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審訊室中,我百無聊賴地趴睡在桌面上,審訊室里的冷氣已經開到了最大,可我實在是太困了,被審了兩波之后,還是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被看穿,但我還是沒有同意幫張善義背了黑鍋,但礙于對方的威脅,我只好表示會在審訊實話實,張善義當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欣然同意了。
畢竟,要是我實話實,警察可不會相信妖魔鬼怪,反而認為我不老實。
果然,明明我什么也沒做,卻偏偏成了最受懷疑的對象,非被那個漂亮的女警官認定為是沒來得及逃走的同伙,而張善義自己則編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歹徒,還自己勇敢地與他搏斗,最后趕跑了歹徒,保護住了大伙。
更讓我無語的是,張善義那一大推夸張的描述,竟然讓這些警察全都信以為真,錄個口供就逍遙自在去了,而我,的句句是實話,此時卻還在這散發著冷氣的審訊室里呆著,連對面那穿著軍大衣的警員都換了兩波。
郊區的這個派出所有些破舊,隔音也不太好,朦朦朧朧中,我這一覺睡得也不安穩,期間還隱隱聽到了隔壁審訊室的對話,這個被審的嫌疑犯好像毒販有關,似乎剛剛被抓進來不久,他們兩人的對話,也讓人有點無語:
審訊的那個刑警,似乎聲音有些倦怠,顯然也沒休息好:
“你依法享有陳述和申辯權,聽清楚了嗎?當然,你也可以保持沉默……”
“額……聽清楚了”對方似乎也是挺老實的,沒有像常規罪犯那樣上來就保持沉默。
“看你的樣子也挺老實的,所以,我也不打算逼你,起碼目前為止,你只是被列為犯罪嫌疑人,你也不用太過緊張,問什么答什么就行,下面的提問,你只要回答‘是’或‘否’,不用進行陳述和解釋。能聽懂吧?”
“是。”對方爽快回答。
“恩,吧,你總共運了多少袋化肥?”
“……我該是還是不是?”
“……”
“照片里的大卡車邊站的這個男子你認識嗎?”
“是我。”
“當時你在場嗎?”
“……”
“化肥是你從a縣裝的車嗎?”
“是。”
“為什么會想到白運藏有毒。品的假化肥?”
“……我也不知道該什么時候運。”
“什么時候裝車的?”
“昨下午7點多”
“當時你在干什么?”
“……”
“你能描述一下委托你運化肥的那個人模樣嗎?”
“嗯,身材挺高大的,一米七八左右,留著絡腮胡子,喉結很大!”
“哦,那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
“當時貨主跟你怎么的?”
“他讓我把化肥交給t市一個姓孫的老板!”
“你交給他了嗎?”
“……”
“貨主還跟你什么了?”
“他威脅我‘如果向公安舉報,就干掉你。’”
“那他把你干掉了嗎?”
“……”
被審的嫌疑犯徹底崩潰了,求著這個審訊的刑警:
“大哥,我錯了,求你們換個人審吧……”
話音未落,審訊室的鐵門吱嘎一聲打開了,一個青春靚麗的女警官走了進來,當然,這就是那個在公館里,帶走我的女警官。
“夏……夏所長,你來了啊!”這個睡眼惺忪的警員終于振作起來,連忙起身打招呼。
“你看看你,困成這樣了,還審犯人!審出什么了么?”夏所長問。
“審出來了,這個卡車司機就是那個毒販的同伙,很可能還是下線,根據他剛才的陳述……”
“大哥……我陳述毛了啊,就你嗶嗶問那么多詭異的問題,你竟然還能推斷出我的陳述啊……”嫌疑犯更是欲哭無淚。
“好了,我看你也太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吧!”夏所長笑著道,看了看桌面上的筆錄,不禁也有點汗顏。
“沒事,夏所長,我沒問題!”審訊的警員還在強作精神。
“快去吧……”夏所長懶洋洋地回道。
見夏所長一再堅持,警員也只好悻悻走出了審訊室,臨走時對那個嫌疑犯道:
“這可是你自己要換人的啊……”
“砰——”
鐵門被關上,接下來的三分鐘,嫌疑犯終于體會到了之前那個警員意味深長的眼神……夏所長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挽起了袖子……“啊……”
凄慘的叫聲頓時傳遍了整個派出所。
三分鐘后,夏所長拿著詳細的筆錄交給了一個值班的警員,看好他,這是他的口供。
“哦……哦哦……”警員望了一眼審訊室里的那個卡車司機,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夏所長離開了這個房間,來到了我的房間。一進房間里,她就感受到了撲面而至的寒意,而我也被剛才的慘叫聲驚醒了,睜著迷蒙地睡眼望著夏所長,牙齒凍得咯咯直響。
“還是什么都沒?”夏所長問。
“額,倒是了不少,可都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事,還是之前那樣的胡八道……”警員將軍大衣又緊了緊。
“冷氣關了吧,我來審。”
“好的,夏所長……”這個警員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嗡嗡作響的空調終于安靜了下來,夏所長坐到了我的對面,我可能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暖流,立刻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我擤了擤鼻涕,胡亂抹在了桌子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夏所長癟了癟嘴,喃喃應道:
“沒關系……”
“咦?美女,剛才他們可都管你叫夏所長,難道你竟然是這里的派出所所長?”我突然驚訝道。
“怎么?難道我堂堂一級警司,不夠資格么?”夏所長自信地回答。
“當然,當然,不過我聽咱們a市的公安局局長也姓夏,難不成……”我猜測起來。
“沒錯,那是我爸爸,那又怎么樣?我可是憑自己能力走到今的,跟我父親又沒多大關系!”
我見她神色大變,顯然是提到了一個夏所長很忌諱的話題。
“是啊,沒多大關系,還是有關系嘍!”我笑著道。
“別廢話,我是來審訊你的,可不是來跟你閑聊的!”夏所長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我帶下了溝。
“好吧……好吧……你問我答,合情合理。”經過了此前的幾番審訊,我的心理負擔也漸漸克服了,畢竟抽血結果也沒比對出什么來,雖然蔡道空入行很久,在局子這邊,卻是一清二白,沒有任何案底。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我可是全都會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的,喏,反正之前我都交代兩遍了,可是你們都不信嘍!”我有些無奈地回答。
夏所長拿起桌面上的筆錄看了看,但馬上就把它摔倒了桌子上,對我大喝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你竟然這個態度,還敢裝神弄鬼地在這里胡言亂語!”
“喂……喂,我可沒有胡言亂語啊,我可是老老實實交代了事情的經過,事情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信不信就是你們的事了!”
“好哇你,行,你剛才聽到隔壁那個嫌疑犯的慘叫了吧,你要不想聽第二遍,我就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到底不?”夏所長的臉色更加陰沉,這樣的美女突然變得如此嚴肅,反而更讓人怦然心動。
這樣的密室里,夏所長那突然嚴厲的表情和身上那俊俏的制服,竟然讓我的腦海里忍不住出現了某國邪惡電影里面的畫面,連臉上的表情也情不自禁地猥瑣了起來。
“嘻嘻……好呀!求之不得。”我訕笑著。
“!你在想什么那!竟然這么猥瑣的表情,真是找死!”
夏所長氣得臉頰緋紅,氣怏怏地朝我走來。
這個美女所長剛要動手,審訊室外的鐵門突然被人拉開了,從門外面走進來了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少年。
少年閑庭信步,但精神狀態似乎很疲憊。
我立刻認出了對方是誰,但因為我現在已經易容,所以他并沒有認出我!
“瞳瞳,你先停下!”少年輕聲道,聲音有些溫柔,而且讓人有種云過隙般的輕盈。
夏所長立刻回頭望去,有些驚訝地道:
“咦?你怎么來了?”
“瞳瞳?呵呵,原來咱們這雷厲風行的夏所長,竟然叫做夏瞳瞳啊!不錯,挺好聽的,可是這么溫柔可愛的名字,用在咱們夏所長身上,就有點可惜嘍!”我笑著。
“滾蛋!我叫夏睿瞳,才不叫什么夏瞳瞳!”夏睿瞳連忙反駁。
“我就是那個盛景公館事件里,也是目擊證人之一的發財吧?”唐裝少年并沒有在意夏睿瞳的怒意……“是啊,今凌晨,那個事件發生之后,現場有兩個目擊證人,因為當時鄭千金家里的攝像頭突然間全都失靈,只有正廳角落的一個攝像頭記錄了當時的犯罪現場。我看過那段錄像,鄭千金請來的客人中有個叫張善義的年輕人和一個叫東方桀的客人似乎都與歹徒進行過搏斗,而當時,這個家伙卻一直和鄭千金家的鄭薇兒被歹徒綁在了柱子上,其他人都受了重傷,但他本人卻并沒有受到傷害,所以,我懷疑他……”夏睿瞳喃喃道。
進來的這個少年似乎并沒有仔細聽夏睿瞳的話,而是徑直端起桌子上的口供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鄭千金怎么?”
“按照他的口供,他當晚上宴請了一些朋友,其中就包括這個叫發財的家伙和他的師傅,他們兩個裝神弄鬼,他家房子里鬧鬼,為了降妖捉鬼。晚上的時候,他們師徒二人要求鄭千金切斷房間的電源,然后他們兩個登臺做法,但是后來到了后半夜,鄭千金發現事情不對,又聽到了客廳的搏斗聲,而且整棟別墅的手機信號也被屏蔽了,他就偷偷溜出了房間,從后門逃走,跑到山下報警。”夏睿瞳認真地回答,倒反而像是被后進來的這個唐裝少年審問一樣。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氣得咬牙切齒,真沒想到,這個可惡的鄭千金,竟然會把這么個大黑鍋扣在自己和孫老道的頭上,偏偏他找來的這些人里,又只有我們兩個都穿著道袍,這個裝神棍騙人的名頭,恐怕是無論如何都賴不掉了。
可是這也沒有辦法,道士張善義法力高強,神秘莫測,鄭千金惹不起, 而那個黑衣降頭師東方桀,在黑。道都有很大勢力,降頭術又非常陰毒,他自然更不敢得罪,思前想后,也只好將我和我師父暫時推出去。
不過,我雖然被暫時拘留,但我相信,雖然孫老道還在昏迷,鄭千金如果不傻的話,還是會想辦法救自己出來的,只要有了他的證詞,自己還是會安然無恙的。
聽了夏睿瞳的話,唐裝少年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哦?其他人呢?他的女兒不是和這個人一起被歹徒綁住了么?我想她的話,或許更有價值。”
夏睿瞳愣了片刻,才回道:
“剛才鄭千金現在太晚了,而且這件事對他夫人和女兒打擊很大,所以他會想辦法安慰她們,到時候等她們精神狀態緩和些了,再過來錄筆錄。”
“哦!我知道了,不過那你就更沒必要審他了,明一早,鄭千金自然就會過來領人!”唐裝少年肯定地。
“領人?你的是他?”夏睿瞳有些驚訝地望著我。
“嘿嘿,還是這個哥聰明,都了我又不是歹徒,你非纏著我不放,這是對待遵紀守法的公民的態度么?”我笑著。
“遵紀守法倒不好,不過他的口供還是蠻有意思的……”唐裝少年端著桌面上的口供筆錄,似乎極感興趣。
“哼,都是些胡言亂語,有什么意思!”夏睿瞳還是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這個樣子,卻更讓我心里忍不住砰然跳動幾下。
難怪那個大耳朵道士對她也這么感興趣,看來這個美女警官要是細看起來,還真是讓人臉紅心跳。
我忍不住心中暗想,但理智還是占據了上風,這份喜歡還是很快就被我壓抑住了。
“喂喂……這位帥哥都已經吐口了,你還不放我啊?”我當然看出了這個唐裝少年在警局不同尋常的地位,忍不住問夏睿瞳。
“帥哥?你倒還真會捧人!”夏睿瞳再次瞪了我一眼。
我一想也是,確實眼前這個頭發亂糟糟,臉上長了很多雀斑,而且看上去很慵懶的少年,的確稱不上帥哥。
不過,能放我走的人,此時絕對都是最帥的人。
“好了,放不放這事我的可不算,你還得問瞳瞳,我先走了,這份口供,我拿回去看看!”唐裝少年罷,拿著口供離開了。
“哎哎……別啊……”我這下可傻眼了。
“恩?怎么樣?你確定沒有別的要的了么?”夏睿瞳見唐裝少年離開,摩拳擦掌地朝我逼近。
“沒……沒了啊……”
“哼!我管你不!”
夏睿瞳撲了過去。
“啊……”
慘叫再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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