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大道四街南口與北口之間,座落著一處巨型街心廣場。這座廣場南北寬一千一百米,東西長一千四百米。原來給人們用來平和心情的廣場,此刻正有無數金屬碰撞與力場音爆混在一起所產生的嘈雜。
廣場中心,原本樹立著藝術家菲迪亞斯所創作的守護女神像雅典娜,此刻早已被交戰雙方打碎了。還能看到的巨大底座殘骸,能判斷出其曾經的恢宏。
隨著薩芬叛軍的支援抵達,使聯邦軍與叛軍的機甲數量比從原來的1:25變成了1:5。
在絕對數量差的情況下,即使聯邦京畿衛隊戰力再強也無法改變劣勢。
特別在對方也掌握著反力場破甲弩支援情況下,短短十多分鐘的巷戰里,聯邦京畿衛隊已經損失了三百多臺裝甲步兵。
關于反力場破甲弩,聯邦各閥在長夜戰爭之后就開始針對性研究。由于長夜戰爭所曝光資料與諜報人員提供的晶體陣列樣品,遠程破甲課題在幾百年后得以突破。
遠程反力場的撞擊速度必須小于一百八十米大于一百五十米,發射初速在二百米左右的弩機,就可以達成這個效果。在這個速度下,反力場箭頭與防護力場能充分接觸后突破,其后合金箭頭依然有動能擊穿內層裝甲。
后來暮閥的s23以及摩閥的al17戰爭裝甲步兵都針對遠程武器加強了內層防護力。但在基礎材料領域沒有新技術突破之前,就無法杜絕這種遠程傷害。
“尤彌爾大人,請后退!這里有危險。”近衛隊長布拉罕,以其專業的角度對目前戰場形式做出判斷。
“現在他們被團團圍住,我會有什么危險?”尤彌爾薩拉丁對布拉罕的話有些不屑。
聯邦京畿衛隊在鄭常洛的率領下漸漸圍成一個圓陣。
繽繽紛紛,斗亂而己不亂。純純混混,形圓而不可勝。此陣名曰渾圓,然后面對數倍敵軍的合圍進攻,卻能立于不敗境地。
緩緩向四區南口推進,逐漸逼近薩芬聯軍本陣。
布拉罕見此狀況,又提出建議:“尤彌爾大人,我建議采取圍困,他們前進一步我們就后退一步,為避免近戰損失,采用遠程武器慢慢消耗的策略。目前消耗戰對我們有利。”
布拉汗的武藝在薩拉丁財閥內也確實無人能敵。
所以一般人只知其武勇,也包括了其閥主尤彌爾薩拉丁。
尤彌爾對這個武夫的建議頗為不屑,回道:“莫非布拉罕怯戰?”
布拉罕聽后頓時也有些惱怒,但他更明白情緒自控是指揮官最重要的能力之一,于是回道:“并非在下怯戰,只是覺得應該珍惜士卒生命。同時,拉開距離也可以使得對手難以突破防線。”
對于布拉罕所說的珍惜士兵生命,尤彌爾完全無視,所以也就自動忽略了后半條理由。
在尤彌爾眼里世界上最多的就是人,能快點贏下又何必在乎普通士兵生死。
所以他頗為調侃意味的對布拉罕說:“既然你想珍惜別人的命,我就命令你親自去斬將奪旗,你敢否”
“在下領命!”布拉罕見自己建議不被采納有些心灰,既然謀略無法施展,就干脆展示武勇,接著對身邊人說:“近衛隊第二大隊,跟我沖鋒,第五大隊填補第二大隊的空缺。”
當布拉罕帶隊沖到陣前,其本人一馬當先。
他是個左撇子,用右手架開了聯邦防御者的盾牌,左手一斧當頭劈下,負責陣線防御的南閥一名裝甲步兵瞬間就被劈成兩半。
布拉罕看的很準,他所砍殺的那名士兵正好處在西側南閥防線的陣眼上。
很精確的從南閥防線上打開了致命的口子。向前推進的聯邦軍戰陣也如同被卡住齒輪的機器一般,出現了混亂。
“空!我們要去把缺口堵住,不能讓他們沖進來。”鄭常洛見渾圓大陣陣眼被破,一時也有些著急。
“主君!陣眼被破,渾圓陣難以恢復,再說突入者的實力與我不相上下,取勝不易。”
“目前運輸家眷與文職大隊車輛已經走遠,不會對我們形成掣肘,選擇突圍才是上策。”萬俟空看到自己的渾圓陣被破,本軍潰亂在即,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此時后撤的話,必然潰敗,他們后面一路掩殺,恐怕也。”鄭常洛一想后撤要付出的代價不由心寒,后撤是找死,但不撤也是等死了。
萬俟空回道:“主君,在下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軍安然后撤。”他看了看身邊的戰士,決然道,“由我率虎林衛來斷后,發動一次裝甲騎兵反沖鋒。”
鄭常洛聽后,一口否決:“斷然不可,這樣的突擊無論結果如何,注定是有去無回的!不如我們一起以步兵對敵人本陣沖擊。說不定能打亂對手,就算不成也算同生共死了。”
危急關頭萬俟空也顧不得主從關系,直接反駁了鄭常洛的話道:“如果這樣的話,只有死路,斷然沒有生的可能性,渾圓陣崩潰在即,以散陣步兵沖擊,這樣的距離太遠,沖擊力也不夠。”
“在敵人的平射反力破甲弩面前,我們就要被射成刺猬了!我說的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主君你應該明白的,只有犧牲一小部分人,才能挽救全軍!”
鄭常洛在也不顧自己形象在私聊中對萬俟空大喊道:“那也不能犧牲你!你是我的妹夫!我們是一家人!”
萬俟空聽到這里以一種最堅定的口吻說道:“戰場上沒有你的妹夫,這里只有主君和大戰士!今天這里必須有人做出犧牲,只有我萬俟空與我們的虎林衛!可以在亂軍中斬將奪旗者,舍我其誰?”
他頓了頓,突然有些哽咽的說道:“萬俟空前三十年被人當石頭一樣的踐踏,但我也從未有過抱怨,他們以庶俗對待于我,我自然以庶俗報之。唯主君你!卻在亂石之中把我掘起,捧入手中如獲至寶!君以國士之禮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鄭常洛聽后,居然也一時沒忍住眼淚,吼道:”“混蛋!我幫你是因為你有才能,要活著的你為我賣命!并不需要你以死報答!你想想我妹妹!想想我外甥女!再想想一定有其它辦法的。”
萬俟空將一封信推送給了鄭常洛,語氣開始變得平和,又說道:“從一開始我就預料到有今天了,這封信我戰前就寫好了。麻煩幫我轉交給唯兒,馨那邊會理解我的,但也麻煩主君為我說句對不起,這次又要說話不算數了。反正我說話總不算數的,她應該習慣了。”
萬俟空關閉了對鄭常洛的私聊,轉身對虎林衛頻道內下達了軍令“虎林衛出列!”
“得令!”一個整齊的聲音從通訊頻道里傳出。然后渾圓陣中的中部結成了一個由一百五十臺戰爭裝甲步兵的方陣。
“我做過標記的人,滾出去!”萬俟空標記了八十二臺,作為虎林衛指揮官,萬俟空知道每個士兵的具體家庭情況,所標記的或是家中獨子,或是孩子幼小需要照顧。
他看那名叫憨牛的戰士賴在決死沖鋒隊里,親手過去把他拽著扔了出去,也不顧憨牛倒在地上打滾。
余下了八十二臺黑色裝甲,萬俟空又開了一個新的通訊頻道,然后大聲說道:“記得我和你們說過么?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只為最后閃耀的那一刻!而這一注定閃耀的旅途就在眼前,且沒有回頭路,你們愿意更我一起走么?”
隔著機甲沒人看得清這八十二臺虎林衛的表情,但聲音無比堅定,雖然稍顯雜亂,但只有一個強大的心聲:“愿隨將軍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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