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蒼茫古林。 古老的吟唱聲,時而像高山流水,激越飛揚,時而像空谷禽鳴,低沉哀婉。 而吟唱的音調(diào),如泣如訴,鬼哭神嚎,令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數(shù)十座錐形屋頂?shù)哪局平ㄖe落在古林之中,每個建筑的墻上,都鐫刻著神秘的圖騰。 一堆篝火燃起,驅(qū)散黑暗,照亮綁在十字木樁上的兩個人。 在火光照射下,他們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很快,二人便是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我們這是……被擒了?” 蘇白衣喃喃自語,略微思索,終于回想起了一切。 “山洞中出現(xiàn)兩頭赤鱗雕,我們正打算退走,便是遭遇了土著……看樣子,秦陽現(xiàn)在還是安全的。” 她稍稍寬心,抬頭看向四周。 只見,上百名赤著上身,有著刀痕紋面的土著,將篝火以及他們二人團團圍了起來。 這些土著的眼球中,除了倒映的火光,看不出一絲情緒,仿佛木頭人般。 “呂副官,這些人看起來好詭異,眼神真瘆人。” 蘇白衣向呂副官道。 呂副官的樣子看起來很凄慘,一根狼嚎箭此時還釘在他的肩膀上,鮮血早已浸濕了衣衫。 他苦笑道:“你不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樣子,更瘆人么?” 蘇白衣?lián)u了搖頭,道:“活人一點都不瘆人,而這些人,看上去卻像是死人。” “聽你這么,好像還真是。” “有人來了。” 兩人交談聲中,便是看見一隊人徐徐走來。 走在最前的,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臉皮松松垮垮,溝壑縱橫,令刀痕紋面都變了形。 他手中,拄著一根白骨大棒,不知是從什么兇獸身上取來。 此人,正是土著的族長酋斯。 在他身后,緊隨而來的則是一個光著膀子,皮膚黝黑,脖子上帶著獸牙串的壯碩青年。 土著的少族長,酋索。 再后面便是十個挎著弓箭,手執(zhí)長矛的赤膊青年。 “阿爸,這二人就是那兇手的同伴。” 酋索躬身道。 “嗯,為什么沒有將兇手一起帶回來?” 酋斯聲音略顯冰冷,還很沙啞,像是腐朽的鐵門被風吹開發(fā)出的響聲。 酋索恭敬道:“他一定會來的,在他身上,我看到了類似圖騰圣獸的眼神,很犀利,直指人心,有仇必報。” “希望如你所言,此人殺了圖兒,必須用他的鮮血,繪制祭祀圖騰,以告慰圖兒的在之靈,否則,他的靈魂,將在世間飄蕩,無法進入圖騰世界,永遠無法轉(zhuǎn)生。” “我明白,阿爸,不但要用他的血祭奠圖兒,還要將他用來祭祀圖騰圣獸,淪為圣獸的食物,那便是永墮九幽,不得翻身!我想,對于這個和圣獸有著同樣眼神的人,必定很合它的胃口吧!” 酋索陰森森的語調(diào),頓時引起了蘇白衣的注意。 “快快松綁,我們是南海水師的戰(zhàn)士,你難道想讓水師大軍來碾平這片古林么?” 蘇白衣語氣帶著威脅之意。 啪! 酋索抬手間,鞭影一閃,就在蘇白衣臉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家伙,你落在了我的手中,還敢威脅我,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么?” 蘇白衣吐出一口血沫,決然道:“死有何懼?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吧!” “你還不能死,我族的圖騰圣獸從來不吃死物,所以我們有個習俗,絕不拿死物做誘餌,等你同伴來了之后,我會讓你們二人死的,然后,把你們變成圖騰戰(zhàn)士。” “你看看這些戰(zhàn)士,是不是很可愛,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是同類了,哈哈哈……” 酋索大笑,眼神冰冷,邪氣凜然。 蘇白衣臉色頓時蒼白如紙,眼前這些眼神空洞的人,原來真是死人,只是,被特殊的方法煉化成了行尸。 “想必,你就是酋斯族長吧?” 呂副官看向那老人,冷冷問道。 “是我,知道我名字的人,不多,你在南海水師,大抵是個副官職銜吧。” 老者緩緩開口道。 “酋斯族長不愧和水師打了幾十年交道,對我們還真是了解。既然如此,酋斯族長肯定對我們水師提督大人不陌生吧,你們現(xiàn)在要捉的人,正是提督大人所青睞的人選,你不再考慮一下?” 聽到呂副官的話,酋斯道:“自然不陌生,他很強,我遠不如他,不過那是在三年前,自從他遭遇了海底浮棺,被尸咬傷后,修為下跌了四成,如今就算他親自來,我也不懼。” 呂副官臉色驟變,連他都不知道提督大人受傷一事,不過看樣子,酋斯所言非虛。 他本來想搬出提督大人,敲山震虎,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酋斯族長,你難道不想問問,為什么秦陽會殺你孫子?” 蘇白衣問道。 酋斯道:“不管什么原因,他既然殺了我孫兒,就必須血債血償。你所的原因,我不感興趣。” “真是個老頑固!” 蘇白衣話一出口,便又挨了一鞭子,兩道紅痕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格外醒目。 “注意你的言辭,若再敢冒犯我父親,你的舌頭,可就保不住了!” 酋索聲音冰冷,讓人毫不懷疑他所言的真實性。 “酋索,每隔一個時辰,抽點血,給大祭司送去,新鮮的血液,會讓大祭司瘋狂起來的,圖騰古洞中的圣物,也會盡早出世。” 酋斯丟下一句話,拄著白骨大棒,徑直離去。 “是,阿爸!” 酋索躬身送走酋斯,然后命人抽血。 不一會兒,便有兩人各提著一個籠子而來,籠子中,各有一只渾身漆黑的兇蚊,正發(fā)出嗡嗡聲。 “你們要干什么?” 蘇白衣大驚道。 “這是飲血兇蚊!” 呂副官也是驚呼出聲。 酋索道:“別緊張,我只是取點血液,死不了人。” 在他的命令下,兩青年將籠子靠近蘇白衣和呂副官,兇蚊興奮地探出細長的口器,刺入他們的頸部。 很快,兇蚊的腹部便是鼓了起來,可以看見,其腹內(nèi)隱隱透著血紅之光。 直到兩只兇蚊肚子跟酒葫蘆差不多大時,酋索下令停止。 “你們,聽到美麗的吟唱聲了么?待會兒,將會更加動聽的!” 酋索陰笑著離開。 而蘇白衣和呂副官,臉上已然沒有血色,整個人昏昏沉沉,他們脖子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咬痕。 迷迷糊糊中,他們似乎聽到了鬼神的呼號,在耳邊飄搖,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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