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剛好似并未注意到胡千閔對自己稱呼的改變,他眉宇微微皺起,思索許久,方才再次開口詢問:“那么,當日有誰進入過這間書房?” “這個……”胡千閔微微一怔,而后不得不據實回答:“這個……下官疏忽,并未細察。” 袁剛眉頭皺的更緊,眼睛盯著胡千閔,盡是不滿神色,但卻未發一言。 “大人,下官這就去找高府之人仔細詢問,還請大人稍候,下官去去就來,去去就來!”胡千閔連忙躬身一禮,轉身而去,急促而慌亂。 袁剛并未阻攔胡千閔,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方才對鄒杉良道:“鄒郡守,你暫且退到門口去!” 此言,語氣甚為堅定,帶著一股不容反對的意味。 鄒杉良臉色微微一窘,倒也沒抗拒,依言退出去。 現在就剩袁剛一人,他先從懷里掏出一塊絲綢,將鄒、胡二人踩過的地方,仔細的擦拭一遍,先前,他就將兩人行走和站立的位置,默記在心里。 隨之,袁剛又掏出一個瓷瓶,在高老相爺遇刺倒下的地方,將瓷瓶里面的粉末倒出,在那個區域撒上細細一層粉末。 最后,他起身靜立,片刻功夫之后,那鋪在地上的粉末區域,竟然出現許多雜亂的腳印。 袁剛俯身仔細端詳,良久才又起身靜立,似乎在等待什么。 此時,胡千閔正好帶著兩個府里下人模樣的人,一男一女,來到書房門口,卻是被鄒杉良阻攔下來。 袁剛邁步而出,胡千閔連忙迎了上去,拱手道:“袁大人,這兩人,當日進過老相爺的書房!” 緊接著,胡千閔詳細道:“這丫鬟負責照顧老相爺的生活起居,所以當端茶送水,進來過,這位哥,是老相爺的貼身隨從,主要聽從老相爺的吩咐,當也進過這間書房。” “再且,老相爺的遺體,也是兩人負責收拾的。” 袁剛聞言點點頭,也不言語,目光卻是在兩人的腳底處流轉,仔細打量。 好一會兒,才對兩個下人揮揮手,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而后,袁剛轉身又進入書房,來到方桌旁,蹲下身軀,再次端詳起那粉末區域的幾個腳印,突然他伸出手將其中的許多腳印悉數抹去,只剩下一排的腳印。 此時,袁剛長長出一口氣,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方才出現如釋重負的表情,似乎輕松不少。 隨后,他又掏出瓷瓶,沿著這排腳印的方向,開始繼續灑著那些奇異的粉末。 邊走邊灑,很快,袁剛就臨近書房的窗戶處,他打開窗門,正要在窗臺上灑上粉末,突然,手卻是停在半空中。 他將頭靠近窗臺,仔細觀看,從上面撿起一粒非常細的土粒,湊到鼻前聞了聞,臉上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 動作并未在此停止,而是原路返回,袁剛一邊彎腰仔細查看地上那一串腳印,一邊弓步而走,很快又回到桌案前,在桌案周圍仔細查看好幾圈。 并無有所發現,袁剛略一思索,邁步走向軟榻,再次來到高老相爺遺體旁,從頭到尾,細細觀察著。 突然,一點殷紅映入眼簾,令袁剛眸中驟然一亮,那是高老相爺的右手食指指頭處。 或許是下人們辦事不仔細,在為高老相爺更衣換地方時,并未注意清理。 也或許是高老相爺的右手緊緊握拳,僵硬的手指,無法打開,那點殷紅并未能清理干凈,若是硬掰,恐會對遺體有所損傷。 總之,這一點殷紅,被袁剛靈敏的捕捉到。 并未遲疑,他迅速伸出雙手,將高老相爺緊握著的手指,往外掰扯。 一陣輕微的咔嚓咔嚓之聲傳出,高老相爺緊握的拳頭,徐徐打開,掌心處,赫然有著一個揉成一團的紙團。 紙團之上,有些許殷殷血跡,斑斑點點,甚為顯目。 將紙團取出,袁剛側過身體,背對書房門口,將其打開,只看了一眼,臉上驟然一變,露出無比凝重的神色。 其上,書寫著幾個殷紅大字,字跡卻是歪歪斜斜,不成筆體,顯然是在危機時刻,沾著鮮血拼力寫出來的。 那幾個殷紅大字,赫然便是:“白虎現世,來問詳聞,未應,被殺!” 迅速看完,袁剛不動聲色,將紙團悄悄收起來,又將高老相爺的手指恢復原狀。 直到此時,袁剛方才朝著書房門口方向道:“兩位大人,進來吧!” 待到鄒、胡二人來到跟前,袁剛指著地上的一串腳印,淡淡道:“兩位大人,在下已經將那些沒有嫌疑的腳印悉數清除,你們仔細看看剩下的這些腳印。” 頓了頓,他斷然道:“這是兩個人的腳印!一者嬌玲瓏,另外一者較為粗大,由此可見,刺殺老相爺的兇手為一男一女。” 鄒杉良和胡千閔兩人,臉上頓時露出佩服之色,這倒不是恭維,而是真的被袁剛的刑偵能力所折服。 看來黑云尉并非徒有虛名,而是的確有著特殊本事的,也難怪兇名遠揚。 袁剛并未在意兩者的表情變化,繼續道:“再有,看這腳印的走向,很顯然他們是從窗戶進出的。剛才我在窗臺發現他們腳底遺留的泥土中,帶有一絲魚腥味。” 只不過,案情分析,也就到此為止。 對于那取自老相爺手中的紙團,袁剛卻是只字不提,刻意隱瞞下來。 稍加思索,袁剛出聲詢問:“金陵附近,有幾個渡口?” 鄒杉良立刻回答道:“有三個渡口,分別為金昌、湖口、石泉……” 很快,鄒、胡二人便反應過來:“袁大人,您是這兇手,很有可能度河而來,那么現在也很可能也是渡河而歸?” 袁剛依然面無表情,冷漠的語氣卻剛勁肯定:“兩位大人,馬上安排人手,去那三個渡口追捕兇手!” 鄒、胡二人自然出門立刻著手安排,而袁剛則是在書案前,沉思半響,突然,他攤開一張宣紙,提筆揮毫,書寫起來。 書寫完畢,袁剛將其與原來的紙團一起卷好,裝入了一個細圓筒,寫上甲等絕密,用蠟密將細圓筒密封好。 做完這一切,袁剛才走出高府,從馬上解下鴿籠,將細圓筒系在鴿腿上,抬手放飛。 而后,他抬頭仰望,直到飛鴿沒入云端,超出視線,這才轉身再次進入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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