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子青的房里行出,周南一路朝自己的院行去,父親給他的,是母親留下的兩套無比強大的武技,無論是哪一,都是修士苦苦尋求而不得逆天至寶,可不知為何,周南的心情始終沉著,心中涌蕩著無盡的酸楚,就似有塊巨石壓在心頭,苦不堪言,又似有滔天的怒意無處可泄一般。
直到臨近院,周南才緩緩將心緒平復下來,他知道,自己是失態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怒!有何用呢?
周謙嘯無力的躺在榻上,面色痛苦,雙手依然絞在一起,稍微的碰觸,都會給他帶來無盡的痛楚。
曼兒正細心的替他擦拭著身體,不時輕微的碰觸傷處,周謙嘯咬牙苦撐。
見周南進來,曼兒神色凝重的道:&qut;少爺,周謙嘯好慘,雙手盡碎,內腑也被震傷。&qut;
周南點頭,道:&qut;他被周志所傷,能撿回一條命,已是大運,周志太過陰狠。&qut;
周謙嘯疼的齜牙,微弱的道:&qut;謝謝大少爺替我報仇,我周謙嘯欠你的,日后定當報答。&qut;
周南微微一笑道:&qut;報答倒是不用,到時候對請幾頓酒便好,文劍能有你這般摯友,算他運氣不錯!&qut;
周謙嘯傻傻一笑,牽動了傷勢,登時笑的比哭還難看。
隨手拿了把椅子坐下,周南吩咐曼兒:&qut;去取把刀過來,鋒利一些的。&qut;
曼兒知道周南這時候應該要在周謙嘯身上動刀了,應聲去了。周南對周謙嘯道:&qut;你手骨盡碎,我得將你雙手切開,把碎骨一一取出,而后若是經脈沒有問題的話,我會將兩根獸骨接在你手上。&qut;
周謙嘯一驚,獸骨?
周南看出了周謙嘯臉上的猶豫,也不怪他,好端端的人身上突然接上兩根獸骨,但凡是人,聽聞后都不免有些難以接受,他能理解此時周謙嘯心里的掙扎。
周南不言語,他更不會開口勸導,一切任憑周謙嘯自己去想通透。
過了半晌,周謙嘯眼角似有淚光劃過,沙啞著道:&qut;大少爺,盡管來吧,總比廢了的好些。&qut;
周南笑道:&qut;這是自然,不過你別擔心,我可是醫神,接上去之后不但外表看不出來,而且你的雙臂會比以前更加粗壯,更加強大。&qut;
周謙嘯雙眼放光,難以置信的道:&qut;大少爺,此話當真?&qut;
周南點了點頭,認真道:&qut;當真!&qut;
這時,曼兒已將刀取來。
&qut;再去拿個盆過來。&qut;
&qut;少爺,拿盆做什么?&qut;
&qut;裝血。&qut;
曼兒吃了一驚,不過周南在醫術上的造詣高她太多,一般在周南行醫之時曼兒不會多嘴,只得乖順的又轉身去拿盆。
過不多時,周謙嘯的雙手便被曼兒心翼翼的切開,里面的碎骨被曼兒仔仔細細的挑揀了出來。
周南來要親自來的,不過曼兒心地善良,看著周謙嘯的慘狀,心里難受,總想為他做些什么,便執意要執刀,周南沒法,也只得由著她。
曼兒看似柔弱,但下刀之時既快又穩,這種程度的開刀,用刀的手法跟與人對敵一般?欤瑴,狠是唯一的宗旨,稍微的磨蹭和猶豫都會給周謙嘯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
周南則是端著大盆,在一旁忙碌著接血,直到接了一盆之后,周南才停了下來。
&qut;應該夠了!&qut;周南喃喃道。
取了塊白紗覆蓋周謙嘯的雙臂,周南吩咐了一聲曼兒仔細照料,便急匆匆往后山行去。
待到后山已是入暮時分,周南一路急奔,直行到后山深處,才停下腳步。四下張望,確認四處無人之后,才將乾坤袋掏出。
玄獸龐大的尸身被周南取出,如山般壓倒了大片的樹林,靜靜地矗立在周南眼前。
再次見到這只玄獸,周南心里還是免不了一番驚嘆。
太大了。
周南騰空,仔細打量著這只兇猿的身體,圍著它四處打轉,最后將目光停留在兇猿的手掌之上。
看來看去,也就手指上的節骨比較適合了,即便這樣,到時候周謙嘯的雙手也會比原來增長不少。
掏出一柄長劍,劍身纖細修長,周南不知此劍是何所鑄,但抓在手里,長劍轟鳴,似要飲血一般。
&qut;好劍!&qut;周南心道。
這柄劍是那一堆法器里面品階最高的法器,黃階高級法器,在家族里也只有部分長老能擁有了。
至于玄階的法器,周南還從未見過,田鐘那柄長刀也是黃階高級法器,一旦到了筑基修為,一柄趁手的法器,能讓自己的戰力增添不少。
甚至還有傳當中的寶器,那是超了天階法器的寶物,能分江斷流,開山辟地。
周南凝神運功,長劍吞吐紅芒,狠狠劈在玄獸的手掌上。
鐺的一聲,火花四濺。
這一劍,周南力而為,竟沒破開它的表皮。
玄獸已死,尸身的防御竟然還如此強大。
周南啐了一口唾沫,暗自狠道:&qut;死了還這么邪乎,我還不信了,我可是筑基修士,不信對付不了你個死物。&qut;
接著,又是一陣劍雨叮叮當當落在玄獸掌上,卻依然無法撼動它分毫。
周南無轍,將長劍收起,嗡的一聲,擎天戟被他擎在手里,大戟古樸沉重,隨著靈氣的注入,一股滄桑之意鋪灑開來。
&qut;畜生,看戟!&qut;周南雙足點在玄獸身上,借力沖天而起,大戟掄圓了,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刺眼的黃芒,攜著巨力高高斬下。
一陣極其刺耳的聲音似磨牙一般,讓人聽了忍不住汗毛立起,玄獸的手掌被整齊的切開一個口。
周南則是呼了口氣,若是再破不開,就只能動用那兩張爆裂符了,那可是稀罕之物,攏共就兩張。
用一張,便少一張。
沿著口,周南便能順利的將刀插入手掌,然后由里至外將玄獸的手骨分解下來。
但擎天戟巨大的威力讓周南吃驚不,方才在周子青的房里周南不敢傾力而為,當下的情景卻讓周南來了興致。
大戟沉重,顯然還未練過戟法的周南揮動起來十分吃力,但好在周南的煉體術非同一般,由煉體術改造的軀體更是不能以常理來揣度。
只見周南擎住大戟的柄端,高高躍起,一拉一扯,大戟被高高帶起,隨即周南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扭,極速下沉,一個翻身側踢在大戟之上。
戟身被高高彈起,反震的力道使周南下墜的力度更加迅猛,借著這力道,大戟的柄端被周南又是一帶,戟身變向,呼嘯朝玄獸斬下。
大戟似斬在精鋼之上,即便這樣,還是入肉三分,只是反震的力道奇大無比,周南差點生生被震傷。
入夜的密林里,不斷傳出怪異的聲音,就似有只厲鬼在叢林深處不斷的磨牙,隨時都會跳出來吃人一般。
一炷香過后,這聞之瘆人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周南氣喘吁吁的癱坐在一旁,玄獸巨大的身軀已被他收回了乾坤袋,留下一片片倒塌的樹木,和滿林子的血腥之氣。
一只巨掌被周南從玄獸身上分離了下來,周南掏出刀,順著巨掌的紋路經脈將巨掌由里至外一一分解。
有了上次分解火炎魚的經驗,周南不再蠻干,況且方才他玩的有些過度,一身精力早已用光,哪來的力氣蠻干。
周南喘著粗氣,手上下刀卻又快又狠又準,不過片刻便將兩只塊長長的節骨取下,放在手臂上比了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玄獸巨掌上飄蕩而出的獨有的血腥,使原就十分安靜的密林憑添了幾分詭異無比的詭靜,就連草叢里的蟲鳴都瑟瑟發顫,幾近于無。
大戟又被周南召出,安靜的躺在長滿雜草的地面,周南拿起節骨在大戟上細細的打磨起來,于是,密林間又傳出一陣比方才更加刺耳的怪異聲響。
不同的是,方才似厲鬼磨牙,這次是厲鬼在不斷的磨牙。
一直到深夜,聲音才戛然而止。
周南心翼翼的自乾坤袋里取出一個盆子,盆子里是周謙嘯的鮮血,有著半盆,雖是不多,但也湊合夠用。
周南不敢把周謙嘯的血放大太多,萬一放太多了周謙嘯撐不住就玩大了。
將兩根打磨合適的節骨,放在那盆血液里面。
剛一接觸,節骨便劇烈的抖動起來,其上紅芒閃耀,好像十分嫌棄排斥這周謙嘯稀薄的血液。
&qut;哼!都死了還透著這分傲氣作甚,看爺如何治你。&qut;周南一只手將節骨死死按入血盆,伸出左手食指,在嘴里狠狠一咬,將自己的兩滴精血滴入血盆,頓時節骨安份了不少。
尋常血液太過稀薄,但周謙嘯已經傷的極重,周南不敢采集他的精血,這種時候,一絲精血的流逝,都會使周謙嘯苦痛上百倍不止。
周南心神一動,一股靈氣朝節骨上鉆去,他要做的不是煉化節骨,而是替周謙嘯同化它。
壓制,一再的壓制,讓周謙嘯的血液徹底融入節骨,直到節骨被同化,就算大功告成。
這是唯一的辦法,周謙嘯修為過低,又重傷在身,貿然接骨,周南怕他無法徹底煉化,雖只是兩塊骨頭而已,但殘留在其內的玄獸戾氣和暴虐,只怕周謙嘯無法壓制,到時候被兩塊骨頭反噬,成了只見人就咬的人形魔獸,那可就好玩了。
時間緩緩流逝,周南盤坐,一手安放在膝蓋,一只手按在血盆當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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