
“他們說聽我們的。”
唐儒看了眼神女,略作沉吟后說道:“明天……先在這里碰頭吧。”
“在這里?”青蓮難掩訝然之色:“可是,這里是白鹿宗的地盤……我們這么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唐儒也懶得和她解釋太多,直接說道:“你只要聽從我的吩咐行事就行了。”
青蓮又忍不住在心里罵開了,臉上也有些委屈:“主人,白鹿宗好像也懷疑我們了,明天又是白鹿真君開壇**,還是換個更安全的地方碰面吧。”
這段時間一直聯(lián)系不上其他白蓮教的圣女候選者,她也非常的著急擔心。
自然不是擔心她們的安危,而是怕自己錯過了這次逃脫的機會,她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該如何擺脫控制,也只有在與其他白蓮教圣女候選者碰面的時候,才有機會脫身。
肯定是無比關注這件事。
唐儒要把碰面的地點約在這里,又是挑中了明天白鹿真君開壇**的時候,她是完全理解不了。
“你去把他們兩個叫來吧。”
面對妖女的困惑,唐儒只是淡然的揮揮手,這著實把青蓮氣得不輕,都快忍不住要爆發(fā)了。
但最后她還是擠出了幾絲笑容,退了出去。
“這女子修行的煉氣之法,破綻很多,傳承也不完整。”神女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輕聲說道。
唐儒點點頭:“白蓮教完成的煉氣法門,應該只有圣女傳承功法,除此之外,都是不倫不類,走了歪門邪道。”
沒過多久,妖女領著林立與千機公子趕來,唐儒便與他們商量明天碰頭的事。
“青蓮,你明天獨自去與他們接觸,而我們則假扮成正一觀追查到此的修士,追殺你們。”唐儒簡單的把計劃闡述了一遍。
青蓮聽完之后,有些目瞪口呆。她可不知道唐儒居然會有這么大膽的計劃。
自己單獨去與白蓮接觸,這不就是給了自己脫身的機會嗎?
還是說他太自大了,相信對她的控制之法,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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