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道從頭到尾聽完一段戰爭簡史，內心對法則主宰之間的戰爭也更理解了幾分。

    可以這樣說。

    即使一位主宰輸了九成九，想要徹底掐死也很困難。因為，法則主宰本身擁有的力量太特殊了。例如古閣瓏的高塔，基本就等于競技游戲中的復活池。敵人已經殺光所有兵，清完所有野區，上基地，破水晶，剩余最后一個復活池你還是奈何不了。

    輸到這一步，古閣虛空的人們仍能借助高塔反擊，慢慢搶回自己的地盤。

    唐士道也可以想象得到。

    這些敵人目前投入巨量的資源和兵力，但最終無法徹底拿下，它們也等于被拖在這個戰爭泥潭之中。進一步想象，古閣瓏的背后未嘗沒有人支持。舉個例子，古閣瓏如果認識一猙長者和一烜長者，它只要說：我幫大家拖住源鐵獸，但你們要支援我人力物力。

    這個要求，一猙長者和一烜長者100會答應。

    所以。

    古閣瓏不但自己用盡手段隱藏自己，其他的無形盟友也會幫它打掩護。也許大家不想明面站出來對抗源鐵獸種族，但暗地里搞點小動作誰都懂。只要不把戰火燒到自己的虛空，主宰們很樂意看到囂張的源鐵獸們吃癟。

    三方商議說完，散去，唐士道也閃走。

    這件事證明。

    古閣虛空有一群外來的入侵者，有同樣假冒的高塔，有仍然背叛生命種族的暗諜。古閣虛空形態不利，但未全失。或者說，古閣瓏一天未倒，古閣虛空就崩不了。相比那些大字擎柱，法則主宰古閣瓏才是真正的無形支柱。

    唐士道返回，也未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這些人的身邊可能潛藏了暗諜人員，告訴他們只會壞事。派出小召喚獸，暗中監視那三個人已經足夠。

    意外的。

    不到十天，一位古怪的客人來訪。

    “抱歉，唐先生，這么著急請你過來。我們這里有一位客人指定要找你，而且，它持有我們先祖的銘牌和遺兵碎片。”鐵鵬一直留意行蹤，看到唐士道帶團結束馬上過來。他不知道那個唐士道是元祖樹矛，只當本尊相請了。

    唐士道交換回來也容易，只奇怪有客人找自己。

    來者很神秘。

    身邊有煙塵籠罩，看不清內里模樣。

    “我們換一個地方談一談如何，人皇先生？”來人一開口，只有唐士道聽得懂意思。

    “可以。”

    “謝謝。”煙塵有揮手動作。

    轉眼，一個超遠程的傳送法陣形成。唐士道示意眾人，表示自己安全無險，你們大家各做各的事情。在這瞬間，鐵鵬聽到一個聲音，腦海也生成一段畫面：三個暗諜背叛的那一幕。鐵鵬面無表情，內心卻怒火中燒。顯然，他知道三個暗諜是誰。

    唐士道也不理鐵鵬怎么處理，隨著法光閃華，兩人徹底消失了身影。

    下一秒。

    另一片遙遠的星空，唐士道和客人現身。

    “咦，這里沒有限制效果？”唐士道一到來，馬上感應到不同了。

    “是的，這里沒有。請我介紹一下……”客人揮散煙霧，露出城堡巨人人一樣本相，又緩緩揮手，施展法能護罩隔離一片安全空間：“本人的名字叫做：大塔羅。人皇先生，這頭一個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第一字是大字，你是大字擎柱。你屬于古閣一方還是源鐵獸一方？”

    “古閣。”

    “喔，我能分辨你沒有說謊。好吧，什么事？”

    “我們收到消息，你已經分析出古閣瓏主宰的真正身份。而且，你還傳諸各盟星域。”大塔羅緩緩道。

    “對。”唐士道沒有否認。

    “我可以理解，這是一個詐術對吧？堂堂人皇，不可能做這么傻的事。”

    “大塔羅，我相信你，但不代表我會跟你交流太多。”唐士道知道世事沒有絕對的對與錯，也沒有絕對的敵與我。大塔羅只想問話，自己可不需要全部答覆。

    “抱歉。”大塔羅緩緩示意。

    不得不說。

    它真是個慢性子。

    或者說它很穩，穩到不會犯一丁點錯的模樣。

    “人皇先生，開始談話之前，我先說明一些重要事情。”大塔羅同時展示畫面。映象中間是一枚叫做古閣瓊的符文，外圍是無數星河：“這就是源鐵獸都不知道的秘密，但它們差不多能猜到。古閣高塔并不是實物，它只是一種隱藏的存在。它的效果，可以保證一片空域之內都是基礎威力的效果。”

    “類似安全區？”唐士道能夠理解。

    “沒錯。不算絕對安全，但普通人最少有機會反抗，高塔也能跟擬鐵獸作戰。如果沒有這種限制，一只源鐵獸就可以輕松碾平一片空域。擁有古閣高塔的庇護，其它高塔更容易守護與反擊。至于古閣高塔是人還是魔偶，請原諒……我們也不知道。”

    “我相信。”唐士道不懷疑。即使大塔羅是盟友，古閣瓏也不會告訴它。

    “第二件事情，我們在古閣高塔的庇護之外也擁有抗爭據點。但是，每一個地方都需要一位大字擎柱守護。沒有的，可能會在幾天內被源鐵獸群毀滅清洗。至尊與大字擎柱不敢說誰一定更強，但，擁有活化法術更安心拼命，這一點想必人皇先生能夠理解。”

    “嗯。在源之彼岸，各顆學宮星球的大字擎柱跟源鐵獸打個不停。”

    “那就好。第三件事情，我們并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源鐵獸種族可不是最終黑手，它們背后還有更隱蔽的盟友。我們一直在尋找敵人的真身，如果找出他們來自哪個虛空，我們也不惜手段報復。但是，長久以來，我們一直找不到。”老實人一般的大塔羅聲帶恨意，可想而知心中的憤怒。

    “紅魔神三個是嗎？”

    “不是。”大塔羅搖頭，又說道：“它們只是棋子。你公布消息的事情，我們也是通過它們知道。在投靠源鐵獸的叛徒中，有一些人是我們故意派出的。數量很少，隱藏也很深，一般情況都不會露面。人皇先生，你可以打聽到紅魔神三人，想必也有自己的棋子。好吧，我不過問。在你提問之前，我最后一問：你打算入侵這個古閣虛空嗎？”

    “不，我沒興趣。我只是被送進來的，而且對解謎也有一點小興趣。”

    “你不站在源鐵獸這一方便好。其實我們并不介意，有人統治這片虛空就代表多一份力量守護這里。我們已經失去很多，已經不敢以主人自居。沒有放棄抗爭，只因為這里是我們的家園。實際上，有一些同伴已經放棄，拋棄本身，將力量送入另一片虛空，成為新一片虛空的移民了。”

    “人各有志。”

    “沒錯，人各有志。我們不走，要死也死在這里。力量到達這種層次，死亡已經無所謂，低頭是不可能的。現在，你請發問吧，我知道都答復你。”大塔羅示意，相信這也是古閣虛空其他大字擎柱的意思。

    現在。

    大塔羅就是代表人。

    “古閣虛空只有古閣瓏一位主宰嗎？”唐士道第一個問題。

    “對。”

    “你們聽過一位叫做蠱的強者嗎？”

    “不，沒有，他跟這件事有關嗎？”

    “不一定，我只是覺得源鐵獸的發展模式有些古怪。話歸正題，除了源鐵獸，有源晶獸參與進攻嗎？”

    “沒有。”

    “沒有源晶獸在這里？”

    “沒有，只有源鐵獸進攻古閣虛空。”

    “嗯……感覺它們好像不搭調。那么，虛空元壤獸肯定沒有吧？”

    “人皇先生，虛空元壤獸從來不進攻任何地方，它們只保護某一片區域不讓外人進入。虛空元壤獸叫做門神，它們可是很安全的存在。”大塔羅詳細說明道。

    “好，只有源鐵獸，你們的力量打不過嗎？”

    “能是能，但，對方的數量太多。我們古閣虛空跟你們奧靈虛空不一樣，我們沒有好幾次的發展期。在古閣瓏主宰崛起之前，這里已經被入侵。在你們奧靈虛空，戰爭派和探索派牢牢守在進攻線，無數大字擎柱守在防御線，即使兩者皆敗，四大神域和神國也潛藏著無數遠古隱士。即使再敗，法師網，這道防線基本不可能被打破。奧術之神雖然隕亡，稻草人先生還是主宰們都撼不動的存在。”大塔羅說話時流露一絲羨慕。

    奧靈虛空太優越了。

    進攻線。

    防御線。

    四大神域和神國。

    法師網。

    普通人們距離外敵入侵太遙遠，甚至還在內部生亂，各族爭鋒。

    “如今，鯤鵬崛起，人族大興，奧靈虛空又是新一輪的大發展……你能想象嗎，人皇先生。如果我們古閣虛空擁有這種機會，我寧愿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為這種發展延續多一天。可惜，我們從來沒有這種機會。”

    “聽起來，我做的事這么順利，你們在背后極力維系？”

    “當然，人皇先生。你的火種計劃對我們整個古閣虛空都是有利的，我們必須維系它。不怕明說，有極少人曾經反對，擔心你別有用心。但是，我們出手抹去了。不需要理由，這些妨礙發展的人不配活著。我們為了古閣虛空每天都有人戰死，我們不會容忍這些擔心失去權力而盲目阻止發展的人。”

    “好吧，我問完了。你現身有什么目的？”

    “我可以直言嗎？”

    “當然。”

    “人皇先生，我們想……引入鯤鵬！”

    “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不是借助你們力量對抗敵人的意思。我們需要發展，而鯤鵬的模式發展最快。我們需要技術與教能的人才，我們需要鯤鵬的超級人才庫。我保證，在古閣高塔他們絕對安全。”

    “進入其它虛空不容易吧？”

    “對，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在你們奧靈虛空，現在只有一艄長者和原祖龜先生才能安全實現。如果我們主動聯系他們兩位，事情會更順利一些。古閣瓏主宰不會反對，否則就不會送你進來了。這樣做對鯤鵬有一個壞處：得罪源鐵獸種族。我們除了回報資源還可以承諾，有一天鯤鵬被源鐵獸攻擊，我們將拼盡一切力量支援你們。”大塔羅最后拱手道。

    “……”唐士道默然，心想：我長得像害怕源鐵獸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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