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溪醒過來的時候,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rg
頭很暈,身體很重,還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是哪里?她的印象還停留那天晚上,她奮不顧身地跳入海里,海水的冰冷還有腿上因為刮傷而痛及心房的疼,最后,她在黑沉沉的海水中昏了過去。
再然后呢?
她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翻了個身正想坐起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的病房里,手上正打著點滴。
病房的沙發上靠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看到她坐起身,男人站了起來,云錦溪的瞳孔忽然收縮——
男人身上是一身警服,這讓她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些許。
“你醒了?”
負責守著她的警察的不是很流利的英文,并伸手制止了云錦溪起身的動作,拿起對講機通知外面的人。
很快,醫生及護士還有另一名警察都進來,給她做了仔細的檢查后,醫生對著身后的警察點點頭,用云錦溪聽不懂的語言道:“沒有什么大礙了。”
男人點了點頭。
“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云錦溪茫然又焦急地問道,目光對上后來進來的那個警察,看他這身警服,警銜明顯比剛才守著她的那個要高上很多。她心底又涌上了希望,是不是她落海后,警察救了她?
那名警察并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揮手讓身后的醫生及護士退出去后,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她面前。
“你好,我是巴頓。”
男人用的也是英文,很流利的。
云錦溪心地看著他,他也用一種幾近放肆的目光打量著她。
一會后,云錦溪主動開口,“這是哪里?”
男人淡淡地扯開嘴角:“曼谷。”
聞言,云錦溪臉色一僵。
她明明是在澳門落海的,她以為,救她的不是澳門警方就是香港警方,怎么會是曼谷?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龍羿呢?
之前在國機場發生的事情再度涌上腦海,讓她心中又變得不安起來。
巴頓看著云錦溪蒼白的臉色繼續道:“兩天前,我們曼谷警方破獲了一樁國際販毒案,在他們那里救了中毒的你,就把你帶回來。據他們交待,你是他們從邁阿密擄來做人質的,等會你填一下這張表格,我會聯系你們在曼谷的領事館,確定你與這次的緝毒案無關后將你安送回國。”
男人伸手指了指放在病床上邊床頭柜,那里有一張空白的表格及簽字筆。
—
三天之后,云錦溪終于見到了來接她回國的云飛揚,她撲在哥哥的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除了哭,她好像什么也不出來了。
從曼谷回b城,像是做了一場荒誕的夢一般。云錦溪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哥哥的身邊,就連睡覺,也是拉著他的手。
一直到在機場見到了頭發花白許多的外公,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回來了,來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眼淚依然掉個不停。
縱橫商場數十載的云照彥抱著失而復得寶貝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家。”云飛揚過來,張開雙手摟住兩人。
淚眼朦朧中,云錦溪在一群人當中,似乎看到了秦正陽熟悉的面容,還有跟在他身側的好友朱曉婷,父親董坤。
只是,現在的她完不知道要跟他們什么,在哥哥的帶領之下,很快離開機場。
回到家,外公及哥哥都沒有多問她什么,就讓她回房休息。
這里是依錦園,媽咪過世之前,她們一直住在這里。
這里,除了家人,沒有任何人可以進來過,就連她的好友朱曉婷也沒有機會進來。
媽咪不在后,外公與她怕觸景傷情,搬到了另外的大宅子里。
現在又回到這里,是怕被太多人打擾吧?
這個房間,她住了十幾年,她在這里出生長大,所有的陳設都是她最熟悉的。
擺投沒有任何的變化,變的,只是她的心情。
回家后的第一個夜晚,她睡得極不安穩,在柔軟的大床上輾轉著,輾轉著
一直到房里響起輕微的聲響時,她才猛然地驚醒過來。
黑夜褪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柔和的灑落在房間里。
外公一臉慈愛的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溪,睡得不好嗎?”
“外公——”她從床上坐起來,聲音有些哽咽地撲到親人的懷里。
云照彥輕撫著孫女的背后,聲音低低的,“我可憐的孩子,這兩個月苦了你了。”
泰國警方那邊只是在破獲某件國際緝毒案時,發現了被質押為人質的女孩。
他猜想大概是云家或飛揚的影響力,那群人擄走她兩個月后,才來到亞州打算向親屬勒索,卻沒想到被泰國警方破案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外公,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云錦溪在外公懷中抹了抹眼淚。
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外公起龍羿的事情,外公還有哥哥他們好像還不知道這陣子她在落在龍羿手里的。
但是,龍羿為什么又將她送到泰國警方手里?是怕與云家與秦家起沖突嗎?
不,不可能的。
若是他真的怕,在飛機上,回到澳門的時候,他不會那樣欺負她了。
這里面,感覺像是一團猜不透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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