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內，只剩燕瀾、禁生襲滅、暮成雪、赦無生四人。
燕瀾與禁生襲滅三人，雖非是生死至交，但是一同經歷過很多事，彼此之間皆幫助過對方，算是患難與共過的人，所以有些話可以放開。
燕瀾笑道：“暮柱老，最近梨王殿下是不是在忙著拉攏逆天涅境強者，完沒把我當回事啊？”
暮成雪聞言一怔，沒想到燕瀾居然問得如此直白。
好在這里沒有其他人，暮成雪搖頭苦笑道：“哎，你這子，話真是直截了當。罷了，老夫告訴你一些事吧，皇主之爭迫在眉急，趕赴邊疆爭取戰功也即將臨近，諸位親王自然在竭力拉攏逆天涅境強者。”
“實話，若是皇主之爭能夠推延十年二十年，梨王殿下必定會更重視你，甚至會不惜代價助你。只是，殿下她來不及賭了，只能變得十分現實。”
燕瀾點了點頭，道：“沒關系，我只是隨便問問，畢竟天賦再強的九衍分神期強者，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能突破至逆天涅境。梨王殿下有此考量，實屬正常。”
暮成雪也是點頭道：“燕瀾，有些話老夫也不隱晦了，自從夜漠成為漠王之后，你打算站到漠王那一方了吧。”
燕瀾聳眉道：“暮柱老為何突然提及此事？”
暮成雪笑道：“你別多心，老夫只是見你心直口快，便也不與你拐彎抹角，心中想什么問什么。哎，其實實話，戰功之爭，絕非一兩個強者所能決定的。漠王現在在諸多親王中根底最薄，其所追隨的強者，到目前為止，大概也你一人吧。”
赦無生眉頭一掀，笑道：“若是老夫也稱得上是強者的話，那加上老夫。夜漠怎么也是我馴盟之人，他成功坐上親王之位，我等自當幫襯一把，略盡綿薄之力。”
禁生襲滅笑道：“若是燕瀾邀請主的話，主亦會盡力而為。”
暮成雪眉頭一抬，隨后點頭道：“漠王有你們這幫好友，也算是福氣。只是漠王缺少幾個逆天涅境的強者，唯有他們，才能在爭取戰功時大顯神威。”
赦無生點頭道：“暮柱老所言甚是，只是這等強者，來少之又少，加上他們皆隱匿行蹤，難以尋覓。算找到這等強者，若無過硬的交情，或者付出足夠的代價，他們也不會出手相助。哎，不管怎樣，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燕瀾點頭道：“既然梨王殿下對我毫不用心，鱔王與我又結了怨隙，其余親王與我毫無關系，唯漠王與我關系非淺，我豈有別的選擇？”
赦無生望著暮成雪道：“暮柱老，是不是你也認為燕瀾不可能在親王爭取戰功之前，突破至逆天涅境？”
暮成雪微皺每天，沉思片刻，搖頭道：“老夫不知，因為老夫根看不透燕瀾深淺，老夫更不知需要何等力量與機緣，才能突破至逆天涅境。老夫已經苦心勸過梨王殿下，殿下依舊認定了她的選擇，老夫也無能為力，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其實，皇國誰來坐上皇主之位，都沒有關系，只要他是真心為皇國著想，而非滿足個人權勢貪欲。老夫早過，老夫之所以支持梨王殿下，因她一心為皇國未來著想，而非覬覦皇權榮耀。”
燕瀾點頭道：“暮柱老一番苦心，晚輩自是明白。所以當日暮柱老拉攏我歸入梨王麾下，我才會當即答應。盡人事聽天命，我等只能如此。”
眾人沉默，很多時候，總有一些事讓人感到無力。
哪怕禁生襲滅已經登上域主大位，哪怕暮成雪已是柱老院柱老，哪怕赦無生即將晉升為馴盟大閣老，均是權力不之輩，但依舊無法在皇權之爭上扭轉乾坤。
暮成雪見眾人沉默，笑道：“罷了，此事不提。老夫還有一個重要訊息，諸位想不想聽？”
禁生襲滅聳眉道：“哦？還有什么事，你比主還要提前知曉？”
燕瀾也是好奇地望著暮成雪。
暮成雪道：“此事我也是剛剛聽梨王殿下提及，是獅國東北方向有個屬國，名為樂天國。一般而言，各大屬國皆安分守己，不會做出什么違逆皇國之事。但是最近，樂天國卻暗中部署了一道強大陣法，名為煞燈天陣。”
燕瀾好奇道：“煞燈天陣，這是作何用的？”
暮成雪道：“目前獲取的訊息，尚不知曉此陣的部功效。但有一點，此陣可以監視皇國大軍的動向。”
禁生襲滅瞪大眼睛，驚道：“樂天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布下如此大陣，暮柱老可知背后是誰指使？”
暮成雪搖頭道：“目前尚未知曉具體是何人或何種勢力所為，只知道背后力量必定是來自蠻荒之域。因為最近樂天國所處的邊疆地帶，蠻荒兇獸格外活躍，每日都要強攻數波，好似有什么大企圖。”
燕瀾深吸口氣，道：“我早猜測，蠻荒之域的兇獸，必定不是自發能攻襲獅國疆域，其背后必有高人指使。只是不知那人年復一年地利用兇獸攻襲獅國，到底有何目的。”
“按理來，數萬年來持續不斷地攻襲獅國，兇獸數量必定浩瀚無窮，他何不集結一支超級兇獸大軍，直指獅國邊疆薄弱之處，猛烈突襲。若是如此，只怕獅國疆域大門早被攻破，何必年復一年地一波又一波地侵犯獅國疆界？”
燕瀾眉頭皺得來緊，他對此十分不解。
暮成雪微微點頭道：“你得很有道理。他這樣做，必有其用意。或許只是毫無意義地戲弄獅國而已；抑或他只是想不斷地刺激人族，避免人族懈怠散漫；再或者他是在進行某種兇獸試驗……老夫敞開腦子去想，也想到這三種解釋。”
“進行某種兇獸試驗？”
燕瀾心中喃喃而吟，他忽然想起了血毒門的融魂試驗。
為了融魂試驗，血毒門準備了上萬年。
蠻荒之域那人必定有著更大的企圖，所以試驗數十萬年，也并不奇怪。
只是什么試驗，需要如此漫長的時間來測試？
燕瀾又陷入了新的疑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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