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蒼茫，大祭司望著不遠處微弱的燈芒，不一會兒，燈光熄滅了。

    她微微一笑，靜待著消息。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已經超越她認為完成任務的時間，她回頭看向坐在蒲團上的苦竹，“他們被殺了嗎？”

    “沒有人死。”苦竹說，他的修為已經無法再進一步，最近更是覺得靈臺在衰弱，他沒有將這些告訴謝儀，只是希望還能夠幫她做更多的事。

    大祭司緊緊抓住窗沿，沒有人死……“那就是失敗了，我們的人呢？”

    苦竹搖了搖頭，“太子妃……”

    “不要這樣叫我。”大祭司眼底閃過一抹憤怒。

    “大祭司，不管是夜容錚還是顧徽音，都不是輕易能夠殺死的。”苦竹低聲說，夜容錚既然已經躲過命中注定的命數，那就是天道在幫他，或者是天道都左右不了他，至于顧徽音，以前還能算出她的命運軌跡是依附著殿下，如今他完全算不出了。

    這證明，顧徽音的命運也改變了。

    “我不管！”大祭司怒道，“他們絕對不能離開這里。”

    “大祭司，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存在是為了成就殿下，殿下是天命之子，他……”苦竹想著曾經窺探到的一絲天機，如果殿下不是奉天命而生的真命天子，不可能有機會擁有兩世記憶。

    “不！”大祭司打斷苦竹的話，“我不相信什么他們存在的意義，我只知道他們是威脅。”

    苦竹忽然站了起來，大步來到窗邊，震驚地看著顧徽音他們休息的方向。

    “他們帶來的狐貍……”苦竹驚訝不已，他是好不容易才有修煉機會，所以很清楚修煉的艱難，更不要說其他生靈的修煉了，多少年來，根本沒有野獸能夠修煉化形的。

    “狐貍有什么問題？”大祭司皺眉，不過是一只畜牲，難道還比人更危險嗎？

    苦竹搖頭，他想起二十年前在王都城偶然看到的一幕，那時候滿天都是紫色星辰，他在那天得到啟發，才得以有修煉的機會，難道這只狐貍也一樣嗎？

    “天亮了！”

    東邊的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一夜無眠的大祭司此時神情沒有半點疲倦，她看著依舊安靜的木屋，她派出去的人被綁在一起，掛在屋頂，放在嘲笑她的無能。

    “……”苦竹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

    大祭司所有的怒意都平靜下來，“苦竹，他們如果活著離開，我這么多年的心血，恐怕要功虧一簣。”

    “他們來了。”苦竹說，“大祭司，能夠成為朋友的，就不要變成敵人。”

    “你覺得，他們會是朋友嗎？”大祭司聞言冷笑，顧徽音他們本來就是不懷好意而來的。

    “大祭司，外來客求見。”侍女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讓他們在大廳等著。”大祭司說，她看了苦竹一眼，“你不要留在這里，去殿下身邊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苦竹抬眸怔怔地看著她，“好。”

    大祭司對他淺淺一笑，“苦竹，我這一生，幸虧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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