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鄭氏的壽宴,按理說是賓客盈門,但是這一天卻只是在家里擺了幾桌,來的都是自己人。崔鄭氏在女兒和妯娌們的陪同下,在后院吃酒,李誠則出現(xiàn)在書房里。翁
婿之間的對話內(nèi)容,外人無從知曉。家宴之日后,李崔兩家關(guān)系恢復(fù)正常化暫且不提,回到家里的李誠把家中有關(guān)系的諸女叫來,屏退下人。
書房里很安靜,李誠舉著手里的一份冊子道:“這是統(tǒng)計之后的家中所有資產(chǎn)的賬冊,鑒于家里的現(xiàn)狀,有必要重新劃分一下。”
秋萍站起來道:“妾身已有書店,東西兩市都有分店,每月收入足夠多了。”
李誠沖她笑道:“也好,秋萍就不參與這次的劃分。”兩人之間的交流,事先商量好的。這家里別看秋萍地位不顯眼,其實是最超然的那個。今天就是給李誠當托來的!
秋萍的心態(tài)無疑是最好的,她只有一個閨女。要論李誠過夜的次數(shù),秋萍居首位。在場的女人,哪個都比不了。不爭就是最有力的爭。
秋萍笑著起身退出,剩下的女人們表情看著正常,其實心里都在打鼓。李誠這分家當也不少,不為自己也要為孩子爭一爭。“
妾身有香水鋪子就夠了!”崔媛媛很意外的站了起來,笑著表明態(tài)度。她還是很聰明的,從秋萍身上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說著話,崔媛媛也退了下去,李誠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氣氛一下就變得詭異了起來,崔芊芊看看對面的武氏姐妹,咬咬牙站起道:“家業(yè)是郎君的,郎君要給誰就給誰,分什么分?”“
姐姐說的有道理,妾身身體不是,告辭了。”武順果斷的站起來,欠身之后也走了。
李誠依舊笑而不語,沒有攔著的意思。鶯兒看看不對勁,小心翼翼的順著邊溜了。
就剩下夫妻倆的時候,崔芊芊緊張的不行,臉都有點白了。
李誠悠悠的嘆息一聲:“別難受了,你啊,心氣太強了,什么都得捏在手心里。”好
好說話是不可能了,外患內(nèi)憂走之前都得解決,不然登州之行長安的家里就埋著炸彈,還怎么安心的玩耍?這種事情李誠絕對是不允發(fā)生的。
“是妾身做的不好,累的郎君勞心了。”崔芊芊露出愧疚之色,主動背鍋。李
誠笑著擺擺手,動手給崔芊芊倒一杯茶遞手過去,崔芊芊驚訝的看著他,男人給女人倒茶這種事情,還是很少見的。尤其是這種大家庭里頭,男人就是天來的。
“其實我也有做的不到的地方,對你的關(guān)心也不夠,平時也沒抽多時間深入交流。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夫妻倆其實沒多少接觸,就湊在一起過日子。婚后交流不足自然出問題。”一
番話說的崔芊芊目瞪口呆,什么叫這個時代就是這樣?夫妻之間的交流,完全不懂啊。
下意識的放下茶杯,抬手在李誠眼前晃了幾下:“郎君莫非癔癥了?說這等羞人的事。”
李誠這還怎么交流?原來你是這樣的老司機。
嗨嗨嗨,咳嗽了幾聲,淡化了尷尬李誠才繼續(xù):“我的意思,夫妻之間應(yīng)該抽點時間談?wù)勑模私鈱Ψ绞窃趺聪氲摹!焙芷D難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避免誤會。崔
芊芊面起潮紅,低聲道:“郎君是這個家的天,郎君說甚么妾身照做就是。”“
你這么想是錯,夫妻一體,心里想什么就該跟我說,不要藏著掖著。這樣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矛盾,就拿這一次來說吧,就算是道聽途說,也該跟我說一聲。人非圣賢,誰能保證不出錯呢?”“
妾身知道了,以后一定不吃醋,不讓郎君為家里的事情煩心。”崔芊芊理解的方向南轅北轍,李誠只好嘆息一聲放棄思想交流。“不早了,躺下歇息吧。”
思想交流失敗,就只好換距離交流咯。反正要離開長安了,抓緊時間忙一段吧。
坦白說這個時代的女性真是可憐,就算是個公主,也未必就能事事如意。鄉(xiāng)下的地主,掙了點錢都想納妾,還是合理合法的。李誠有時候覺得自己挺不是東西的,時代如此。
沒有打算做圣人的李誠,這一夜賣足了力氣。早晨起來的時候,崔芊芊躺床上下不來了。門
子來報,有客登門。看了一眼拜帖,江左蕭未央。江
左文人集團的代表人物是蕭瑀,起起伏伏一直沒啥起色的蕭瑀,反應(yīng)唐朝的政治格局之中,江左文人的尷尬地位。總體來看,唐朝的政治格局之中,江左文人的地位很不穩(wěn)定。把
持唐朝官場的還是兩大集團,關(guān)隴集團,山東集團。所以蕭瑀才要投皇帝所好,推行他的封建制。結(jié)果自然是失敗的,因為封建制已經(jīng)被歷史證明了是失敗的東西。起
源于周朝的封建制度,在中國歷史上最終湮滅,有力的證明了這一制度的過時。
歷史已經(jīng)證明,在君主集權(quán)的時代,任何制度和政治抱負,都要寄托在君王的身上。
蕭未央看的很清楚,要想重振江左蕭氏,實現(xiàn)個人的政治抱負,必須要押注。李
誠和蕭未央的行為,本質(zhì)上是沒區(qū)別的,也是押注。只不過押的精準。就
個人感官而言,李誠并不討厭蕭未央,這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因為立場不同,所以對蕭未央的行徑也無從指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能妥協(xié)就共贏,不能就干一家伙。“
蕭先生登門,不知有何見教?”李誠客客氣氣的請人進門,讓了座位。蕭未央的身份不難查清楚,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魏王求賢若渴,蕭某代為致意。”蕭未央開門見山,李誠聽了啞然一笑,搖搖頭。
蕭未央知道沒那么簡單,這都是客氣的。不客氣就攆人了。抱手又道:“舍妹蕭婧,先生已然見過,不求名分,但求在先生身邊做一個侍妾。”這
個女人收還是不收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收了就表示跟魏王站一條船上。這種蠢事,李誠怎么可能做呢?非但不會做,反而會不恥他們的行徑。
“道不同不相為謀,蕭先生請吧。”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李誠都懶得再交流了,直接做了個送客的手勢。蕭未央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眉頭微微一皺。
“自成先生應(yīng)該知曉,眼下魏王受寵,陛下對太子多有不滿,所謂”
“滾!”李誠也不敢那么多了,直接爆粗口。蕭
未央頓時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么說,也無法再說什么。匆匆抱手:“告辭!”沒
想到,送上門的妹子都不要,蕭未央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敗。他很想問一句為什么?可惜,李誠不給他機會,他也沒法子問出口。回
到魏王府的蕭未央如實稟報,李泰氣的拳頭緊握,牙關(guān)緊咬:“安敢辱孤至斯?”蕭
未央趕緊抬手道:“殿下,制怒!此君可以為友,不可為敵也。”
李泰聽了這話,渾身一松,坐在椅子上肥肉亂晃,嘆息道:“孤何嘗不知?”“
殿下,來日方長啊。”蕭未央意味深長的笑著說,言下之意,秋后算賬。“
也只能如此了。”李泰咬牙切齒,記恨上了李誠。不過他還是有點聰明的,知道現(xiàn)在的李誠惹不起,不會正面為敵。說
到底,李泰不是什么性格剛強的人,這方面甚至不如李佑。怎么說呢,小聰明的人大都這樣,沒有自己的堅持。不然怎么能反襯出大智若愚呢?李
泰根本就沒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政治手段太過愚蠢。其實他什么都不要做,就安心等著李承乾謀反案子的爆發(fā)就好了,甚至在李承乾倒霉的時候,表示一下同情就更妙了。
因為他表現(xiàn)出來的冷酷,導(dǎo)致他失去了登上皇位的機會。這都是后話了。綜
上所述,李泰錯在沒看懂他的父親李世民。蕭
未央的李誠家里之行,并不能算是秘密,至少李世民很快就知道了。李家有麗景門的暗子,蕭未央顯得有點狼狽的離開,很快就傳到了李世民的耳朵里。這
個消息從側(cè)面驗證了,李誠心里只有皇帝,不管誰在皇帝位子上,他都忠于皇帝。作
為臣子來說,新舊交替之際的操切押注,也要分實際的情況。貞觀年的政治格局,注定了押注者不會有好結(jié)果。但凡強有力的明君在位,繼承人的爭奪戰(zhàn)中,押注是很蠢的事情。
一個強有力的君王,最忌諱的就是這種臣子押注的現(xiàn)象。特么的老子還沒死呢!
如果是個昏聵的君王,押注的話倒還可以理解。在
李誠看來,蕭未央是個有才能的人,但是他太過操切,失敗在意料之中。這跟對歷史的前瞻性無關(guān),只是對歷史的總結(jié)得出的結(jié)論。
類似的案例,在歷史上不少。強勢明君在位,奪嫡激烈的過程中,主動押注者往往意味著失敗。這種人其實不算聰明,里有是利欲熏心,押注的目的是為了謀求最大的利益。
就算是押注成功了,新君登基后,也會厭惡他們的貪婪。如
果不是貪婪,就不會早早押注,今上還在的時候就押注,實在是犯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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