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拒絕

    紀冰皺了皺眉，他怎么覺得，這位公子，好像對十六叔很了解似的。

    柳蔚三具尸體不驗了，將手仔細洗洗擦擦，就領著孩出去，讓門外的衙役帶路，去見紀奉。

    紀冰很抗拒，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看柳蔚。

    柳蔚不在意，只當他孩倔強。

    剛出院子，那邊柳陌以回來了，大概是跟著付子辰去看文書不好玩，自己跑回來了。

    見柳蔚要出去，柳陌以問：“兄長要去哪里？”

    出門在外，他一直稱呼柳蔚為兄長，姐姐這詞兒得私下喊。

    柳蔚想到弟弟的身份，遲疑一下，覺得沒得到母親的同意，不好將他暴露在紀家人面前，尤其是紀奉，那可是只老狐貍，就：“去見另一位證人。”同時問：“你現在可有其他事？”

    柳陌以搖頭：“無事。”

    他來就是無所事事跟著來瞎溜達的。

    柳蔚：“那正好，帶著他出去玩玩。”著，就把手里的孩塞過去。

    柳陌以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少年，少年也看著這陌生的大人，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拒絕。

    柳陌以：“兄長，他看起來不喜歡我。”

    紀冰：“你把我支開，想對我十六叔做什么？”

    柳蔚很強勢，不管柳陌以同意不同意，把人直接推過去，道：“不用他喜歡你，帶著他去玩就行了。”然后又對紀冰：“我與你十六叔有要事談，你留著礙事。”

    “我不走。”紀冰很抗拒，直接閃身躲過柳陌以要來牽他的手，縮到一邊，模樣很委屈：“你們不安好心。”

    紀冰心智成熟，但再成熟，也就是個孩，且還是個沒有具體武藝，手無縛雞之力的孩。

    柳蔚拎雞似的把他扔到柳陌以懷里，柳陌以趕緊半給抱住，深怕孩摔著。

    “放開窩！”孩很生氣，大聲呵斥，但他嘴笨，也不會罵人，來去都是那三個字，沒有半點威懾力。

    柳陌以平白無故撿了個大包袱，也很懵懂，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孩一看就不好相處，他也不是很喜歡。

    柳蔚卻不跟他們廢話，吩咐柳陌以帶孩出去玩后，就跟著衙役走了。

    看柳蔚走遠，紀冰急了，手在袖子里掏了一下，掏出一個夾子，打開夾子的口，里面鉆出來一只螞蟻。

    那螞蟻也就芝麻那么大一點，卻通體發紅，近看極其可怖。

    紅蛇蟻，一種生存在懸崖峭壁上，以飲動物或同類血肉而活的一種肉食蟻，這只紅蛇蟻是紀冰的九歲生辰禮物，是大叔送給他的。

    紀冰一直想將其碾碎了用以制藥，但又舍不得這稀有品種，所以只能先養著，并當寶貝一樣隨身攜帶。

    出來得急，他身上只帶了萬心散與紅蛇蟻。

    萬心散已經撒沒了，這只紅蛇蟻是他最后的武器，他知道，只要將這紅蛇蟻放在人皮膚上，其堅硬無比的獠牙便會咬破人的皮肉，待牙中毒素進入人體，便是回天也乏術。

    將紅蛇蟻舉起來，他威脅這個抱住他的陌生男子：“再不放手，莫怪我不客氣。”

    柳陌以兜著孩子，偏頭看了眼他手上的螞蟻，不贊的：“螞蟻很臟，不要拿著玩。”

    完，在孩還沒反應過來時，拍拍他的手，將那螞蟻抖掉，然后抬腳直接踩死。

    紀冰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驚恐的大喊：“紅蛇蟻……”

    柳陌以摸摸孩的頭，：“哥哥帶你去看狗，螞蟻并不好玩。”著，就抱著往衙門外走。

    他記得進來時，看到衙門對面的燒餅店外，有只挺干凈的黃狗，孩一般都喜歡那個。

    ……

    紀奉見到柳蔚時，表情很吃驚，但畢竟是只有閱歷的老狐貍，短暫的驚訝后，他臉上的情緒已收斂干凈。

    柳蔚讓帶路的衙役去門外等，衙役老實離開。

    待四周沒了閑人，先開口的是紀奉：“冰呢？”

    冰與那司馬大人離開，半個時辰后，柳蔚卻找上了門，心思轉念，紀奉已猜到事情原委。

    他不想追究冰究竟了些什么，他只想知曉，那個孩子現今身在何處。

    柳蔚見對方直奔主題，一點不墨跡，也省了無用的寒暄，直接道：“紀冰很好，不過尊駕只怕不好了，，那三人，可是您動的手？”

    紀奉皺了皺眉，半晌又笑了一下：“并非我。”

    柳蔚坐到他對面，氣勢不改：“那尊駕前來青州，又是為何？”

    “尋人。”回答得與紀冰一樣。

    柳蔚呵了聲，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紀奉卻好奇了：“你在青州又是為何？”

    “這就不勞閣下操心了。”柳蔚改了稱呼，著，又抬眸打量了房間一圈兒，發現旁邊的幾上，放著兩個不大的行李包，她道：“案子還未偵破，您與紀冰，怕是暫時還不能離開。”

    紀奉沉了沉眸，道：“無論你信不信，人不是我們所害。”

    “紀冰聽到的東西很有用，是案情偵破的關鍵，他不能走。”

    “他知道的都了。”紀奉有些不悅：“破案是官府之事，我們只是普通過路百姓。”

    “普通百姓？”柳蔚語氣模棱兩可：“是不是普通百姓，端看朝廷的記錄是看不出來的，還得追根溯源，您是不是？”

    紀奉聽出了她這是威脅，意思是，若他們要走，她不介意立即舉報他們是紀家人的身份。

    可那遠在京都的乾凌帝病重臥榻多時，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還能從床上爬起來，下令將他們拘捕？

    到底是游歷江湖慣了，紀奉不可能被柳蔚的三言兩語哄騙，作為長輩，他只是平和的笑笑，而后淡定的道：“隨便罷。”

    既然對方態度這么強硬，柳蔚也不什么了，微微頷首，算是示意，轉身，離開了。

    待柳蔚走遠，紀奉才蹙起困惑的眉頭，眉目低斂，深深的思考著什么。

    ……

    黃白相間的狗看起來大概幾個月大，摸樣矮矮，走起路來一搖一晃，走快兩步，都像是隨時要摔倒似的。

    紀冰盯著那狗看了許久，實在看不出來，這種鄉間到處能瞧見的土狗，有什么有趣的。

    他回首望著街對面的府衙大門，心里惦念的還是十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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