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簡單,我都答得上來!”
聽著別人絮叨半天,不時瞠目結(jié)舌,更多時候不知所云,呂風(fēng)著實(shí)憋得慌,總算逮到機(jī)會透口氣。
“不過啊,還真別說,這些信息相互間不全有緊密聯(lián)系,再如何邏輯清晰,一股腦塞過來都只能說是冗雜繁多,任誰都難消化清楚。”
“姜少俠該是被這些消息給弄迷糊了吧?”
“咱且先撇開這些消息多寡重要性如何不說,姜少俠就好比是信使,信使傳遞消息總得有傳信對象吧,非要你在十日之內(nèi)到來,正是因為你來遲了一天半日,便有可能見不到我們咯。”
三言兩語說罷,呂風(fēng)心滿意足地抿了口茶水,闔上杯蓋,撫膝端坐。
姜逸塵疑惑道:“可能?”
呂風(fēng)故作高深地回答道:“可能見得到我,也可能見不到我;能見著部分人,見不齊我們這些人。”
姜逸塵道:“這么說,呂兄也不知三日之后自己身處何處?”
呂風(fēng)道:“哪能不知道,只是時間不確定罷了,不是還在閣里待著,就是在……在路上。”
姜逸塵追問道:“在去往何地的路上?”
呂風(fēng)張著嘴,干笑了兩聲,再次端起茶杯喝茶。
只見其拿著連口鼻都不能一齊擋住的杯蓋掩面,眉眼頻頻瞄向洛飄零,心虛得不行。
誰人都瞧得出這家伙是在掩耳盜鈴,唯有呂風(fēng)自己心下大呼慶幸,“還好本少爺嘴上有把門的!”
姜逸塵是洛飄零親自帶來議堂的,呂風(fēng)不會信不過姜逸塵,可念及洛飄零的脾性,自己沒提前打個招呼就把私底下布置的事兒給說出來,會不會誤事或者受罰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被洛飄零再捉到把柄、落下口舌。
見洛飄零拋來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呂風(fēng)一氣之下狠狠蓋上杯蓋,儼然一副要將一切抖出來的模樣。
然而當(dāng)呂風(fēng)打定主意要向姜逸塵道明原委時,卻見對方已不搭理他,直接問洛飄零道:“洛兄原本有何大計?”
“無他,主動出擊耳。”
洛飄零回答得很快,沒有給呂風(fēng)任何可趁之機(jī)。
呂風(fēng)氣極,猛喝一口茶,便是茶葉入嘴,也不吐出來,而是可勁嚼著!
眾人似見慣了這景象,不以為意。
姜逸塵卻仿若瞧見一對發(fā)小頑童在爭強(qiáng)好勝。
心中暗道:莫非他倆還真是自幼相識?
思緒只跑偏了剎那,姜逸塵便回過神,細(xì)問道:“還請洛兄指教。”
洛飄零搖頭笑道:“指教談不上,只是身在棋中難辨大局而已。”
姜逸塵遲疑道:“洛兄所說之棋可是中州?”
洛飄零道:“中州只是棋盤上最重要的一部分,畢竟中州最為地廣物饒,而你我本為中州千千萬萬的棋子之一。”
姜逸塵道:“中州這些棋子,白子為朝廷,黑子為江湖?”
洛飄零道:“非也。這些年來,尤其是在小皇帝繼任之后,江湖應(yīng)是白子,基本上都清楚地暴露在明面上,朝廷則為黑子,總躲在暗地里使壞。”
姜逸塵道:“江湖在明,朝廷在暗,只要江湖不存改朝換代之想,又不想坐以待斃遭朝廷逐個擊破,必須得讓局面亂起來。”
洛飄零道:“但那些都是緩兵之計,而且被動地見招拆招,即便不會火中取栗,可所付出的代價必定不小。”
姜逸塵道:“那么現(xiàn)在……”
洛飄零道:“雖說限武令束縛了江湖的自由,可若那此令來掛羊頭賣狗肉,江湖便也有成為黑子的可能。”
姜逸塵肯定道:“與朝廷的博弈從明面上轉(zhuǎn)到暗地里,不論是人手還是方式,都具備極大的靈活度。”
洛飄零道:“正是如此。”
姜逸塵道:“只是何故如此著急?”
洛飄零無奈道:“北邊消息多是道義盟送來的,你應(yīng)也明了,有人等不及了。”
姜逸塵道:“瓦剌人?”
洛飄零道:“瓦剌在東北興兵,有逢場作戲之嫌,卻也是走投無路之舉。當(dāng)下不過立秋,瓦剌的疆域已被大雪封凍住了一半,白晝甚至不及夜晚時間的一半,一旦入冬,瓦剌人的生存便成問題。”
姜逸塵心下駭然,盡管心底清楚二十年前的外夷禍亂至今仍留有遺患,自他涉足江湖后更明白昔年的烽火隨時將要燒起,可在知曉這戰(zhàn)事如此迫在眉睫后,也一時不愿不敢接受。
他擰眉道:“所以瓦剌人一定要打過來?”
洛飄零道:“太晚了。與其去想未經(jīng)考驗不知后果如何的辦法來度過這等嚴(yán)冬,不如厲兵秣馬,趁國力正盛時,用這些年的積累沉淀,來拼取一塊足矣造福后代子孫的寶地。”
姜逸塵咬牙含恨道:“強(qiáng)盜行徑!”
洛飄零道:“都是為了生存,換作我是瓦剌首領(lǐng),未嘗不會這么做。”
姜逸塵道:“難道不能與中州朝廷談判,用部分積蓄換取一地暫度難關(guān)?”
洛飄零道:“國邦之事豈有這么簡單,每一塊地都能牽動不止一方的利益,沒有一方會老老實(shí)實(shí)地騰出地方來與虎狼為伴,再者說來,瓦剌人真來到中州后,可還愿意退回那苦寒之地?”
姜逸塵緊了緊雙拳又松開,道:“那便不得不打。”
洛飄零道:“瓦剌一動手,東瀛可不會閑著。”
姜逸塵道:“兩大強(qiáng)敵聯(lián)手,其他跳梁小丑自然會見縫插針。”
洛飄零道:“那時候便是中州最危險的時候,中州的天甚至可能比二十年前更為黑暗。”
姜逸塵沉默片刻后,說道:“洛兄是否想過自己稱帝?”
不只是洛飄零,除了一直都事不關(guān)己的飄影外,在場眾人都聞言一怔。
有些人意外于這問題的驚世駭俗。
有些人顯然想象過這個可能,只是從未提及。
畢竟眼下的朱家天下,血統(tǒng)最為純正的僅余三人,小皇帝是傀儡,四王爺癡傻,八王爺瞎了眼,三者皆無后人,假若小皇帝身亡,在旁系支脈式微的情況下,大有可能簇?fù)硇碌鄯Q皇。
洛飄零苦笑道:“小姜覺得我有稱王稱帝之相?”
姜逸塵撓了撓頭道:“洛兄是否有帝王之相我看不出來,但于時你若不當(dāng)皇帝,我想沒有皇帝敢容你于世。”
洛飄零嘆了口氣道:“倒還真是如此,那么到時候我會提前躲起來。”
姜逸塵聽言,想起此時應(yīng)當(dāng)遠(yuǎn)在云天觀的汐微語,說道:“也好,有人等著那一天。”
洛飄零聽懂了姜逸塵的話中深意,暗自苦笑不知自己是否真能撐到那天到來。
小小插曲后,姜逸塵正色道:“我所帶來的消息會打亂洛兄原有部署?”
洛飄零道:“是得做出些改動。”
姜逸塵道:“聽雨閣是否還缺人手?”
洛飄零笑道:“正缺個第六護(h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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