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勝被龐秋霞這聲親哥哥給喊愣了,心說這特么咋個事兒啊?別說親哥哥,那就是喊我親老公,待會兒也得弄死你! 蕭鳳在室內也聽見了這聲親哥哥,頓時氣得兩眼發黑,這個騙子!他果然認識龐秋霞!而且龐秋霞也認識他!人家親哥哥都喊出來了,而且那語氣一聽就是關系極其親近的,怎么可能素不相識?還說要殺了龐秋霞,這不是騙人的鬼話么? 但是不管怎樣,商量好的計劃還是要執行,只好先把這事兒放在一旁,游目四顧時,正好看見有兩個伙夫走向后院,其中一個正在抱怨:“這么多酒就讓咱倆搬,也沒有一輛推車來盛,只怕累死也不夠兄弟們喝的。” “兄弟,我來搬!”蕭鳳模仿著前面兩人的口音,快步追了上去。 那倆人回頭一看,頓時大喜,說道:“太好了!咱們三個一起搬就輕快多了。” 蕭鳳卻道:“兩位大哥誤會了,兄弟我說的是我自己先搬,你們先歇息一陣。” “啊?”那兩人對視了一眼,想說卻沒法說出口的是“這兄弟是個傻子么?”表面上卻交口稱贊:“兄弟你真夠仁義!” “那我們就先歇一會兒,等會你搬累了我們再搬,你看行不?” 蕭鳳道:“自己兄弟客氣什么?”當先走入了后院,卻見后院里一間大屋門口寫著“酒庫”兩字,走進門去一看,果見屋里重重疊疊擺放著數百只酒壇子。 稍一尋視,就看見幾只酒舀子放在最高一層的酒壇上面,挑了一只大的,先打開一壇酒,舀了一舀子,將半瓶枯血散倒在舀子中溶了,然后從手臂袖弩裝置上拆了一支弩箭下來,依次去戳每個酒壇上的泥封…… 不說蕭鳳在里面忙活,只說外邊白勝尷尬之極,不論他想不想殺龐秋霞,都不是這個時間里應該考慮的事情,他現在只能盡量拖住龐秋霞,讓里面的伙夫們偷一偷懶。 但是他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對方的問話。要說他聽不出這龐秋霞是認識自己的也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立即就知道龐秋霞認錯人了。 但是她會把自己認作是誰呢?這真的是個謎!這世上只有蕭鳳在衛縣北坡假扮過自己,但是看這龐秋霞對自己的熟絡和親熱絕非是一面之緣,而且蕭鳳也從未表現出以往曾經見過龐秋霞的意思來。 這一瞬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斬殺那三個魔教教徒時,對方臉上的驚異神情,而且其中有一個還喊出了一個“白”字,那當然不可能是在說拜拜,最有可能的是真的在叫他的姓氏,卻沒有來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就被蕭鳳的弩箭殺死。 龐秋霞為何要喊我“親哥哥”呢? 他在這里不知如何回答,卻見龐秋霞驚喜的表情瞬間變得黯然,說道;“我明白了,親哥哥,你是來找圣姑的吧?” 白勝聞言,立時又想起那兩個盜馬賊之間的對話,當時盜馬賊之一就曾說過“如果他是來追圣姑的,就不該逛窯子啊?”盜馬賊口中的“他”應該就是指他白勝。可是這圣姑到底是什么鬼? 他一度認為龐秋霞就是圣姑,但是此刻聽了龐秋霞的話語,他已經知道判斷錯了,圣姑絕對另有其人。 見白勝仍然不答話,龐秋霞幽幽嘆了口氣,神情之落寞,直若深閨怨女,哪里還有之前殺人不眨眼的冷酷?幽幽說道:“圣公怎么肯放你出來了?定是你偷著跑了出來。” 白勝這個急啊,這特么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呢?圣公應該就是方臘,方臘肯放我出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本是方臘的囚犯么?不弄明白這些事情,就根本無法接口,一時間只覺得汗流浹背,額頭上也滲出了大顆的汗珠。 龐秋霞見狀,立即抬起手臂,用衣袖給白勝拂拭臉上的汗水,飽含憐惜地說道:“就是想見圣姑也不用這么急啊?看你跑的這一頭一臉的汗。” 白勝已經覺得大腦缺氧了,這特么到底是什么狀況?怎么感覺這女人對我情根深種呢?不過即使是龐秋霞真的認錯了人,也不能此時澄清,索性就任由她愛憐好了,反正要給蕭鳳爭取足夠的時間。 給白勝擦過汗,龐秋霞的眼中竟然滴落兩顆珠淚,委屈道:“你就這么不待見我么?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回頭看了一眼伙房里面,只見那些伙夫已經開始烹煮食物,便轉回頭來說道:“你陪我到院子外面走走好么?” 白勝連忙點頭,心說你若是離開這座院子可就太好了。 龐秋霞見了,微微露出一絲笑容,當先向院外漫步而行,說道;“親哥哥,你說你又是何苦?你明知圣姑對你的深情無動于衷,圣公也不贊成你們牽手,為何還要苦苦追求?” 白勝跟隨在后,心中已在吶喊:我特么什么時候苦苦追求圣姑了?這圣姑究竟是誰?難道是方臘的妹妹? 在他的認知里,“公”和“姑”是同一輩分,既然方臘是圣公,那么圣姑很有可能是方臘的妹妹。 兩人來到院外,看著遠近那些蒸騰而起的白煙,知道府衙的大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磚木結構的房子易燃,燒的快,卻不會燒得太久,因此只需水源足量,撲救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龐秋霞忽然轉身,直視白勝的眼睛,以一種決絕的口吻說道:“親哥哥,小妹對你的情意全教皆知,今日只求你一事,若是再過十年圣姑仍不答應你的提親,你能否接受小妹我的嫁妝?” “呃……”白勝忽然有一種醉酒的感覺,這特么是什么事兒啊?真是莫名其妙! 龐秋霞卻不想無限期的等待下去,“親哥哥,你只需點頭或者搖頭,點頭代表你答應,搖頭代表你拒絕,給我一個明白的結果,好么?” 這事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白勝真的是犯難了。他唯恐拒絕龐秋霞會導致她絕望回歸伙房,但是自己可是想要殺她的啊!在一個即將被自己殺死的女人面前欺騙她,良心真的不會痛么? 其實他的心已經在痛了,即使不知道自己被動做了哪個男人的替身,但是真的受不了這女人的軟語溫存。 只不過他還是點頭了。因為他要顧全大局,要確保蕭鳳下毒成功。 就在他點頭的那一刻,龐秋霞臉上露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突然就撲進了他的懷里,在兩人胸腹相碰的那一瞬,白勝感受到了一雙豐盈的堅挺,而龐秋霞卻驚呼了一聲,兩人身形乍合又分。 白勝當然知道原因,這是碰著龐秋霞胸口的箭傷了,就往那傷處看去,只見先前已經干透了的胸衣再次被鮮血染紅,毫無疑問,這是剛才的擠壓導致傷口迸開了。 龐秋霞卻沒覺得什么不對,只是當她看見白勝的目光停在她的胸部,頓時暈紅了雙頰,卻沒有任何的反感和抗拒。 這一來,哪怕是出于人性,白勝也不得不明知故問一句:“你的胸怎么了?” 龐秋霞卻不忙于回答,也不去管胸部沖開了金創藥的傷口再次流血,只側了身子慢慢偎依在白勝的懷里,將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欣慰回道:“沒什么,剛才中了一支冷箭。” 同樣是回答詢問,她回答賀從龍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卻對白勝如實相告,可見情人的關懷勝過一切。 白勝不敢推開懷中的女人,卻也不愿順勢摟抱占她便宜。就這樣,兩人都不再說話,就在這冬日的陽光下依偎著,站成了一樹風景。龐秋霞但求時光停駐,白勝卻覺得度日如年。 “龐舵主,飯菜做好了,要不要送過去?”有一伙夫跑了過來,看見白勝時吃了一驚,急忙行禮:“屬下給白堂主請安!” 白勝心說好么,我特么又成了堂主了,但同時也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龐萬春的“親哥哥”一定是姓白的。 方臘手下有沒有姓白的?他瞬間想起一人,頓時恍然大悟,白欽!錯不了,方臘的手下有個將官叫做白欽!原來這白欽是個堂主,原來他們把我當做白欽了! 可是這白欽怎么會跟我長得如此相像?難道他也是白玉堂或白金堂的后人?這事兒恐怕只能回到汴梁去問白時中了。 難怪龐秋霞叫我“親哥哥”,敢情人家喊的不是親哥哥,而是欽哥哥!難怪那三個被自己殺死的魔教教徒都在攻擊的關鍵時刻停下了手!這白欽是他們的領導啊!他們如何敢于下手?就如同眼前這個向他行禮的伙夫一樣。 他也不知道堂主大還是舵主大,只沖著那伙夫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示意后者該干嘛干嘛去。 面對屬下,龐秋霞卻不離開白勝的身體,只慵懶地說道:“不必了,花園又不是吃飯的地方,你們安頓好桌椅,不夠就從其他院落里面找尋,我去請副教主他們過來。” 那伙夫連忙再次行禮,轉身離開,龐秋霞卻將身體往白勝的懷里又偎了偎,問道:“欽哥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請副教主和賀護法?” 白勝卻沒有回答,同時身體變得僵硬無比。因為,他的視線越過離去的伙夫,看見蕭鳳站在了院子門口。 似是感受到了白勝的變化,龐秋霞的目光也看向了蕭鳳,頓時大怒:“你這懶驢站在那里看什么看?挨踢沒夠么?還不進去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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