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么為難啊？”

    歐陽牧沖云畫笑了笑，“那換一個問題好了。我帶你見善善的時候，你其實很興奮，對嗎？”

    又一個刁鉆的問題。

    “沒有。”云畫的手心微微見汗，“該我問了，善善的假發，總共有多少個受害者的頭發？”

    “六個。”歐陽牧毫不猶豫地回答，“問題：我的善善做得怎么樣？”

    “不好。”云畫也飛快地回答，又飛快地提問，“第一個受害者是白禾，第二個受害者是誰？”

    “鄭朱。”歐陽牧答，又問，“你覺得我的善善哪里做的不好？”

    “眼睛。”云畫答，問，“鄭朱的尸體在哪兒？”

    “江溪公園。”歐陽牧答，問，“我用化學制劑浸泡善善的眼睛，但效果依舊不太好，玻璃體太容易渾濁了，你覺得怎么樣做眼睛最好？”

    “不知道，死的是死的，活不過來，或許做成琥珀保存會好點吧。”云畫答，問，“第三個受害者是誰？”

    “林琳。”歐陽牧飛快地回答啊，又快速地問，“害怕、難過是什么感覺？”

    “……”云畫愣了一下。

    她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開心呢？”歐陽牧又問，“我一直覺得，殺掉一個人，做了一個完美標本的時候，那種愉悅的心情是開心。可這種愉悅消退得太快了，甚至已經快到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它已經消失了……”

    云畫抿起了唇。

    這正是連環殺手的標志性心理行為，殺戮帶給他們的Kuai感強過世界任何事物，這也是他們不斷追逐殺戮的原因。但這種感覺不是永久性的，當感覺不夠強烈的時候他們會再次殺戮，這個間歇期被稱為是冷卻期……但隨著他們殺人技巧的不斷成熟，殺戮所帶來的愉悅感也會減退，這時他們會加快殺戮的頻率，他們的冷卻期會縮短，殺戮會越來越頻繁……

    當冷卻期縮短到極限時，他們的情緒會徹底混亂，仿佛殺得再多都無法找回最初的那種快樂的感覺……

    這個時候，他們會崩潰，會從情緒到行為，徹底失控。

    很多連環殺手都是在這個時候被抓到的，被抓時他們的受害者已經從幾個到幾十個甚至一百多個不等……

    歐陽牧所表達的感受，正意味著他從殺戮獲得的愉悅在不斷減退，一個月的冷卻期已經無法滿足他了，如果他沒被抓，他會加速殺戮

    “我天生多一條Y染色體，醫生說這叫超雄綜合癥，智力低下，以后長大會成變態，天生的犯罪分子。但我智力低下嗎？我智商139至于犯罪……倒不如說我小時候被親生父親一腳踹飛，磕在石頭……我的前額葉受損……”歐陽牧笑了一下，“我從小無法感受到快樂、悲傷、害怕，和同情我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情緒是，憤怒。”

    “我知道自己有病，F社會人格障礙嘛，絕大多數連環殺手都這樣。那又如何？誰讓天創造了我們這一類人呢？在億萬羊群，出現幾只惡狼也很正常的，不是嗎？死在羊群自相殘殺的羊，可被我們獵殺的要多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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