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基這個糟老頭子此時怎么也想不到那個太監(jiān)此時竟躲在南京城一家客棧里呼呼大睡去了,他很生氣,非常生氣的那種,已經(jīng)很多年沒人讓他這么上火了。
先前其與幾個伙伴推斷小太監(jiān)南下應(yīng)直奔巢湖而去,來南京的幾率不大,至少不會現(xiàn)在來,然而今天一早傳來的消息就讓其坐立不安,小太監(jiān)正在來南京的路上,畢竟魏國公府在南京根深蒂固經(jīng)營了二百余年自有一些可靠渠道。
于是便令人緊盯對岸一有消息馬上傳來,果真在半晌午等到了信,泰山鎮(zhèn)有一支三四百人的騎兵,黑衣黑旗兵強馬壯,隨行有錦衣衛(wèi)和番子,向前一試探果真是東廠的人。
得到消息的徐弘基立刻知會幾個相好的出城去江邊迎接,當然他是不會通知史可法等人的。
很多人會好奇問了,常宇在北京城時那些勛貴也沒見得多待見他,魏國公在南京這么牛逼怎么還把姿態(tài)放的如此之低?其實仔細想想便明了,常宇剛出道那會不過是年輕的太監(jiān),即便坐了高位卻沒拿出什么雷霆手段,那些勛貴只把他當做個是個東廠頭子,尚未放到權(quán)監(jiān)的位置上。
勛貴怕的權(quán)監(jiān),只手遮天權(quán)勢滔天的太監(jiān),比如魏忠賢那樣的,當時有幾個勛貴敢在魏忠賢跟前說句大話,不都排著隊叫干爹。
而隨著常宇戰(zhàn)功赫赫,威名鵲起時,雖沒有魏忠賢那樣出手整人,但其以軍功立威依然讓很多忌憚逐漸變得恭順起來,甚至放下姿態(tài)與其合作。
至于徐弘基自然也是聽了太多有關(guān)常宇的傳聞,短短數(shù)月力挽狂瀾兩次痛擊闖賊兩次硬撼韃子,將本已奄奄一息的朝廷妙手回春,就憑這一點,這小太監(jiān)就絕非善茬。
更何況魏國公府在南京的名聲太大,各種流言蜚語不絕,朝廷自然也聽到很多風(fēng)聲,小太監(jiān)是東廠大頭子也就是東廠的心腹,他自然要放低姿態(tài)了,在這種人跟前還耍威風(fēng)敗家子那步是擺明告訴朝廷,傳聞都是真的么。
更重要的一點是,在他們眼里已將常宇放置和魏忠賢一樣的地位,權(quán)監(jiān)!
魏忠賢有多牛逼不用多贅述,當權(quán)時除了英國公府他沒動之外,皇帝之下哪個他不敢收拾,崇禎帝當信王的時候都得看他臉色說話,就是如今徐弘基的好伙伴撫寧侯朱國弼在二十年前,楊璉因彈劾魏忠賢獲罪,朱國弼為其鳴不平,魏忠賢大怒停其歲俸。
堂堂侯爵的工資和補助,他一句話說不給發(fā)就不給發(fā)了,而朝廷和皇帝屁都沒放一下,就憑這點可見當年魏忠賢的權(quán)勢。
所以,徐弘基內(nèi)心是很忌憚常宇的,甚至覺得比魏忠賢還令人恐怖,魏忠賢殺人見血,小太監(jiān)都是背地捅刀子,傷了人卻捉不到其把柄,聽聞連國丈都被陰了,簡直無法無天呀,加上其善用兵屢戰(zhàn)屢勝所向披靡在軍中很有威名,且殺人如麻有屠夫之稱,不讓人忌憚是不可能的。
如今小太監(jiān)上門他自不敢怠慢,也將姿態(tài)放到了最低,然而卻等了個空,東廠數(shù)百人渡江而來卻沒見正主,說是不知去哪了,領(lǐng)兵的老九還大言不慚:“趕緊給我們安排地方睡一覺”把東廠的那種跋扈氣勢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徐弘基心里有火還得憋著,令人黑狼營及常宇的親衛(wèi)安排去了城北大營金川河畔的軍營,然后悻悻回府與趙子龍,朱國弼幾人商議應(yīng)對之策,這小太監(jiān)來之前已遣數(shù)波人入城,顯然是有備而來,會不會在搜集自己幾人的把柄。
“即便搜集到些什么也不足為慮,咱們又無造反造反之舉,無非一些是些驕橫跋扈彈劾之詞,能把咱們著?再說了,這當口還不信他要搞事,當真還嫌這邊不夠亂的啊”趙子龍冷笑道。
徐弘基微微點頭,深以為然,朱國弼則苦笑搖頭:“東廠的人要想整治你,還需要非拿到什么真憑實據(jù)么,一點點由頭就足夠了,魏忠賢當年的手段兩位忘記了么”。
“如此說來,咱們還當小心謹慎些,各自收斂族人別在這當口惹事生非,想來賊軍當前火燒眉毛之際,那太監(jiān)沒多少精力找咱們茬”徐弘基略一沉吟道:“把其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賊軍身上,自無暇顧及我等”。
“他既無心找咱們茬,為何避而不見,故弄什么玄虛”趙子龍哼了一聲。
“或許去找史可法了,兩位總該知道史可法這短時間在南京城中募糧之事吧,所得寥寥或許那太監(jiān)知曉了,故意掃咱們面子以示不滿,此時或許正和史可法會面么”。徐弘基淡淡說道。
這話讓朱國弼和趙子龍皺了眉頭,史可法前陣從北京匆匆而來直奔魏國公府說是要為南下援軍募糧,讓魏國公牽頭號召城中勛貴富戶響應(yīng)。
然則……史可法這個直腸子讀書人哪里繞的過這些只吃不吐的老油子,被以各種理由搪塞,所得寥寥。
“若那太監(jiān)逼捐該當如何?”趙子龍問道。
徐弘基嘿嘿一笑:“沒有怎么捐,他總不能搶吧!”
三人對視一眼,哈哈一笑。
“文爵”徐弘基將長子呼來:“你親自去趟史可法府邸,說為父有事與其相議,若那太監(jiān)在,便作不知”。
徐文爵領(lǐng)命而去,哪知尚未來及出府,便有人傳報東廠的人求見,于是連忙迎近府卻是春祥登門了,投了個帖子又走了。
晚間登門拜訪,東廠常宇。
嘿,徐弘基三人對望一眼,看來得好好合計一番了!。
傍晚時分,開平王府東邊的臨街的一家客棧里,常宇悠悠醒來,卻見宋洛書已經(jīng)洗漱好了:“怎么醒的這么早,睡不踏實么?”宋洛書聳聳肩:“卑職一人當值,哪敢嗜睡”。
常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都說了,在這南京城本督?jīng)]任何危險,掉根頭發(fā)那些人都嚇的腿軟”。
“這是為何呢?”宋洛書不解。
“因為他們怕被本督找到把柄,更怕本督借題發(fā)揮!”常宇微微一笑,用涼水洗了臉,頓感神清氣爽,伸了個懶腰走到床邊看了看天色:“走吧”。
“去中山王府么?”宋洛書問道。
“不”常宇搖搖頭:“去開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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