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的住所是城南郊外的一個大院子,名叫河東院,約十畝地左右,集住處和江南日報的發行點于一體。
之所以叫河東院是因為柳如是別號河東君而命名,院里養著二個女婢,有的是侍奉柳如是的,有些識字的則參與江南日報的發行工作。
方原抵達河東院時,柳如是顯然沒料到從未到過河東院的方原會突然造訪,本是午睡剛醒,睡意朦朧的她立刻令女婢先行帶著方原到了大堂,她自己則親自到灶房,備好了方原之前最喜歡吃的點心。
她再回到寢居,不緊不慢的沐浴、梳妝、著衣,穿戴得十分精致,才盈盈出現在大堂。
方原在大堂里等了半個時辰,見柳如是終于露面,目光在她身著的淡青水田襦裙上掃了一圈,雙眼微微一亮,笑著說,“柳姐,這都半個時辰了,不會是河東院里藏了什么男人吧!”
他的話里話外透著些些醋意,柳如是淺淺一笑,兩個小酒窩越發的迷人,“方弟,你的錦衣衛這么厲害,可以來河東院里搜一搜嘛!河東院哪里有一個男人,就是守院子的,灶房做苦力的,也全是體格健壯的婦人。”
方原笑著起身說,“久聞柳姐的河東院,江南文人無不向往,柳姐能否帶路,領我參觀一下河東院?”
柳如是微微一怔,以方原的身份和性子,絕不會做出捉奸這么無聊的事兒,看來他這次上門還是有話兒要說。
“方弟,那是以前的事兒了,如今的河東院,從沒進過一個男人。”
柳如是說著話兒,領了方原先是到了前院發行江南日報的大屋子,內里有十個女子正在埋頭忙和著,見方原、柳如是到了,立刻停了手中的事務,沖二人恭敬行禮。
柳如是令她們繼續做事,向方原說道,“方弟,江南日報所有文章的撰寫,校對,謄抄,發行都是她們分工完成。”
方原隨手翻了翻即將發行的稿子,有幾頁是柳如是做的新詩,還有幾頁是探討王明陽心學的,與政治相關的只有一篇討論揚州城賑災得力,大部分百姓已恢復正常生活的。
方原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江南日報和顧炎武的那個光明報哪個銷量更高?”
柳如是如實的答了,“寫正經公文的,歌頌朝廷的,總比不上那些謾罵、獵奇的小報受人歡迎,還是顧炎武的光明報影響要大些。”
看來無論穿越前后,都是造謠一張口,辟謠的跑斷腿。
方原微微一笑說,“柳姐,我有一個法子能提高江南日報的銷量,就是在報紙上刊登連載小說。”
明朝時期的小說早已取代了詩詞,成為市井的主流文化,四大名著里有三部都是出自明朝。
柳如是沉吟著說,“連載小說我也想過,但找不到文筆斐然的人來寫呢?”
穿越前金庸、梁羽生那些新派武俠小說多如牛毛,無論文筆,還是價值觀與明朝都比較接近的,買幾本來抄一抄,連載二十年都夠了。
方原失笑說,“我那里有很多市井小說,明日就派人來送給柳姐。”
柳如是輕聲應了,參觀了前院的江南日報,又帶他到了后院,從書房到灶房全參觀到了,確實如柳如是所言,院里沒有一個男子,甚至連護院、灶房苦力都是女人。
兩人駐足在柳如是的閨房前,這是最后一個未參觀的地兒。一個男子入女子閨房,無論是在明朝,還是穿越前,其中的曖昧都是不言而喻。
方原猶豫著要不要入內,柳如是反倒是落落大方的說道,“方弟,我早已備好了糕點,還有上好的香茶,請吧!”
方原心兒微微一動,隨著柳如是進了她的閨房,胡琦等護衛的錦衣衛則老老實實的守在閨房外。
閨房里是香霧繚繞,沁人心脾。
桌子上端端放著柳如是之前令女婢制好的蟹黃酥,還有一壺洞庭山上好的碧螺春春茶。
方原拿起糕點嘗了一口,滑而不膩,雖然至少有兩、三年沒嘗過柳如是親自做的糕點,但還是一下回憶起了那種熟悉的味道。
柳如是待他吃了幾口糕點,終于開口問道,“方弟,你今日突然來河東院,所為何事呢?”
方原飲了一口茶,正容說道,“我想江南日報全文刊登關于虛君實相、兩權分立的方案。”
江南確實流傳著關于方原會實行虛君實相的風聲,但怎么個具體實施法,連她也一無所知,因事關軍政大事,她也不便相問。
眼下方原既然主動提出,柳如是忙追問這個虛君實相,兩權分立的具體細則。
方原一五一十的將設想的兩權分立的方案說了,柳如是的第一反應也是吃驚。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方原愿意主動提出與大明皇室共享權力,互相制衡,確實超出了她的理解。
方原稍作解釋說,“若實行帝王乾綱獨斷的制度,對帝王的個人素質要求太高,遇上我這種勤政愛民的明君,百姓還能安居樂業;若后人里出現幾個昏君、暴君,那天下就民不聊生。這種二權分立的制度,能最大限度避免出現昏君、暴君亂政的局面。天下,本來就該天下人共享,才可能長治久安。”
柳如是稍稍一怔,輕搖折扇,繼而撲哧一笑說,“方弟真是厚臉皮,明君還能是自封的么?”
方原見她笑顏如花,雙眸里波光流轉,心兒的欲望也開始沸騰,召來了胡琦,令他先行回府,只留下五個錦衣衛護衛就行。
胡琦一聽便知他今夜是想留宿在河東院了,不敢多嘴多舌,忙恭敬的應了,安排了五個錦衣衛留下,自己則回了總督府。
柳如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搖著輕羅小扇,方原令胡琦先行回總督府的用意已再明顯不過,今夜就是要她陪寢了。
柳如是打心眼里并不排斥方原,甚至早已芳心暗許,除了不愿公開住進總督府自毀名聲,她是十二分樂意做方原的秘密情人。
方原緩步走到她身后,湊近了她的長發,深深的嗅了一下,再猛地一下咬上了她的小耳垂,“柳姐,河東院里為什么沒其他男人呢?”
柳如是嬌軀一顫,呻吟了一聲,輕羅小扇也落在地上,柔聲說道,“方弟,我早已是你的女人,哪里會讓其他男人入院呢?”
方原是情欲涌動,一下下舔舐、輕咬著她修長的頸脖,一只手撫上她的臉蛋兒,一手則落在襦裙的扣子上,輕輕的解開。
柳如是也是情動,櫻唇吮吸著他的指尖,**不止。
方原解開了她的襦裙口子,又扯下了襦裙的腰帶,雙手再用力一脫,她的水田襦裙便落在了腰間。她上身只著了一件小主腰,幾近赤裸,怎能遮擋呼之欲出的春色?
方原瞧得熱血噴張,便要去扯下她主腰的系帶。
柳如是起身與方原四目相對,是細眼如絲,嬌聲媚語不止,“方弟,今夜就不要回總督府,柳姐好好侍奉你。”
“不回總督府?”
方原聽了是猛地一怔,這些日子,他與坤興公主是如膠似漆,無論他審批公文到多晚,公主總會給他留一盞小燈,等著他回去,替他梳洗過后,再像一只溫柔的小貓咪,與他相擁而眠。
他想起了總督府里那一盞永遠為他留著亮光的小燈,渾身燥熱的欲望漸漸消退,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柳如是顯然也察覺到方原舉止上的異常,抬起頭,雙眸波光蕩漾的望著方原說,“方弟,你是?”
方原心里對柳如是的四,五年的思戀和渴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生出一種,立刻回府陪著坤興公主的想法,深噓口氣,強壓下欲望,替柳如是拉起了襦裙,遮擋住上身的春色,口中說道,“柳姐,我還是回總督府,不然娖兒她會一直胡思亂想,睡不著的。”
柳如是愕然問道,“娖兒是誰?”
“是公主!”
方原替她扣上了扣子,再系好了腰帶,便后退了兩步,沖她拱手說道,“柳姐,冒犯了,對不住!”
柳如是怔怔的望著可以保持距離的方原,她一生閱男無數,在這個關頭還能控制住情欲的,方原還是第一個。今日的方原,不僅能控制住權力的欲望,還能控制住對女人的情欲,令她是徹底的刮目相看。
方原轉身到了門口,又回過頭說道,“柳姐,你今后不必再為我守節,我也希望柳姐能遇上合適的男兒。”
柳如是望著方原離去的背影,雙眸盡是不可思議的眼神,善于與男人周旋的她竟一時不知所措。方原之前對她的傾慕,她是了然于胸。但今日今夜,她才知曉,方原對她的傾慕,已轉移到對坤興公主的疼愛上去了。
她之前的淡定從容再不見了蹤影,反倒是生出些些的醋意,兩行淚水忍不住的劃過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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