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清楚了,想要違抗紀然已經不可能了。
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著讓他們難以想像的強大氣場,他哪是個什么導演,哪是個什么才剛剛接管公司的年輕人啊,分明就是一個久經商戰的老油條。
知道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所有的股東都同時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地開口道:“沒有問題了。”
的確是沒有什么問題了,紀然的計劃書已經說得十分明白了。
紀然的計劃書中,是要把砍掉的那一批業務的資金轉移到其他的業務上,而新業務其中包括了文化出版,游戲開發,平臺交流,影藝出品等等一系列文化業務,事實上,雖然這些業務是蔡氏集團的老員工們不知道該怎么做的,可紀然早就已經在計劃書上,把步驟全都已經說清楚了。他們只需要照著做而已。
當然,紀然其實也在計劃書的每一項新增業務之上,把預期的利潤都寫了出來。
這些人之所以之前還要和紀然鬧,那純粹是他們胡鬧而已。
很快,這些股東全都出去了,紀然的表現也讓他們多少明白自己的這個新老板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了,而他們掌管這么大的一家公司,一個個毛病雖然不少,但肯定不是庸才。
出了會議室之后,便回到各自的部門發布任務了。
至于此時,紀然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臉上那冰冷的表情也終于消失不見了。
傅冬暖瞪了紀然了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陳逸之人品不錯,我之前就聽到他在公司的口碑不錯,你把他逼走了,有點過份了啊。”
紀然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孫景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都說談戀愛的女人會變笨,還真是這樣,要是以前你肯定能猜到紀然的意思。”
傅冬暖輕輕地皺了皺頭,朝著紀然打量了過去,可卻還是想不明白。
紀然笑了笑,“行了,你跟我走一趟吧,省得你要生我的氣。”
紀然站了起來,向孫景說道:“公司改名的事,就交給你了。”
孫景擺了擺手,示意紀然放心。而后紀然便牽著傅冬暖的手,出了會議室門。
在大樓的某一個樓層的一個辦公大廳之中,所有的員工都站了起來。看著由四塊巨大的透明鋼化玻璃所圍起來的辦公室中收拾著自己東西的陳逸之,一個個的臉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蔡氏集團很大,可也很小,這才不過短短的幾分鐘而已,陳逸之被紀然逼走的消息已經不徑而走了。
“紀然怎么這樣,陳總那么好的一個人,居然把他逼走了。”
“真是沒想到,虧我還是紀然的粉絲呢,他這么做太沒道理了吧。”
“呵呵,我就說這些混娛樂圈的,一個個都會演戲,戲里戲外都是這樣,我看紀然本來就是一個心狠之人。”
“唉,本來公司里的老總們就難伺候,現在把唯一一個不讓我們難做的人逼走了,紀然肯定更難伺候。我真的也有一種想要辭職的沖動。”
這間辦公廳里,不管年輕的員工還是年長的員工,不管是男的女的,幾乎全都在數落著紀然。
而很快,他們的臉色全都變得十分古怪了,有的人皺眉含怒,有的人低頭避讓,還有的人一臉不屑。
因為這時,紀然和傅冬暖一起出現了,沒有人再說話了,可是誰都是臉色難看著盯著紀然,整個房間里的氣氛都十分壓抑,紀然自然感受得清清楚楚,呵呵地笑了笑,也不理會這些員工,徑直走向了陳逸之的辦公室。
“真是想不到,本人看上去沒有那么心狠啊,怎么做事這么絕?”
“知人知面不知心,畫人畫皮難畫骨啊。”
“奇怪了,他還來這里干什么?”
“還能來干什么?陳總是主動辭職的,沒到退休年份,紀然既然能夠干出逼走陳總的事,我猜他肯定是來和陳總談他辭職之后的福利的。”
“我去,不會吧,紀然不會把陳總的退休工資全都給扣光吧?”
所有的人,皆是一臉吃驚地看向了已經走到了陳逸之面前的紀然,他們也全都認定了紀然肯定是個大混蛋。
何止是他們,就連陳逸之也這么認為,看到了紀然走進了辦公室之后,他站得筆直,輕皺眉頭顯得不卑不亢,“你如果是來跟我談退休工資的事,免了吧,這些年我也有些積蓄了,你不想給,我也不想要。”
陳逸之的聲音十分清朗,沉著有力。看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的并不在意紀然會怎么對他。
可就在這時,當著陳逸之還有辦公室外所有人的面,站得筆直的紀然慢慢地彎下了腰去,朝著陳逸之深深的鞠了個躬。
“我擦,紀然這是干什么?陳總還沒死呢!”
“烏鴉嘴,你能不能別說這么難聽話。又不是只有在葬禮上能鞠躬?”
“可他這是干什么呢?”
一直盯著紀然的人都傻眼了,陳逸之也傻眼了,怔怔地看著紀然,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一旁的傅冬暖,則是吃驚了一會兒這后,露出了恍然大悟之狀,朝著陳逸之甜甜地一笑:“紀然這是表示他對你表示敬佩。”
陳逸之如丈二的和尚般看向了傅冬暖:“敬佩?我有什么好敬佩的。”
“這是一個金錢至上的世界,像陳老這種,身居高位,卻還能為底層人著想,并且付出的人難道不值得敬佩嗎?”紀然朝著陳逸之笑了。
禮節性十足的笑容,但陳逸之卻能夠看得出來,紀然十分真誠。
這讓陳逸之的腦子這會兒怎么也轉不過彎來。明明在不久之前,紀然還那么冷血,怎么這一會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以他久經商場的眼光來看,之前的紀然和現在的紀然都不像是在作假。
但他猛地又想到,紀然似乎還是一名十分出色的演員。
吃不準,真的吃不準紀然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之后,陳逸之還是輕皺著眉頭向紀然問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紀然朝著陳逸之的座位伸出了手,“陳總,咱們還是坐下來談吧。”
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態,紀然率先坐在了會客椅上。
陳逸之則在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坐在了主位上。隨后看著紀然,一動不動。
“其實,關于如何處理那些會下崗的人,我已經想好了到底要怎么安置他們。”
“嗯?”終于,陳逸之的眉頭一皺,臉色稍變。也開始正視紀然,“你想要怎么處理。”
“很簡單!”紀然聳了聳肩,“我砍掉的那些業務,汽車維修,汽車保養美容,還有汽配零件,都是需要線下門店才能做。”
“而我,打算把這些全都送給他們。”
“什么?”這一下,陳逸之的眼睛瞪到了極限,不可思議的看著紀然。
直接把線下門店送人?這不得不讓陳逸之吃驚的,要知道,如果現在把那幾方面的業務砍掉的話,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把這些業務賣出去,最不濟也是把這些當成固有資產賣掉。
可不管哪一種,對于紀然來講那可是相當于有一大筆錢進賬啊。
但現在,他直接把這些送人?那可是他相當于一口氣把幾個億給送走了。
“不僅如此,他們現在手里的所有資源,像是客戶啊,進貨渠道,銷售渠道什么的,我都一并相送。”
看到陳逸夫已經完全露出了嚇壞了的模樣,紀然笑了笑,“之前故意和陳老對著干,就是因為如此。”
“這事說起來容易,可真要處理起來卻十分難,即使是我親自出面處理也不一定能辦好,我需要一個完全有能力處理這件事的人。”紀然朝著陳逸之勉強一笑。
“同時我又得保證,處理這事的人,沒有一些不好的毛病,畢竟這方面涉及到的資產實在是有點多,難免會有人心動,而我對所有的股東們又都不熟,不可能用正常的手段選出處理這件事的人。”
“無奈之下,只能用那以粗魯的方法,還請陳老不要見諒!”
看著紀然,陳逸之的眼皮不斷的跳動。
現在,他不受控制地從心底里冒出了對紀然的敬佩之意,不僅如此,他還覺得紀然有一點可怕,是的,連他這樣一個老油條都被紀然騙了過去,完全沒有弄明白紀然心里真實的想法,能不可怕嗎?
在他看來,紀然完全是一個合格的商人,誠府深,喜悅不形于色。
不過好在,讓陳逸之感到松了一口氣的是,紀然把那極深的城府用在了正途,能夠舍得好幾個億去安置可能會失業的那一些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干得出來的。
回過神來,陳逸之自嘲的笑了笑,“董事,你怎么知道我能夠處理好這事呢。”
“陳老,你都為了那些老師傅們要給我鬧辭職了,我還能不明白你是什么人嗎?”
說罷,紀然又伸手指了指辦公室外,“您再瞧瞧那些人,因為您要辭職,一個個都快把我看成了殺父仇人了。”
順著紀然的手,陳逸夫看向了外頭。看到所有的人都咬牙切齒地看著紀然,陳逸夫不由得一笑。
而后轉過頭,果斷地朝著紀然重重地點了點頭,“行,董事長你既然啥得花這么多錢,這事兒我也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然而說完,陳逸之的臉上又露出稍稍不太好看的表情,“只不過!”
“你只管說!”看到陳逸之臉色為難,紀然立馬向他說道。
陳逸之嘆了口氣,“因為你砍掉業務而失業的那些人反而得到了天大的好處,翻身做了主人了,我害怕公司里其他的底層員工聽到之后會有說詞啊。”
“嗯!”紀然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陳逸之說得沒錯,人心就是這么復雜,在某些人的眼里,一些人相當于是被開除了,可一轉眼卻反而得到了好處,這某些人當然會想不通。
事實上,放到紀然的頭上,他可能也會說些什么,畢竟同在一個公司,怎么別人的運氣就那么好呢?
“這樣,我拿出一億的股份出來,分給底層的員工們!”隨后,紀然大手一揮向陳逸之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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