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盤踞襄城的壽王桓羽在陸續(xù)攻占谷,鄾、穀、鄧數(shù)國之后,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現(xiàn)在的壽王軍乃是三萬革甲軍,五萬布衣軍,各地俘虜?shù)呐`達成了十數(shù)萬以上。
即便是號稱荊國嫡系部隊的北王軍也是拍馬不及。
這就像是滾雪球,原壽王軍的規(guī)模只有三千革甲軍,八千布衣軍,但一路北伐,壽王桓羽極善用兵,陸陸續(xù)續(xù)消滅了谷、鄾、穀等不弱于隨國的國力,攻取鄧國之前,壽王軍便是有萬余革甲,三萬布衣,將前期占領優(yōu)勢的北王軍遠遠的甩在了身后,攻下了占取大半南郡,更為富饒的鄧國之后,壽王軍更是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著。
過十月之后,襄城派兵襲擾樊地平凡,初五之日,桓羽遣子將桓慶、桓興以及大將焦化領兵前去攻掠樊地。
但是如今秦國南境被南征軍上將軍盛儂、新野軍上將軍關寧布置的水密不通,一向能征善戰(zhàn)的壽王軍竟然沒能夠占得多大便宜。
襄城中,桓羽在使長刀,軍師麻梁、大將倉舟在其后,聽見前線傳來的戰(zhàn)報,也是讓親信大將倉舟捧刀歸架。
“這南陽秦國果然不能和鄧谷之流相比。”桓羽發(fā)出如此感嘆。
一旁的麻梁也是道:“壽王,我軍兵鋒銳不可擋,子將桓慶、桓平乃是壽王之子,自是英勇,如今不取樊地,乃是天意庇護壽王!”
麻梁乃是壽王軍中的智囊幕僚,首席軍師,桓羽對他也是以禮相待,聽聞麻梁這般,桓羽也是問道:“此話怎講?”
麻梁道:“敢問將軍,如今荊國之內能夠占一郡之地而稱王者,有幾人?”
桓羽想了想道:“東王羋負領衡陽郡、南王領武陵郡,西王熊紀領黔中郡,北王羋權領江夏郡,再者便是王了!”
“壽王覺得與柘王相比如何?”麻梁再問道。
桓羽直接道:“若是比持武力,王自不懼它,其柘王軍威名,王也想試試其鋒芒!”
麻梁劃定范圍:“壽王請比持功勞而言。”
桓羽想了想才道:“天公羅地舉事之時,柘王便舉兵追隨,占蒼梧,破象郡,與王取零陵、章陵,與西王合兵攻武陵、桂陽,與東王伐長沙、衡陽,論功,王不如他,荊國之內,東西柱國亦不如他!”
麻梁這才道出自己想的意思:“壽王,柘王有如此功勞,尚只能封柘縣數(shù)地為王,何嘗不是功高震主……壽王如今憑一己之力伐奪了南郡,再往北上,南陽秦國畢竟是帶甲之兵數(shù)萬,壽王即使破了秦國,自身實力也會大損……且連拔兩郡,壽王當如何自處?”
聞言,壽王桓羽沉思許久,麻梁不忘催促道:“壽王,應謹記當年前南王之禍,天公雖自稱乃是祝融真神,但如今到底沒有羽化登仙,世俗之物,天公并不想放棄執(zhí)掌。”
前南王……
這個名字倒是讓桓羽醒悟,前南王乃是天公凡身的羋氏胞弟,鎮(zhèn)守武陵、蒼梧兩地,后來似乎是有奪權之意,興兵郢都,被天公召柘王等近郢王侯聯(lián)兵擊敗,對于這位胞弟,天公可沒有給予該有的仁慈,直接絞死,尸體扔到了大江里任魚蝦而食,其手段不可不謂無情。
桓羽看向了麻梁問道:“先生有什么良策?”
麻梁道:“如今南郡已經(jīng)盡在壽王手中,不若放緩攻勢,好好經(jīng)營南郡,日后郢都天命不利壽王,壽王未必沒有據(jù)南郡而守的實力!”
壽王聞言,略微沉吟,隨即又是問道:“那南陽秦國當如何處之?”
“交給北王,”麻梁如是道:“如今北王止步江夏郡,抵不過奪了一個隨國,秦國南境乃是一處鐵壁,未必不能讓北王去試試牙口,兩者相爭必有一失,壽王可隨機而動!”
壽王嘆道:“王不欲這般權謀,奈何天公之心實在是難以琢磨。”
麻梁知是壽王已經(jīng)同意了自己的建議,當下也不在多言。
當下壽王也是道:“軍師,你看王令桓興與焦化領三萬兵馬隔沔水與秦軍對持,然后再集中兵力圍剿那鄧國敗將陳慶之?”
“理應如此。”麻梁應道。
而后桓羽剛想起來北王軍一事,卻是沒有想到歸置好武器的倉舟來報:“壽王,江夏消息,匪寇將北王軍的軍糧悉數(shù)焚毀,北王軍現(xiàn)已無力前來南郡回合!”
庭院中的聲音戛然而止,許久那麻梁才幽幽一嘆道:“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而樊地秦軍這邊自然也是接受到了消息,如今樊城已經(jīng)是成為了一座軍事重鎮(zhèn),征南軍上將軍盛儂與新野軍上將軍關寧皆是在此處鎮(zhèn)守。
“什么……公子琰居然帶人燒了北王軍的糧倉?!”
帥帳中,盛儂如是驚詫問道。
旁邊的關寧也是喜色道:“果真如此的話,南郡糧食就吃緊,恐怕顧著壽王軍都難,這樣來,北王軍自然也不會與壽王軍會合了!”
公子信瞧著地圖上,看了看之前消息所的舂陵,其下乃是桐柏山,然后乃是古唐地,再下便是隨國。
公子信瞧著那前來報告消息的卒問道:“六弟可是帶人從舂陵翻了桐柏山,去了隨國?!”
那卒點頭應道:“正是!”
見狀,盛儂笑著看向了公子信道:“信殿下,看來是你和公子淵當年火燒晉韓氏稚山糧營一事給了公子琰啟示。”
聞言,公子信只能笑了笑,當初以及能夠做到的事情,放到今日來,能不能做是一回事,但敢不敢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瞧著旁邊長公子林玧仁那邊繃不住的臉色,公子信也是笑了,眼下長公子掌握先機,拿出了糧道一事,就秦國目前只求保住南境不失來看,監(jiān)察糧食此等功必然是讓林玧仁占據(jù)首功,而自己將少兵差,斷然立不了奇功。
想要戰(zhàn)功超林玧仁的話,就必要兵行險招了,當下公子信也是心中決斷,便是對盛儂請令道:“上將軍,我愿意領部人馬前往舂陵援六弟!”
“果真如此?”這段時間,公子信的城防營的確是沒有發(fā)揮太大的功勞,眼下見公子信這般,盛儂也是心中大半認可了。
“當真!”
“諸將何議?”盛儂問其他人。
關寧道:“舊時公子信也是將才,某見此事可!”
長公子林玧仁心中縈繞某些不好的念頭,當下見兩位上將軍如此道,也是料定那江夏郡兇險,北王軍人數(shù)眾多,或許老二這一次去了也就沒命了……當下也就沒有多什么,該佯作大度的道:“二弟心一些……”
公子信豈會聽不出其中的深意,不過此時也不做糾纏,當下領了軍令,便是率領部的城防營連夜行往了舂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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