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李小東、柳醫生,在仁智親王的陪同下,一起吃了頓早餐。
整個早餐的過程當中,仁智親王沒有過多的言語,雖然他對李小東和柳醫生還是比較客氣,但李小東看得出來,仁智親王對請來“神醫”替天皇解毒的事情已經不抱指望。
他沒有食欲,吃的東西很少,而且還時不時皺眉走神,心事重重。
“父親,柳醫生,劍蘭冬先生,早安!
早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席杏色印花和服、面膚如雪、明眸皓齒的佐川由美子,顯然是沐浴過后不久,來到餐廳里請安。
“剛才寢宮來人,說陛下的病情又加重了,現在的情況有些緊急,他們想請柳醫生過去看看,那些御醫全是束手無策!
柳醫生聽了這話,有點著急,現在要說什么事情他最不想做,那就是再去復診。
如果看病的時候,天皇突然在他的手里掛了,那該如何是好?
他干脆放下筷子,躬低身道:“對、對不起,仁智親王,由美子殿下,其實有句話昨晚我就想說,陛下的毒癥非常奇怪,我行醫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我實在是無能為力,根本就無法為陛下解毒。”
這幾乎就是李小東交代他的原話,此刻說了出來,他的心里真的好緊張。
仁智親王沉默了一陣,然后搖頭苦笑,也沒有怪他。
對于柳醫生有這樣的說法,其實昨天晚上,他就有了心理準備。
“柳醫生,不必歉疚,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他嘆了口氣,放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了。
坐在旁邊,李小東瞧了瞧他的表情,覺得他挺可憐的。
根據山本雄介這兩天介紹的情況,這位親王其實挺不錯的,性格忠厚,與人為善,現在看來倒也沒有說錯。
本來這位親王就僅僅是想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太平王爺,可惜一旦卷進了皇位之爭,他就再也不太平了。
李小東暗暗地搖頭,克制一下自己正在泛濫的同情之心,什么話都沒說。
由美子跟她的父親一樣,心情也很憂傷,但她沒有過多的顯現,輕輕地鞠了一躬,依然是很平靜的樣子。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打擾了,由美子先去寢宮看一下爺爺!
她躬身而退,正要出門,親王府外卻傳來一陣莎莎地腳步聲,一隊武裝衛兵跑步過來,在一個軍官的帶領下,守住了王府大門。
“全體聽令,將王府包圍,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那軍官把手一揮,衛兵迅速散開隊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前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你們想做什么?伊藤中校,為什么把親王府包圍?”由美子皺眉問道。
“這是我的命令,也是所有皇族成員的意志,由美子,有些事情我要問你!”院門口,西裝革履的浴川太子,一副傲岸的神色,在兩個親信軍官的陪同下,進了大院。
在他的身后還有好幾個人,一身白色西裝裙的太子妃玲子,正攙著一個頭發花白、杵著單手拐杖的西裝老頭進來,另外還有幾人也陪在身邊。
“叔爺爺……”
“啊,是叔父……”
由美子和仁智親王連忙迎了上去,向那頭發灰白、杵著單手拐杖的老頭鞠躬。
這老頭是文清天皇的弟弟,老親王文存,另外幾人也是輩分較高的皇族成員,都是受太子府召集而來。
“由美子,我知道你隱瞞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今天,當著你的伯父、伯母、你的父母、還有我們這些老頭子,你必須原原本本地說清楚!”那老頭雙手撐著單手拐杖,一副不怒而威的模樣。
仁智親王見狀,連忙小心翼翼地上前,問他為什么要對由美子發火,那老頭卻毫不客氣地揮起手杖,朝仁智親王地腿上狠狠打了一杖,把仁智親王打得連連后退,紅著臉,再也不敢多問。
“仁智啊仁智,你知不知道,你家出了一個好女兒啊,她做了對不起皇室的事情啊!”老頭滿臉悲憤,用手杖連連頓著地面。
“叔父千萬不要動怒,您才出院,不要因為一個不肖子孫而損害了自己的身體……”看到老頭動怒,太子妃玲子急忙乖巧地扶住他,替他輕輕地拍了拍背,下一刻,又柔聲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進大廳吧。”
那老頭憋著怒意道:“我不去大廳,就在這里,當著皇天,由美子,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由美子臉頰通紅,躬低身道:“叔爺爺,您誤會了,由美子并沒有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情!
太子妃一指她,惡狠狠地道:“跪下!跪下來說話!”
由美子聽后,目光冷冽地看著她,太子妃冷哼聲道:“由美子,我是你的伯母,這位是你的叔爺,面對長輩的責訓,你跪不跪?”
“由美子……”由美子的母親也從屋里出來了,此刻跟仁智親王站在一塊,看著女兒被長輩懲戒,她向女兒搖了搖頭,眼光里滿是焦急。
那老頭見由美子不跪,氣得連連頓起了手杖,由美子不敢冒失,終究是忍住委屈,緩緩跪伏在地。
太子妃又變了一副面孔,柔聲說道:“文存叔父,您身體不好,還是坐下來休息,由浴川來替您問話吧……”說著,她馬上指揮人手搬來座椅,與浴川太子一道,請了幾個皇族長輩落座,大有集體陪審的架勢。
此時的李小東和柳醫生已經來到偏房,兩人都在窗戶后面看著,李小東在心里猜測,由美子要倒霉了,太子府帶了這么些皇族過來,肯定是要審問她那顆回春丸的來路,由美子在壓力之下,說不定就會牽扯出自己,不過可憐的是,李小東人在哪里,她根本就說不出來。
不過他猜錯了,審問由美子的第一件事情,與那顆藥丸無關。
浴川太子雙手負后上前,冷淡淡地問道:“由美子,現在長輩們都想知道,昨晚你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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