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級b班，教室內。    怎么會這樣？這是伊藤誠現在的內心所想。    臉色微白，伊藤誠捂著紅腫的左臉，咬著單薄的嘴唇，聲音有些顫抖，不敢相信地問出了“你你說什么，世界？”    啪，厚實如同板磚的書本，狠狠地被人砸在了課桌上。    “沒聽清么？那我再說一遍，你這種人渣男，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西園寺抬起了頭，聲音冰冷帶著怒意，眼神就如同看待垃圾一般看著他。    本來，西園寺不是這樣的人。    就算是前兩天，讓她經歷了大起大落的心境。    也至多不過讓她徹底看清了伊藤誠這個人，從而把對方當做了一個陌生人看待。    而今天，西園寺所采取的方式，就是冷處理。    像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用冷漠的態度把自身與對方隔離了開來。    如在此之前，兩人從未認識般。    不過，這種情況也只是在此之前，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維持住。    辦公室中，她被某個家伙弄得一肚子氣，那種氣是一種無處可以宣泄的憤怒。    等回到教室，準備收拾東西要離開時，卻好巧不巧，碰上了依舊還在教室待著的伊藤誠。    恍然間她才發現，今天居然是對方的值日。    但在這個時間段，學校中一般就算有需要打掃衛生，值日的學生，也應該走得差不多，才是    故意的，他在等自己    理所當然，少女得到了唯一合理的結論。    不出所料，對方就像是一塊牛皮癬，像一塊橡皮糖，又一次不知所謂地糾纏上來。    而更巧的是，從辦公室回到教室的途中，好友清浦說要去廁所一趟。    但由于手里拿著一壘厚重，足以證明知識是有重量的書本，西園寺沒法陪著。    于是，就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教室中，碰上了不想碰見的人。    那一刻的教室中，只有兩人獨處。    不像早上或著下午，有其他學生在所以不能太放肆，伊藤誠有些忘乎所以。    西園寺那天都說我是她的男友，所以只要說說好話，她一定就會原諒我逃掉的事情    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伊藤誠開始行動起來。    言語上，他遵循了系統給予提示，從口中說出了一句句解釋的話。    而身體上，他又同時進行了行動。    那曾經在戀愛指導書上所看到的，關于當和女朋友產生矛盾該怎么做的知識。    先是抓住手，然后摟住腰，用嘴唇吻上去    預想的畫面是美好的，然而現實的場景卻是殘酷的。    多余行動造成的結果，便是讓伊藤誠的臉上多出一道耳光過的痕跡。    他打破了西園寺原本采取的冷處理手段，但卻也讓一枚早就憋著火氣的炮仗炸了。    我知道那天是我的錯，剛才我也不應該動手動腳，但請給我一個機會，聽我解釋的機會    g系統仍在孜孜不倦地給提示，雖然伊藤誠并不這么想，但他卻依舊這么說了。    在教室里等那么久，結果收獲的卻是西園寺的一耳光，這讓伊藤誠感到很是委屈。    不過，真實情況卻是，他伸手去抓西園寺的手腕，身體靠近打算摟住西園寺的腰肢。    在第一次被推開后，又再一次鍥而不舍的黏上去，然后才挨了西園寺的一巴掌。    而事實上，伊藤誠也并非是故意留下來的。    只是，今天值日的同學，不知為何，突然都有事要走。    所以一些收尾的工作，才被推到他的頭上，故他才在教室里待到這個時候。    期間，教室的人逐漸走光，只剩下獨自一人。    伊藤誠看著座位邊，那個還沒有被拿走的書包，就不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念頭。    沒錯，我是專門在等西園寺。    而等下，她若知道我在這里等她這么久。    一定會感動，聽我的解釋，選擇原諒我    很清奇、很奇葩的心理，然而的確卻是他的真實想法。    而在這種奇葩的想法，沒有如預計般，收獲到想象中的效果。    伊藤誠心中有委屈，就不是一件令人多么奇怪的事了。    他捂著臉，真實演繹，一副委屈、弱氣、小受的模樣。    配合上清秀的臉蛋，整體看起來的樣子，的確是討喜的小白臉類型。    然而，對此一幕，認清他的女孩，西園寺卻是冷笑“解釋？聽你解釋那天丟下我，然后一個人跑回家去玩么？”    伊藤誠臉色大變，西園寺直接道出的實情，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你怎么知道？”    這怎么可能，我雖然軟弱，但也不可能會丟下女孩子，然后若無其事跑回家玩，那天我的確是    眼前的文字浮現，又在緩緩淡去。    自己說錯話了。    伊藤誠反應過來，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我本來不太信，但現在看到你這種反應，看來的確是真的了。”西園寺嘴邊流露一抹譏笑，腦中浮現在辦公室的某個人，她有些咬牙切齒道，“那家伙和你，都是人渣，都是混賬。”    “逃避不如面對，憤怒來激起勇氣，不愧是老師。”    教室外，矮小個頭的女孩點著腳，背靠在墻上。    聽著里頭的混亂，她的臉色十分平靜。    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短信開始編輯。    “計劃順利，一切如您所料。”    短短的一句話，打出來后，就被發了出去。    “嗡嗡”    不一會兒，調成靜音的手機收到了回信。    清浦剎那點開，接收到的短信里面寫著，“自行判斷，斟酌行事。”    “了解。”將這條信息發出去后，女孩合上了機蓋。    教室里面的鬧劇，也差不多是結束的時候了。    事已至此，再想其他也沒用，并無法改變什么。    而此時，有一件更加嚴肅的事，卻需要他來解決。    將新收到的兩條短信刪除。    只剩下一條，也就是那條由一個陌生號碼所發過來的空白短信。    吳凡站在窗邊，眼神有些沉重。    他凝望著從教學樓走出，那個有著病嬌屬性的女孩，在落日小道上逐漸遠去的身影。    等重新坐回座位坐下，他就陷入漫長的沉思中。    “你在想什么？”小命飄到了他的旁邊問。    吳凡抬頭，看它一眼，拿起桌上的手機，將屏幕對向它，回答，“我在想，這條短信，是誰發來的。”    “你直接打過去問，不就清楚了。”    小光球說出了一個最為簡單而有效的方法。    “打是一定會打過去的。”他先是點頭，后又搖頭道“但我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這是一種謹慎，吳凡所具備的警覺。    “也許是別人發錯的？”    “發錯一個空白短信？”    輕笑著，吳凡將手機放在桌上。    他反問，“或許它還是個惡作劇，但可能性有多少？”    “那么你是說，這是某個認識你的家伙，所發給你的信息。”小命道。    “不敢肯定，但比起無意，我相信有意多一些。”臉上的鏡片在散發著光輝，吳凡開始逐一分析起來，“這個世界知道我號碼的人不多，而凡是通過電話的號碼我都能記住，所以我大膽推測，這是一個知道我，卻從來沒聯系過的人。”    “那會是今天你給出手機號的那個男生嗎？？”    “時間雖然相近，澤永泰介值得懷疑，但我想應該不是他。”    “畢竟，我收到短信的時間，和他拿到號碼的時間，相距才不到十分鐘。”    “況且，就算要發，也不會是個空白短信。”    “那么，是別人泄露了你的手機號碼？”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會發一個空白短信過來，這件事本身就值得令人深思。”    “所以，你懷疑，這短信不是知道你明面上教師身份的人發過來的，而是知道你在山崎組那邊的身份的人發過來的？”    “沒錯，這是最大的可能。”    “讓我們排除小概率的事情，把這條空白短信的含義，往大概率的方向上考慮。”    “這樣我們就能得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這條空白短信，是暗地的人，是和山崎組那邊有糾葛的人發來的。比如那天晚上我隱約間被設計的一那件事，那名被光頭龍一抓住的金發男，在那個金發男背后站著的人，他們調查到被推上前頭我，所以給我發來了一條空白短信，想要交涉，或者說是在威懾我。”    吳凡輕笑，因為有一些了解，所以他并不小看這地方的情報網。    “需要我為你調查，那個發出空白短信的家伙么？”小命饒有興趣的問道。    “算了，你那種欠債收費模式，我可不想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弄得自己負債累累越欠越多。”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    手指在手機上點動，空白短信上面的號碼被打開，然后撥打了出去。    “我要，先聲奪人。”    雖然有一些情況，比如關于桂言葉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    但其他的事，卻仍在掌控中。    此時，一字一句中，卻能夠聽出吳凡的自信。    剛出了校園，嗡嗡的聲音，就從書包邊的口袋中傳出，那里裝著手機。    桂言葉停下腳步，從里頭取出正在震動的手機，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居然是    桂言葉臉蛋潮紅，手上一刻不停，情緒有些小激動，她立馬點開了接聽的按鍵。    我該先叫老師。等等，如果他問我怎么知道的號碼，我該怎么回答？實話實說，還是笑瞇瞇不表態，又或者直接表明    第一次能夠在放學后的校園外，聽到那個聲音    少女的思緒，有些小混亂。    就在這種混亂中，耳邊接通的話筒里傳出了聲音。    “山崎”    有些磁性，似乎還帶著一點小疑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山崎，誰？老師認識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桂言葉本能警覺起來，一時間沒有做出回應。    大約有兩秒的沉默，桂言葉才反應過來，她剛想要開口    然而，聽筒那邊，卻是傳來一聲輕笑。    兩秒，沒反應，看來不是山崎那邊的人。    吳凡把手機貼在耳邊，平靜的表情突然輕笑起來，然而語氣卻是肅殺。    “沒想到，居然這么快就查到了我，怎么想通過與我交涉，讓我放掉那個金發的家伙么？”    聽筒那邊驟變的語氣，讓桂言葉有些措手不及，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查到老師？與老師交涉放掉金發的家伙？金發的家伙是誰？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感覺自己正在接觸老師的另一面。    你所看到的表面未必是一個人的全部    她想到了老師的教導。    那是在沒有察覺異狀之前，吳凡給女孩打的預防針。    呼吸聲變了，金發男那邊的人，可能性加大。    另一頭，察覺到細微反應的吳凡，他嘴角翹起繼續說道。    幾句話，很快就結束了。    然而，里面攜帶的信息，卻讓桂言葉一下子浮想聯翩。    原本，之前有過想要直接表明身份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逐漸被擦去。    想知道老師的更多，也許我可以這樣。    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浮現。    在女孩飛快轉頭大腦的時候，時間也在慢慢過去。    沉默，沒有任何回應。    接近有五秒鐘的死寂，一道成熟的女音，終于是從話筒那邊傳來。    “您可能打錯了。”    這是吳凡聽到的第一句回話。    街道，一邊是學校的圍墻。桂言葉仰著脖子，用手捏著喉嚨。在用自己所能展現出的成熟說著話。    尷尬，賊尷尬。    但這種小概率的事情，他也預測過，所以    辦公室中，吳凡推了推眼鏡，一副早有應對的模樣，他說道。    “我接到了一個空白短信，還以為是我朋友‘山崎’發來的。”    吳凡使用了‘無中生友’。    “空白短信，其實那是我和一個朋友的約定，可能是我按錯了號碼不小心發到你那里去了。”    桂言葉也使用了‘無中生友’，并若無其事的詢問剛才通話的內容。    “對了，你剛才說的那些好像”    有幾分可信？    吳凡默默思量著，臉色平靜但口里卻是輕笑。    “這么巧，其實我朋友‘山崎’也總這樣發給我空白短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個手機號這么做，所以我在接到陌生電話時，也就經常這般漫無邊際的說一些奇怪的話。對了，你看過沒有，我經常翻看，剛才說的就是里面的臺詞”    老師，你這是在胡扯吧，是什么東西？    經常翻看？不，你辦公室里的東西，可能我比你更加清楚。    在經過一番別有心思的交談，吳凡用言語的試探，和自己的推測，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    他終于確定了一件事。在對面那頭說話的家伙，很可能就是一個發錯短信的陌生人。    既然得出這個結論，他便打算結束這場通話，“既然打錯了，那我就掛了。十分抱歉，用一些無聊的東西打擾到您”    “不不不，我覺得和你聊天，非常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面的人給他的感覺，似乎是有些忐忑。    “我的意思是，下次能再打給你么？”    “我”吳凡本想回絕，但卻突然改口，“可以，非常歡迎。”    合上手機蓋，吳凡抬起頭，“你說剛才那場手機談話中，有新的收益。”    “是的，多出來了一些，盡管量上并不算多。”    “會不會是其他持續收益，增多了？”吳凡皺了皺眉。    “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剛才那份多出來的因果點，的確是從與你交流的家伙那傳來的。”    “你知道她是誰？”吳凡追問。    “不知道。”小命晃了晃說，“但有一定的收益數目，應該是和金發男那種的特殊類型吧。”    也有可能是認識的人，剛才那聲音好像有些耳熟。    而金發男那種特殊類的，不可能這么巧，短時間內碰上兩次吧？    這么說來，那個人可能是    眼角邊有些抽搐，一個莫名的猜測令他感到了一陣惡寒。    次日，吳凡重新在那條小道上見到了桂言葉。    女孩依舊給他帶來了一份便當，表情恬淡和往日并沒有什么區別。    就在吳凡心事重重的時候，旁邊的桂言葉開口了。    “老師，我昨天才發現，我還不知道您的手機號碼。”    “有時候，一些事情，我需要向您及時做出匯報。”    “但聯系并不方便，所以您能告訴我您的號碼么？”    少女拿出了一只淡粉色的手機，在手里晃了晃。    “”    吳凡瞇了瞇眼，點點頭。    “這是我的疏忽，你是會長，理應知道指導老師的號碼。”    說完，他報出了一串數字。    而桂言葉也在他報出數字的時候，在自己的手機上認真點著。    “嗡嗡”    很快，他兜里傳來了聲音。    “老師，我打給你了，你也做下備錄吧。”    桂言葉測過身，對他笑道。    “好。”    吳凡深深看了少女一眼，當場拿出手機。    是我多心了么？    望著上面，那個出現的陌生號碼，他有些松了口氣。    “做好了。”他對女孩示意。    我，桂言葉，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為此，需要兩個號碼，兩只手機，以及一個妹妹。    “嗡嗡”    早上好。    吳凡接到了短信，昨天那個號碼的。    “老師，不介意我看看吧。”    少女湊了過來，一股好聞的體香傳進吳凡的鼻子。    果然，是我多心了。    “不介意。”    吳凡大方地將手機放到兩人中間，以免對方過度靠近過來。    “這是誰？”桂言葉問。    “我的一個熟人。”吳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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