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人這時候都愣住了,神色恍惚,包廂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吳大牛的飯菜這時候終于來了。
只見吳大牛親手拿著飯盒,將飯菜擺到桌子上,又將酒具擺好,向他們走來。
趙恪看著他來了終于松了口氣。
“大牛哥的飯菜,可遇而不可求。大哥,小蔓,李雯都嘗嘗看吧!”趙恪道。
吳大牛聽他這么夸獎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很高興。
摸了摸頭,憨厚地笑著:“沒什么的,就是一點地方菜!
趙愭等人笑了笑,壓抑的氣氛總算舒緩了下來。
飯桌上,趙恪與趙愭談了很多。最多的就是關于朝局大事的看法,趙恪說了說朝中主和派與主戰派的矛盾,太上皇的干預,以及秦黨的衰落。趙愭對于秦黨的衰落感慨萬千的同時,表示了對秦檜的憤恨和對岳飛等被害忠臣的惋惜。
“岳飛被害簡直是我朝巨大的損失!若是有他在,說不定我朝便可以收復失地,恢復太祖太宗時期的盛況。”趙愭的臉上帶著憧憬。
趙恪對此有些不屑,這種想法太過理想化了。且不說南宋朝廷主流思想是偏安,就是百姓也都有了休戰的打算,這是久戰之后的大環境。即使岳飛能力再強也改變不了這種局面,因為這就是大勢。大勢所趨,人力無法改變。還有一點導致了岳飛的死亡
不過,他對于岳飛的軍事才能毫不懷疑,但是政治素質卻毫無疑問是岳飛的硬傷。
作為一個想要完成巨大抱負和軍事目的的統帥,又是主戰派的主要人物,沒有必要的政治素養和趙構秦檜這樣老奸巨猾的主和派斗,那么注定一切努力都會化作空中樓閣。
“對了!父皇這次派你去川蜀是為了何事?”趙愭這時候才想起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主要是想讓我去巡視一下川蜀各地。畢竟川蜀經過數次起義,朝廷大軍在那里殺伐過重,民心一直未附,派我去就是為了看看有什么隱患,再看看地方官員有什么缺漏,及時地查缺補漏。只要川蜀不出現大亂子,那里一向富庶,就可以長期為朝廷提供大量賦稅收入。這就是我這次的任務,也是朝廷派我來的原因!壁w恪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實話。他受到趙構密詔要查吳璘和王淮。
這兩個人都不是等閑人物,而且都是封疆大吏,要么掌川蜀政務,要么掌一方軍事,權力不可謂不大。這樣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往外說,雖然趙愭是他的大哥,但畢竟與此事沒有瓜葛,若是貿然說出來,此事說不定就復雜難辦了。
趙恪現在也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生了,也不是一個不問世事的王府公子,他是一名官員,皇帝的兒子,以后要成為皇帝的人。擁有必要的政治素養,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這是最基本的一項能力。
有道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不是嘲諷,而是一項政治本能。這也是趙恪正在鍛煉的。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趙恪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蘇小蔓兩人。此時,她們正說的熱鬧,不知道在說什么,但是可以看出來兩人頗為親密。
“何時這兩個人如此親密了?”趙恪心中疑惑道。
李雯的性格他知道,那是個不太好相處的,有些刁蠻任性但內心善良的姑娘。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卻看的很清楚。因為有些人心思純凈,很容易就能看透,有些人心思重心機深,就讓人無從琢磨。李雯和蘇小蔓都是那種心思純凈的人,本性都很善良,所以才能談到一起。但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畢竟這兩個人是今天才剛見面,能這樣親密實在讓人驚訝。
等到吃完飯,李雯吵著要去逛街,趙恪不允許,兩人吵鬧起來。
“我就要去逛街!你憑什么管我?”李雯的情緒有些不正常,紅著眼對趙恪大吼道,“你對小蔓妹妹就比我好多了!”
趙恪很是無奈,對著蘇小蔓道:“小蔓,你先去休息吧!今天天色不早了。”
蘇小蔓眼前一亮,望了望他,點點頭道:“好。不過我還有些話要單獨和你說。”
“好。你先等下我!壁w恪對她說道。接著轉過頭開始開導李雯。
“你不知道我們一會兒就要走了嗎?我身兼重職可不能在這里久待。”
“那你走的時候會帶上小蔓嗎?”李雯眼巴巴地道。
“你別老提到小蔓好不好,這和她沒關系。”趙恪也有些不耐煩。
“好吧,我不提。我們現在就走,去川蜀!崩铞┠ㄖ蹨I,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你別鬧,我和小蔓說兩句話就走!壁w恪說著走向趙愭那里。
趙愭現在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了,蘇小蔓的表現已經說的很明白,她喜歡的是趙恪,是他的弟弟,這已經不可置否。他能去和自己的弟弟搶嗎?不能!他是大哥!
趙恪走過來,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心中也很是無奈:“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小蔓她……”
話沒說完就被趙愭打斷,“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會放手的!彼职戳税蹿w恪的肩膀,“好好對她,我先走了。府衙還有事情要處理,有什么事可以給我傳信,我自然會幫你!
趙愭說完后匆匆而去。
趙恪來不及說一句話,嘆了口氣又去找蘇小蔓。
李雯氣呼呼的坐在那兒,蘇小蔓則躲在卷簾后面,趙恪望了眼李雯就去了卷簾后。
卷簾后是一個小空間,里面卻是分外玲瓏,樣樣精致,像是個小臥室。
桌子上放著一盞紅燭,燃的正旺,明晃晃的焰心照亮了整個屋子。
蘇小蔓就坐在桌子旁,那紅燭的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竟然放出瑩瑩的玉光,精致的容顏一瞬間好似天女下凡。
趙恪愣了愣,眼中有些迷離。
片刻后,才醒轉過來,他有些羞愧。看著羞紅了臉的蘇小蔓,他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刮子。這不是讓人家誤會嗎?
“小蔓,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趙恪為了避免尷尬,盡快結束這場荒唐的鬧劇,先開口道。
“嗯。”蘇小蔓挽了挽額邊的秀發,定睛望著他,“我有些話,不得不對你說。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趙恪的身子頓了頓,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我愛你!從將軍府外開始就愛上你了。不要問我為什么,因為我也不知道!
“奶奶被救治好后,就一直囑咐我要報恩。不過,沒過兩年她就辭世了。臨終之前唯一記掛的就是這件事。我流落風塵,不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為了能快點找到你,能見到你,能早點報恩。”
趙恪的心里有些疼,這個女孩竟然是為了自己才流落風塵的。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只是想報答你。直到見到你之后,我那顆死寂的心劇烈跳動起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心早已不屬于自己!碧K小蔓說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眼淚如同散落的珍珠。
趙恪現在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發現他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他沒辦法給這個如此愛他的女孩承諾。他已經有一個愛人了……
他最終沉默了,而后不知怎樣離開的,李雯也什么話沒說。
這一次,四個人里三個人都傷透了心,還有一人也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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