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文彪早就料到雯雯會有這么問的一天，所以所有的驚訝和不理解他都已經準備好，就算牽強的解釋也像很合理，他們沒有反駁的理由。rg\n\n“當初一番良苦用心送我去部隊當兵，只是為了讓我躲開血光之災，”澤文彪表情很凝重，“是，當時我以為我也要去干一番事業，不然絕不回頭，相信你們的想法和我一樣。但是錯了，這一切都錯了，我們都錯的一塌糊涂，錯的太天真，錯得心甘情愿還不愿意撒手。”\n\n這段故事在這里應該只是一個開始，他們只能默默聽著。\n\n“部隊里面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新兵不只是訓練，還要挨打，在里面想要升級沒那么簡單，除非你有關系，并且后臺很硬，否則，永遠只是一個兵，\n\n“里面太黑暗，我們都想得太簡單，我就是看穿了這一點，然后才撒手。”他看著遠方的黝黑深邃。\n\n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大寶，“可是不對啊，以前部隊里面都是三年義務兵，現在是兩年，你去了才一年多時間，他們不可能放你的。”\n\n“剛才我什么來著？我靠的是社會關系。”澤文彪站在雯雯身邊，但是兩人已經沒有那么親密。\n\n大寶搖搖頭表示不懂，對于社會關系二胖很清楚，替澤文彪回答了：“社會關系就是錢。”\n\n“那這么，你是用錢買通關系然后才提前出來的？”楊威這疑問也是所有人的疑問。\n\n這樣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這個社會就算不看誰的面子也要看錢的面子，但大寶還有疑問，“我所知道的，部隊里面收入微薄，可以幾乎沒有，買通關系需要很多的錢，你從哪兒來的？”\n\n對，大寶這一句似乎恰到好處，澤文彪沒話像是有了難處，把目光投向雯雯，深情看著她的時候雙手握著她雙臂，“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個偉大女人，這話，一點都不假。”\n\n此時無聲勝有聲，那么他的所有錢從哪來，現在都有一個出處，只可惜這是雯雯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n\n“不，我不覺得你成功，”雯雯推開了他的手，“當初要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的才華和夢想。后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所有人不顧一切竭盡力幫助你，現在你利用了我們的善良，你背叛了所有人，你騙了我，更騙了你自己，永遠不值得原諒。”\n\n雯雯的態度很強硬也很決絕，像是割斷什么事情。\n\n可澤文彪還在狡辯，依然深情看著雯雯，緊緊扶住她臂膀，“不，這不是欺騙，在我們之間，這叫相濡以沫，叫同甘共苦，我們是那樣的親密無間。”\n\n“親密無間是以前的童真和幻想，現在你變了，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你，”雯雯再一次推開他的手，目光變得無情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他：“我們，回不去了。”\n\n雯雯沒直接出來，但澤文彪是個聰明人，不用雯雯再多那么細致都明白她言外之意。\n\n在他們身邊多呆一刻都是厭惡，單純的朋友關系現在都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在這里似乎沒有什么意義，她想轉身離開，就這樣，不想和他們再見。\n\n“這么，你要離開我？”澤文彪最后還是問了一句。\n\n雯雯已經走出去兩米多遠，聽到他的問話停了下來，但是沒話，大寶就站在側面，可以清楚看到她的淚水大顆大顆滴下來，一臉愁容，比任何時候都要憔悴。\n\n就這樣，無言的分手，他們兩個完了。\n\n澤文彪如夢初醒，但是不覺得后悔，只是憎惡，竟然破口罵了起來，“無情的女人，你走啊，當初要跟我天長地久的是你，現在分道揚鑣的也是你，你還要怎樣？你只是一個女人，跟我的理想比起來你只是一件衣服，走啊，走了就不要回來。”\n\n不回來，絕不回來，她做事情很認真，幾乎是沒有回路的。\n\n那條圍巾是他送給她的，很有分量，也很有紀念意義，當聽到那些話之后把圍巾往后扔向空中，她頭也不回，這些朋友也不再是朋友，只是在生命之中的過客，她，走了。\n\n澤文彪剛才那一通大罵還不解恨，口中碎碎念還在繼續，有些難以入耳。\n\n“文哥，你怎么可以那樣嫂子，你坐牢的時候她犧牲自己不顧一切，你去當兵的時候她想方設法……”大寶實在聽不下去，想要替雯雯伸張正義，卻被澤文彪給攔了下來。\n\n澤文彪憤怒指著大寶大聲呼喝，“你閉嘴，你是什么人？一個鄉巴佬怎么會懂我的宏圖大業，在這漫長路上，失去一個女人算得了什么。當初幫助你只是覺得你可憐，現在你威風了，所有人都在幫你，你已經不需要我，我壓根就不想搭理你，什么老鄉，什么發，什么兄弟，都是狗屁。”\n\n他那最后一句話，得罪的不只是他和大寶之間的關系，更加傷害了吳高和大寶之間的友誼。\n\n“耶，澤文彪，你這話可得有點過了啊。”就連二胖也聽不下去。\n\n澤文彪又把矛頭指向二胖，“死胖子，這有你放臭屁的么？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富二代，窩囊廢，廢物，要是哪天你死了老爹，你自己還有什么用？”\n\n“我可以，但不能我是死胖子，更加不可以到我爹。”二胖聲音來大，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身后吼了起來，他生氣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縫，胸中的悶氣一喘一喘的，像是什么野獸就要爆發。\n\n可澤文彪就是不解氣，還要拿二胖開刀，“喲，你好像你還會生氣，可我的只是事實。”\n\n“操你大爺的！”二胖著就要準備沖上去，還好旁邊的吳高和大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這個時候沒讓他動手是有原因的。\n\n人在生氣的時候最容易沖動，最沖動的時候最容易上別人當，此時沖上去，只會正中澤文彪下懷。\n\n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最淡定不是楊威和大寶，而是旁邊的吳高，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交集，而是因為他對澤文彪了解太多，就像肚子里的蛔蟲。\n\n其實在很早以前他兩就認識，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打交道甚多。\n\n從澤文彪逃離部隊出來，他的經費差不多都花光，眼下又沒有什么為生之計，只有做了打手，四處攬活干，做了很多地方混混，目前所在的地方就是技校，吳高和技校的耗子交手，那個時候就有他，這一次也不列外，吳高早就猜到。\n\n“既然你跟袁大寶之間的友誼在今天部毀了，這看起來好像是你和大寶之間的恩怨，但我個人覺得他沒虧欠你什么，反而據我所知，當初你生死危機命懸一線，是他挺身而出幫助你一臂之力，現在你反過來這樣對他，似乎有點不合江湖道義，你已經眾叛親離。”\n\n吳高把手中緊緊拉著的二胖交給楊威，自己站在前面和澤文彪講道理，不過只是講道理，沒想過要他回頭，因為已經沒法回頭，接下來的一戰是注定了。\n\n但澤文彪還在據理力爭，給自己一個安慰，“對啊，吃水不忘挖井人，相信大寶兄弟也是在報恩，當初他一人來到松北市，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是我給了他一碗飯，讓他從一個病貓變成現在虎虎生威，難道不是嗎？”\n\n“所以我們現在，誰也不欠誰。”澤文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從現在起，他們恩斷義絕，就當生命中誰也沒有過誰。\n\n但大寶不愿意，在他心里，澤文彪對他的恩情遠遠大于他對澤文彪的恩情，所以當澤文彪的意思要和他一刀兩斷時候，他雙眼飽含淚水，依舊不明白。\n\n“那為什么，我還在和愛村讀高中，你給我奇的書，你給我寫信，要我考松北大，要和我一起實現夢想，為什么？為什么？”大寶眼中噙著淚水，聲音都在顫抖。\n\n澤文彪還是無情，決絕地：“你覺得那個山村還有什么意義？住在里面那些人都是老不死的，我們向往的是都市生活，難不成你還想回去？”\n\n“那是生我們，養育我們的地方。”大寶對和愛村情深意重。\n\n“我只是在那里出生，你看那地方把我養成啥鬼樣？你看我，再看看你，和愛村的人有什么出息？”\n\n“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啊……”大寶不過他，一下子急的哭出來，但更多的是他的無情。\n\n他們所的這些，吳高就像一個外人，只是在聽，他所看不慣的是大寶哭哭啼啼，“哎哎哎，你一個大男人，已經不是處男了吧，像個女人干嘛？男人之間的戰爭沒有眼淚，也不相信眼淚，看清楚這個世界好吧。”\n\n吳高得很輕松，反正在他心里，這架是一定要打的。\n\n“文哥，我們之間難道當真要這樣？”楊威也很難受，可還是不相信幾個親密無間的兄弟竟會是這樣的結局。\n\n楊威話的時候把重心放在澤文彪身上，卻在二胖這邊失去平衡，二胖還在起頭之上，之前像一頭憤怒公牛，大寶也沒有拉住他，然后像一頭脫韁野馬，瞪著眼珠子沖著澤文彪就上去。\n\n后面三人有些看傻模樣。\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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