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提，過來。”顧徽音朝著跟在馬車后面的小菩提招了招手。

    靜一的臉色依舊蒼白，他看到顧徽音在找小菩提，便對他說道，“你去吧。”

    “我不去。”小菩提傲嬌地轉過頭，“肯定沒有什么好事。”

    再說，他很不喜歡那只臭狐貍，明明還不會化形，每次見到還總擺出一張臭狐貍臉，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能夠在小五身邊……”靜一看了前面的苦竹一眼，“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他雖然不清楚小菩提的來歷，但自從小菩提出現，寒山寺那棵千年菩提樹就不再生機勃勃，他多少也能猜出緣由。

    小菩提想到顧徽音給他吃的野果子，他吃了之后，感覺全身的經脈都被梳洗一遍，好像比之前更充滿了力量。

    “那我過去看看吧。”小菩提只好跑著去顧徽音的馬車。

    苦竹看到小菩提往前跑的身影，回頭看了看靜一。

    “靜一。”苦竹開口叫道。

    “師父。”靜一來到苦竹的身邊。

    “那個孩子，是在哪里收的徒弟？”苦竹問道。

    靜一低聲說，“是被人遺棄在寒山寺的孤兒，徒兒見他與佛祖有緣，便收他為徒了。”

    “小菩提的確是個佳徒。”苦竹頷首，他也看出小菩提比別的小孩更有靈氣，“你發生什么事了？”

    “徒兒……”靜一出來找苦竹，本來是有許多話想說的，想請師父幫他恢復靈臺，但如今他卻覺得有些話不必說出口了。

    他在修煉師父留下的經書時，無意間透過經書發現了苦竹曾經為一個少年改命，師父一直教他，他們是僧人，應該四大皆空，對世人要平等視之，然而，一旦為權為欲，那就不是他們的信仰了。

    信念崩塌的瞬間，他走火入魔了。

    他們所修煉的佛法，最忌信念不堅定，然而師父教給他的，跟他自己所做的全然不一樣，他想要找師父問明白的。

    但他現在不想問了。

    “靜一，每個人都有因果。”苦竹忽然說，“云少爺是我的因果，跟你無關，跟寒山寺也無關。”

    “師父？”靜一詫異地看著苦竹。

    苦竹說，“到了下個歇腳的地方，你和小菩提就不要再跟著回京都城了。”

    靜一默默地看著苦竹，“是，師父。”

    小菩提端坐在顧徽音的面前，他們都在靜靜地看著對方。

    “靜一靈臺受損，跟苦竹有關？”顧徽音問。

    “你聽到他們師徒對話了，不管有關沒關，又有什么關系？”小菩提反問。

    阿寵嗤笑，“一棵破樹，還學人家說什么禪理。”

    小菩提惱怒地瞪著阿寵，“一只還沒化形的臭狐貍，還會像人一樣思考嗎？”

    “你說得對，是不是都沒關系了。”顧徽音覺得既然靜一已經接受，那她就不多管閑事了。

    “你……到底什么修為，居然完全看不出來了。”小菩提撇嘴說，奇怪才兩年時間，顧徽音的修為似乎發生很大的改變。

    阿寵更加嘲諷，“憑你也想看出小五的修為。”

    小菩提怒道，“閉嘴，別以為我不吃狐貍肉。”

    “有本事來啊。”阿寵叫道。

    顧徽音摁住阿寵，給小菩提一把靈果，“給靜一的。”

    小菩提瞪了阿寵一眼，“我替他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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