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國若不強(qiáng),白衣成殤
看著曹辛那一臉正色的樣子,許茹玥這才有幾分認(rèn)真的思索了良久。
曹辛覺得許茹玥是個財迷,一下?lián)]霍千金讓她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果然醒悟過來的許茹玥有幾分擔(dān)憂的問道:“你千金能贖到人嗎?”
千金易求,良臣難得啊!贖出梓月,害怕慕容彧不出山?
“呵呵,你總算想明白了?是不是心里不肉痛那百顆東珠了?”曹辛打趣道。
“哼!郡主會是那么氣的人嗎?還不是怕你亂用錢啊!”她臉上露出的些許嬌俏的緋紅,卻是分明出賣了她。
曹辛也點到即止,否則天知道惱羞成怒的許茹玥會怎么‘報復(fù)’自己。
“這錢花的很值啊,在鄭國沒人敢動梓月,大抵有些我們不得而知的交易吧!”他道。
“可是那豈不是更加明你這么做毫無用處嗎?”她還是不解。
曹辛詭譎一笑道:“但我至少能肯定,安陽侯肯定愿意拿這千金。至少一個令他有些頭疼的人還能為他換取利益,這樣的好事他怎么會不干呢?畢竟咱們不是鄭國人呢。”
許茹玥這才淡雅一笑道:“我有一點明白了。樂乘此人嫉賢妒能是頗為出名的!不過要是梓月不愿,這一切豈不是白費?”
“呵呵,還以為你開竅了呢!”曹辛笑道,“真是笨,梓月那態(tài)度昨天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咱們又不能長時間的逗留,所以我才先做人嘍!管她同不同意,先買下做個貼身丫頭再!哈哈哈!”
“是啊,我太笨,比不得某些人。”許茹玥嗤笑著,曹辛看著分明是不懷好意的壞笑。
果然這位憋了許久耗費不少腦細(xì)胞的清月郡主幽幽道:“今天陪你練功,算是給你的獎勵。嗯,不許拒絕!”
曹辛張了張嘴,啥子話都不出了。他恨自己,有幾分聰明了不起啊,非得賣弄。現(xiàn)在好了腦殘粉沒收到,估計自己將會被打的腦殘了!
他心存僥幸:“姨,咱們能不能先好?”
“嗯?!”許茹玥聲調(diào)清冷,讓他聽得有些發(fā)寒。
他連忙改口道:“能不能別打臉?我這么帥,是要靠臉吃飯的呀!”
許茹玥輕笑如蘭道:“十六啊,放心,如果你不能靠臉吃飯了,就努力靠能力吃飯吧!”
“……”
安陽侯府,是由以前的親王府改建,那位親王暗中謀逆不成被先鄭王賜死,這所規(guī)模宏大富麗堂皇宅子才有了現(xiàn)在新的主人。
樂乘不是新進(jìn)新貴,事實上他是世襲的祖父爵位。按理鄭國排資論輩,安陽侯不過勉強(qiáng)能進(jìn)前五而已。
不過樂乘這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他繼承了祖父的幾分英武,運(yùn)氣也不差,年輕時在邊疆混過不少功勞。
他回京后更是深諳鉆營之道,把現(xiàn)在的鄭王愷哄的服服帖帖,隔三差五的給鄭王送幾位美人暖被窩暖心窩的,自然就成就了他今日在朝堂上的權(quán)勢,文臣武將沒有不給他面子的。
送美人并不能明他有野心想不該想的位子,否則鄭王愷也不會放心的把郾城守城衛(wèi)交給他而沒有人反對。當(dāng)然他也喜歡美人,不過他更喜歡另外一樣?xùn)|西——錢。
如果清月郡主只是個財迷,那這位安陽侯恐怕是上輩子窮瘋了的乞丐!他的斂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什么暗中賣官鬻爵和鄭王‘分贓’啊,支持各種特色產(chǎn)業(yè)在鄭國的安家落戶啊,圈地收租啥子都有!
當(dāng)然這些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否則怎么能有能力支持他窮奢極u的生活?為國家熱血過,總不能不再年輕了還不能好好享受吧?
更何況他還懂得做人,哄好了鄭王總不能不哄好掌控實權(quán)的蘭公主吧?所以才有了謝雨樓的出現(xiàn)。他出資,蘭公主出人,各占一半的股,讓兩個在朝堂上敵對的勢力有了這微妙的共同利益作為兩人的緩沖。
這一手讓他自己都暗暗佩服了自己好多年了……
此時的年已中年一臉富態(tài)的安陽侯樂乘正在自家偌大的人工池塘的涼亭乘涼,他手上拿著的一顆東珠兩眼發(fā)光的仔細(xì)打量著,樂師們在屏風(fēng)后奏著雅樂都分不出他幾分興致。
他左手端過一只碧綠的玉杯,就著池子里吹拂過來陣陣荷香將杯中清澈的佳釀一飲而盡,眼光卻始終笑瞇瞇的瞄著手里的東珠。
“好東西啊,魏國還真是有幾分底子呢!”他笑瞇瞇的對身邊站著的白衣幕僚道。
那幕僚倒是感慨道:“當(dāng)年的那位魏帝昏聵,遣海民數(shù)千于東海撈取東珠,耗時三年數(shù)千海民生還者不過百人才得這般半掌大的東珠兩百余顆,可謂無價之寶啊。只是后人效仿?lián)迫|珠,才使得這東珠有所貶值。尋常東珠一顆不過十兩銀子,可這般東珠十兩黃金還有價無市呢!何況這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那批珠子,真真的皇室之物呢!”
樂乘聽聞樂呵呵的道:“聽你這么得我都想立刻想得到那百顆東珠了呢!”
白衣幕僚心翼翼的給樂乘斟上酒道:“恭喜侯爺,得此重寶!”
樂乘卻惋惜道:“呵呵呵,可惜啊,只有百顆,剩下還有百顆呢!”
白衣幕僚立馬獻(xiàn)策道:“侯爺不妨再敲打敲打魏國公子?”
樂乘卻粗獷一笑道:“你懂啥,咱要見好就收,千金也不少了,還能讓臨江仙少養(yǎng)一個吃閑飯的!多劃算的買賣啊!”
白衣幕僚嘿嘿一笑道:“屬下愚昧了!”
樂乘卻眼泛精光道:“不!你不愚昧!”
白衣幕僚頓了頓才道:“屬下只是覺得蘭公主那邊怕是不好交代?畢竟……”
樂乘揮手打斷他道:“那你也不能暗地里想著嚇走我的這樁好買賣不是!”
白衣幕僚嚇得汗如雨下,連忙跪下請罪:“侯爺明鑒,屬下只是為了侯爺著想而已。”
樂乘盯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幕僚良久才道:“別跪著了,好歹也是跟著我的老人了。”
白衣幕僚吁了口氣才道謝起身。
“你的倒也提醒了我,不過臨江仙是我的私產(chǎn),蘭公主也不能置喙不是!再了,真要讓慕容彧進(jìn)了鄭國朝堂,以后恐怕可沒我的好日子過嘍!這個隱患魏國有心為我們解決,我們還得謝謝人家哩!”
白衣幕僚賠笑道:“還是侯爺想的遠(yuǎn)啊!”
樂乘摩挲著珠子,再次喝了杯酒道:“是啊,不過咱也不能做資敵的事兒。否則,蘭公主可就真的會跟侯翻臉了!”
白衣幕僚知道,樂乘私下自稱侯的時候,往往是心中有些郁氣之時,可見他還是對蘭公主是頗為忌憚的!
白衣也是肅然道:“侯爺?shù)囊馑紝傧露耍 泵C然是因為要站隊。
“嗯?”
“屬下保證慕容彧活不過明晚!就他想投魏,恐怕蘭公主也不會容他了。那時候侯爺就能既得了錢財,也沒了讓蘭公主翻臉的理由!”
“嘿嘿!下去安排吧!”著,樂乘又補(bǔ)充道,“記得讓人把那百顆東珠送我房里,我要好好賞玩的!”
“是!屬下告退!”
樂乘也是起身踱步去往偏室,暗暗可惜,對梓月的覬覦的又豈止是鄭國的那些國公貴族?她倒是有個好哥哥啊……
臨近正午,他正好看段歌舞解解乏。想到那些婀娜多姿舞步,紅衣翠袖下曼妙的身姿,他頓時將所有的瑣事忘了個一干二凈!
————
與此同時的蘭公主也得知了這個消息。
水榭之中,男子垂手而立,面對永遠(yuǎn)一襲白衣的絕美女子他連抬頭看背影的心思都不敢有,似乎是面對不敢生出絲毫褻瀆之意的神靈。
他把她當(dāng)成一生的信仰,只為她當(dāng)初面臨破國之危的一句話:國若不強(qiáng),白衣成殤!
“這么來他終究是對鄭國失望了?”蘭公主把所有的魚餌灑向池中的錦鯉,清幽的聲音帶著慵懶和一絲無奈。
白衣男子恭謹(jǐn)?shù)溃骸盎蛟S也只是那魏國公子一時興起也不定?!”
“哦?”她回過身,沒有梳宮鬢,三千青絲如瀑般隨風(fēng)而動。她的面容有一絲的憔悴,但依舊精致絕美,尤其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清澈而深邃,似乎擁有洞徹一切的魔力。
男子態(tài)度更加恭敬道:“他畢竟才來鄭都不到兩天。不可能就這般輕易的就撬動局勢吧?”
蘭公主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或許不知,他是唯一一個以國使節(jié)身份住進(jìn)了國使館的人呢。”平淡的口氣,好似只起不關(guān)己的事。
男子短暫的差異過后,眉頭深皺。
蘭公主繼續(xù)道:“我知道你心里也不想慕容先生為我所用。”
男子連稱不敢道:“我只是怕公主會對他繼續(xù)失望下去……”
蘭公主擺擺素手有些不奈道:“罷了,如果慕容先生要離開,你務(wù)必保護(hù)他周。”
男子詫異的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片刻之后他便想通了。
“公主胸襟令人汗顏。”
蘭公主不喜不悲道:“若殺名士,恐再無士子入鄭了。總能等到慕容先生回來的!”
“在下明白了,魏國也是一潭泥水,慕容先生再次回歸之時還可以有入朝為官的契機(jī)了!”男子欽佩的拱手一禮繼續(xù)道,“在下也不是狹隘之人,愿為公主招攬賢才為鄭所用!”
蘭公主打量了他一眼,輕笑道:“你明白就好。”這一笑,傾國傾城,萬紫千紅頓時顏色!
男子陷入片刻的呆滯,方才如夢方醒。惶恐不安的告退而去……
蘭公主則繼續(xù)看著池中竟食的錦鯉,幽幽一嘆道:“鄭失其道,先生走好……”她終究不忍對這位在鄭國貧居的國士下手,甚至負(fù)疚到連當(dāng)面道別都不敢……
也許,她終究不是一個好的政客……
ps:女子太容易心軟,沒辦法,蘭珍美眉就是一個很開朗的軟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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