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余大山本來正四下里瞅著看有沒有什么木棍或者磚頭什么的,要給龐學峰來一下兒出出心里的這口惡氣呢,可是當猛然間看到那已經碎成了六塊兒的條石的石頭,心里猛的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兒。
因為別管這七八個裝修工人的腦袋夠不夠硬,反正余大山自認自己的腦袋是絕對硬不過這幾塊兒條石的。
不過余大山同時也終于冷靜了下來,難怪就連房恒磊和這個姓龐的過了幾次招兒都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原來不僅懂經營,還有這么一手兒本事啊!
就憑這一拳頭的力氣,別說自己手底下這七八個棒小伙子了,就算在場的二十多號兒人一起上,估計不得死一半兒也得傷一片的。
不過這卻讓余大山肚子里的火氣憋得更難受了。
于是余大山瞪著兩只能吃人的眼睛看了龐學峰半天之后,終于再次不懷好意的笑道,“姓龐的你什么意思啊,仗著你有一身的蠻力,弄壞了我的車還要來威脅我手下的工人?”
說著,余大山對著手底下的工人一直龐學峰就說道,“你們幾個把他給我圍起來,不用動手,別讓他跑了就行。”
啊?
不用動手?
先前那七八個本來準來在余大山的的棒小伙子正在為被龐學峰給震住了而尷尬呢,一聽不用動手只要圍住就行,這下兒終于找到了下臺階兒,于是立刻就把龐學峰給圍了起來。
而龐學峰也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這么站在原地,倒要看看余大山到底能玩兒出什么花樣兒來。
“行,你不是橫嘛,你等著,等待會兒警-察來了我看你還敢不敢再橫了,哼!”
說完,余大山就氣哄哄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喂,郜隊長嘛,我是興城的余大山啊,哈哈,對對對,上次那瓶兒茅臺還行吧,嗯嗯,那就好,等過段兒時間您有空兒了咱們再好好兒的坐坐。”
“嗯?哎呦郜隊長,您果然神算啊,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今天在咱們區的綠茵花園C區這兒嘛,一個人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兒得罪他了,今天他居然在我的車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易-爆-的東西,不僅讓我車的油箱-爆-了,這臺車都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
“嗯?對對對,他人已經被我給控制住了,就在我包的單元樓前頭呢!”
“什么?您就在綠茵花園附近呢?您親自來?哎呦,那可是再好不過了,有您郜隊長親自出馬的話,我看他待會兒還怎么再囂張!”
“行行行,我記得您知道我這地兒吧,對對對,綠茵花園C區,十六號樓,這會兒就在樓前頭呢!”
“好嘞,那我就恭候您的大駕了!”
說完,余大山就得意洋洋的收起了電話。
其實剛才余大山打電話一開口的時候兒龐學峰就聽出來有點兒不對勁兒了,因為一般人如果報-警的話直接撥打的都是一一零,而從余大山這口氣里聽來顯然不是,而且還好像和對方是熟人似的。
果然,繼續再往下這么一聽就聽出來了,這豈止是熟人啊,聽余大山這電話里的意思估計都不知道在一起喝過多少次酒了。
不過龐學峰依然不在乎。
然而不管在乎不在乎,龐學峰還真的就猜對了,因為余大山打電話的這個人就是綠茵花園小區所屬轄區派-出-所里巡-警-隊長,姓郜。
而余大山之所以能和這個郜隊長似乎很熟的樣子,就為因為余大山曾經在去年一次酒后開車的時候兒被交-警是路上給扣下了。
要是普通老百姓的話也就只有老老實實的被扣分罰款了,然而就是之前給余大山透露龐學峰和房恒磊私人恩怨的那個特別鐵的朋友,他認識這個郜隊長。
而郜隊長的表弟就在市交-警-隊里,于是那次在余大山立馬就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求助了之后,那位朋友就向余大山介紹了這位郜隊長。
之后在這位郜隊長倒也是很給面子,只是一個電話,分兒也不用扣了,罰款也不用交了。
而自然而然的,不管是于公還是于私,余大山都必須請一桌表示一下兒謝意。
當然了,余大山內心里其實想要交下這個朋友以便日-后辦事兒方便的念頭還是絕大份量的。
再加上余大山出手也是十分的豪爽,所以不管怎么說,這么一來二去的之后兩個人也就漸漸的熟悉了起來。
于是在過了還沒有多長時間之后,一輛警-車就直接開進了綠茵花園小區,緊接著就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能有小四十年紀的男子,這個人就是余大山剛才打電話的那位郜隊長。
一看“自己人”來了,余大山立馬就迎了上去,然后將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之后,就一股腦兒的全給龐學峰扣在了頭上。
其實這位郜隊長原本只是來給余大山撐撐面子,順道兒處理一下這起想象中應該并不是什么大事兒的出-警任務,可是當看到了那輛已經已經和廢銅爛鐵差不了多少的路虎的時候兒,就連這位郜隊長也是不禁的就瞪大了眼睛。
“老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郜隊長下意識的就脫口問道。
余大山瞅著自己那已經面目全非的座駕也是一臉的氣兒不打一處來,“郜隊長,這就是今天我找您來的原因啊,我這輛車是剛買不久的您也知道,這好歹也是新車吧,就算再有什么問題可也不至于這樣兒吧?”
說著,余大山就一指龐學峰說道,“所以一定就是這個姓龐的,他和我有梁子,他的作-案動機太大了,一定就是他在我的車上做了什么手腳,所以您務必要把他給帶到所里好好兒的‘審問審問’,除了他絕對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郜隊長這才看向了仍然被那小二十號兒裝修工人為圍在里頭的龐學峰,可是這一看,郜隊長的心里猛的就是咯噔的一下兒。
克奧,這……這不是山間好泉的龐學峰嘛!
因為還是那句話,由于山間好泉之前先后兩次隆重浩大的新品推介活動,現在江林本地的公-安-系統里差不多都已經能察覺到龐學峰和市-局大-局-長陳成鋼的關系非同一般了。
而作為轄區派-出-所巡-警-隊長的郜隊長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這下兒郜隊長一下子就感到有點兒為難了,因為要是幫余大山對付龐學峰吧,那自己一個小小的派-出-所巡-警-隊長無疑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可要是不幫余大山吧,這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余大山平時的時候兒確實也沒有少讓自己好吃好喝,并且還有少不了的“逍遙快活”,反正總歸的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于是一時之間,除了繼續裝作不認識龐學峰的同時,郜隊長不由得就左右為難了起來,并且暗暗的就開始埋怨起了余大山,你個不要命的,和誰結梁子不好,偏偏要和這個龐學峰結梁子。
別看咱倆的年紀誰都能比他大上快要一輩兒了,然而這位可是咱們倆誰都惹不起的主兒啊!
可是余大山卻并不知道郜隊長這個時候兒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郜隊長,您看這人證物證都已經齊了,是不是把他給帶到所里……嗯?”一看郜隊長忽然之間有點兒出神兒,余大山靠近了兩步之后話里有話的小聲兒說道。
郜隊長當然知道余大山這話是什么意思了,心里當即就罵了起來,他-媽-的,你還想把他給帶到所里去?你知道他和市里的陳-局是什么關系嘛,你想死,我可還不想死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兒,龐學峰卻終于開口了,“我說這位民-警同志,我想向你反應一點兒問題。”
正愁找不到臺階兒下的郜隊長一聽,立馬就在繼續裝作不認識龐學峰的同時點了點頭說道,“嗯,說吧。”
龐學峰這才說道,“首先,我和這位余老板之前從來就不認識,也就更談不上有什么梁子不梁子了,至于他說我在他的車上做過了什么手腳那就更是胡攪蠻纏了。”
“這不是小區里到處都有監控,你們調出來一查不就知道了嘛,這第二呢……”
說著,龐學峰就指了指圍著自己的這小二十號兒裝修工人說道,“你也看到了,在我和他并不認識的情況下,他居然讓他手下的裝修工人把我給圍起來不讓走,你給評評理,這算不算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呢?”
“還有最后一點,我雖然和這個余老板不認識,但是今天之所以來到這里,是以為一起案子來了解情況的。”
“當然了,我這么說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先前我可是和市一院轄區派-出-所的羅所-長一起來的,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清楚了嗎?”
什么?
和羅所-長一起來的?
郜隊長聽到了之后頓時就微微的愣了一下兒,雖然不再一個轄區,職位也不是一個等級,但是這個郜隊長確實認識羅所-長。
因為曾經在偵辦一起酒后駕車肇事逃逸的案子時,身為巡-警-隊長的郜隊長曾經和羅所-長合作過一次。
而也就是那一次,郜隊長才無意間發現,自己的侄女兒和羅所-長的兒子居然就是一高的同班同學,而且兩個人的關系還挺“微妙”。
再加上本身不僅都是警-務-系統的人,年紀相仿,而且還都在江林本地,于是那次之后郜隊長和羅所-長兩個人就越聊越對口兒,這關系也就越走越近了,有什么工作上不方便的環節兩個人也挺互相幫襯的。
所以聽完了龐學峰的話之后,郜隊長立刻問道,“剛才你是和羅所-長一起來的?”
龐學峰笑了笑,“對呀,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嘛。”
于是郜隊長立刻就順水推舟的給羅所-長打過去了電話。
然而讓余大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郜隊長掛了電話之后,立刻就跟才發現似的笑著對龐學峰說道,“哎呀,原來是山間好泉的龐先生啊,不好意思,您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不過您放心,這輛違-法私自改裝過的車我立刻就通知交警隊的人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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