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江面開闊,遠(yuǎn)處的群山逶迤,有凜冽的寒風(fēng)吹刮了過來。
葉天來到甲板上,雙目如電,便看到一道人影向著岸邊飛掠而去,動作不急不緩,似乎故意在等他。
“裝神弄鬼。”
葉天目光一閃,心中并無畏懼,輕輕一動,便踩在江水中,踏浪而行,不旋踵便與黑衣人一前一后,來到了岸上。
那黑衣人只露出眸子,十分的冰冷,注視著葉天,沉聲道:“你什么身份,也配與夏公子交往?明天你若還留在船上,我會殺了你,這不是警告,而是命令!”
葉天啞然失笑,這個人真氣充盈,精神飽滿,最多也就是練氣十二層的修為,也許練了一些江湖拳腳功夫,那又如何?根就不放在葉天的眼中。
“我只是與夏公子偶然邂逅,你若看不慣,自己去與夏公子,想要我下船,未免太霸道了。”
葉天淡然的道,他看得出夏南身世乃富貴之家,只是沒想到白天才結(jié)識,晚上就有人來警告他,真是讓他無語。
那黑衣人眼神一下爆發(fā)出了殺氣,冷冷的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我只好殺死你了!
真不知道,他的自信從何而來,也許是一向橫行霸道慣了,見葉天年紀(jì)輕輕,便自以為手到擒來。
不過,也就是這時候,忽然傳來了激烈的笛聲,空氣都震蕩了起來,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在攪動。
黑衣人神色聚變,想要什么,但緊接著,他周身的血管都爆開,射出了一道道血箭,繼而倒在了地上,就這樣死了。
“區(qū)區(qū)黃金秘衛(wèi),連我天魔音第一層都擋不住,也敢大言不慚,簡直是可笑。”
一老一少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那少女放下了唇邊的玉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眼波流轉(zhuǎn),勾人心魄。
葉天被驚艷了一下,便見著少女一襲碧綠色的翠煙衫,緩步而來,將手中的玉笛掛在了腰帶上。
“黃金秘衛(wèi)?這是鎮(zhèn)南侯的貼身侍衛(wèi),聽鎮(zhèn)南侯生有一子,難道便是夏南?”
葉天若有所思,鎮(zhèn)南侯坐鎮(zhèn)南疆六省,是大宋朝最有權(quán)勢的幾個人之一,他沒想到夏南來頭這么大,自己父親大學(xué)士的官職,與鎮(zhèn)南侯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
聽到葉天的自語聲,那少女又是冷冷的一笑:“鎮(zhèn)南侯之子,早在三年前就被妖族巨擘大鵬王給一口吞了,現(xiàn)在這個夏南,不過是他女兒罷了。”
“難怪我總覺得夏南怪怪的,太過秀美了,有點(diǎn)女子姿態(tài)。”
就在葉天恍然大悟時,在少女身邊一直沉默的老者開口了:“姐,好了,少兩句吧!
他身軀佝僂,神色陰霾,籠罩在黑袍中,雞爪一樣的手中撐著一根黑色的拐杖,整個人透著一股陰森之氣。
“子,將人道天書交出來。”老者目光似能直入人心,陰測測的道。
“人道天書?我不知道是什么!
葉天一陣迷惘,怎么回事,這兩個人不是千倚樓找來搶金玉雷竹的?
很快,他便明白了過來,臉色一沉:“原來,你們的目標(biāo)是夏南!
“人道天書乃儒門四大天書之一,你沒聽過么?也罷,既然不在你身上,想必還在夏南那里,現(xiàn)在大羅頭陀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手了!
少女盈盈一笑,有種不出的嬌媚入骨,黑夜似乎因?yàn)樗髁亮似饋怼?br />
但葉天卻沒有心思欣賞,他立即知道自己中了調(diào)虎離山計(jì),身軀向后退去,不打算再與這一老一少交纏。
老者眼中涌出了濃郁的黑霧,正準(zhǔn)備出手?jǐn)r下葉天,那少女卻笑了一笑:“算了吧,我們這次是秘密出來的,不要太過招搖,省的暴露了身份。他能擋住我的天魔音,實(shí)力也算不錯了。”
“好的,姐。”
老者目光一閃,黑霧又消失了,最后退入了黑暗中。
葉天離商船已經(jīng)有十幾里路,離開的時候踏浪而行,走了有好幾分鐘,不過他現(xiàn)在回去卻是御劍飛行,僅僅幾個呼吸,便落在了甲板上,旋即向船艙中走去。
通道中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葉天心中一凝,便看到了幾具尸體,正是黃金秘衛(wèi)的打扮,在夜行服中都穿著金曜石制成的軟甲,呈現(xiàn)著淡淡的金光。
這種軟甲十分的堅(jiān)硬,普通的刀劍完無法刺穿,如今卻破出一個大洞,心臟都被人搗碎了。
葉天真元已經(jīng)徐徐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他推開房門,邁步而入,便看到夏南正站在床邊,神色平靜,手中拿著一顆流轉(zhuǎn)著紫色電流的珠子,與她身前五步之遠(yuǎn)的一個麻衣頭陀對峙。
這個頭陀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頭上六個戒疤,臉上有一道蜈蚣形狀的傷痕,看起來極為的猙獰,他束手而立,對夏南手中的珠子有些忌憚,眼角余光發(fā)現(xiàn)葉天進(jìn)來,不由得一陣驚異。
“姐在搞什么,怎么會放你回來?”
很顯然,他便是之前少女口中的大羅頭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葉天一瞬間,就將房間中的局勢收入眼底,如果沒有猜錯,夏南手中的珠子,便是傳聞中的天雷珠,乃是靈海境以上的修士每日深入九天大氣層,采取雷霆之精,祭煉而成,一旦爆炸,威力無窮,整艘商船都要瞬間化作齏粉。
若非顧忌著天雷珠,大羅頭陀恐怕早就動手了,又那里會拖到這個時候。
“這位和尚,事已至此,你難道還能逞兇不成?就此退去吧!比~天目光放到了大羅頭陀身上,淡淡的道。
大羅頭陀露出了不甘之色,緩緩的轉(zhuǎn)動眼珠子,盯住了葉天,道:“沒想到你回來的這么快,黑老頭到底怎么辦事的?既然事不可為,那我就走了!
他罷,揮動衣袖,就準(zhǔn)備離去。
夏南緊繃的心神終于放松下來,呼出了壓抑很久的氣息,但就在此際,大羅頭陀突然獰笑了一聲,從他衣袖中綻放出千百道寒芒,瞬間射入了夏南體內(nèi)。
夏南不該如此不濟(jì),只是葉天的出現(xiàn)讓她心神一松,又見大羅頭陀要走,更是放松了警惕,等再見到寒芒激射而來,再想動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一道道寒芒進(jìn)入了體內(nèi),瞬間便冰凍住她的經(jīng)脈,令她難以動彈,雖然天雷珠就在手心中,卻無法催動真元引爆了。
就是這一下,便顯示出大羅頭陀的奸詐狡猾,果斷干脆的作風(fēng),比起夏南來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
夏南雖然出身高貴,處事不驚,從容有度,但在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上就太欠缺了,那里知道人心的險惡。
一見夏南中招,大羅頭陀眼中閃過喜色,手臂暴伸,便向夏南抓去。他距離夏南不過五步之遙,僅僅是一眨眼而已,他的指尖便觸碰到了夏南的肩膀。
但緊接著,一股龐大的氣勢充塞在整個房間中,繼而一道輝煌的電芒出現(xiàn),直接劈在了大羅頭陀身上。
這一道電芒的攻擊速度太快了,簡直是動念之間,大羅頭陀就已經(jīng)中招,他渾身都被劈的顫抖了一下,差點(diǎn)跌倒在地。
從葉天體內(nèi),金玉雷竹浮現(xiàn)了出來,剛剛就是憑借著金玉雷竹的天賦神通,在電光火石中截住了大羅頭陀。
隨即,葉天催動青宵劍,身形一動,便已經(jīng)持劍刺向了大羅頭陀的咽喉,劍尖上一點(diǎn)流光綻放,極為的凌厲,侵入了大羅頭陀的心神之中。
大羅頭陀渾身一震,夏南距離他咫尺之遙,但他已經(jīng)再也無法觸及,不由得怒吼一聲,手臂猛地粗壯起來,上面一條條青筋虬結(jié),手掌化為了鬼神之爪,一片青黑色,直接向青宵劍拍去。
叮的一聲,火花飛濺,大羅頭陀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血紅的眼瞳中浮現(xiàn)了震驚之色。
他可是幻海境八層,一身修為千錘百煉,但只一下,就被葉天逼入了下風(fēng)。
葉天的真元極為的霸道,剛猛無儔,一擊沒有殺死大羅頭陀,便見青宵劍劍光分化,一瞬間密密麻麻的劍光化為了劍,籠罩大羅頭陀周身,這一下若是擊實(shí)了,直接能叫人碎尸萬段。
大羅頭陀狂吼了起來,從他身后,出現(xiàn)了一尊魔神虛影,十分的邪惡黑暗,那魔神虛影一出現(xiàn),猛地一撲,就沖向了惶惶赫赫的劍,而大羅頭陀身軀暴退,將船艙直接撞出了一個破洞,向大江深處飛掠而去。
這一下,他是真的打算逃跑了,葉天的厲害超出了他的想象,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功力之深厚,連他數(shù)十年的修為都壓制不住。
“皎皎飛神劍,蕭蕭馭九龍!
慨然的長吟飄蕩而出,就見著葉天緊隨著大羅頭陀,從破開的大洞中飛出,迎風(fēng)而立,旋即青宵劍爆射出長長的劍芒,宛若一條劍龍,在夜空中盤旋,追上大羅頭陀飛繞了一圈。
大羅頭陀江面上猛跑的身軀猛地停頓,繼而猙獰的頭顱高高的飛了起來,臉上兀自帶著不能置信的神色,血水噴的滿江都是,見到這一幕,谷兒驚叫了一聲,嚇的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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