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這么近的距離,我才發現這玻璃盒子里面竟然全都是模糊的血肉,斷缺的慘白顆粒,撕破的內臟組織,裸露的肌肉纖維,綠色的胃液,這些東西混淆在一起,如同被什么利齒動物瘋狂地噬咬過一般。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美國的那些恐怖電影中的情節,那些未知的惡心生物爬入人體之后,才有可能造成這么惡心的畫面。
“這……這玻璃盒子里面是什么啊?”我怔怔問。
“你看不出來?已經鉆進去了。”沉影漠然回答。
“鉆進去了?這盒子里之前是放活物的?”我驚訝萬分。
沉影走了過來,用手摸了摸那玻璃盒子,漫不經心地:
“這個盒子的材料是一種特質的玻璃狀材質,這種材質經過高溫熔鑄之后能夠與人體牢牢粘合,無論如何都無法分開。遺忘者是直接被人將剛熔鑄出來的盒子扣在肚皮上的。”
“可是他那頂多會被燙傷啊,肚子怎么會爛成這樣?跟被豺狼給咬了一樣!”
沉影兩只手按住了盒子的兩邊,繼續道:
“這個人先是在遺忘者的肚皮上放了幾只活著的老鼠,然后再將剛熔鑄出來的盒子扣在遺忘者的肚皮上。這樣做之后,被悶在盒子里面老鼠們受不了高溫,這些老鼠在這樣悶熱的環境中,為了逃脫,就會本能在遺忘者身上打洞,往他身體里面鉆。”
沉影平靜地敘述著這過程,而我卻聽得骨寒毛豎,她卻跟沒事人一樣。
難怪我之前聽到好幾次老鼠的吱吱叫,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這么來,這些老鼠現在應該……
還在遺忘者的身體里面。
他身體被老鼠這么活生生地鉆了進去之后,竟然還能夠活著,這真是太可怕了。可是又不是我做的這件事,他為什么會如此仇視我呢?
“我去,這也太惡心了,那難道之前那具被你操縱的尸體也是這么死的!還有,這家伙為什么這么仇視我啊?”
可能我問的太多了,沉影沒有回答,而是緩緩跨在了遺忘者身上,用手中的刀一點點連著肉皮切開了這個玻璃盒子。
盒子被切開的地方燙出了粘稠腥臭的血液,這里面的惡心液體因為靠近腸胃,那味道極其難聞,我趕緊捂著鼻子躲到了一旁。
沉影的動作很快,幾分鐘就卸下了盒子,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竟然將手一下子伸進了那被老鼠挖空的腹部,然后用力一扯,拽出了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我仔細一看,發現這就是那鉆進遺忘者身體里的老鼠,但這只老鼠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它的耳朵奇長,要比正常老鼠大很多。
“果然又是他干的。”沉影手里死死握著這只老鼠,惡狠狠地自言自語。
她的臉上又重現了剛才的怒意。
沉影瞪大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駭人,讓我總感覺她瞥向我這里的眼白都帶著殺意。
“你的他是誰啊……”我怯聲問,雖然心里明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沉影不想回答的問題,但好奇心還是驅使我問了出來。
沉影也跟我預料的一樣,沒有回答。
她將它手中那只血淋淋的長耳老鼠狠狠摔到了地上,老鼠痛苦地吱吱叫了幾聲就徹底掛了。
沉影表情凝重地問我:
“這種老鼠是不是很奇怪?”
我點了點頭:“是啊,這個老鼠的耳朵怎么長的這么長?看著竟然有點像袋鼠。”
“老鼠本來的聽覺在動物界中就非常靈敏,你現在看到的這只老鼠,是變異的楓葉鼠,它的聽覺更是驚人。所以他把這老鼠放入了遺忘者體內,然后威脅遺忘者來殺你,只有遺忘者殺了你,他才會把這個老鼠用聲音從遺忘者體內引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哭笑不得地望著沉影,心姐姐你歸,能不能別把這惡心的血一邊一邊蹭我衣服上啊。
但面對滿臉森然的沉影,我只能任憑這個恐怖女人拿我的衣服當抹布,無奈問道:“可是這個人為什么要殺了我啊?我好像沒有得罪過這么極品的人把!”
沉影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了看表,然后指著手表對我:
“時間。”
“時間?什么時間?你是什么意思?”
我呆望著沉影不知所措,并沒有理解她的話。
沉影漠然瞥了我一眼,扯下遺忘者身上的衣服,胡亂地給他包裹住身體,然后一腳踢開前面被電鋸鋸斷的鐵架回頭對我:
“你要的答案就在下面,但你直播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而你還沒完成任務。”
我被她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被遺忘者這個電鋸男耽誤這么久,我的任務時間早就快要到了,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那么黑竹和強森肯定就會跟主播家族我和丁胖已經任務失敗,然后一定會開始進行他們的直播任務。
可是如果我現在出去完成任務,那肯定就再也無法知道這座醫院的秘密,也永遠不知道為什么沉影口中的那個“他”要殺我?
這份困惑要是壓在我這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心里恐怕不會比任務失敗給我帶來的困擾多少。
這該怎么辦?
此時此刻,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自己的好奇心為什么這么強,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思考那些沒用的疑團。眼下丁胖和思陽都下落不明,救出他們才是重中之重,而要救出他們,首先就必須先完成任務。
到底是滿足自己已經不可遏止的好奇心還是現在完成任務出去?
這個明顯能夠做出選擇的問題此時此刻竟然讓我如此為難。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我進來時恨不得立刻扭頭逃出去的醫院,現在竟然還想完整地了解它的一切。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如果我想跟你下去的話,那丁胖和思陽還會保證安全么?”我咬著牙問。
“不會。”沉影想都沒想,十分果斷地回答。
“啊?那你還問我,我當然會選擇先完成直播任務啊,你快先把丁胖和思陽放了把,我要完成直播任務后出去。”我聽后失望至極,但也只能做出這個決定。
“不行,我沒叫你選擇,只是提醒你時間快到了而已。”沉影滿不在乎地著,踉蹌站起來,推開了搖搖欲墜的房間門。
“什么?只是提醒?那你什么意思?你意思你不放丁胖和思陽了?”我也憤怒地站了起來,撿起了沉影扔在地上的刀。
沉影邪謔笑了笑,用一如既往地語氣對我道:
“你拿那玩具準備做什么?”
沉影雖然在笑,但那陰梟倨傲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從撲克牌上活過來的q一樣,看得我毛骨悚然,我雖然明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和她理論,但語氣竟然被這笑容壓低三分,我看了看地上被鮮血浸濕的遺忘者,忸怩著道:
“沒……沒什么,我只是把刀撿起來而已,可你怎么不講信用,你都過會放了丁胖和思陽的?現在怎么出爾反爾!”
“你還真是喜歡按自己的思維理解別人的意思,我只是過你按我的做,我才可以保證他們平安,更何況,如果你不按我的做,下個來殺你的恐怕就是你那個胖朋友!”
不知道是我拿的武器對沉影毫無威脅,還是我的態度不夠強硬,沉影倚在門框邊,面無表情地回望著我,似乎對自己的話感覺有些多了都有些厭煩。
沉影這句話如炸雷一樣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個殺你的人就是你的胖朋友?”
這句話平淡的話語在我的耳畔回蕩不停,我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腦就像過電一樣反復著這幾個字,下個殺我的會是丁胖。
也就是,丁胖現在也面臨著要被人嵌上這個可怕的老鼠盒子的危險?
我看了看地上腸子都流淌出來的遺忘者,不由感到遍體生寒,這穿膛破肚的遺忘者就是丁胖的寫照?不,絕不可以!
我兩眼發直,顫抖著問沉影:
“你的意思是……丁胖他……他也被這個極品給抓住了?”
沉影對我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漠然地回答:
“沒錯,跟我走,沒有否則。”
沉影斬釘截鐵地回答讓我毛骨悚然,我絕不能讓丁胖也變成這樣,絕對不能。
我想都沒想,趕緊追了過去。丁胖因為我而卷入到這個恐怖的直播任務之中,現在他面臨著這樣的危險,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遺忘者那生不如死的慘狀,我絕對不能讓它發生在我至親的兄弟身上。
沉影見我跟了過來再次加快了速度,她的腳步十分急促,雖然她的腿上有傷,走起路來其中一條腿有點像是拖在地上,但她卻面不改色,跟沒事人一樣噠噠噠往前走。
我跟在她后面,同樣心急如焚,但竟然有點跟不上她,衣服里的錄像帶也隨著走動上下亂竄,讓我很不自在。
我一方面擔憂丁胖的安危,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此次直播失敗后遭到懲罰,頓時更加心煩意燥,都有點想打人毀物了。
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能跟隨沉影向下走去,雖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沉影就如同是我的遙控器一般,我根本沒有任何拒絕她的辦法。
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沉影口中那個讓她憎恨得咬牙切齒的那個人一定也就在那里,而那個人,應該就是將遺忘者嵌上了這個恐怖的玻璃盒子的人,也是這個醫院隱藏的秘密中最關鍵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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