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星光爬上漆黑的夜幕，大會議室里通火通明。
時間已經來到了答辯開始的第五個時，沈耘在這期間，一共迎接了這三十余位評審總共一百三十八個問題。
每一個問題，基本上都是早有準備的。有些太過深奧的問題，甚至沈耘一時之間都沒法做出最為完美的回答。
沈耘心里也很清楚，倉促的準備到底還是有局限性的。自己這篇論文，基本上也屬于抄襲了。所以面對這些浸淫軍事數十年的人，終究還是做不到完美。
即便這樣，當上校秘書宣布答辯結束的時候，這些最低也是中校和專業四級的首長跟教員們，還是同時起身給沈耘致以最為熱烈的掌聲。
而當前來當聽眾的學員們走出會議室，走下綜合樓，全程他們都是懵逼的。
誰都沒有想到，興沖沖跑過來，居然看的是這個。這下回去拿什么吹？吹來吹去吹的都是沈耘這家伙，這波算是虧大了。
當然了，懵逼的主要原因還不是這個。
真正的暴擊來自沈耘本身。雖然前文因為沒看論文所以只是聽了個梗概，但是后邊回答問題的環節——乖乖，那是足足三十位學院領導和教員。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沈耘，面對這么多人輪番發問，那該是什么樣的結果？此時他們的腦海中同時出現一個畫面，一個可憐的自己，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像魔鬼的步伐……
然而，沈耘這個家伙，居然滴水不漏將這一百三十多個問題全都回答完了。
這還是人嗎？如果是，那么問題來了，人與人的差距，難道真的就這么大嗎？
沒有人回答，也沒人愿意回答。反正從樓上走下來到各自分開，全程大家伙都是沉默的。
沈耘四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宿舍。
晚飯都沒吃呢，回去就睡當自己傻啊。在超市買了泡面和飲料，這才到宿舍開始做簡單的晚餐。
沈耘狠狠喝了一口水，干澀的嗓子終于不再冒煙。而這樣舒爽的感覺，直教他發自內心地喊了一聲“爽”。
“你子倒是爽了，可是苦了咱們了。”秦紹武躬身放下暖水瓶，臉上帶著無奈沖沈耘嚷嚷：“有你的先例，我忽然感覺我們的答辯可能什么都不是。”
“對，最多也就跟孩子過家家一樣。娘的，本來以為會遇上大好事呢，結果居然成了這個樣子。沈耘，雖然你是我兄弟，但句實話，這時候我感性不起來。”
黃韜咬了半截火腿腸，邊吃邊。
而他的話，也確實代表了幾乎所有人的心態。就連方涵也應和了一聲。
“確實，我感覺我也受打擊了。”
面對吐槽的三人，沈耘深感惶恐：“這個，要不，找個機會請你們搓一頓，算弟認錯賠罪。”
“得了吧，你子還認錯賠罪。就等著喝你的喜酒了，畢業之后，大家都有十五天的探親假，到時候就看你的意思了。”
沈耘趕緊頭答應，生怕一個猶豫就被這些家伙摁住猛捶。
吃過泡面，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沈耘徹底放松了自己，終于難得地在一之前進入了夢鄉。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晨曦已經照在身上。出去到訓練場例行鍛煉，回來沖個澡跟方涵幾個吃過早飯，忽然間就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懵了好大一陣子，沈耘這才決定，去圖書館好好泡上幾天。
反正方涵他們都還要準備論文答辯的事情，自己這么一個閑人總是在周圍晃浪，似乎有礙觀瞻。
而在這個時候，昨天參加了沈耘答辯的三十多位領導和教員，此時重新匯聚在大會議室。
“來開什么會，大家想必都知道了。現在首先一，沈耘學員的這篇論文，大家怎么看？是否同意作戰指揮學院的請求，將其出版成為學員必讀書目？”
老校長洪亮的聲音響起，座中不少人開始相互探頭商議。
“報告，前兩部分，我認為內容是比較優秀的。但最后一部分，關于未來戰爭的構想，我覺得沈耘學員還是有些只能。如果要出版，我建議將這一部分和第一章去掉。”
“沒錯。還有就是，我認為第二章的戰例，很多也不適合有些學員閱讀。因為他們的層次還沒有到那個高度，所以也應該換成一些比較簡單的。”
……
不管發表什么樣的意見，其實這些人都是同一的。與其這是在表態，還不如是對書目出版的建言。
老校長很是開心地頭：“既然這樣，那么下去之后，教研處你們負責這件事情。剛才大家的意見都記一下，到時候也可以作為參照。”
“既然第一件事情大家有了眉目，那么接下來還有另一件事情，關于沈耘，你們認為該怎么嘉獎？”
“咱們學院有授銜的權利，我建議，畢業的時候提升沈耘的軍銜。”
這自然是沒錯，但同樣是一句廢話。在軍校中表現優異的學員，授銜時可以比普通學員多一顆星。
但是沈耘本身就已經足夠優秀了，四次考試第一，拿了一個高玉才獎，還得了一個計算機大賽一等獎。就這些已經足夠升銜了。
可是還有這個畢業論文呢？
所以緊隨其后，有人道：“咱們可以以學院的名義，給東南軍區送去表揚信，告知他們沈耘在校期間的優異表現，好讓他回去之后走的更順暢一些。”
“其實我覺得沈耘這樣的優秀軍人，咱們應該推薦去上研究生，之后直接招進咱們學院當教員。”
一言激起千層浪，不少人開始對留沈耘當教員這個主意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很多看好沈耘的人都覺得有了這部軍事理論著作，他如果轉文職，絕對可以直接評定為專業三級。
要知道很多人奮斗大半輩子，也不過才撈到這樣的級別。
但議論了一陣子，老校長卻忽然開口：“別的都可以談，但是來教書這個事情，暫時還不行。他太了，軍銜也太低了，鎮不住場子的。”
到這個時候，大家伙才想到，這里金陵陸軍指揮學院，是中級軍官深造的地方。沈耘的年齡和資歷，確實壓不住后來的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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